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何不可?”黑子放开了她,走向傅元骏,随身携带的那把短刃戏耍似的在他的面颊划了一圈,“他可是你的心上人,我想不出有比他更好的人选了,你有吗?”
“别忘了,他是我的杀父仇人,我不曾在乎他是死是活,你别白费心机了。”蓝映冷绝的说。
“既然这样,我留着他也没用,不过在杀他这前,我可以先送你一个礼物。”黑子的刀滑向傅元骏身边的常盘香子,冷笑—声道:“这女人可是傅先生的女人,他珍爱她怜惜她绝对不下于你,我先替你弄花她的脸,让你消消心头之恨,如何?”
他的刀刃在常盘香子白皙的脸颊上左右搓挪,常盘香子浑身颤抖不已,却没有求饶,“你要杀就杀,不必废话这么多!”
怪只怪他们如此轻易的就上了一个陌生人的车,以为这个高大俊挺又温柔的男子真的是傅的朋友,现在才会被人抓到这里来,不过说也奇怪,这个抓他们的人也挺有良心的,还会先送傅元骏医院看过医生后才将他们绑了来。
“你不替她求情?”黑子询问的转向傅元骏,“你还真是无情得很,亏她这么爱你。”
傅元骏转头望了常盘香子一眼。
此时,常盘香子也正无悔的看着他,“能跟你一起死,我死也无怨。”
第十章
这样的痴情深深的憾动着蓝映,想起她也曾用这样的心情去保护自己心爱的男人,这个叫香子的女人必定是深爱傅元骏的。
“黑子,你不要伤害无辜,那女子与我们之间的事无关,更没必要当傅元骏的替死鬼。”蓝映淡淡的道。
“对别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这个女人是你心爱的男人的女人,我划花她的脸,让他永远也不会再爱上她,不是挺好?”
“傅不爱我,他爱的是你,蓝映。”常盘香子望着蓝映轻轻的说着,“至于你父亲,根本不可能是他杀的,昨夜我们才刚到约翰尼斯堡就来见你,我一直跟他在一起,他不可能有时间去杀你的父亲。”
“别再说了,我不会相信的,因为那是我亲眼所见。”蓝映别开了眼,就算她相信香子的话,相信傅元骏是无辜的,相信傅元骏是无辜的,她也不能在这个时候坦言。
“你太固执了,傅是深爱你的,又怎么会杀你父亲?”常盘香子为傅元骏不平道。
香子一再的说骏爱她,是真的吗?他真的爱她?蓝映的泪不断的往肚里吞,外表却要装作淡漠,她不能让黑子看出她的在意而伤了他,绝对不能。
“香子,别再说了,她不会相信的。”傅元骏淡淡的开口,阻止常盘香子再继续说下去。
“可是……”
“够了!你的话真的太多了!”黑子的刀刃滑向常盘香子的脸颊,“你想死我偏偏不让你死,我比较喜欢看到女人哀号。”说着,锋利的刀尖便要刺向他。
“住手!”蓝映喝阻一声,奔上前去抓住黑子手上的刀,“我答应你就是,你不要伤害她。”
“你答应嫁给我了?”黑子开心的笑着。
“嗯。”蓝映点点头,“不过,你必须先放了他们。”
“放了他们,我怎么让你乖乖听话?”
“我会听你的,我说到做到。”
“看来你还是很在意这小子的性命嘛!”黑子笑容一敛,刀柄一转便要往傅元骏身上刺去。
一直站在傅元骏及常盘香子身后的男子突然快速的朝黑子的手臂射出一枪,刹那间所有的状况逆转,傅元骏拉着蓝映快速的滚到一旁,开枪的男子则将常盘香子拉至身后。
“不要动!否则这子弹马上就会跑上你的脑袋。”男子轻笑一声,一手拿枪对准黑子,一边则忙着扯下脸上的小胡子及黑边眼镜。
黑子眼见事情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阴狠与狼狈的神色复杂的在他脸上交替,“你究竟是谁?”
