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记得很清楚嘛!”乾笑了声後,依怜庭故作淡然道:“那麽,你是不是该打通电话和咱们的大客户联系一下,嗯?”她暗自窃喜着。
因为算来算去,这张委任单下受益良多的肯定是她和唐品辰……嗯,她得找个好时机偷偷告诉品辰!
双手往纤腰一插,脸色微愠的奕明黛道出她的“计谋”:“别以为本小姐不清楚你在打啥如意算盘?打、死、我、也、不、去!”
大客户?说得倒好听咧?
这个好友根本就是把她当成摇钱树,可恶又可恨、见利忘友的女人!
依怜庭双肩微微一耸,“随你喽!”话声落下,她埋首於行事历,继续拟定下个月的行事表,态度一如往常的从容不迫、优雅。
以退为进,这是她惯用的伎俩。
在拟订行事历的同时,一个突如其来的直觉提醒着她,必须保留个空档给雷氏集团这大客户。她的第六感一向奇准无比。
缓缓扬起一抹弧型优美的浅笑,依怜庭悄悄地空出一天空档给奕明黛。
三百万呵……之所以只空出短短一天的原因不是她太苛刻,而是她认为事务所是她们三人当家,只要有事,随时可以再“乔”嘛!
万事俱备,就只欠东风。
“你……”真这麽好商量?
看着好友那嘴角微扬,勾起浅笑,奕明黛有种不好的预感。
不,这不是她所认识的依怜庭,有诈!
头皮微微发麻,她不安的问:“怎麽我觉得你似乎不可能轻易放弃?”
“不放弃对我有好处吗?”依怜庭故作讶异,无辜的反问。
妈呀!真是不可低估黛儿的观察能力!
没错,她是不打算放弃这赚大钱的机会,但是她更由衷的希望黛儿的感情能有所归属;不管结果如何,至少两人将事情摊开来彻底解决,不是更好吗?
再者,平时她们三个女人嘴里虽时常高喊着“男人不可靠,自己最可靠”之类的口号,可是能见到好友觅得良伴,未尝不是件好事?
“当真没有?”挑高右眉,奕明黛不相信的再问一次。
“没有、没有!”为了安奕明黛的心,止住她那咄咄逼人的声势,依怜庭只得故做忙碌状的建议道:“小姐,我很忙哩,你要是太闲的话,请帮我联络一下这单子上所列出的客户并敲下档期,OK?”
疑心病真重耶!
“喔!”嘟起小嘴,奕明黛接过依怜庭递来的单子,照单联系客户。
依怜庭偷偷平抚了下胸口,在心中直呼:好险、好险!差点露馅儿!
翌日,依怜庭趁着奕明黛忙於电话拜访时,一脸神秘的拉着唐品辰一五一十的转述了昨天发生的一切。
“喔。”
“你到底听见了没?雷尔律出现了!”
“是吗?”听完她的转述,唐品辰倒是冷静得反常。“黛儿的反应是?”
“不理不睬。”
“很好,这就对啦!”孺子可教也!
“对你个头啦!”她重重的往唐品辰的头上敲了一记,痛得她眉头深蹙。
心有不甘的唐品辰白了她一眼,“喂,很痛耶!”老是欺负她年纪轻、辈分小,哼!
无视她的抗议,依怜庭一脸正经的问:“难道你不希望咱们三个之中至少有一个能事业顺利、情场也得意的吗?”
岂知唐品辰一脸敬而远之,双手左右交叉摇晃。“不、不、不!爱情这玩意儿本就碰不得,碰不得!”瞟了一眼不远处正在整理花的奕明黛,她讪讪然的反问:“喏,当初她不就是跌了一身伤才回来找我们的?”
事业顺利、情场也得意?天底下哪有这麽好的事儿?
“是没错……”依怜庭为之语塞。
“再说,我可不想再重演一出安抚一个哭得死去活来、情场失意的人的戏码!”说到此,唐品辰冷不防的打了个寒颤。
天啊,回想起三年前初回国的奕明黛,那消瘦一大圈的身形及落寞的神情,教她们看得心疼不已。
这还不打紧,更可怕的是,每当夜深人静,同居一屋的她们总是会听见奕明黛那百般压抑、却仍控制不住的啜泣声,声声揪紧她们的心。
当然啦,基於深厚的友情,她们免不了得努力驱走周公,然後爬起床前去安慰那情场失意的伤心人喽。
累啊、爱困啊,想睡又不能睡的精神折磨,可是非常痛苦的咧!
