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巾上头有着淡淡的古龙水味,黎丹的鼻头触着它,仿佛感受到他的男性气息也像这条围巾一样紧紧的包围着她。
“你对女人都是这般体贴的吗?”
官启杰迳自笑笑,对她的问题不置可否。
黎丹静静的坐在他的身旁,见车窗外的街头皆罩上一层薄雾,车子慢慢的驶离了他的家,离她落脚的饭店愈来愈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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吻额头在奥地利算是一种礼貌吗?她不知道,但她却似乎已经习惯了官启杰的唇吻上她额头的感觉。
洗了一个香喷喷的热水澡后,黎丹将自己躲进温暖舒服的被窝里,陌生的国度、孤单的自己让此刻的舒适有着些微的遗憾,如果她不是一个人来,如果仲恩可以抛下他的工作带她来此度假,她相信感觉一定会大大的不同吧!
一到异地,原本执着的人事似乎一下子离自己好远,有一点不真实也有一点迷惘,突然不知道自己庸庸碌碌究竟要的是什么?她常常怪黎雪与老爹不务正业,老是追着古人的遗迹跑,虚掷自己的美好岁月,想想,自己何尝又不是如此呢?
除了工作,她的生活还是工作,仲恩影响她的并不大,因为绝大部分的时间还是她自己过的,有时候甚至会对这段始终没有多大进展的感情感到意兴阑珊起来,不过,他对她是很好的,连要分手她都找不到有什么好理由。老天!怎么想到分手这上头?她恐怕是让官启杰的翩翩风采弄昏了头。
不可否认的,她的确对官启杰带着莫名的好感,但是他只是她的任务,案子一完,他回他的维也纳,她还是待在她的台湾,有交集的时间并不是太长,她不该对他抱持有任何的奢望,何况,他是个花花公子,不会玩上他的真感情,而她却不是一个喜欢玩游戏的女人,更不是一个输得起的女人。
为自己好,还是该离他离得远远的。黎丹为自己愈飘愈远的思绪感到好笑,她愈来愈像一个情窦初开的小女孩,而不是芳龄二十七的女人了。
房里的电话响了起来,黎丹忙伸手去接,仲恩还是放心不下她的吧?这个念头让她接电话的声音显得十分兴奋。“喂,我是黎丹。”
“睡了吗?”来电的不是石仲恩,是官启杰。
“还没。”听见他的声音,她的心跳莫名其妙的加快着。
“在等电话?”
“不是等你的电话。”为了怕他误会,黎丹这句话下意识的便脱口而出,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她逭简直是——愈描愈黑。
笑声从电话的另一头传来,黎丹的脸更红了,她真是糗呆了。
“我知道你不是在等我的电话,既然你在等电话,那我就不多说了免得占线。”
“呃——没关系的,你有事吗?”
“没事,只是不放心你一个人,所以打电话过来问问。”他关心的口吻说着。
“谢谢你,我很好。”
“那我挂电话了,明天见。”
“明天见。”
挂上电话,黎丹的心泛起了阵阵涟漪,维也纳的夜在刹那间似乎变得温暖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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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丹没想到一大早会在房间的门口看到官启杰,因此当她看见衣冠楚楚的他正站在自己的面前时,脸上的表情是可想而知的惊慌失措。
“官先生——”
“叫我启杰,今天我们不谈公事。”官启杰在下一刻见到她的衣衫不整,眼光淡淡的移开。
“不谈公事?!那要谈什么?”黎丹望着他不明所以。
眼前这个长发披肩、衣领半敞,显然才从被窝里钻出来的美人儿,似乎并没有意识到她所带给他的诱惑有多大。她就这样穿着睡袍站在他的面前,脑子里想的却全都是工作的事?