“高凡,‘风骚四公子’之一。”
“‘风骚四公子’?”黑子不解的扬眉。
“没听过那要怪你太孤漏寡闻,你的伯父没有教你——要对付别人之前先要对方的一切调查清楚吗?我们‘风骚四公子’可是名闻遐迩的文人雅士,若真的没听说过,劝你进牢里时可以跟狱吏借本‘瞻’杂志翻翻,里头可能还会附上一张你的照片让世人永久留念。”高凡微笑着,说起话来像是在开玩笑,紧张的场面在他的眼里竟像场游戏。
“你别再逗他了,外头究竟搞定了没?”傅元骏不耐烦的挑起了眉,将手上的绳索解开。
原来,他两手各缠着几圈绳索,两手交叠一块看似绑在一起,实则活动自如,此时,他正把缠在手上的两条绳索拉开,让绑了一个晚上的手腕呼吸新鲜空气,接着,他起身替常盘香子解开绳索,她身上的绳索可是货真价实,没办法,为了让戏演得逼真,只好牺牲一下她。
“傅……你的手……”常盘香子愣愣的看着他,不明白眼前所见的一切。
“我的手没事,高凡那小子怎么敢绑我的手。”
“他真的是你的朋友?”她不得不问。
“如假包换。”
“老天!是真的……”亏她今天还浪费一大堆口水把眼前这个温柔的大帅哥骂得狗血淋头,没想到他真的是傅的朋友,这脸可丢到家了。“对不起,高凡先生,我不知道,所以我……”
“不必跟他道歉,你的手可是他绑的,你们两个互不相欠。”傅元骏安慰她。
门外突然响起了一阵清脆的敲门声,让黑子兴起了一丝希望,“斯里兰!小心,有刺客!”他开口嚷道。
门开了,进来的的确是斯里兰,只不过他是被架进来的,身后跟着一脸得意的石兆中。
“这游戏一点都不有趣,你们每个人都拥有一个大美人,只有我,身边只有个老头。”石兆中不平的嘟嚷着。
“都摆平了?”傅元骏不着痕迹的捂着胸口,这一整夜真是够他折腾了,现在他只想好好睡一觉。
“嗯,诗人也已经把室生加星抓了来,就看你怎么处置。”
“没让我父亲知道吧?”
“放心,他可犯下了杀人罪,等着要你替他摆平呢!你父亲和母亲都差点没跪下来要诗人带着他来找你,要你务必救他一命。”
“是吗?”傅元骏冷笑着,形貌却愈见苍白。
“你怎么了?”蓝映扶住身子有些摇摇欲坠的他,情急得不知该如何是好,“胸口在疼吗?看了医生没有?”
傅元骏看了她一眼,想给她一个安慰的笑容,可惜却一点也挤不出来,“找张床让我躺下吧!我累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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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是杀死你父亲的凶手,你要怎么制裁他随你便,我们会假装没看见。”
王诗乔将室生加星带到蓝映面前,她一句话也没说,只是愣愣的望着他,侧面看来,室生加星的确和骏很相像,那一夜,她看到的真的是室生加星,不是骏……
她误会骏了,还拿刀伤了他,他之所以会一直躺在床上昏迷不醒都是因为她的糊涂与自以为是,都是因为她……
“为什么?为什么要杀我父亲?”
室生加星不断的摇着头,“不是我,你父亲不是我杀的,真的不是我。”
“是你!那一夜我亲眼看到你走进我父亲房内,亲眼看到你从窗子逃了出去。”
“我是到过蓝帝房间没错,但我进去的时候他就已经死了。”
“胡说!我听到一声不小的声响,一定是我父亲死前挣扎所发出的,你骗不了我。”蓝映的眼中饱含着怨怼,控诉的声息柔弱中带着刚强。
“那是我不小心弄出来的声音,你父亲真的在我进去之前就死了,我承认我是想伤他嫁祸给傅元骏那小子,让你一气之下取消跟他的婚约,让他在前田家、在日本再也待不下去,也享受不了娶了你所能带给他的荣华富贵,但是相信我,你父亲真的在我进去要伤害他之前就已经死了,我并没有要置他于死地的意思,真的!”
室生加星已无平日的嚣张气焰,他激动不已的要蓝映相信他真的没杀蓝帝,他不能这样被冠上杀害蓝帝的罪名,否则他就真的再也回不了日本。
“你这叫自作自受,害人害己。”王诗乔看不顾眼的冷哼一声,要不是高凡早在那天之前就混入蓝家冒充蓝家的保镖,要不是他一直派人监视着室生加星,也许,傅元骏真要被诬陷成害死蓝帝的凶手。
“求求你们救救我,相信我没有杀人,求求你们,好吗?”室生加星哀求道。
“要求就求小傅吧!也许他有能耐救你一命!”高凡微微一笑,转身走了出去。
蓝映也尾随而出。“高先生。”她在长廊外头唤住高凡。
“蓝小姐有事?”
“我想请问你如何知道黑子、斯里兰与上官一事有关?”
“你父亲受了一刀后请小傅到此一趟过,小傅遂请诗人调查蓝家所有人的背景资料,斯里兰是头一个列入嫌疑犯的人,后来,黑子在小傅的手臂上划下深深一刀,巧的是那刀痕经过验伤的结果和你父亲身上的刀伤一模一样,所以黑子便在我们的监管范围,我们要的是证据,没有证据我们无法定他们的罪,而且你也不会相信我们,而为了让他们尽快采取行动,我便想出这个方法让他们自动入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