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狐狸精!」他沉暍一声,打断了她,「敬子已经不在了。」
景子陡地一震,安静了下来。
她眼底闪着泪光,气愤又无话可说地看着他。
治敏眉间一皱,懊恼地道:「不管妳接不接受,敬子走了是个事实,我爱香保也是事实。」
「你……你不可以背叛姊姊……」她声线哑然。
「我没有背叛敬子。」他无奈一叹,「她永远在我心里,但是我不能再这样下去……」
「不……不行……」她拽开他的手,退后了两步,「我不会原谅你……」
「景子……」
「你们……你们……」景子整个人陷入一种疯狂又崩溃的境地,「你们都去死吧!」说罢,她转身冲了出去。
见状,香保立刻要求治敏把她追回来--
「把她追回来,快……」
「不,」他浓眉一叫,坚决地说着,「让她一个人好好的冷静一下吧。」
「可是她……」香保觉得她的情绪有点过分的失控了,她很担心景子会做出什么极端激烈的事情。
「妳放心吧。」他像是知道她心里的忧虑似的一笑,「景子不是敬子,她没妳想象的那么脆弱。」
「是吗?」她忧心地将眉心一敛。
「晚一点我会找她谈谈,妳别担心了。」他拍拍她的肩膀,撇唇一笑。
她点点头,「嗯。」
女性的直觉告诉她,景子对治敏有着一种超乎小姨子对姊夫的感情,她总觉得景子不是全然为着死去的敬子出气,而是因为她接受不了,姊夫身边有另一个女人的事实。
治敏感觉到了吗?他知道景子对他的感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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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景子约好时间在她下榻的饭店大厅见面,但她并没有出现。于是,治敏上楼找她。
「景子,开门。」
他知道她在里面,但他想……她不会那么容易就开门见他。
向来娇蛮的她,总得耍个脾气、使个性子才甘愿。
「景子,我们把话说清楚……」他一叹,「妳是敬子的妹妹,也是我的妹妹,做哥哥的不希望妹妹恨我。」
「景子……」虽说事前已约好见面,但他已做了最坏的打算,那就是他得在这里求她半天,再不就是根本见不了她。
正当他这么想着的时候,房门却出乎意料的开了--
「你不是我哥哥。」景子一身白色洋装,懒懒地站在门口。
他一眼就认出那件白色洋装,因为那是敬子的衣服。只是……她为什么把敬子的衣服带到日本来,并穿在自己身上?
「那是敬子的衣服……」
「你还记得?你心里还有我姊姊?」她挑挑眉,冷然一笑。
治敏沉默了几秒钟,「我们谈谈,好吗?」
「谈什么?」
「谈我跟香保的事。」他没有拐弯抹角,直接切入正题。
她眉心一拧,但意外的并没有像稍早前在办公室时那样发枫。
她若有所思,像在盘算着什么。
「进来再说吧。」她说。
治敏随她进入房间,并带上了房门。
她缓缓地走向沙发,而他发现在他来之前,她似乎一个人在喝酒。
「妳不该喝酒。」他说。
「别忘了我已经二十三岁了。」她坐下来,端起酒杯,笑睇着他,「我不再是你刚见到我时的那个十八岁少女……」
他微微皱眉,「喝酒伤身……」
「我有分寸。」她说,「你不是想谈岩原香保的事?说吧。」
「我喜欢她,我会跟她交往。」他坦言,「敬子过世后,我一直走不出来,直到遇见了她……是她让我活了过来。」
景子眉心一皱,仰头喝了一杯酒。
「我曾经抗拒挣扎,甚至伤害了她,而现在我决定再给自己一次爱人的机会。」他说。
闻言,景子恨恨地瞪着他。
「爱人?为什么是她?」她激动地道:「如果你要再爱一次,为什么是她,不是我?!」
治敏陡地一震,惊疑地看着她。
他想他并没有听错,但景子怎么可能说出这种话?
