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古乐天回眸,见到梁无痕那似笑非笑的眼,阴沉沉的像是黑夜派来的死神。
“你够了吧?”
古乐天凝眉,“你怎么跑来杭州?”
“你来了我怎么能不来。”梁无痕一笑,却是没有温度地,“君子有成人之美,春儿既然已经嫁给季风,你又何苦还念念不忘?跟我回去,今天以前的事我们就当没发生过,如何?”
“否则呢?”
“你可以跟我打一场,不过八王爷也不会把春儿许给你,算了吧,无沦我输还是你输,就到此为止吧,就算要出气,上回你差点把季风杀了也够弥补你了,不是吗?”
“是你?”
梁无痕知道他指的是上一回出手救苏季风的人,遂笑着摇摇头,“不是。”
“是谁?”
“我。”—个人影如鬼魅般的从夜空中飞出。
“你是谁?”古乐天眯起眼。
“楚蓝馨。”女子高做的扬了扬下巴,一笑,倾国倾城。
“江南花魁楚蓝馨?”
“正是。”
“你为什么跟踪我?”
“我跟踪?”楚蓝馨笑着直摇头。这个人自己没查清楚,便闯进她的地盘玩起游戏来还要怪她?啧!
“难道不是?”
“当然不是,你还不够格让我楚蓝馨浪费太多时间呢。言归正传,八王爷待你不薄,他不希望你一错再错。”话点到为止,古乐天应该是个聪明人。
“你们是要来带我回去的?”事迹败露,他还有脸回去吗?
“爱一个人没有错,他不会怪你的。”梁无痕拍拍他的肩,“要不要跟我回去随你。”
“如果你不想落个什么都不是的难看下场,我看你还是乖乖跟梁无痕回去吧。天下女人那么多,春儿不是唯一。”
“我又不是你,那种过尽千帆皆不是的滋味只有你受过,我可没打算尝。”古乐天冷冷地回了一句。
“你……找死!”正要出手,梁无痕却早一步挡在面前,楚蓝馨杏眼圆瞪,一张俏脸满布着怒气,“做什么?你想陪葬啊?让开!”
“楚姑娘消消气,这人碍你的眼我带走就是。”
“哼。”楚蓝馨冷冷的别开眼,“也好,免得一个好皮囊就要被我变成——块烂破布!”
“你当真以为这世上没人治得了你?”古乐天挑衅的走上前,真想一把撕开她的衣服,让她知道男人永远都是天。
“怎么?你想要跟我挑战?”她楚蓝馨最喜欢挑战了。古乐天突然邪恶的一笑,“不,我想抱你。”
“去你的!”
顿闻一声娇斥,瞬间苏府的园子里刀光剑影铿锵交错,竟是难分难舍……
第八章
自从那一夜过后,春儿又整整三天没见到苏季风的人影,现下小玫却突然唤她前去大厅说是少爷找她,一颗心在瞬间又如万马奔腾般雀跃了起来,一扫前几日的死气沉沉,拉着小竹替她梳妆打扮。
“小竹,你觉得我这支簪花好看吗?会不会太俗气?季风不知道会不会喜欢?你说呢?”春儿在铜镜前左看右看,都觉得头上那支芙蓉簪花十分显眼奔放,将她整个人照亮了起来,柔柔媚媚的更添风情。
“好看好看,这支簪花除了你,再也没有任何人更适合了,你这就快快出去吧,再蘑菇下去小心那只花心猪生气。”小竹将她的领口拉好,好笑不已的将春儿推出门。
“小竹,你不可以这么说自己的少爷!”花心猪……她的小姐好像也曾经这么说过。唉!难听;
“我说他你心疼?不说就是,不过他本来就是只花心猪,也只有你这个笨丫头会喜欢她。”
“小竹!”春儿不依的跺了跺脚,娇态毕露,又像往日爱撒娇的乙春绿,“再说我可要生气啦。”
“你生气我走就是,反正这里也没什么吸引我留下来的地方。”
“小竹,我不是这个意思。”她可不要小竹走,虽然她说话老是没大没小,甚至比她更像主子,但她不能不承认这阵子有了小竹的陪伴,她才可以好好的度过在苏府里的空虚日子。
“唬你的啦,快去快去,我要午睡去了,回来时叫我一声,就这样。”小竹挥挥手赶人,当着春儿的面把房门关起来。
春儿微笑摇头,一个人缓缓走向大厅,还没走进,就听见埋头几个大男人交谈的声音闹烘烘地传进耳朵——
“苏公子,你娘子排场倒是挺大的嘛。”
“仁兄,你这么说就不对了,苏夫人是八王爷府的人,身分尊贵嘛,当然走路会慢些。”
“是啊,是吗,身分尊贵,我们是乡野草民,就算念过一点书也没人家八王爷府的财大势大,只是难为了咱们苏兄弟,硬是被迫娶了个人家的丫鬟,还得看人脸色,唉。”
苏季风已喝得半醉,对这两个酒肉朋友所说的话挥了挥手,“春儿很听话的,我说什么她就做什么,你们……呃,别胡说八道!”
