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照她看,齐陵国出了这等君王,就算不待尧日国千万兵马前来进攻,迟早也会败在他的手上。
宇烜烺随即大笑出声。而那豪迈的笑声回荡一室,久久未散。
「妳果然就是我要的人。」
他不要那些只懂得巴结逢迎、勾心斗角、争权夺利的女人,要的是真性情、毫不做作的女人,如今他已获得。
先不管尧日王为何突然献上这名舞姬,其中蕴含何种用意,他就是要她,而这决定,无人能制止。
艳姬皱眉望着他,不明白也不想了解他话中的意思。只见时辰已晚,他又没有起身离开的打算,莫非……今晚他要留在这就寝?
宇烜烺见她皱眉的模样,「妳可是不希望让我留在这?」
「正是。」她毫不保留的道出心里的期望。
向来习惯独自一人的她,就算被尧日王献与他,但她怎么也不愿就这么与他同床共枕。
她厌恶他,要她服侍他,如同要她的命!
宇烜烺自然看得出她厌恶他的神情,抚着胸口,故作伤心模样,「啊,我真没想到会被拒绝。」
艳姬冷眼睨着他,对他这做作的模样更为厌恶。「别以为你是王,所有人就得对你必恭必敬。」她偏不买他的帐。
宇烜烺听她这么说,不怒反笑。
艳姬紧皱蛾眉。笑笑笑,他怎么老爱笑?满脸、满眼的笑意,让她没来由地越看越火大。
无论她怎么激,都无法激怒他。他究竟是怎么了,该不会是个只会笑的傻子,听不出她语气中的嘲讽?
宇烜烺笑看着眼前一脸怒气冲冲的她,「妳的脾气可真大呀!究竟哪来那么多气好生?」
艳姬紧抿唇瓣,不发一语。
究竟是怎么了?一向冷静并对凡事淡然处之的自己,为什么只要一见到宇烜烺,就会没来由地发怒?
宇烜烺以手支颚,肘抵膝,「千万别咬伤自个儿,那会令我心疼。」
艳姬突然无法再直视他那深邃迷人的黑眸,连忙撇开眼,「夜已深,我有些倦,想歇息了。」
「那好,咱们一同就寝。」宇烜烺说得爽快。
艳姬看着寝宫内唯一的床铺,紧皱蛾眉,要她与他同床共枕,心里是千千万万个不愿意。
看来只得先下手为强,杀了他!
正当她欲取出暗藏于袖中的匕首行刺时,宇烜烺却站起身,往一旁的玉石躺椅步去,躺于其上。
「你……」艳姬傻了眼。
他不打算与她同床共枕?不打算要她的身子?
「我怎么了?」宇烜烺笑看着一脸诧异的她,而她心里在想什么,一眼便可看穿。
艳姬只能望着他,好半晌才自喉间发出声音,「你不是要一起就寝?」
宇烜烺笑瞇了眼,理所当然的说:「我在这儿就寝,妳在那张床上就寝,待在同一寝宫内,也算是一同就寝。」
艳姬语塞,万万没想到事情竟会演变成如此,他不打算碰她?是她没有魅力,还是他另有打算?
不,他顶多只是个爱笑的傻子,哪会有什么心机可言。
「妳好像很失望,就这么希望我同妳一起躺在床上就寝?早说嘛……」宇烜烺作势欲起身。
「你别过来,我可没这么说。」艳姬连忙出声制止。谁想跟他躺在一起?光想就让她全身难受。
见她一副怕极了他靠近她的模样,宇烜烺不由得低笑出声,「我不会强要妳的身子,妳大可放心。」
艳姬明白他在取笑自己,气得转身奔向床铺。
「千万别过来,否则下场自行负责。」她扬声警告。
「是是是……」宇烜烺闭上双眸,但唇瓣还是微勾着,带着笑意。
艳姬平躺于床上,背对着他,却怎么也无法安心入眠,小手紧握着袖中的匕首,只要他敢靠近,就要他的命。
好半晌,身后的男人依旧没有任何动静,她静下心来,却只听见他沉稳的呼吸声。
她坐起身,缓缓步下床,灵巧的走向他,透过月光石的照射,清楚瞧见他的睡容,而这也是她头一次仔细观看他的相貌。
他五官立体深邃,迷人俊逸,就算在睡梦中,唇瓣依旧微勾着。浓密剑眉、高挺鼻梁、丰润双唇、有形下颚、修长四肢、壮硕身躯……再加上他身为一国之君的尊贵身分,无一不令女人为之倾倒,而她就是没来由地厌恶他。
取出袖中匕首,冷眼看着他宽阔的胸膛,只要用力刺下,便可要他的命,她前来齐陵国的任务也将结束。
但她只是站在他身旁,冷冷看着他熟睡的脸庞,迟迟未下手,夺取他的性命。
最后,她将匕首收起,转身躺回床上。刺杀一个熟睡、毫无防备的人,对她而言一点意义也没有。
反正他的性命已掌握在她的手中,随时都可取走,就让他暂时多活个几天。
