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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的半个月,官启杰带着黎丹走访奥地利的许多城乡,也看尽奥地利所有知名与不知名的独特建筑,他们去听了不只一场的音乐会、逛了不只十家的画廊、更追着当地居民的脚步不约而同的到市集去人挤人的吃维也纳的烤香肠。
这一切都令黎丹兴奋不已,每天穿着羽绒外套及羽绒裤,将自己丢进冷冷的雪地里吃喝玩乐,晚上,官启杰念书、工作,她就静静的待在一边喝咖啡、听音乐,学着他翻翻书、写写字,她有着一份难得的自足,因为她在他的身上学会如何生活,如何让自己快乐。
爱上他,她早已心知肚明。否则,她不会让自己这样日日夜夜的跟着他,只为了将他的形貌牢牢的刻在心版上,她爱他,但是却不能爱上他,因为,在她的细胞里有一种习于安定的特质,而官启杰的身上却少了这份特质。
她没有勇气去爱一朵飘浮在空中优游自在的云,怕微微的风一吹就把他整个吹跑了。
仲恩还是比较适合她的,她需要安定,却又渴望着能让官启杰这样一个男人爱着,就半个月吧!让她的贪痴放纵一下,暂且不管远在他方的牵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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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就是这里。”官启杰的声音在她的耳畔响起。
黎丹回过神望着他带她来的地方。“到了?”
“嗯,走,我们进去。”
“呃——我想还是算了。”走到这里,黎丹突然打了退堂鼓。
要不是昨夜梦到了黎雪,千交代万交代要她今天找个人帮她算命,她也不会要官启杰替她找这个地方,可是,毕竟只是梦罢了!她何必这么认真呢?再说,黎雪又不会托梦,更不可能跑到梦中去跟自己说话啊!
愈想,她愈觉得自己的举动实在有点无聊透顶兼荒谬,偏偏这个官启杰似乎比她更有兴趣似的,如果他和黎雪相识,一定有趣透了。
“既然已经来了,就当作是一场游戏喽。深呼吸一下,放轻松一点,OK?”
“启杰,我有一个妹妹黎雪就是老拿塔罗牌算命,才会一直嫁不出去,这回她人去了埃及,我却在梦里见到她,你说这是什么道理?”黎丹期待的望着官启杰,希望可以从他的口中得到安心。
“你只是想念她,所以她自然就人你的梦喽!这叫‘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你别胡思乱想,走吧。”
“可是……还是算了吧!我要算命找黎雪就是,也不必来这里见一个陌生人。”说着,黎丹转身就想离开。
这时,屋里突然传来一声:“黎小姐,进来吧!”让黎丹及官启杰部吓了—跳,两个人面面相觑。
“她怎么知道我姓黎?”黎丹有些惊讶,那个女人说的是法语,却能叫出自己的姓?
“或许她听到我们说的话,别紧张。”官启杰拍拍她的背安慰道。
“怎么可能?!”
“进去吧!有我在。”他的手不知何时已拥上了她的肩,无形中给了黎丹些许勇气。
他们走进了一道新哥德式的门廊,略微阴暗的室内正坐着一位年约四十岁的中年金发女子,她定定的望着他们,眼中闪烁着笑意。
“你们终于来了,我已经等你们很久了,请坐。”金发女子指指她对面的位子,“黎小姐想问什么?”
黎丹坐下来,头一个问题就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姓黎?”
“有人告诉我你会来找我,自然也告诉了我你的名字。”
闻言,黎丹瞄了一眼官启杰,他却对她摇摇头,她便知道那个人不是他,但是是谁呢?谁知道她要来找这名金发女子?难道是——“黎雪?”
“问你要问的问题吧!”
“黎雪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快告诉我。”若不是,黎雪又怎能“告诉”这个女人自己会来找她,又怎么知道自己会来找她?
“她很好,你可以放心。”金发女人从袖口拿出了一张塔罗牌递给黎丹,“这是她要我交给你的。”
黎丹看了一眼手中的那张塔罗牌,是祭司!黎雪为什么要叫人交这张牌给她?
