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允哲皱起了眉头,“我当然知道你是个男人,虽然你一点也不像个男人,你究竟要说什么?”
“我还太小,你不能对我……那个……”陈盛方结结巴巴地说不出话来,一张脸早涨得红通通的。
她该怎么说呢?说他不能碰她?还是明明白白告诉他,她不是个同性恋好让他死了这条心?老天,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哪个?”突然间,风允哲有点明白这个小男生在说什么了,脸上的不耐瞬间转为浓浓的戏谑。
“就是……”陈盛方的舌头都快打结了,看着他的脸不断地在自己眼前放大再放大,平时说不出口的话,此时她敢顾不得的全说出了口,“我真的不是你的对象,以你的条件,你大可以去找比我这种乳臭未干的小男生更强一百倍、一千倍的男人……上床,大家不都说兔子不吃窝边草的吗?你就放过我吧!我真的不是你的对象,我对男人一点兴趣也没有的,真的!”
这小子是真的把他堂堂风帮大少当成同性恋了!他哪一点看起来像是个同性恋?为什么他自己从来不知道?不过,经这小子这么一提,他倒觉得逗逗这个小男生也是不错的,“你对男人真的一点兴趣也没有?还是我刚好不符合你对男人的兴趣?”
“我真的对男人一点兴趣也没有!”她是睁着眼说瞎话了,她是个百分之百的女人,怎么会对男人没兴趣?她若对男人没兴趣那才真的变成了同性恋哩!
“那真是可惜,不是吗?我可是个不错的伴侣哦。”
这般公然的挑逗再次让陈盛方红了脸,为了不伤及风允哲身为男性的尊严,她还是呐呐出口道:“你知道你一定是个出色的伴侣,我想是我没那个福气,真是对不起。”
“你知道?没试过你怎么知道?”风允哲的脸上泛起一抹可恶又迷人的笑容。
“我……”这男人是怎么回事?非得这样打破以砂锅问到底才成?她略略气恼地瞪着他,无话可说。
风允哲迎视着她的目光,淡然一笑,蓦地伸出长臂将疏于防备的陈盛方拖到身边来,这个浍当然再次惹来她的尖叫声,不过这一回他没有再逗她的心情,卷起她的裤管,扣住受伤的那只脚踝,他以极熟练且温柔的手劲辗转揉捏着。
陈盛方白皙小巧的脚踝惹得风允哲又在不知不觉间微皱起眉心,身为一个男人,小陈的脚未免太过白皙秀气。
从风允哲掌心里传来的阵阵温热,让陈盛方的脸因害羞及体内那股莫名的燥热而显得益发红润粉嫩,她不发一言地看着她温柔地将她的脚捧在大大掌心里揉捏着,敏感的脚指在他那双织长大手的抚触下变得粉红火热,一阵一阵的刺痛感夹杂着那令人燥热的电流不断地袭来,让她几乎快要承受不住……
终于,在最后一次强烈的刺痛感过扣,风允哲收回了放在她脚踝上的手,她微皱着眉看他走出去又走回来,手上多了一条药膏和绷带。
“上个药,休息个几天应该就没事了。”
瞧他如此专注地替自己治脚,陈盛方感动得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可是,为什么他偏偏是个同性恋呢?为什么他不能像一般正常的男人一样爱一个女人呢?如果林珊当初一开始便知道他是一个同性恋,她还会爱上他吗?她又是不是因为终究明白风允哲无法爱女人,所以才嫁给龙星集团的总经理荆尔轩呢?
“你有没有试过去爱一个女人呢?”她突然轻轻地开口问着。
风允哲绑着绷带的手有瞬间的停顿,但不到两秒钟又继续手上未完的动作,“问这个做什么?”
