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风将行李往地上一丢,随性的坐入沙发椅内。“你找我有事?”
“你明知故问。”俊麟挑眉冷道:“你是故意不接我的电话,对不对?你在怪我。”
奇风斜睇他一眼。“你以为我不应该怪吗?人是你从我手中抢走的,却也在你手中受到伤害。”
俊鳞喟叹一声,靠向他对面的沙发。“这并非我的本意。”
“可是你却做了。”
“所以我现在只想弥补。”他充满歉意又带真诚的说:“奇风,我知道你还爱着苡诗,我希望将她还给你,请你照顾她。”
“你真自私。”奇风怒道:“什么时候开始你变得那么不负责任了,你畏缩不敢面对现实了吗?俊麟,这跟我认识的你不一样。”他痛心的指责。
“随你怎么骂吧!我已经对不起苡诗了,不能再对不起舒锥。”他无惧他的怒火。“我来除了表达退让的决心之外,还想知道你想用什么方法来找苡诗。”
“用电视媒体。”奇风冷冷的回答,还是不谅解俊麟的作法。
“如果是这样,那就不用麻烦了。”
“什么意思?”奇风好奇的扬起一眉。
“因为这个周末之前,新闻媒体就会公布叶氏倒闭的新闻了,居时,苡诗的事也会一并被披露出来,到时……她会看到。”
第五章
打包好要出院的东西,舒维坐在窗前静静等候俊麟的迎接。
“叩,叩。”敲门声在期待中响起。
“俊麟。”她兴奋的冲去开门。
“王小姐吗?”出现的却是另一个长相俊帅、身形修长的男人。“我是李苛风。”他微笑的自我介绍,只可惜笑意未达眼中,只让人感到冷凛与不友善。
“我知道你,俊麟的知心好友,苡诗的另一个情人。”舒维用冷做伪装起自己,不让人察觉心中的不安与恐惧。
“知心好友?”奇风冷笑一声。“他太自作多情了吧!”
这个男人敌意十分明显。“你来有事?”
他不带给她好感,所以她也不想再说客套的应酬话;直接问明他的来意,尽快打发。
“我希望你离开俊麟。”她爽快,他也单刀直入。
“不可能。”好不容易才逼叶俊麟表露真心,她不可能在这个时候放弃。
看来这个女人并不好说话。“你知道叶俊麟要破产的事情了吗?”他挑眉问。
“知道。”她不暹却的抬首迎视。“我相信以我们两个的真情、努力,一定可以重建叶家。”
他闻言扬首狂笑起来,好像她请的是一则世纪笑话。
舒锥双眉不悦的一蹙。“你笑什么?”难道事情不如俊麟请的乐观?
奇风停止了笑声,以激赏的眼光看她。这个女人太不同了,她的个性与苡诗回异,他原先以为俊麟只是一时情迷,被拜金的风尘女子骗住,现在看来似乎不是那么一回事了。
叶俊鳞一定是发现了这个女孩的优点,才会甘心放弃财团、放弃叶家、放弃苡诗。
奇风一笑。这个好家伙,他是押对宝了,只可惜押得不是时候。
他深探为好友惋惜。
“你以为失去叶氏的俊麟还有可能重振旗鼓吗?在法律上他是可以宣布倒闭,顶多落得一文不疽而已。可是在民事上呢?叶金龙这两年为了搂住叶氏,不断的扩大投资以稳定叶氏的财务,可是这些资金哪里来?除了不断的朝银行借贷之外,他也向国外的黑市求援,这些钱动辄上亿,可不是法律条款那么好解决的。再加上他们最近要爆发的违约交割事件,一旦公开,不只俊麟,就连叶家的二老都要吃上牢饭,如此的窘境你帮得了吗?”
一连串的真相听得王舒维脸色苍白,全身冒冷汗。
“不可能,叶氏在他父亲名下,不是俊麟的。”
如此大的一笔债、这么重的法律罪责,俊麟如何能独自承担。“他为什么不告诉我?”
如果他早告诉她会发生的严重后果,她不会故意去破坏婚礼,不会去绊住他。
她青白的脸蛋,倔强却聚满担心的眼眸让他更肯定她的真情。
她是真心喜欢俊麟的。
只叹她爱的人不对,为了苡诗他可以狠下心来做任何事。
“你应该了解俊麟,他不是个会在口头上嚷嚷的男人。”
“那现在应该怎么办?俊麟说过你是银行家的儿子,你一定有办法帮他。”
奇风摇头。“很抱歉,我的能力有限,现在唯一能够帮他的只有黎氏集团。他们是少数能够在远波金融风暴中逆流成长,稳定阵脚的大企业之一,有了他们的资金帮忙和保证,相信能够再得到其他银行团的支持,也只有这样叶氏才能重燃希望。”
“俊麟……”爱与舍让她心痛。
她应该自私的留住爱,或是让他飞向天空,脱离难关呢?