“她一直不放心你的姻缘,这算是她送给你最后的礼物,你命定恋人的前世是个祭司,现世的他必有祭司的特质,找到了是你幸,错过了是你命,我只能祝福你了,不过眼前你有一个不小的灾难,离火远一点。”
“最后的礼物?!黎雪究竟是怎么了?”黎丹听了这么多,最关心的还是黎雪。
“她到了属于她的地方,当上法老王的新娘,你还是多担心一下自己的事,记得,离火远一点。”
“什么意思?”黎丹想问清楚,孰料对方却在刹那间不见人影,她这手伸出去只抓到了冷空气。
“黎丹、黎丹。”官启杰摇晃着在躺椅上睡着的黎丹,见她紧皱的眉、眼角的泪与无声的叫喊,他知道她作了个不是很好的梦,他又摇了她几回直到她的双眸缓缓的睁开,凄楚的望着他。
“启杰?”
“你作恶梦了?”他的手轻柔的抚上她的睑庞,他的唇轻轻的吻上了她的额头。
“作梦?我只是在作梦。”
“是,是在作梦,别怕。”
“可是却一点也不像梦。”黎丹喃喃自语着。
陡地,黎丹像想起什么似的从躺椅上爬了起来,冲到电话旁拿起了电话,却又想到自己没有把老爹的电话带在身边,颓然又放下话筒。
“怎么啦?”官启杰关心着。
“我只是想到了在埃及的妹妹和老爹,想打个电话给他们,可是我忘了电话号码并没有带在身边,算了,我想是我自己多虑了,他们一定没事的,这个梦其实也没什么不好。”
“他们在埃及?做什么?”
“考古。”黎丹坐回躺椅上,脸上缓缓的浮现一抹笑容,“他们一老一少从我小时候就像个疯子似的,老的拿一堆莫名其妙的文字让小的念,小的也来者不拒的猛K活K的,你知道吗?我老爹是拿象形文字及古埃及的科普特语给我二妹念耶!她也真不是盖的,这些奇怪的东西全都能吞进肚子里,不过对考古的工作而言,她学的可都派上用场了,这一回老爹电召她到埃及,就是为了一个新发现需要借助她的长才,所以大大的屋子里就只剩下我一个弱女子。”
“听你说过还有一个妹妹,她呢?”
“嫁人了。她是个电脑天才,她那个老公还是靠黎雪的塔罗牌算来的呢!我一直以为她得靠相亲才嫁得掉,没想到她却是我们三姊妹中第一个嫁人的,想来缘分还真是奇妙。”
“黎雪帮你小妹算来一个老公,你呢?她没帮你算算?”
黎丹瞅了他一眼,笑道:“说了好多次我都没让她算,连她自己她都不算了,我怎么甘心去当她的试验品?”
“你小妹的姻缘可是她算出来的,你还不信?”官启杰笑着回答道,对于黎丹,他希望多了解一点。
“我不是不信,只不过我觉得既然是命中注定,知道与不知道其实应该没有太大的差别。”黎丹耸耸肩,“不过,黎静也就是我的小妹,因为在十五岁就知道了自己的命定恋人,她的生命中便多了一份期待与憧憬,严格说来也是一件挺美的事。”
她想起了方才的那个梦,金发女人说那张塔罗脾是黎雪送她的礼物,又说黎雪很关心她的姻缘,如果这个梦是真的,黎雪还是偷偷的替她算了她的命定恋人。
可是,那个金发女人又说:找到了是你幸,错过了是你命。这场姻缘究竟是充满着变数的!不得不承认,她还是受了这个梦的影响,无论这个梦是真是假。
“听来有点遗憾?”官启杰的目光定定的落在她的脸上,喜欢看她沉思的模样,其实,也喜欢看她开心大笑的模样。她就像一个落入凡间的精灵,美丽而灵动。
“遗憾?或许吧!当初我压根儿就不相信那玩意,不过现在想来当初如果自己也让黎雪算了自己的命定恋人,那我可是得盼上十来年,你瞧我都二十七了还没人敢要我呢!我若从十七岁就开始等我的命定恋人出现,我可能在二十五岁那年头发都白了,那可得不偿失。”
“有时候你还真少了一点浪漫的细胞。”官启杰摇头笑着,一把将她从躺椅上拉起,“走吧!夜深了,我送你回饭店。”
想到要离开这么一个温暖的屋子,一个人待在冷冷清清的饭店里,黎丹就没有很大的意愿回去饭店,不过,她能开口说要留下来吗?不被官启杰误会才奇怪。
“我看你还是别送了,我自己坐计程车回……”
“再这样说我可真的要生气了!”官启杰微微的板起脸孔。
“我只是不希望你这样来回跑,天气很冷路途也不短。”
“那我看,不如你搬到我家来住?房子虽然不大,客房却有好几间,如何?”他似真似假的提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