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开!”他强硬的举动令奕明黛疯狂的挣扎,“你走开,别碰我!”
在她挣扎的同时,他看见了那双水雾的眼满载恨意与悲恸,心为之一揪。
“为什麽?”他心如刀割的问,“为什麽你总是能狠心的拒我於千里?”幽深的黑瞳布满血丝,眼底有着深深的痛楚。
“骗子!”她奋力一挣,挣脱了他的箝制,指着门口,“你滚,你滚啊!”
三番两次被拒,雷尔律的口气也冲了些:“要我滚总得让我知道原因吧?”他绝不容许误会再次横阻在两人之间。
“原因?”她轻鄙的冷哼,无情的甩开头。
“你这反应是什麽意思!”
“什麽意思?”火气一飙扬,奕明黛冷着脸孔,失声的大叫:“意思是叫你滚,滚得愈远愈好!”忍住泪水,她任心一寸寸地被撕裂,一点一滴的淌血。
想起那一幕,想起自己的傻、自己的笨,她的心就为之揪痛不已。
“黛儿,你……”他踏出一步,意图拉近两人的距离。
未料,他踏出一步,她却连退了两步。“不要再说了!求求你不要再说了,再多的谎言也只是伤害!”
谎言、伤害?
“你再说一次!”幽深的黑瞳倏地一敛,他阴郁地道:“我要你再说一次!”他受够她的冷漠、她的冷言冷语。
“再说N次也一样!”奕明黛大声吼道:“滚啊!”滚得愈远愈好!
谁说铁了的心能挽回、碎了的心能拼凑、麻木的心能恢复感受?
骗人、骗人,这一切都是骗人的!
她不想再见到他和别的女人卿卿我我的样子,她不想再过那种猜忌又噬人肺腑的心痛日子,她的心彻底的死了、碎了、也麻木了!
她决定将这一切做个真正的了断,斩断两人之间所有的交集。她愤然旋身,冲向门口……大手一捞,雷尔律将她搂回怀中,沉声问:“去哪里?”
“你管不着!”
闻言,他不怒反笑,“是吗?”这笑容诡异极了。
“你……”心,陡然一窒。
他的笑容给了她一种危险的感觉,而他话里的涵义又是什麽?
“你好狠,你真的好狠心!”他控诉道。
说她狠心?究竟是谁狠心来着?当初如果不是他狠心伤了她,她会独自回到台湾疗伤吗?现今,如果不是他又负了她,她会心痛吗?
愈想愈不平的她,杏眼圆睁的直视着他的双眼,却发现笑容诡异的他眼底竟多了份浓烈的渴求,浓得令她不安,身子忍不住轻颤。
他、他不会是……然而,步步逼近的他并没有给她太多时间害怕,下一刻已贴上身子颤抖的她,将她困在门与他之间。
“你……”她冷不防的倒抽了口气,握在门把上的手倏地无力,语带颤抖的问:“你、你想做什麽?”
邪魅的眼一眯,“你说呢?”
大手往她身後一探,拉开门,他将她扛上肩,步出事务所外。
当奕明黛再度醒来之际,赫然发现自己竟然置身在一间既陌生、又豪华的房问一间设计风格及摆设完全和雷尔律在美国一模一样的房间。
她知道雷尔律带她来这儿的用意是为了感动她,但如果是以前,她可能会深受感动,只是在她被骗了一次又一次後,妄想!
身体沦陷了,可心……是不会沦陷的!
紧紧里着被子,她半坐起身,发现自己在被子下的身子是一丝不挂的。
就她刚才扫视四周来看,她的衣物根本就不在房里,而唯一的蔽体物就只有她身上的被子。
蹙着柳眉,奕明黛想起雷尔律那张令人又爱又恨的俊脸,明白这里一定是他在台湾的落脚处,她不由得细细打量着。
“六点了?”她的眼无意中瞄到墙上的钟,讶然惊呼。
她竟然从中午睡到现在?
她记得自己被雷尔律给拽进车里,随即一路狂飙来到这儿,他二话不说的在客厅剥光她的衣物,狠狠的要了她一次又一次;直到她筋疲力尽,不支睡着。
想来,她又臣服在他的柔情里,睡得不省人事,连他如何将她“偷渡”到房问也浑然未觉,真是可悲!
突地,一道声响让她警觉的抬起头看向门口,那个让她如此疲惫的罪魁祸首正咧着一张令她难堪的笑脸凝望着自己。
脸,倏然绯红。她下意识的抓紧身上的被子不放,脸上的表情则是冷淡、疏远的,眼底的警戒更是不松懈。
她冷冷的盯着他看,懊悔自己竟一时把持不住,再度沦陷了……看着他,她不得不承认,他确实是一个出色的男人,也不得不承认自己依然深爱着他,不过,这些都只能深埋在心底,永远!