景子扑向了他,一把环住他的腰。「姊夫,我爱你,我一直爱着你,我一直想代替姊姊爱你。」
他心头一抽,警觉地拉开她的手。「景子,妳在胡说什么?」
景子娇悍地直视着他,「我爱你,我对你的爱不会比姊姊或任何人少。」
「景子。」他沉声一喝,打断了她,「妳喝多了,妳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我很清醒,我知道我在说什么。」她热情的眼眸锁住了他,「我长大了,我会越来越像姊姊,如果你希望,我也可以变成姊姊的样子,继续留在你身边……」
感觉她越说越离谱,治敏不觉一阵头皮发麻。
景子喜欢他?他从来不知道也没感觉,在他心里,她只是个小妹妹,他对她从来没任何男女之间的情感,更甭说把她当成敬子的替身。
「妳需要冷静。」他神情冷肃。
「姊姊疼我,我知道她会希望我代替她留在你身边,而不是让另一个人占有你。」她趋前,又想抱他。
这一回,他当机立断地轻推开她。
她一震,一脸的受挫懊恼。「你宁可选择岩原香保,也不要我?」
「景子,妳理智一点。」他浓眉一叫,神情严肃,「我跟妳是不可能的。」
「什……」她神情扭曲起来,「我……我不信……」
「不管妳信不信、接不接受,这是事实,不会改变。」他态度坚定又强硬。
她两眼直直地望着他,脸色惨白。突然,她拉开拉炼,连身洋装瞬间落地。
治敏陡然,震惊又愤怒。「该死!妳在做什么?!」
只穿着内衣裤的她,一下子便扑向了他。「姊夫,我愿意代替姊姊,我愿意……」
「景子,妳再这么胡闹下去,我可要翻脸了。」他语带威胁。
「我不是胡闹,我真的喜欢你,我……」
「够了!」他沉喝一记,打断了她,「把衣服穿起来。」
她眉心一拧,「不要。」
「那我跟妳就没什么好谈的了。」他神情恼怒地说。
突然,有人敲了门--
景子眉梢一扬,瞥了他一记。「好戏上场了。」说着,她快步走向门口,打开了门。
她就穿着内衣裤,大刺剌地、毫不在意地将大门敞开。
正当治敏付着她为何如此大胆而转身之时,他陡地一震,因为此时站在门外的不是别人,而是香保。
景子刚才所说的「好戏」指的是这个吗?难道这是她一手策画的?
此时他已没有时间去向景子求证,因为他必须立刻跟香保解释一切。
「香保……」他想解释,但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开始。
香保的神情由震惊、怀疑,进而变成伤心生气,眼泪在一瞬间占满了她的眼眶,她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
转身,她只想立刻逃离这一切。
「香保!」治敏趋前想追,但景子挡住了他的去路。
「别走。」她直视着他,撇唇一笑,「她不会相信你的,你别去追她。」
「这一切都是妳搞出来的?」他眉心一拧,神情阴惊。
「没错。」她大方承认,「我不会让任何女人抢走你。」
闻言,治敏脸一沉,扬手给了她清脆的一巴掌--
这巴掌其实并不用力,但足以让她彻底的清醒。
她惊愕地、无法置信地、恼羞地瞪着他,「你……你打我?」
「我是替敬子打醒妳。」他冷冷地说:「妳再敢胡闹,我就亲自把妳押回美国去。」说罢,他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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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保真的没想到自己会看见这一幕。
当景子打电话告诉她,要她晚上到饭店见她时,她根本没多想什么。
她只奇怪,景子怎么会连她的电话号码都知道。
当时,她立刻问景子这个问题。而景子给她的答案是--
「姊夫知道的事情,我没有不知道的。」
她听得出景子这番话,是在暗示她跟治敏的关系亲密而良好,所以治敏什么都会告诉她。
其实她大可以不必理会景子的耀武扬威,更不必到饭店见她。
但接下来,景子的一番话让她感到心慌--
「妳想知道我跟姊夫的关系吗?」景子这么问她。
她一怔,感觉她似乎在暗示着什么。
「妳知道我跟姊姊有多像吗?」景子有几分得意,「只要穿上姊姊的衣服,把头发弄得跟姊姊一样,我简直是她的翻版。」
这些话听在香保耳中,确实是不舒服的。
她觉得景子在隐喻着什么,打从一开始就有这味儿。
「妳知道我姊姊是怎么死的吗?」她问。
「我知道她是自杀身亡的。」
「那妳知不知道她为什么自杀?」她又问。
「是忧郁症,不是吗?」
电话那头,景子哼地一笑。「谁告诉妳的?我姊夫?」
香保心头一震,隐约觉得从景子口中,会说出什么教人震惊的事情。
「如果妳想知道我姊姊是怎么死的,晚上到APA饭店的二二三房来。」说到这儿,景子挂断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