待艳姬躺回床上放心就寝时,原本闭眼熟睡的宇烜烺却睁开双眸,望着她纤细的背影。
方才他一直在装睡,目的就是要试探她是否打算行刺他,没想到她起身逼近,却没下手。
虽不明白她心里究竟有何打算,但他暂时可以放心,她尚无行刺的举动。如此一来,更增添一分夺得她芳心的机会。
他对她一见钟情,这话可是千真万确,更会不顾一切代价,令她的身与心全属于他一人。
冷眼往搁在桌上的膳食看去。她不动那膳食,其中必定有原因,而他定会将一切查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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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一名宫女步入紫霞殿,原本只打算要收拾昨夜的膳食便立即离去,万万没想到竟会瞧见齐陵王端坐于玉石圆桌旁,惊得连忙跪下,口呼万岁。
宇烜烺坐于玉凳上,笑看着宫女,「难不成妳是头一次见到朕,要不然为何如此惊慌?」
宫女跪于地面,不敢直视他的眼,亦不敢回答。
「昨儿个夜里,朕怎么不见有人前来服侍贵妃?」
宫女闻言,身子抖个不停,不敢答腔。
「究竟是怎么了?抖成这样能看吗?朕问妳这么多句话,妳却一句也没回答,不怕朕惩处?」
「回禀王,是小的疏忽,请王原谅。」宫女抖着声音回答。
事实上是没人想前来服侍艳姬,就算她已被王册封为贵妃,但她对王不敬的举动早已在宫内盛传开来,人人都厌恶她,巴不得她早点离开。
「那就是妳们这些宫女全忘了朕册封艳姬为贵妃一事?」宇烜烺继续笑问。
宫女噤若寒蝉。
此时,从床铺上传来一道冷淡嗓音,「就算她们忘了,那又怎样?反正我一个人待在这,没人服侍倒也自在。」
艳姬下床,冷眼睨着宇烜烺,不希望他多事,叫一堆宫女前来服侍,她不需要。
「就算妳不希望有人前来服侍,但宫中的规矩可不能忘。」宇烜烺笑看着刚睡醒的艳姬。
此刻的她,神情带着一丝慵懒,媚眼半瞇,看起来格外妩媚诱人。
艳姬抿唇,不再多说。
宫女虽不敢抬起头来,但他们之间的对话,全都清楚落入耳里。
真没想到艳姬竟会帮她们这些下人说话,而王定是昨夜便在这里就寝,要不然也不会知道无任何宫女前来服侍艳姬。
这么说来,王已和她同床共枕?这可是天大的事!她在宫中的地位更为重要,她们这些宫女怠慢不得。
宇烜烺转头看着跪于地面的宫女,「昨夜朕原本打算要用膳,却被爱妃劝阻,说那些膳食馊了,妳可知情?」
宫女惊得连忙摇头,「回禀王,小的不知,日后定会格外注意。」
「那就好,退下吧。」
宫女连忙站起身,端起昨夜的膳食匆匆离去。
艳姬看着那名宫女神色慌乱的将膳食端离的模样,又看了眼坐于玉石圆桌旁、笑脸依旧的宇烜烺。
「你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莫非他已知道那膳食有问题?
宇烜烺转头,挑眉笑着反问:「我该知道什么?」
艳姬直瞅着他,好半晌才摇了摇头,「没事。」他不过是个爱笑的傻子,哪会知道什么事,是她多虑了。
宇烜烺笑看着她,「妳不替我更衣?」
艳姬愣住。更衣?
「朝中大臣还等着我前去上朝议事。」宇烜烺朝她眨了眨眼。
艳姬皱眉,「那与我无关。」
「那就算了。」宇烜烺耸耸肩,径自走出寝宫。
艳姬看着他宽阔的背影,总觉得他似乎话中有话。他明知道她厌恶他,为何还要她替他更衣?真是莫名其妙。
突然,宇烜烺停下脚步,转头看着身后一脸不解的她。「我日后会抽空多陪陪妳,以免妳觉得生活无趣。」语毕,径自步出紫霞殿,搭乘御辇离去。
艳姬蛾眉紧蹙。谁要他陪?!
望着仅有她一人的偌大宫殿,偶尔飞来几只雀鸟相伴。
无趣吗?也许吧!
心中这么想着,艳姬一双媚眼却不由自主地往他昨夜歇息的玉石躺椅方向望去。
以后当真每日都会见到他的身影以及他的笑容?一颗心竟开始有些许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