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莲的回答则是对老师父皱了皱小鼻子,转身便往门口走,直到出了大门她才又从门外探头进来,朝老师父扮了个鬼脸:
“我答应你,我会‘尽量‘不去招惹他,不过要是他惹毛了我,那可不在我保证的范围之内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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踩着悠哉游哉酌脚步来到了净慈寺的后院,远远的,端木莲便瞧见楼天白正背倚着一株树杆,将双手环抱在胸前,看样子他已经等了好些时候了,她下意识的挺直了背脊,努力让自己看来一副“迟到是理所当然”的模样!本来嘛,是他自己要等的,她可不记得她什么时候答应过他天还没亮、又没吃饱就要开始赶路的!
仿佛意识到她的到来,楼天白侧过头来,目光在看见她的一身装扮时微微眯起。
“你迟到了!”他只简单的说了这么几句:“端木莲,我希望你知道,我不喜欢与我有约的人没有在约定的时间内到达,你贵为青龙帮的帮主,难道连这个最基本的礼貌都不懂吗?”说完,他随即走向早在一旁等候多时的马匹。
端木莲微微挑起一道挺秀的眉,看着他熟练的为两匹马上马鞍。“这个道理我当然懂!”她扬着眉,斜睨着他,“只不过,我准时与否是看对象而定的,对你?未免太浪费了。”
“是吗?”楼天白微微扯动了漂亮的嘴角,“你对你们帮里那位盖擎风,想必不是这样的吧?”
“你……”端木莲睁大圆眼瞪他,气恼的说,“你是什么意思?这干盖擎风什么事?”
“我只是觉得奇怪,他怎么没跟你一道来!”楼天白似笑非笑地说,“怎么,那位盖公子没空?或是你和他打算来个小别胜新婚?虽说你是他的帮主,但以他父亲盖长老在青龙帮的资历,盖擎风配你也不算高攀了,我倒还想问你们何时请喝喜酒呢!”
“你……”端木莲气鼓鼓的正想反驳,但一个念头又猛地跳上脑海——
算了,姑且就让他这样以为也好,省得万一哪天被他发现了她去洛阳的目的,他也许会看在她有“意中人”的份上自动取消这桩婚约,即使她根本对盖擎风那个家伙倒尽了胃口,现阶段也只好姑且利用之。
这么一想后,她不怒反笑,甜甜地开口:“你放心!我和擎风若选好了日子准备办喜事,到时候一定会第一个通知你,如何?”
“好极了!”楼天白过了半晌才慢吞吞的说,然后他旋即转过身,牵住了那匹体型较为高大的骏马,简单的丢下一句:“走吧!”
“喂……”端木莲还想说些什么,但见他头也不回的牵着马匹往院子后头走,她立刻闭上嘴巴,拉住了自己的马跟了上去,哼,得意什么嘛!等到了洛阳之后,她和他可就再无瓜葛,到时看谁还理他!
才一出了净云慈寺后院,端木莲便发现楼天白不知何时早已走得不见踪影,她赶紧举目四望……
咦?!人呢?她狐疑的东瞧西瞧,心想这下子可糟糕了,才出了,争慈寺不到三步,带路的人居然就不见了,这可怎么办才好……
啊,瞧见了!倏地她眼睛一亮.看见楼天白鹤立鸡群的高大身影正从一家客栈里走出来,手里还拿着一瓶酒。
原来楼天白嗜杯中物啊!?她皱皱小鼻子,她认识楼天白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倒是从来不知道他有爱喝酒的癖好……
嗅,见鬼了,那又干她什么事?她拉住了身旁已经开始蠢动不安的马匹,想尽量保持尊严的朝楼天白走去,无奈那匹马似乎还没习惯她这个新主人,站在原地动都不动,更要命的是,她瞧见楼天白已经回过头来看向这边,她连想都不用想就可以猜到他现在心里正在想些什么。
“快走啊,马儿!”她轻轻抚着马儿颈上光滑的鬃毛,喃喃地安抚道:“咱们可别让那个讨厌的家伙看笑话啊!等到了目的地,我会好好的酬谢你的。”
她的话不知道马儿是不是听懂了,只见它仰头低嘶了一声,开始缓缓地移动了脚步。
哗,终于动了!端木莲松了一口气,然后昂着头,故意慢吞吞地牵着马儿走向楼天白。
“不好意思哦,让你久等了。”她对他露齿一笑,然后瞄了他露在行囊外的酒瓶一眼,“真想不到,原来楼少爷喜欢喝酒啊?”
“酒不只可以用来喝,它还有许多用处!”楼天白似笑非笑地看她,“怎么,端木姑娘以前没骑过马吗?瞧你对驯马似乎并不怎么高明!”
