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日本东京
佐木株式会社是现今日本数一数二的大财团,其帮派色彩虽然在这几年逐渐隐遁于财团的名声之后,但佐木株式会社在三个月前进行的帮内整合,导致帮内幕后最高首脑曝光被抓入牢中后,各堂口隐隐浮动着诡谲与不安的气氛。
日本以行政区域区分为八大行政区,佐木株式会社财团体制内的帮派堂口也分为七个地方——九州、中国、近畿、中部、关东、东北、北海道,关东的东京则为佐木株式会社总部,也是这个帮派的发源地。
佐木君半眯着眼迎接今晨的第一道曙光,翻身下床,古铜色精实的身躯裸露着,矫健笔直充满着力与美的双腿走向卧房内的浴室,打开莲蓬头从头冲到脚,这是他每天起床的习惯,藉此洗去一夜的疲惫。
……
他不属于任何一个女人,永远不会,想绑住他的女人是痴人说梦,而爱上他的女人则注定要伤心一世。
不过,他不肯定大町樱子属于这两者其中之一,因此他得更卖力才行,让她爱上他,而不只是把身体给他而已。
一个猛地挺进,他将自己和她推向高潮的巅峰,激越的叫喊声与淅沥的水声在浴室内交杂着,像极了鼓噪人心的交响乐……
佐木君一脚才跨出宾士汽车的门,机警的服务人员已快速的迎上前去,恭敬的弯身敬礼叫了声佐木先生,佐木君微笑的对他点点头,一个人搭乘电梯上了位于七十楼的夜霓酒吧。
夜霓酒吧是他闲来无事便会来小酌一杯的地方,也许是基于某种特殊的情感,也许是习惯了这里带点晦暗诡谲的气氛,蓝灰基调的场地设计与现场钢琴演奏的宁静气氛,加上酒吧环绕三面,可以俯瞰东京夜景的落地窗,往往可以让他的心得到沉淀,偷得浮生半日闲。
“佐木先生。”酒吧经理躬身朝他敬礼。
“生意好吗?”佐木君还是微笑着。
“一切都好。”酒吧经理带领佐木君到他的专属座位,不一会,佐木君每到这里必点的调酒与小菜全部上桌。
酒吧里此刻正演奏着萧邦的“雨滴”,那属于夜的凄凉与雨打在心口上的微疼触感,一一在这演奏者的指尖中流泄。
那是一双美丽白皙的手,佐木君的目光不由得移向那双手的主人,如丝如瀑的长发只用一条细细的紫色丝带松松的绑着,将她微深的轮廓映衬得更加美丽,他的目光再往下探,看见淡紫色的薄纱短裙下那双均匀有致的腿。
“她叫黎暧,出生在台湾,到日本已经好几年了。”
闻言,佐木君才发现酒吧经理尚未离开,凝望的眼收了回来,淡淡的落在酒吧经理脸上。
酒吧经理被他那双犀利的眸子一望,一颗心差点没跳出喉咙,忙不迭打揖,“对不起,小的太多嘴了。”
“说下去。”
“嗄?”酒吧经理微愕的将头一抬。
“我说,说下去。”
“是的,佐木先生,黎暧她今年二十二岁,东京大学音乐系毕业,这是她第一份工作,她的父母亲都已经不在了,是个孤儿。”
“来多久了?”佐木君低首啜了口酒。
“一个礼拜。”酒吧经理必恭必敬的答道。
“待会结束时叫她来见我。”
“是的,佐木先生。”
感觉到那久久不去的目光几乎让她的背燃烧起来,奏完一曲,黎暧不经意的回眸,对上了佐木君那双带着批判与审视的眼,她微微一慌,却很快地定了心神,朝他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
一抹兴味飘浮上他的嘴角,佐木君举杯朝她晃了晃,将杯中的酒一口饮尽,将背懒懒地靠在椅背上,定定的注视着她专注弹着钢琴的身影。
是个有趣的女人,他想。
微笑,是个很好的武器,不管是面对敌人还是朋友,都可以成功的掩饰住自己的心虚与脆弱,抑或是冷漠与无情。
她似乎酷爱萧邦的曲子,一连几首弹奏下来已把酒吧的气氛带到一股无尽的冷寂中,也把人们孤独的心更推向深渊。
演奏结束后已是深夜一点,收好曲谱拿起包包,黎暧踩着优雅的步子笔直的走向佐木君坐的角落,那是酒吧唯一的贵宾席,永远空着等待他的来临,很少人知道他是这间夜霓酒吧的主人,但她例外。
“你找我?”黎暧大方的不请自坐,两只腿交叠着,美丽自信在她的肢体间表露无遗。