“如……果我走,你保证让苡诗回到俊麟的身边?”
“我保证。”
***
下班的铃声一响,员工们鱼贯的经过苡诗的身边,走往打卡钟的方向。
“苡诗,怎样,看电影好吗?”赵得旺问。
“谢了。”苡诗一贯甜笑。
“不会又被老板订走了吧!”他酸酸的问。
最近不断有谣言传出,说苡诗跟老板同居在工厂里,而且还有一位早到的员工言之凿凿的保证,说曾经亲眼看到她从老板的办公室里走出来。
虽然谣言传得火热,但他始终不太相信这样一个有礼的女孩会如此随便。
“跟你说别太好讲话,不然会被铁箕盘吃掉。”临走前他忧心仲仲的叮咛。
“谢谢。”苡诗无奈的笑着,不知如何解释自己的处境,她知道大家都想错了,却无法说清楚自己与伟智的暧昧关系。
看着一个个经过身边去打卡的工人,苡诗也收拾起自己的工作岗位。
忙了一天,总算有休息的时间了。
“你不休息吗?”苡诗问着大家离去后,依然独自在工作的苏伟智,她发现他工作比任何人还要卖力、认真。
似乎在他健壮的身形下蕴藏着无比的精力,永远不知疲倦为何物。
“还差一点。把这工作做完,重新上模后,明天员工就可以节省等待的时间,多做一点事了。”时间就是金钱,这个一向是他奉行的铁律。
相处几天下来,她已经非常了解这个男人的想法了。初见时,她或许还会以为他是在体贴员工,但是现在,她只会想到他是个斤斤计较、要钱不要命的铁算盘。
“那你慢慢做,我要去洗澡休息了。”不能他奴役自己的机会,苡诗快速的消失在另一端的小门内。
干净整洁的小房间是她花了两天整理出来的结果,她让伟智帮忙搬出里面所有的存货,将十坪大的房间好好的清理规划之后,总算以布帘隔出两个独立的空间来。
为了弥补她占据大床的罪恶感,她还将办公室里的旧沙发搬到里面来,代替苏伟智的床,免去他打地铺的辛苦。
看着自己生活了十几天的房间,苡诗的唇淡淡的泛起笑容。当初怎么想都不韬为启己会住下来,如果不是为了那颗深具意义的泪型项坠,她大概不会回来,也不会再遇见他了吧!
淡笑的走人房间,走到属于她的那一半。她打开充当衣柜的。大纸箱,里面摆了几件雨彤送给她的旧衣服,还有……那套他第一次借给她穿的休闲装。
拿起那件过大的休闲装,闻着上面的淡淡衣香,彷拂还遗留他的体味一般。微微一笑,她暗骂了声傻,那是不可能的,因忧洹件衣服她已经洗过、晒过了,不是吗?
可是为什么她还闻得到他的味道呢?
懒懒的靠向身后的墙,抱着那套休闲装。这么大以来,除了披过俊麟的外套,这还是她第一次穿男人的衣月艮。
虽然那是一个冲动、一个错误,但她却不后悔。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她是在想报复,报复俊麟的突然背叛,同时也在报复自己的傻跟痴心。
俊麟!这个名字她多久没有想起了?
双手抱住双腿,她将自己深深埋进椅内。
离自己不告而别的时间十多天了,这段时间里,爸爸、妈妈怎么样了?是否已经知道自己失踪了,俊麟会怎么跟他们解释?
而他们又会怎么对待他?
叶家的人呢?对于她的擅自离去,他们会有什么样的想法?
一切的问题似乎随着一室的寂静,重新又回来了。
轻轻的长叹一口气,她将自己埋得更深。
不管叶家的人怎么想,那个新居已经不是她可以再待的地方了。光想起那女人自杀时的怨恨眼神,还有俊麟那抹满怀爱意、自责不舍的眼光,苡诗的心不由得又阵阵揪痛起来。
那样的地方她其的不想再回去了。
“苡诗,”在她陷入沉思时,伟智已经做完工作上好模进来,准备拿衣服洗澡了,却发现她呆坐一隅楞楞的出神,不知在想些什么?“你还好吧!”他关心的问。
“没什么。”她浅浅漾开带泪的笑靥,故作无事状的坐起。“工作都做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