哈,想激怒我?端木莲扬了扬眉毛,心里在喊着:你等着吧,我不会让你如愿的。
“马,当然是骑过的!”她说得慢条斯理,“只不过,青龙帮里所有的马匹都是经过严格挑选品种优良的千里马,千里马当然是比来路不明的马好驯服多了,你说是吗?”
楼天白斜睨了她一眼,转身便朝前走去。
“喂,楼天白!”端木莲跟上了他的脚步,好奇地问:“这两匹马你是从哪儿弄来的啊?我没瞧见这镇上有人卖马啊!”
“你不是说它们是来路不明、品种不良的劣等马吗?那又何必问是从哪儿‘弄’来的?”他故意学她的语气。
“这……”端木莲一时语塞,随即又不甘示弱地说:“就算是劣等马,现在骑它的人是我,我总有权利知道它的来处吧?万一它是人家偷来的或是用什么卑劣的手段得来的,那我岂不是给自己惹麻烦?”
“你放心,它们也许出身不够高贵,但是绝对是来自清清白白的好人家!”楼天白慢条斯理的接口,话中有些挑衅的意味。
端木莲就算再呆都可以听出他话里的嘲讽之意——
他的意思是说,她是个嫌贫爱富的人啰?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这该死的家伙!她瞪了他一眼,见他故意装作没看到般的回过头去,继续踩着悠哉游哉的脚步向前走,她下巴一昂——
好吧!这回姑且算你赢,但可不会每回都让你如愿的!她暗自在心中嘀咕着。
眉头一扬,端木莲兴匆匆地牵着马儿赶了上去:“喂!喂!喂!等一下!”
楼天白没有理她,兀自朝前走去,连头都没有回也来看她一下。“喂!喂!喂!你没听见我在叫你吗?”端木莲有些不高兴了。
“哦!?你是在叫我吗?”楼天白半侧过头来睨了她一眼,“对不起,端木姑娘!我的名字虽不如你那般显赫,但可也是有名有姓,不名‘喂喂喂’!”
“有什么关系,反正你知道本姑娘我是叫你就成了!”端木莲轻哼一声。
楼天白的反应是宽肩一耸。
“喂,你为什么不问我为何做此打扮?你不奇怪吗?”端木莲有些不解地问。
“那是你的自由不是吗?我何必管。”楼天白慢吞吞地说,“再说,你女扮男装不但可以为我省了不少麻烦,也可以为你自己避掉不必要的困扰,你知道,并不是每个人都能有此荣幸,和堂堂青龙帮的女帮主并肩同行的!”
“你知道就好!”
“喂,”端木莲叫住他,“你知不知道净云师父要我们带份礼物到卧虎山庄去的事?”
“是吗?”楼天白耸耸肩,没有多大的反应。
“所以啦,咱们得先走一趟卧虎山庄,把净亏师父的礼物亲自带到才行。”端木莲歪着头说着,“若尘和阿楚成亲也快三个月了,也该有好消息了……接下来是若刚和喜儿,不知道他们选定了黄道吉日了没有……”
“你自己的事不急,倒先管起别人的闲事来了。”楼天白取笑地说。
“当然啦,又不是才认识一天、两天,关心一下也是应该的嘛!”端木莲一副理所当然的口吻。
“我可先告诉你,不要浪费时间做没必要做的事!”楼天白淡淡地道,“你可别忘了你此行的目的是什么,人家若尘兄和阿楚可还是新婚燕尔、如胶似漆,你若是去岂不打扰了人家,当然啦,你若是有时间,爱停留多久就停留多久,只不过我能不能奉陪到底,那就……”他以一耸肩做为结语。
“你……”端木莲憋着气,“你的意思是说,我故意在制造机会,让这趟行程愈久愈好,好让‘我’可以多接近你?”
“我可没这么说,那是你自己说的!”楼天白慢吞吞地说。
“你……”端木莲气极了,“楼天白,你这个不要脸的家伙,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你这种脸皮厚得可以当城墙的人,笑话,我干么要多制造机会接近你,要不是逼不得已,我才不想和你多扯一分钟的废话咧,你这个既自大又傲慢的……”她气的找不出话来骂他。
“注意你的风度,端木帮主!”楼天白丝毫无视于她的怒气,仍究是慢条斯理一派优闲,“我只是先告诉你,我的时间并不充裕罢了!若你一心急着想尽快赶到洛阳,那就尽量别让太多‘杂务’绊着你,否则就算我很乐意为你带路,恐怕一年半载之后我和你都还到不了洛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