“真的假的?你说什么她就做什么?”在场的两个男人眼神暧昧的哈哈大笑起来。
这声音听得春儿刺耳至极,为了不让他们再胡说八道下去,她伸手敲了敲敞开的门才缓缓走进……
“春儿你来啦!过来!”苏季风眼尖耳利,是第一个见到春儿到来的人,遂伸手招呼她过来身边。
“相公,你喝多了。”春儿走近,微微皱了皱眉。
“坐下来陪我们喝酒!我来替你介绍,这位是张兄,这位是李兄,两个人都是我的老朋友了,今天难得上门来说要看看你,你可得替相公我好好地招待他们两个。”说着,苏季风把自己的酒杯放在春儿手上,“来,敬敬这两位兄弟,他们可是景仰你的名声许久了。”
“相公,春儿已经戒酒了、”她有孕,酒不能碰,可是她还没
诉苏季风,此刻也不太适当。
“戒酒?”苏季风挑挑眉,像是听到了个天大笑话。
“苏兄,我想苏夫人是不想跟我们两个人喝酒,认为我们没有这个资格,你就别为难人家了。”
“是啊,苏夫人干杯不醉的本事人尽皆知,今下却戒了酒,说出去还真是令人难以置信。”
“两位公子千万别这么说,春儿是真的戒酒了,不如春儿以茶代酒敬两位公子,希望两位公子别误会才好。”
“喝茶?这怎么成!今日咱们酒兴正好,春儿,你就陪我们喝上几杯,不碍事的,快,把这杯酒喝下向这两位兄弟道个歉,我们苏府在杭州可也是人尽皆知,你可不要让你的相公丢脸啊。”
“季风,我真的戒酒了。”春儿面有难色,想推拒,却见苏季风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你可说过你什么都听我的?”苏季风低头附在她耳边轻声道,状似亲密,实则已被她气得咬牙切齿。
“我不是欢场女子,而是你的妻子,你不该要求我陪你的朋友们喝酒,何况,我的身体不太舒服,酒是真的戒了。”春儿的心有些寒,手心也有些冷,一桌子的酒菜味更让她的胃翻腾得厉害。
“我看你不是身体不舒服,也不是戒了酒,而是存心跟我作对,跟我摆架子让我没面子。你是我的妻子,相公说的话你不依,当着相公朋友的面给相公没面子,光这一点我就可以把你休掉。你不喝可以,现在就收拾东西滚回汴京,我没这个荣幸有你这样的妻子。”
春儿看着他,幽幽的目光中有着深浓的痛,“你故意找人回来羞辱我就是为了想把我赶走?”
苏季风恨恨的别开脸.迳自把酒给灌进肚子里,又倒满了一杯,“要怎么说都随你,要喝不喝决定权也在你。”
“好,我喝,只要你不要后悔。”春儿心痛得伸手枪过他手中的酒杯一饮而下,接着又倒满一杯下肚。如果她真的注定要被他赶走,肚中的小娃儿留下来也不会有好日子过。
罢了、罢了,她春儿的命就是如此不堪,幸福离她好远好远。
三杯酒下肚,才要灌下第四杯,胃内突地一阵翻搅,阵阵恶心的感觉涌上,春儿忙不迭慌张起身走到一旁,呕的一声便将早上吃进去的东西连同刚刚的酒全部吐了出来。
苏季风紧皱起眉头起身上前,刚好接住晕眩虚弱而差一点倒下的春儿。
该死!她的脸色好苍白!见到他时眸子一闭,像是要跟他永远分离似的……
“你哪里不舒服?快说!”他的心蓦地揪紧,一双手臂牢牢的将她拥在怀中,情急的问道。
春儿微微睁开眸子,苦苦一笑后眸子再次合上,唇角还带着泛酸的恶臭,嘴苦,她的心里更苦。
“苏兄,苏夫人可是出了名的干杯不醉,木可能才,嗝三杯,酒下肚就吐成这样,摆明着就是瞧不起我们,才会演这场戏给我们瞧——”
“滚!”
“嗄?”说话的张兄一愣,有点怀疑自己耳朵所听见的。
“我说滚!”该死的!他发什么鬼神经,竟然请这两个一天到晚只会论人是非的笨男人回来气春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