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黎旌话中带刺的说:“你该不会是从事中介业的吧!”皮条客应该也算中介业的一种。
中介?
胡黎旌口中的臭男人拨拨一头杂乱的短发,心里暗忖着……
应该算吧!
秦子群的意思就是要利用橙色玻璃鞋搭起友谊的桥梁,以成就一桩美满姻缘,这应该也算是仲介业的一种。
“目前是。”不过用红娘来形容应该会比较贴切。
她就知道这个男人不是什么好货色!
胡黎旌转头走进电梯,没想到那个男人也跟着走进来。
他跟着她干吗?
胡黎旌的心里非常不高兴。
可没办法,饭店又不是她的,她总不能阻止他搭电梯。
但是当他又跟着她走出电梯时,胡黎旌的火气不禁上扬。
“你该不会也正好要到总经理办公室吧?”胡黎旌停下脚步,回头瞪着跟在她身后的他。
“不是,我只是凑巧在这一层楼住宿。”见她语带挑衅的说话方式,难怪秦子群会认为这件事情大有可为。
胡黎旌撇撤嘴又向前走,可是他竟然挡在她面前用含情脉脉的目光看着她……
而且她居然因为他的视线而感到莫名的惊慌,就连强硬的态度也软了下来。
他的手摸上她白皙的容颜,手指在她的嫣唇上来回的摩挲。
胡黎旌只能意乱情迷地看着他勾起她内心欲望……
当他的鼻尖碰上她的时,她的双腿因为他的接近而发软,只能困难地发出暗哑的声音。
“你、你想干吗?”
“不想干吗,只是有想吻你的冲动。”
胡黎旌怔愣了几秒钟,才回过神来。
这男人是不是在骚扰她?
他这样应该算是轻薄她吧!
可她却一点也不生气,反而还逐渐被他吸引,而且她每一次见到他的感觉都不太一样。
“你是认真的吗?”
“嗄?”
听到她这么问,他吓得连忙收回自己的手,还退后了好几步。
秦子群编的剧本可不是这样。
照理说,她应该会吓得转身拔腿就跑,忘了要拿玻璃鞋这件事情,然后接下来就该上演登门还鞋……
可是好戏才刚开演,怎么一切全失控了。
他一见她用那种强忍笑意的表情看着他,他顿时觉得非常难堪。她竟然用那种扭曲的表情问他是不是认真的?
当然不是认真的,他不过是一时好玩才会答应泰子群来演戏,现在却落得如此下场。
他倏地转身不顾一切地奔离现场。
“喂!你……”
胡黎旌没想到他会突然跑走,等她反应过来时,他早已跑得不见踪影了。
看着空荡荡的长廊,胡黎旌忍不住在心中咒骂,除了觉得莫名其妙之外,还有一股怅然若失的感觉。
什么跟什么嘛?
明明说要吻她的,怎么一转眼就跑了?
她有那么可怕吗?
而且她居然因此感到可惜……
这才是最可怕的!
☆ ☆ ☆
(是我。)
这似乎已经变成一种习惯。
纪路尘每天一回到家里就会故意忽略一屋子的杂乱,马上开答录机听取留言,他没有刻意去想这个潜意识的动作,也故意不去想自己为何会如此期待听到这个声音。
(其实我很怀疑你到底有没有听留言的习惯。)
“当然有,现在不就是在听了吗?”
这女人的疑心病好像挺严重的。
(我希望你没有听留言的习惯……)
“为什么?”纪路尘皱起眉头,不了解她为何这么说?
(你今天的行为让我很受伤……)
“今天?今天我们有见面吗?”应该没有吧!他正在筹划爱情大饭店的平面广告,哪有空间去四处溜达?
(虽然你的反应很伤人,可是我还是忍不住想问,你是认真的吗?)
“什么事情认不认真?”纪路尘疑惑地问。
(不过你既然会半途跑掉,现在一定也没有勇气回答我的问题。)
“这女人怎么老是说些没头没尾的话让我猜?”
这样很累人耶。
(别说这些了,我今天打电话来是想要回我的玻璃鞋,希望你能把玻璃鞋还给我。)
玻璃鞋?
原来她就是胡黎旌!
纪路尘这时才明白那天他们在饭店门口相遇时,她为什么会那么莫名其妙。
“可是我真的没有拿走你的玻璃鞋。”不过这件事情八成和他那个宝贝妹妹脱不了关系。
但现在最要重要的就是赶紧把奶妈找回来,因为舞云那丫头已经失踪好几天了,家里根本没有人可以帮他打理生活起居,弄得他现在几乎连上班要穿的衣服都找不到,哪还有心情再想其他的事。
☆ ☆ ☆
一早起来,胡黎旌就看见信箱里有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一个地址,还写明要归还玻璃鞋。
从看到纸条开始,她就一直犹豫着该不该去拿回玻璃鞋?