只因,历经过这一切的痛心後,她对生命有了新认知——感情,是伤害一个人最快的途径!
她绝不再碰,也绝不会让自己受到伤害,继而毁灭。只是,为什麽心悸的感觉依然令她无所适从?
思及此,她脸上的表情变得益发冰冷,眉头也在不知不觉中拢得更近。
看着他一步步的走过来,她淡然地问:“我的衣服呢?”人也跟着往後退了几步。
第9章(2)
雷尔律就跟之前一样,对她冰冷的语气及疏远的态度没啥反应,仍然保持一贯的笑容,魅惑人心。
他的动作极为快速,一个箭步便已来到她面前,并将她搂入怀中,轻柔的抚平她拢起的眉,柔声问:“累吗?”
“你!”气死人了,为什麽这个男人总是这样的自负、自以为是?为什麽总是对她的冰冷与拒绝视而不见?
她愤力推着他,忍不住怒吼:“我说,我要我的衣服!”该死的男人,总是能轻而易举的激出她的怒火。
雷尔律对她露出一个笑容,可那得意却隐藏在心里。“这房间和我们在美国的一模一样,有没有勾起你许多甜蜜的回忆?”他爱怜的在她额际印下深深的一吻。
“别白费心力了,你这麽做根本无济於事!”她拒绝软化。
而他清楚的知道她的每一个反应,也明白冷漠是她的保护色,更是拒绝再次软化在他爱的攻势的方式。
他深深的看进她眼底深处,察觉到她的害怕,更能感受到她的犹豫不决。
女人之所以吃醋,对男人心存质疑,全是她们深爱男人的表达方式,所以他不再气她的不信任,只因这是她爱他的表达方式。
黛儿,这辈子是赖定你了!
他坏心一笑,不顾她的挣扎硬是将她抱到自己的腿上坐着。“要衣服做什麽呢?”
“穿啦!”她没好气的吼了回去。难不成吃啊?哼!
“可是我觉得你这样挺迷人的耶!”说着,一记响吻印在她脸颊。
“你!”她狠狠的瞪着他,对他吐出一道冰冷的话语:“再不让我回去,品辰很快就会杀上门了!”一夜未归,唐品辰肯定急死了。
她的威胁他丝毫不放在心上,只是加重手劲,将她圈得更紧。
“你再这样扭动的话,在那女人杀来之前我已经先让你搞得欲求不满而死了。”薄唇轻轻摩擦着她的耳际,温热的气息吹吐在她耳畔。
都要了她数次,还会欲求不满,精力可真旺盛哪!难怪他总是这麽花心,女人换过一个又一个!
“除了性,你的脑子还装了什麽?”她实在很好奇。
“对你的爱……”雷尔律更是过分的往她身上贴近,大胆的说:“满满的爱。”
满满的爱?压下心底窜升的怒火,她以着极不屑的冰冷语调说:“你的爱的确是满到必须分摊给其他女人!”脸上的肌肉因过度隐忍而颤动着。
浓浓的酸意,呛得很喔!
“吃醋了,嗯?”他可乐的呢!
她高傲的撇开头,“下辈子吧!”为他吃醋?她可没这麽白目!
“那当然,下辈子我还要同你结为夫妻呢!”漾着灿烂的笑容,他自我陶醉的宣誓着:
“你也是吧?”
天啊,这男人真是自恋又自负得可以?还有,那刺眼的笑容更是耀眼得让人恨不得挖出来喂狗吃,可恶!
“你到底闹够了没?”伤人的话就这麽的自她口中而出,想收也收不回来。
闹?笑意迅速自雷尔律的脸上敛去。
“你认为我在闹?”没想到一片真心换来的只是她口中的闹?
他一脸神伤的望着她。
“我……”若说女人在听了男人的甜言蜜语後不心动,肯定是骗人的;而且从他眼底,她看不出一丝造假,有的只是那满满的爱意及诚挚。
其实她并不想伤害他的,只是他对她太好,好得令她恐慌、她不安,她好怕这一切到头来又是一场空。
天啊,谁来告诉她,这究竟是不是假象?
他那魅惑人心的目光看得她心慌意乱,偏偏她又像着了魔似的,怎麽也移不开自己的视线,只能任他一点一滴地再次入侵她的心。
她能相信他吗?
“如果我说机场的那一幕是云云恶意陷害的,你信吗?”
云云?她惊愕的眼中有着深深的不信。
她的不信任令雷尔律深深受创地道:“黛儿,为什麽你始终不相信我呢?”他再度伸出手,爱怜地轻抚她细致的睑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