同学嘛……沾得上一点儿边,从高中到大学她都无法甩脱掉他。
邻居嘛……她已经搬出老头那栋金光闪闪大宅,目前分隔十万八千里,够不上邻居两字。
这么说来,她跟辛衡存在的,不过是同学间断不了的孽缘罢了!
「我不是开玩笑,我可是……说到做到!」辛衡眼底掠过一抹狠光,倏地松开环抱她的双臂,猛地站起身与她平视。
乍然接触到他的肃然眸子,善晴的心莫名一凉,一个念头蓦然窜过脑海--
他该不会是认真的吧?
下一秒,辛衡的唇压上,炙热的唇熨住她呆愣微张的红唇,因为震撼而瞪大的双瞳,倒映著他不怀好意勾起的唇角,以及那双闪烁著阴谋的黑眸。
「去不去?」他贴著她的唇角,低声质问。
善晴赏了他一记瞪眼,「你以为这种烂招就可以吓到我吗?」
轻轻推开辛衡,感到无趣的耸了下肩,不过是唇贴著唇而已,这种小孩把戏唬不了她。
「看来……」辛衡勾勾唇,一抹邪笑噙於嘴边,「得下猛药了。」
长臂一勾,轻易的将善晴拉回,唇紧接著印上她来不及闪躲的小嘴。
辛衡缓缓张口轻含住她的上唇,大手扶住她的后脑,不让她有逃脱机会,徐徐逗弄、舔吻,而品尝过她上唇的甘美后,缓缓往下移,衔住她不知所措的下唇。
如此的姿态,亲腻而煽情,善晴瞪著他那双漾著点点邀请意味的眸子,感受不到一丝甜蜜滋味,只有阵阵冷寒之气从脚底窜上,迅速蔓延开来。
天啊!
死家伙是玩真的……
正当她举手欲给他用力一巴掌,好打醒辛衡这个该死恶质男,不料反被他洞烛机先的一把抓握住。
辛衡离开她红艳的唇,咧出一抹可恶的笑,「看啊!我一向说到做到,要不要去参加宴会?不然我就继续亲喔!」
「你这恶心的死家伙!」她咬牙切齿,有股想把辛衡拆解入腹的杀机。
「我的吻会恶心吗?」辛衡挑了下眉,尔后漾开恶魔般的迷人笑颜,「我想一定是你感觉错了,我们再来试试看吧!」
「够了够了!」善晴左闪右躲,想要挥拳扁他,无奈重拳被他紧握住无法动弹,她真恨男女间先天上的差异,否则早把辛衡狠扁一顿,「我答应去了,别再用你恶心的嘴亲我!」
果真是为达目的、濪择手段的死男人!
可怜她的唇上还沾著他恶心的濡沫,还有些许的古龙水味道在鼻间挥之不去,不过君子报仇,三年濪晚,这笔帐她记下了。
「这样就屈服啦?」辛衡一副失望样,「我还以为你还会多坚持一下,然后……」
善晴一记杀人目光砍向他,神情不悦的格开他的抓握,「然后……你可以滚了!」
「为什么?」辛衡见她跨步往卧房走去,起身跟上。
善晴猛然旋身,「我都已经答应参加宴会,你也可以滚了吧!」
辛衡一脸无辜,不疾不徐的说:「我刚刚没说要跟你一起去吗?」
「什么?!」善晴歇斯底里的大叫。
「咦?我刚刚没说要当你的护花使者吗?」辛衡歪头,依旧一派无辜模样。
「什么?!」她的喉间依旧只能爆出大大问号。
「我是你今晚的男伴。」辛衡微微一笑,再下一城。
「去……去你的!」善晴忍无可忍的爆粗口,「我反悔了,我不去了!要去你自己去!」
就在当口,小巧客厅内的电话突然嘟嘟响起,回荡在整间小套房中,善晴盯看著辛衡。
辛衡耸了下肩,「这儿的老大是你,还轮不到我接你的电话。」
不一会儿,电话自动转接答录机,两个带著恳求的男音女声同时扬起--
「姊姊,我是天天……」
「我是阳阳。今天是爹地的饭店三十周年的大好日子,跟我们一起去凑热闹嘛!」
「阳阳,明明说好是由我邀请姊姊的。」
「死天天,你真小气,哥哥要让妹妹是自古不变的道理。」
「我对你还不够忍让吗?每次见到姊姊还不都是你先扑上去……」
「你也想扑姊姊喔?也不想想自己长得人高马大,姊姊被你压死怎么办?」
「你才会压死姊姊!」
「是你啦!」
善天跟善阳各占电话另一头,拚命的轰炸善晴的答录机。
从扩音器中听到兄妹俩斗嘴的善晴双肩一垮,斜眼对上辛衡似笑非笑的面容。
「你家的宝贝双胞胎真是宝得可爱。」
善天跟善阳是与善晴岁数相差极大的一对双胞胎。
「听他们多希望你也能够参加宴会,你忍心让他们失望吗?」他又道。
善晴瞪著他,忍住满腹的恼气,「辛衡,你这小人!」
「嘿!」辛衡高举双手大喊冤枉,「我可没有买通这对宝贝蛋喔!」
善晴死瞪著他,沉默不语。
「早知这对宝贝蛋会出马请你,我又何必枉作小人?还白白浪费我的吻……」
「呸!」善晴用力抹了抹嘴,「我才是那个受害人。」
辛衡跨步向前贴近她,朝她邪气一笑,低声的说道:「我知道……其实你很喜欢的……」
「砰」的一声!