可是这样贸然前去……
妥当吗?
而且他既然知道她住在这里,为什么不干脆拿来还给她?
可是只要走这一趟,说不定就能把玻璃鞋要回来,而且还可以再见他一面,算算好像还挺划得来的。
想着、想着,胡黎旌已经来到纸条上的住址。
哇!
好豪华、好气派的房子喔!
太棒了,倘若她的真命天子是个有钱人,那么她灰姑娘变公主的美梦就可能成真了。
她才伸手想按电铃,大门就已自动打开。
想来应该是监控系统让她的一举一动落入他人的眼里,虽然是挺方便的,但被监视的感觉还是不太好。
她走进铁门之后,便马上被庭院里的池塘给吸引。
碧绿的池水上,荷花摇曳生姿、鱼儿优游其中,还有一道涓涓细流从假山上流下,流水的声音让她犹如置身野外。
处在这样的环境里,她的灰姑娘情结不禁又浮现心中。
唉!这种地方对她而言,简直就像是天堂。
进入客厅,室内金碧辉煌的装潢让她差点睁不开眼睛。以前她总以为电视连续剧中的华丽住宅只是骗人的道具,没想到真的有这样的房子……
正当她沉醉不已时,一声怒吼从楼上传来。
“我从法国买回来的那一条领带呢?”如狂狮怒吼般的声音让人不禁瑟缩了一下。
“我不知道。”一个苍老的声音颤抖地说。
“不知道、不知道,你一个早上除了说不知道之外还会不会说点别的?叫你退休你偏不肯,整天只会跟我说不知道。”
“我知道我老了不中用,可是我的责任还没完成……”也不知道是谁十万火急的请她重出江湖?
现在竟然还有脸这样吼她?
这口气她暂时先忍着,她倒要看看他能嚣张到几时?要是能驾驭这小子的人出现,到时就会有人替她这把老骨头出气了。
“你不要跟我提责任!”他打断了老人家的话。
在楼下的胡黎旌实在听不下去,她快步跑上楼想替老人家伸张正义。
“你凶什么凶,你懂不懂什么叫敬老尊贤?”骂完了之后,胡黎旌才发现这头狂狮原来就是她的死对头。
“胡黎旌?你算哪根葱?”纪路尘正处于起床气未消的状态下,哪还管得了来人是谁?
“我不是哪根葱。”胡黎旌此时才对上他的视线……老天,他怒火高涨的模样好吓人!
此刻的他完全不似前几次相遇时的温文。
其实如果他不拧起浓眉,应该还算是个眉目疏朗、英俊挺拔的男人,只是他现在双手环胸、双腿分开昂首站立的姿态充满敌意,他眼中燃烧的怒气仿佛就像被侵略领地的雄狮。
“奶妈,我叫你回来不是要你替我做事,只是拜托你替我找个私人助理。”纪路尘没空去埋会胡黎旌,只是又自顾自地又对着奶妈说道。
“报纸已经连登了一个星期……”奶妈说话的气势越来越弱。
谁说有钱能使鬼推磨,要是有一个易怒的老板,就算薪水再高人家也不愿意赚。
“什么?已经登了一个星期,竟然没有人来应征?你到底是怎么登的报?你没注明薪水很高吗?”他的脸色变得更加狰狞。
“我、我……”她是招谁惹谁?年纪都一大把了居然还要来演这出苦情戏?
奶妈的模样就像是命运坎坷的阿信,胡黎旌实在是看不下去,她怎么也没想到她的真命天子竟会是这样的人?
真是太让她失望了。
虽然早已被大妈虐待惯了,也对别人的压榨习以为常,但是当她看见别人被欺负时,总是会忍不住跳出来主持正义。
“光见到你的脾气,这方圆五百里之内恐怕都没有人敢来应征……就算方圆五百里外有人来应征,走到门口听见你的吼声,也会被吓得落荒而逃。”如果他真的是她的真命天子,那她更应该趁现在将他调教好。
纪路尘睁大双眼不敢相信她竟然如此不把他放在眼里,甚至还有藐视他之嫌。
“奶妈,把她给我赶出去!”他愤怒地吼道。
据说那些小报记者对玻璃鞋的得主有浓厚的兴趣,搞不好胡黎旌身后就跟着狗仔队。
他虽然也很同情那些有业绩压力的记者,可是他可不想成为被追逐的焦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