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为女人,她觉得他根本可以说是个一百分的男人。
如果这样的男人能成为岩原家的女婿,那真的是很不错,身为母亲,把女儿交给这样的男人,她绝对放心。
但年轻人的事,可不是做父母的说了算,要分要合还得看他们自己呢。
不过,他们之间到底出了什么事呢?为什么香保如此消沉生气?又为何铁了心地不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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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已经下了好一段时间了。
听着那滂沱的雨声,香保不自觉地将视线从书上移开,转向了窗口。
都十点半了,雨又下得浙沥哗啦,她想……他应该走了吧?
忖着,她忍不住起身,走向窗边--
将窗帘拉开,将窗户打开一条约莫十公分的缝隙。
商店街的邻居们都已经打烊,灯火早已熄灭,只留下几盏昏暗的路灯。
底下没有任何人在走动,只看见一个高大修长的身影独立在雨中。
她陡地一震,整个心脏在一瞬间紧缩。她飞快掩上窗帘,难以置信地按着胸口。
她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在狂震着,那速度快得她无法负荷,几乎要喘不过气来。眼眶一热,鼻子一酸,她差点儿就掉下眼泪。
是真的吗?他还在那儿等着她?从下午到现在,不管是炙热的阳光,还是滂沱的大雨,就是无法阻断他想见她的念头及决心?
他真的有话要跟她说?他真的……真的有什么必须向她解释?难道说她对他真的有所误会?
不,不会,她是亲眼看见的。正所谓眼见为凭,她相信自己的眼睛。
眼睛……是的,她相信自己的眼睛,但她的心却又强烈的否认,他是她眼睛所看见的那种人。
她内心挣扎矛盾,而这也是真正令她痛苦的地方。
他会走的,再十分钟,或者二十分钟,三十分钟,总之他一定会走的……她在心里催眠着自己,不让自己有所动摇。
坐回桌前,她继续看书,但她的眼睛跟脑子都接收不了书上的任何资讯。
她心慌意乱,六神无主。于是,她决定上床睡觉。
熄了灯,他总该死心了吧,忖着,她立刻熄灯上床,盖上被子。
躺上床,闭上眼睛,她的脑袋却还不断运转着。她不断地想起他的事,他的人,根本无法成眠。
她不记得自己躺了多久,也算不清自己翻来覆去的次数,但当她再看时间,已经十一点了……
雨还是没停,但时间已经又过了半个小时。
她熄了灯,雨又下得那么大,她想……他应该没理由不走吧?
思考了一下,她决定再一次前往窗口采看--
就在她拉开窗帘,推开窗户,往下一看的同时,楼下的他正抬起脸来往她的房间看去。
就那样,他们的视线对上了。
那一瞬,她像是被钉住了般,无法移动脚步,也无法避开他的目光。
他看着她,没有说话,但眼底却有千言万语。她感觉到自己在颤抖,从躯干到四肢,完全的颤抖……
她输了,而她的意志、她的决心也在此刻彻底瓦解崩溃了。
她不自觉地移动脚步,然后走出房间,往楼下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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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她走到楼下,开了门,她猛地回神。
她不该下来,但当她发现时,人却已经站在他面前。
不是打定主意不见他,不听他解释吗?为什么终究还是狠不下心?因为爱吗?
因为对他有爱,所以她最终还是无法铁石心肠?
看见香保终于出现在自己面前,早已又湿又冷,又倦又累的治敏露出了浅浅的笑意。
倔强的香保不愿承认自己心软,也不愿接受自己是如此爱着他的事实,于是,她武装起自己,装出冷漠又决绝的样子。
「拿去。」站在屋檐下的她,顺手在门边拿了一支伞,手臂一伸,迎向了他,
「香保……」
「我不是来听你解释的。」她将脸一别,强装无情状,「我是不希望你昏倒在我家门前,让街坊邻居当笑话讲。」
他微叫浓眉,看看她,看看她手中的伞,然后再将视线移回她身上。
迎上他炽热又深情的眸子,她心头一悸。
心里一慌,她露出羞急且不知所措的表情。「你到底要不要拿去?」她又一次将伞迎向他。
他目光一凝,伸手抓住了伞柄,然后突地一拉--
「啊!」她来不及放手,整个人被他往前拉去。
治敏松开伞,双手抓住了她的肩膀。
「你做什么?」未料他有此举,她羞恼地瞪着他。
雨水打在她脸上,让她有点睁不开眼睛,但她清楚地看见他的眼睛,是那么的澄澈而深情。
「妳为什么下来?」他突然问道,声线有点哑。
她眉心一拧,「当然是要你走。」她负气地道。
「妳何必管我走不走?反正妳已经让我在这儿等了这么久……」他的目光锁住了她,即使疲惫却还锐利。
迎上他如炬的目光,她一阵心虚。
是的,她早已打定主意不理他,也不听他解释,她为什么要下来?