善晴给他狠狠吃上一记闭门羹。
「辛衡你这神经病、自大狂!」转身之际,脑海突然闪过十年前的些许片段,让善晴的心情一瞬低落起来。
「以前……你不是这样的……」
似捕捉到她的低语,辛衡背靠著门扉,眼看著天花板,眼底的怀想热潮褪去,轻声回应--
「人都会改变的,经过岁月的洗礼及淬练,谁能够不变呢?包括你……你不也变了……」
「是啊!」善晴咬牙瞪著门板,「我变得像个笨蛋,任你耍弄!」
回应她的是门外一串轻笑,惹得她更加气愤。
「是吗?」
善晴无力的垮下双肩,喃喃自语:「到底是哪里出了错?以前……你不是这样的……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以前的辛衡,她还清楚记得他有张俊秀的年轻脸庞,一双盛满心事的寂寞眼眸,那时的他看起来多愁善感,一点也不似现下这般的反覆多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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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前 美国加州 秋
正值十月中,炎热的天气渐渐被凉意所取代,空气中夹带著浓浓的萧瑟气息,迎面而来的阵阵凉风说明著季节的转换。
辛衡骑著脚踏车晃了校园一周,丝毫无法将紧绷的心情放松,年轻的脸上写满了挣扎与为难。
今年他十七岁,正当血气方刚之际,此刻俊秀的面容上没有一丝青春少年应有的快乐,脑子因为某件事而不断的转绕,令他陷入两难不知该如何抉择。
「唉!」辛衡叹了口气,木然踩著脚踏车继续漫游,仿佛眼前的校园景致可以为他驱走种种烦恼。
突然,一辆高级黑色房车悄悄逼近他,后座的人儿按下车窗按钮,露出一张清秀小脸。
「衡哥,我们可以回去了吧?」辛情轻声细问。
「你先回去吧!」辛衡随口敷衍。
「不行,爹地说美国治安不好,要张伯上下课准时载我们回家,我要是先回去的话,留你一个人在校园怎么可以?」辛情皱眉,简略道出管家的为难心情。
辛衡抿了下唇,「我再绕个一圈就回去了,你先回去吧!」
现下他只想一个人静静,沉淀思绪,好好理出个所以然来。
辛情瞄了他严肃的侧庞一眼后,缓缓说道:「衡哥,你是不是为了爹地的话在烦?」
今早,远在欧洲视察市场的辛父拨了通电话过来,希望辛衡在美国完成高中学业后,转进瑞士的商业管理学院进修,这对仍在就读高中的辛衡产生了困惑感。
沉默了一下,辛衡随口丢了句话:「不是你所想的。」
「是吗?」他眉宇间的结打得死紧,任谁都看得出他心中有事,「如果你想继续在美国念书,大可以跟爹地说明白啊!又不是只有瑞士的管理学院是世界最棒的。」
辛衡沉默不语,却把她的话给听进耳去。
「有时我真搞不懂爹地的想法,他拿澄姊没办法,只好把她丢到英国住宿式学校,希望悠久的校风可以管住澄姊顽劣的性子,那为什么要把你跟我安排到美国来呢?」
留学生的烦恼外人不是以了解,比起苫哈哈的留学生,他们胜在家境富裕,不必为学费、生活费忧烦。
「你跟我若是能参透爹地的想法,我们还会在这儿吗?」
「也是。」辛情赞同的点头,「那么,我们可以回家了吗?我肚子饿了……」
辛衡再度沉默的踩著脚踏车缓缓向前,然后突然加速……
辛情大吃一惊,不禁扯嗓大叫:「衡哥,你这样是违反生活法则的!」
「你先回去吧!我等等就回去!」辛衡将脚踏车俐落的转进校园小径,让房车无法驶入追赶。
就这样,辛情只能眼睁睁的看著他逐渐消失在眼界之中,她无奈的叹了口气,拍了拍驾驶座,「张伯,我们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