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究竟要这份地图有何用处?」艳姬直瞅着他,一定要他说分明。他现在总可以告诉她了吧?
宇烜烺笑间展彻扬:「再过数日,尧日国即将举行一场盛大庆典,祝贺尧日王登基十周年吧?」
展彻扬点头,表示他所说的属实。
「既然他把这么好的女人献给我为妻,那我当然得献上贺礼祝贺他登基十周年。」宇烜烺笑瞇了眼。
艳姬皱眉,面露不解。
展彻扬笑咧了嘴,「呵,我不得不说,王的这一招可真是使得好,使得妙。」真希望能亲眼瞧见尧日王那时的神情。
宇烜烺之所以能成为一国之王,自有他的道理,如今他已见识到,深感佩服。
时辰已晚,展彻扬随即起身告退。
艳姬等展彻扬离去后才开口,「为什么他听得懂,我却听不懂?还不快把话说清楚。」
「妳很单纯。」宇烜烺笑说。
「什么意思?」艳姬傻眼。她长这么大,头一次被人认为单纯。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他耸肩。
「你……」她气煞,作势要打他。
宇烜烺侧身避开,顺势将她搂入怀,俯身在她唇瓣印下一吻,「夜已深,咱们也该就寝。」
艳姬双颊绯红,他绝不会那么单纯只与她就寝,而是另有打算。
宇烜烺见她羞红双颊的娇羞模样,不禁笑开怀,将手中的地图置于桌面,将她一把抱起,往床铺方向迈去。
「我爱煞妳这副娇羞模样。」他在她耳畔吐气低语。
艳姬抬头看着他那双深情的黑眸,主动献上红唇,缠绵一吻。
宇烜烺先是一愣,随即化被动为主动,伸手褪去两人的衣袍,解下床幔,遮去一室春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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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庆祝尧日王登基十周年,国都内处处张灯结彩,百姓欢声雷动,热闹非凡。
文武百官献上贵重贺礼,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讨王欢心。
尧日王坐于龙椅上,一手支颐,面无表情的看着底下宫监将来自四面八方的贺礼逐一记载并恭敬呈上。
「护国将军献上璃虎青铜酒盅一对。」
「礼部尚书献上五彩玉如意一只。」
尧日王正觉无趣,打算起身离殿时,却因为宫监高喊的话语而顿住。
「齐陵王派人快马加鞭,特地献上锦盒一只,祝贺王登基十年,更感谢王将艳姬献与他为后。」
尧日王瞇起利眼,望向宫监,「锦盒内有何物?」他竟会派人特地送来贺礼?其中必定有诈。
「齐陵王特别吩咐,希望尧日王能亲自开启锦盒。」
尧日王未发一语,比了个手势。
那名宫监立即上前,双手将锦盒恭敬呈上。
尧日王开启锦盒,只见一颗大如手掌、价值连城的月光石置于其中,发出璀璨光芒,耀眼夺目。
尧日王见底下似乎尚有东西,立即将月光石取出置于掌间,一封密函以及地图立即呈现眼前。
剑眉紧蹙,他一挥衣袍,在场所有宫监立即离殿。
见殿堂已无他人,尧日王取出密函,一看其中内容,怒不可遏,重拍桌面,发出偌大声响。
这根本就不是什么贺礼,而是用来威胁他的手段。
齐陵王在信中清楚写着,要他立即放弃出兵攻打齐陵国,并立下两国友好条约,否则就要将他暗中派人行刺,以及同宇媚、苏桦共谋一事,昭告天下。
若他不从,齐陵王将会主动派兵前来,攻打隐藏于乡间的各个军事要塞,让他尚未出兵便折损大半兵力。
尧日王立即再取出地图仔细一瞧,上头将尧日国的官府、军事要塞等据点描绘得一清二楚,分毫不差。
尧日国的一切,宛若在他掌间。
而他派遣的另一名刺客潜入齐陵国皇宫多日,迟迟未回报近况,想必已遭到齐陵王杀害。
他更万万没料到艳姬竟会背叛他,将他下达暗杀的指令完全抛于脑后,如今除了成为齐陵国的王后外,竟还协助齐陵王描绘这份地图。
这回暗杀齐陵王的计画,可说是彻底失败。
听闻齐陵王向来心机深沉,思绪缜密,善于用计,运筹帷幄……令他不得不小心提防。
原本是打算使用美人计一举将齐陵王除去,暗中假意与宇媚联手,实则乘机并吞齐陵国、扩张国土……万万没料到竟反被他将了一军。