“谈……”官启杰眼见远远的正有一个男服务生往这头走来,二话不说的便将她推进门,自己也一脚跨了进去。
“你要干什么?!”黎丹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下意识的退后了几步,心上忐忑不安着。
见她看自己的样子犹如饿狼在前,官启杰不由得觉得好笑。“你以为我要干什么?”他故意向前走了几步,被人当成狼的滋味可不大好,吓吓她也是应该。
“你不要过来!”她可不想莫名其妙的为了工作在异地失了身,那多不值得!她愈退愈快,被身后的床铺一绊,整个人便往床上倒去。
官启杰叹口气,走过来扶起她,并将她衣衫半露的部位拉好,此刻她惊惧的脸孔他或许一辈子也忘不了。
“你放心,没有你的同意我是不会动你的,方才我只是不想让服务生的眼睛吃冰淇淋才把你推进门的。”他指的是她不知何时半敞的衣领内的春光。
黎丹羞红了脸,背过身去。“对不起。”她误会他了。
为什么她在他的面前老是出状况呢?老天!她真想马上找个地洞钻下去,而不是和他坐在同一个房间里讨论她的衣服。
“没关系,只要你不要再把我当成色狼就可以了。”想到竟然有人把他官启杰当成狼,他就不由得摇头叹息。
“呃——你要不要喝点什么?”黎丹不甚自在的走到冰箱前面,现在似乎只有吃才能让彼此的尴尬化解掉。
“不用了,我到楼下大厅等你,你换一下衣服,我带你四处逛逛。”他站起来往门口走去,走了两步又回过头问道:“三十分钟够吗?”
她下意识的便回答一声:“够。”
“那待会楼下见。”
望着他离开,她才突然想起自己并没有答应要跟他去四处逛逛,而他也似乎没有问过她的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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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高的拱形门窗、满缀着白水晶的富丽吊灯、原木的餐桌椅及壁画、窗外的绿叶美景、一苜接一首的轻古典音乐让黎丹恍若置身于梦境之中,她突然觉得能这样无所事事的享用一餐丰盛的佳肴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
“维也纳人坚信所有的奥地利菜肴皆发源于维也纳,维也纳是奥地利菜的鼻祖,而他们最爱的是牛肉。”官启杰夹了一块肉到黎丹的盘里,“一世纪前有一家很有名气的餐厅,每天都提供二十六种不同口味的牛肉给食客,现在维也纳大大小小的餐馆里也绝对会有清炖牛肉蔬菜这道菜,尝尝看,看是我的手艺好还是餐厅大厨的手艺好?”
官启杰似乎永远都有好心情,他的举止永远这么从容优雅,他的谈吐永远这么怡心悦耳,他是永远那么怡然自得。老实说,她真的很羡慕他,羡慕他能活得这么自在。
她在他的企盼目光下不得不品尝一口他夹到她盘中的牛肉,汁多味美实不足以形容它的宜人爽口。“真的☆竹轩墨坊☆不同凡响,维也纳的牛肉真的是不一样,我开始羡慕你可以住在维也纳了。”
“是吗?要不是你脸上的满足感告诉我这里的好,我差不多快忘了自己有多幸福了。”官启杰端起佐餐酒轻啜了一口,顺便介绍给黎丹,“这酒的名字叫‘葛士普利撤’,是以等量的白葡萄酒和晶莹剔透的矿泉水调制而成,是维也纳人最爱的佐餐酒,别错过了。”
接着前前后后,官启杰又为她介绍了所有摆在她面前的食物,她愈听愈觉得有趣,问东问西边吃边喝竟花了两个多小时才走出餐厅。
白天的维也纳依然冷,他带她去买了几件羽绒衣物又买了一条围巾后,开着车带她走了一趟黄昏的维也纳。
“这条是环城马路吧?”她猜想问着。
“你知道?”
“最多观光客驻足的地方喽!”
“你知道为什么每个人都要来看看它?”
“我知道你一定知道,说吧。”她又感兴趣的盯着他瞧,她突然发现自己连望着他的侧脸都会莫名的心动。
“这是一八五七年最有名的大规模开发计画,它之所以名闻全球是因为它是一套具有军事雕堡功能的城市规画,将维也纳圃了起来。”
维也纳的建筑物错落着中世纪哥德式的住宅与巴洛克式的豪邸,黎丹从官启杰的口中了解了维也纳的建筑与历史的息息相关,也一不小心在大地一片黑暗之际沉沉的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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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丹一睁开眼,面对的竟然是两个男人的脸,一个是官启杰,一个是石仲恩。
石仲恩?!黎丹的瞌睡虫一下子跑得老远,从柔软的床上直起了身。“仲恩?你怎么来了?”
“来看你,不欢迎?”石仲恩的脸色非常的不好看,他万万没想到一到了维也纳就看见一个男人抱着他的女朋友出现在饭店里。
“怎么会呢?”黎丹看看他又看看官启杰,不明白他们之间是否发生过什么事。
“你醒了,那我先走一步。”官启杰笑着道,与石仲恩微微颔首后他头也不回的离开。
“他是官启杰?”石仲恩闷闷不乐的问道。
“他是,你怎么会突然跑来?”这不是仲恩的作风,她也不会相信仲恩是因为想来看看她所以大老远从台湾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