她知道原因,她非常清楚,因为她放不下,她的心还在他身上。但……她如何在他面前承认这一切?
「如果妳连听我解释都不肯,就不必理会我,不是吗?」当她终于下楼来,他知道……她并没有真的铁了心肠。
她是个温柔又温暖的女人,但当她有所坚持,也可以很倔强,很有个性。
如果她真的不再留恋,即使他倒在楼下,成了化石,她也不会下来。
她愿意下来,他当然很高兴,因为那表示她心里还有他的存在。
但另一方面,他对她不愿听他解释感到生气,为什么她连听他说一句话都不肯?难道她真的以为他是那种跟自己小姨子暗通款曲的混蛋?
「你……你放手,我要上去了。」她羞急地挣着,但却被他拉得死紧。
「妳真的不听我解释?」他盯着她。
「不。」她气恨地瞪着他,「我亲眼看见了,没什么好说。」
「妳眼睛看见的保证是事实吗?」
「你没听过『眼见为凭』这句话吗?」
「有时人得学着用心去验证一些事情,而不是用眼睛或耳朵。」他说。
她眉心一皱,「心有时会误判事实。」
「是吗?」他眉梢一扬,「那么妳看见了什么?有什么判断?」
「我看见山本小姐她衣不蔽体,而你还来不及宽衣解带。」她负气地说。
闻言,他胸口的怒火一窜--
「妳以什么做根据,认为我是来不及宽衣解带?」他眉心一蹙,有点愠恼地说,「也许我习惯穿着衣服做那档子事呢!」
「什……」明明感觉得到他这句话是气话,是故意恼她的,但她还是动了气,她恼火地斥道:「你龌龊!」
看着已经淋湿的她,脸上那迷人的娇悍及羞恼,他的心猛地一悸。
「你简直是……是……」她想骂他,但找不到字眼。
睇着她那心慌、不知所措、气愤却又带着点撒娇意味的表情,他的身体突然一阵燥热。
也许是冲动,也或者是情之所至,他一把将她拥入怀中,低头攫住了她的唇--
第十章
他的吻温柔而细腻,而奇怪的是……她竟挣脱不了他。
这一记深情的吻,让她所有的不安、愤怒及挣扎都放了下来。但很快地,她气恼自己的不争气,然后使力地推开了他--
「你做什么?」她羞恼地瞪着他,质问他。
「我爱妳,」他说。
他的目光紧锁着她,像一张大网紧紧地抓住她。
她心头狂悸,却倔强地道:「你的爱一点都不可信。」
「香保,」他沉声叫唤,「事情不是妳以为的那样。」
「我看见了,就像她所说的一样。」她说。
他微怔,「她所说的?妳说谁?」
「当然是山本小姐。」她直视着他,「她都告诉我了。」
「她告诉妳什么?」
「你妻子,她姊姊的真正死因。」
「真正?」
她恨恨地瞪视着他,「她说她姊姊不是死于忧郁,而是因为发现你跟她有不伦的关系。」
「什么?!」治敏简直不敢相信,景子居然会扯出如此荒唐的谎话。
「我原本不信的,但是当我亲眼看见,我……」说到这儿,她突然哽咽,委屈又懊恼。
他明白了,他猜得一点都没错,这一切果然都是景子在搞鬼。
「是景子叫妳去饭店的?」他问。
「她要我去看清事实真相,而我也看见了。」她怨怨地瞪了他一眼。
「该死!」他恼火地咒骂一声。
「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吗?」
他眉心一皱,两眼紧盯着她。「如果她晚上要跟我幽会,她会通知妳去破坏好事吗?」
她一顿。「她……」
「妳认为我会是那种跟妻子的亲妹妹搞不伦的混蛋?」
「你……」迎上他强势霸气的眸子,她不觉心慌。
她感觉得到现在的他正在生气,生气时的他,活像一头正准备将猎物生吞活剥的猛兽,但却仍有其迷人的、恐怖的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