“你知道我找你做什么?”佐木君扬扬眉,她掩藏在笑容里的那股眉眼间的冰冷令他感到一窒,像是突然间有人拿着一面镜子放在他前头似的,让他仿佛看到了自己。
“对我有兴趣喽,却不知道是哪一种兴趣。”黎暧一笑,掏出烟要点上,一只手却越过桌面扣住她的手。
“我不喜欢女人在我面前抽烟。”佐木君微皱着眉。事实上是,他一点都不喜欢看到她抽烟。
“是吗?”她讪笑着,任他将烟从指缝中抽走。
不可否认的,他的举动令她有些错愕与不解,因为据她所知,他从不曾阻止过任何一个他身边的女人在他面前吞云吐雾。
“陪我一夜,你可以开个条件。”佐木君深邃的眸子带点试探意味的瞅着她,修长的指尖挑逗的抚摸着她被他扣在掌心里的手。
黎暧笑了,笑得妩媚迷人,“你真直接。”
“我一向不喜欢拐弯抹角。”
“那你的人生可少了不少乐趣。”
“你不像是个游戏人生的女人。”
“如果我是呢?”黎暧直勾勾地望住他。
佐木君微笑着。“那我可就看走眼了。”
“没想到你喜欢的女人还得像百合般纯真无瑕,不过我告诉你,我可不想当百合,宁可当牡丹。”
“牡丹?”佐木君低沉的笑了,他知道中国有这种花,倾国倾城、艳丽无双,“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嗯?”
“你的中文很好。”
“我还有更好的,待会你就会知道。”佐木君抿嘴一笑,起身拉起她的手直接越过柜台往外走去。
一走进电梯,他便迫不及待的将她压在镜面上俯身吻住她那涂上淡粉色唇彩的唇瓣,伸手覆上她薄丝衣料下的丰盈柔软,他的力道不轻不重,带着要将彼此燃烧殆尽的火热。
她的吻生涩得令他意外,不过她热烈的反应却轻易的打消了他的怀疑,他可以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正迫切的想要她。
“如果我们不是在电梯里,你身上早已一丝不挂,甜心。”他咬住她细嫩的耳垂粗嘎的低语着。
她因他紧靠在耳畔的浓烈气息而轻轻颤抖,更为他那强霸的气势而微微震慑,也许她的估计有误,他并不像他所表现出来的阴柔似水,骨子里反像是只会噬人的野兽。
她尽可能的不表现出自己的怯懦,为了复仇,就算是当野兽泄欲的工具她也心甘情愿,只要可以报仇……
“叮”一声电梯的门开了,佐木君拥着黎暧走出电梯的同时,一阵枪响毫无预警的朝他们这个方向扫射而来,佐木君动作利落迅速的将黎暧护在怀里,在翻滚躲避子弹的同时也射出了几发子弹,并拉着黎暧躲进一楼的警卫室里,按下紧急按钮。
“你没受伤吧?”佐木君趁空档的时间低头看了她一眼。
黎暧摇着头,没有说话,额头却冒着冷汗。
“你确定你没受伤?”
“没有,我只是吓坏了,你专心点,我可不想莫名其妙的死掉。”
“能死在我怀里的女人不多。”佐木君冷冷一笑,眼角一扫朝左前方的角落连续射出三发子弹。
“你可不要告诉我能死在你怀里是天大的荣幸。”黎暧柔柔的朝他一笑,冷汗还是冒个不停。
不到一分钟的时间,从四周集结而来的脚步声显示佐木君的救援已到,带头的张九担忧的奔进警卫室,见佐木君无恙才稍稍安了心。
“少爷?”张九是佐木君父亲以前的司机兼保镖,待在佐木家已经二十多年了,他看着佐木君长大,无法容忍佐木家的人在他的看顾之下有一点点闪失。
“什么都别说,先把车开过来。”
“是的,少爷。”
张九匆匆跑去开车,佐木君则沉着脸低头替她拭去额头上的汗珠,而后不由分说的便将她整个人抱起往外走去,坐进张九刚开过来的宾士座车。
鲜红的血汩汩地从她的背上渗透出来,她却没有喊一声疼,只是眉头愈皱愈紧,指尖紧紧的抓住他的臂膀。
他为她的坚强动容,更为了她隐忍伤痛的体贴有说不出的莫名情绪,笑容飞离了他的脸,留下的是一抹阴沉。
“如果我死了,你会不会想念我?”她微微睁开眼瞧他,问了一个自己都觉得可笑的问题。“我从来不会想念任何一个女人,何况是第一次见面的你。”佐木君柔声却冷酷的说着,动手撕下身上的一块衣料充当止血带,从她的身后绕到胸前紧紧的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