值得庆幸的是,时间终於淡化奕明黛心中的痛,她不再与泪为友,也不再眉头深锁。
说真的,她的释怀、转变,看在她们眼中虽然倍感欣慰,可也担忧着她的人格倾向。为了转移她的注意力,於是在一番的商讨之下,她们提出开事务所一事。
果然,此举成功地转移了奕明黛的注意力。
两人也将原有的工作辞掉,和她同心协力的将一切心思全投入事务所开创筹备事宜中……随着事务所稳定中求发展,事业的成就激起奕明黛那消失许久的笑容,客户的肯定加重她的自信心,现在的她可是个全新的自我!
拜托,是笨蛋才会要她再去接受那个花心男!
“乌鸦嘴!”依怜庭低啐她一声,“净往坏处想!”
“本来就是嘛!”唐品辰嘟着嘴,理直气壮的说:“凡事事前做好最坏的打算,在面临失望的时候就不会得失心太重,一下子无法承受。”
“谬论!”依怜庭不甚苟同的轻斥:“你不觉得也许咱们都冤枉了雷尔律?”
冤枉他?那肯定有鬼!
撇撇嘴,唐品辰一脸不以为然地道:“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哼,打死她也不相信男人当得成柳下惠?
“那,在他们交往的那些日子,你可曾听过雷尔律的绯闻?”
唐品辰摇摇头。
“那就对啦!”
第2章(2)
“慢着,这并不能代表他对黛儿还有情啊!”冷哼一声,唐品辰一脸不屑的说:“也许他觉得黛儿这样一位堪称极品的女人弃之可惜啊!”
“你对他成见很深喔?”
“不是成见深,是压根儿就没好印象。”更重要的一点,她可是单身主义的支持者。
“哇,你这麽说,让黛儿听见了肯定难过死……”
“有啥好难过的?”唐品辰不以为件的打断依怜庭的话,“他若真对黛儿有情有义,怎会如此的不积极?”
“品辰说得没错!”
突然,奕明黛加入两人的“密谈”。
“黛儿?”依怜庭吓得倒抽一口气,杏目圆睁,“你、你都听到了?”
“黛儿,你……”唐品辰深深地望了她一眼,欲言又止。
只见奕明黛带着笑意,淡淡地椰抡她们:“你们说得这麽大声,恐怕连重听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呢!”
“那你……”
“没事。”奕明黛双手往上一翻,语带慵懒的说:“对他,我早已没有任何感情,而且品辰说得对,他若真有心也不至於等到三年後!”
“你说谎!”依怜庭始终不相信她对雷尔律已没有感情了,生怕她只是在压抑自己,将痛往心底藏。
“是真的!”奕明黛说得既认真又肯定。
“不可能……”依怜庭傻眼了,莫非她昨天真看走眼了?
不,根本不可能,依她对奕明黛的了解,她不是个对感情说忘就能忘得了的人,除非那人在她心中未曾占有一席之地?
“哎哟,你很烦咧!”唐品辰喝道。
“唐品辰……”板起晚娘脸孔,不易动怒的依怜庭拉着声音问:“你说谁烦来着啊?”
话里的警告意味颇浓厚。
做事、说话一向慢条斯理的依怜庭脾气自然也好,可她最忌讳的是别人说她烦,很不幸的,唐品展竟然犯了她的大忌!
她当然不能轻易饶了碎嘴的唐品辰。
“说你啦说谁!”
“你!”依怜庭一蹬脚,气急败坏地指着唐品辰高挺的鼻头说:“我要你道歉!”这时的她,已失去平时应有的气质。
道歉?她又没错,为什麽要道歉?唐品辰也火了。
“人家黛儿都不愿再提起、也无心再去搅乱那已平静的心湖,而你却巴不得黛儿再往那一池‘脏水’里头跳?我倒想问问你是站在哪边的,你说啊!”
“我……”
“猫咬住舌头了?”唐品辰冷哼。
“唐品辰,你……”依怜庭无法搭腔,是因为唐品辰竟然当着奕明黛的面说雷尔律是一池脏水!
真毒啊!
“好啦,都别吵了!”受不了两人一直争执,而那导火线竟然是自己的奕明黛,一脸无奈的出声喝止两人的争执。
“可是她……”
“品辰她不该……”
奕明黛不悦的拢起双眉,放柔嗓音道:“我知道你们都是为我好,担心我,可是雷尔律并没有真的出现,不是吗?”
两人不约而同的噤声,点头。
“这不就表示咱们的争执、猜测,全是多此一举?”
气氛一度沉寂。
半晌,唐品辰还是憋不住的问:“有没有可能他根本是在寻黛儿穷开心?”她说出了心中的疑虑。
“唐品辰!”开口净没好话。“你不能说点有建设性的话吗?雷尔律是何等人物,有那闲工夫玩三岁小孩的把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