尧日王沉着脸,将那封密函与地图点火烧掉,冷眼看着手中那颗价值连城的月光石。
蓦地,用力将月光石丢往墙壁,月光石应声而碎,散落一地。
「好一个齐陵王,本王与你誓不两立!」
尧日王的怒吼声,在殿堂内回荡,久久未散。
第九章
晴空万里,巍峨壮丽的霞天宫,沐浴在璀璨金光下。
宇烜烺心血来潮,教导艳姬射箭。
他手拿长弓,肩背箭袋,英姿飒爽的站在靶场内,凝视远方的箭靶。
「射箭讲求敏捷,一气呵成。从取弓、抽箭、上弦、张弓、箭离弦,需如行云流水,不可中断。」
他挽起衣袖,搭上羽箭,扯满长弓,屏气放箭,咻的一声,羽箭不偏不倚正中靶心。
艳姬着迷地看着他射箭时专注沉稳的神情,而他的射箭技艺之高超,怕是无人能及。
日前才从李斯口中得知,礼、乐、射、御、书、数六艺,宇烜烺样样专精,尤其热中「射」。
「为什么你那么喜爱射箭?」
宇烜烺笑望着身旁的人儿,「射箭不只是求生伎俩,更是攻城略地的手段。除此之外,更可修身养性,集中精神,沉稳心境。」
艳姬看着远方的箭靶,接过他手上的长弓,就要如他一般引弦射箭,赫然惊觉自己竟拉不开那把弓。
无论她施多少力气,依旧无法拉开弓弦。怎会如此?她明明见他毫不费力的拉弓,神情轻松自若。
宇烜烺低笑出声,「妳是拉不开的。」
「为何?」她又气又恼。
宇烜烺抿唇一笑,并未回答。这把长弓除了他以外,怕是无人可拉开。
比了个手势,一旁的宫监立即恭敬的奉上一把轻巧短弓。
「来,试试这把。」
艳姬皱眉看了那把短弓一眼,「你可是看不起我?」这把短弓与他所拿的长弓相比,宛若是孩童玩具。
「当然不是,妳的伤才刚好没多久,手臂一定使不上力,今儿个只不过是教妳射箭基础,用不着这把长弓。」宇烜烺朝她微微一笑。
艳姬心想也是,便不再坚持,接过宫监奉上的短弓,稍微施力便可拉开弓弦,随即搭上羽箭,凝视前方的箭靶,瞄准后便松手。
羽箭虽射中箭靶,却偏左下方,无法像他一箭就命中靶心,她不禁有些气恼。
宇烜烺挑眉,眼底尽是笑意,「射得不错。」
以初学者来说,她的技术高超。假以时日,定可与他一同外出骑马狩猎,或是一较高下。
「哪一点算是不错来着?」艳姬拧眉。
宇烜烺笑瞇了眼,将她手中的短弓递给宫监,握着她的手,与她一同拉开他的长弓,在她耳畔低语,「直立身躯。稳住双臂,凝视靶心,弓、弦、箭、人需成一体,最后再从容不迫、屏气放箭。」
羽箭离弦,命中靶心。
艳姬又惊又喜。
宇烜烺低笑出声。
艳姬皱眉,抬起头来,只见他笑瞇了眼,神情愉悦。「怎么了?」她射中靶心,他竟如此高兴?
「只是想起以前的事。」他说。
「什么事?」
「金镂月以前曾和我打赌,看谁可以射中远方的靶心。」他凝视前方,并未瞧见她神情骤变。
艳姬瞇起媚眼。金镂月?一听就知道是女人的名字。
「然后呢?」她微笑的追问。表面上看来毫不在意,实则气愤不已。
「她爱和人打赌,更自认逢赌必赢,以为我不懂射箭,请来一名射箭高手欲与我一较高下。」
「结果呢?」她好轻、好柔地继续追问,一双媚眼尽是杀意。
「我连射三箭,每箭必中靶心,那名自称是射箭高手的人神情骤变,匆匆告退,不敢献丑。」
「那你们以什么为赌注?」艳姬咬牙切齿,双手紧握成拳。
一旁的宫监们吓得直打哆嗦,不顾一切的往后退。
王后平时美艳绝纶,宛若天仙下凡,但发起脾气来,凶悍至极,宛若修罗。怎么也猜不透王怎敢要她?
「让我想想……」宇烜烺抚着下颚,思索一会儿,「那时我们尚年幼,仅以做对方一日的奴婢为赌注。」
「喔,那她岂不就成为你的宫女,在一旁服侍你一日?」艳姬几乎可以感觉到自己额头的青筋已经暴出。
「正是如此。不过她还是不愿放弃,继续找来射箭高手,入宫来与我一较高下。」宇烜烺望着远方的箭靶,依旧没瞧见她骇人的神情。
宫监们已退到靶场边缘,心里暗暗为王祈祷,希望王能全身而退。
「你这么厉害,那她岂不是又输了?」她每一字、每一句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
「是啊,她从没赢过我,认为这是她人生中最大的污点,绝口不提,更索性不再找我打赌,跑去找其他官员打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