“我只是好奇,你是怎么知道不爱女人而爱男人的?”她不安地舔了舔唇。
风允哲终于绑好绷带,他好整以暇地抬起头来正视着她眼中的好奇异…惋惜?是吧,小陈对他是个同性恋而惋惜?可惜他无法对一个小男生证明自己是个百分之百的男人,不过这一点也不重要,他毋需对任何人解释自己究竟是不是同性恋吧。
“这是本能,就像你天生就知道自己爱女人一样的自然。”风允哲好笑地回了一句。
“这么说,你真的是……”她心里残存的一点点小小希望,都不得不因他的话而彻底的破灭了。
“动动脚,看还会不会很疼?”他看了她一眼,转移了话题。
陈盛方听话地照做了,除了紧缚的绷带让她不适外,她的脚大致而言已经不那么痛了。
“不很疼了,没想到你还会替你医脚伤。”
“这是基本常识。”
“对不起。”她好像又说错话了,有吗?总这,先道歉就对了,管了是不是真的有错。
“这一期杂志过几天就出刊了,联络香港总部,这次加印两万本。”他吩咐道。
“两万本?!”未免多得离谱,她想。
“有问题?”他挑挑眉,瞅着她问。
“没有。”被他一看,陈盛方又红了脸。
“没有就快去办,我有事要先出去一趟,午餐我会替你带回来。”
“好,我马上去。”
“还有……最近要多提高警觉,如果有什么人来杂志社闹事,你的答案是一概不知,叫他们直接找我就是,懂了吗?”风允哲淡淡地叮咛着。
“嗯,会有什么事吗?”听他这么说,她突然担心起他的安危。虽然她到“瞻”杂志快三年也没见过有人上门找碴,除了上回荆尔轩到主里来把桌子给击碎,不过那也是惟一的一次,不知为什么,她听他这般叮咛就隐隐觉得不安。
“你害怕?”风允哲挑起眉,微微一笑,“如果你真的害怕的话可以走,我不会留你。”
陈盛方的头摇晃得厉害,听到他赶她走,她急得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担心你。”说完,她又羞又气地转过脸不再看他。
风允哲闻言一震,说不上心里是什么感受,他微眯着眼古怪地又瞄了她一眼。
“不是就好。”他的声音冷冷的,没有温度。
第三章
美国一高层官员与日本黑道挂勾印制伪钞的爆炸性新闻,出现在这一期的“瞻”杂志上,这引起美国与日本高层的严重关切,并对“瞻”杂志的幕后组织成员更是纷纷提高其兴趣注意。
“瞻”杂志的发行量高居各国政商界人卦新闻之冠,各种版本流通于日本、英国、法国、美国及台湾、香港等地,它的掘起与成功其来有自,归功于该杂志百分之九十九真实的独家报导,也因此,各国政商界莫不争相订阅,生怕自己的前途一个不小心就毁在这本杂志上;同时也为制敌机先,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更不能错过任何一期该杂志的报导,就这样短短三年,“瞻”杂志的名声已名闻国际,是各国政商界交流聚会必谈论的话题。
风允哲满意地拿着一本血红色封面的“瞻”杂志在手中翻阅,高大慵慵的身躯躺在家中宽大舒适的咖啡色牛皮座椅上,旁边的小茶几则摆着一杯冰透的柳橙汁及一束芳香四溢的野姜花。
血红色封面的设计出于他的授意,讽刺性的意味更是百分之百,他计划这一期的主题已经很久了,却一直等不适当的时机,如今,时候到了,为了挖出那个背后的贪官将伪钞集团一网打尽,适度的挑拨离间是绝对是必要的手段。
电话铃声在风允哲意料之中响起,他缓缓地拿起话筒,电话那头果真传来高凡的声音,不过这声调不若往常的温柔迷人,反而有着淡淡的不谅解与……气愤?那倒是十分难得。
“嗨,高凡,有事吗?”风允哲的嘴角噙着一抹笑意。
“你知道我找你什么事。”高凡的语气没有高低起伏,不过这已经表示他对某事并不是很高兴。
“我能说我不知道吗?”风允哲打太极拳。
“恐怕由不得你,这回你把这样的事一公开,牵连太多人,美国政府已经进行个别清查,誓言非比‘瞻’早一步找出幕后主使人不可,你知道这事关美国的面子问题,连总统都快翻脸了。”
“这样不是很好吗?自家事总算有人出面管,这些贪赃枉法的人早该除之而后快。”
终于,高凡冷了声调,“我父亲也在调查的名单上头,这都得拜你的笔所赐,你明知道他根本没有嫌疑,为什么要在杂志上多加一笔?”
“那是假设,所有假设性的人都该列入以示公平,否则杂志的内容就会失之偏颇,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你又何必替你父亲操这个心呢?”
“最近快要选举了。”高凡指出眼前的问题。
“顺便打打知名度不也挺好?事情真相大白后,也许会将他的政治地位推向最高峰。”风允哲仍说着风凉话。
“也有可能是降到谷底。”高凡不客气地回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