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羞涩地点头承认,“是我。”
“果然是你,拍得好漂亮喔!你是不是计划要转往演艺圈啦?”
昭蓉的大嗓门慧来了其它同事的注意,许多人好奇地凑过来,让不喜欢出锋头的盼盼更加尴尬。
“田老师,外头有你的访客喔!”一名助教突然走进来告诉她。
“该不会就是送花来的那位神秘男子吧?”昭蓉鸡婆的猜测道。
她的猜测让盼盼又开始头皮发麻,她所能想到的访客偏偏也只有林镜年而已。
“你下一节不是有课吗?要不要我代你上?”刚好没课的昭蓉够义气地问。
“不用了,谢谢。”盼盼倒是有事麻烦她,“昭蓉,我拜托你出去跟对方说我已经去上课了,拜托啦!”
在她的再三央求下,昭蓉只好答应了,而盼盼也乘机溜去上课,她心想,就算林镜年会等她,她待会一下课就赶快溜出校门,当作不知道他来过这里,也就不用担心他去跟爸告状。
整理好心情,她在钟响后便跨入教室,将纷乱的思绪暂置一旁,站上讲台摊开书本,准备开始上课。
“好,大家翻开——”
在和学生闲聊几句后,盼盼回归正题要上课,却不经意的看见一个珊珊来迟的身影。
待她看清那个人是谁时,浑身的血液突然直往脑门冲,她虽然急忙转移视线,心里不断的要求自己镇定,却阻止不了自己双颊上不断加深的红晕。
完了!怎么会是他呢?
再看一眼阳谷手托着腮、笑睇她的模样,她的心里暗叫一声糟,这堂课她肯定会上得结结巴巴、七零八落了!
一下课,盼盼走出教室不到几步,阳谷便随后跟上。
“盼盼,你走那么快干嘛?后头有野狗追啊?”阳谷知道她害臊,故意这么问。
其实,她很高兴见到他,但是这里是她工作的地方,周遭有许多同事、学生,而外表风流倜傥的他已经招惹不少少女的欣赏眼光,她如果再跟他有说有笑的走在一块,谁晓得又会传出什么令她觉得尴尬的传闻。
所以,她一直不理他,只希望他能明白她内心里的顾虑,跟着她走到较僻静的地方再说。
“你真的不理我?好吧!那我走啰!”
阳谷不是说说而已,他一说完马上快步超越过她,先她一步走下楼梯。
盼盼慌了,阳谷好不容易主动来找她,她可不想惹他生气啊!顾不得自己原先担心遭人议论的心态,她连忙追下楼。
她只不过迟疑了一下,追到楼下已经看不见他的踪影。
“怎么办?”四周巡视了一遍后仍是不见人影,盼盼心理懊恼万分,就怕他会以为她是故意不理他,从此以后再也不来找她了。
“小姐,找人吗?”
熟悉的声音自盼盼身后响起,她一回头,赫然发现阳谷笑眯眯的站在她的身后。
看着她又气、又恼的表情,阳谷不由得勾唇一笑。“田老师,如果你不希望我当众亲你,最好快点带我去一个没人打扰的地方,否则我可不敢保证我还能‘规矩’多久啰!”
阳谷轻声在她的耳边说,她立刻又羞红了脸,二话不说的便带他往西边走。
“这里是合唱团的练习室,所有团员都上台北参加比赛了,今天一整天应该都不会有人来。”
盼盼在他进门关上门后,为了预防有人不小心闯入,还是谨慎地上了锁。
“你来找我有事吗?”她问。
“我记得你说过你学过芭蕾,”他由皮夹里拿出两张票晃了晃,‘“晚上文化中心有一场芭蕾舞表演,要不要跟我去看?”
盼盼呆呆地看了他好一会,“你邀我去看芭蕾舞?真的吗?你真的要我陪你去?”
“你干嘛那么讶异?”他微笑着将她轻拥人怀,“我不过是找你去看场芭蕾舞,又不是找你跟我私奔。”
她轻咬了一下后,“因为……从那天之后,你再也没有跟我联络过,我以为……”
“以为什么?”
她低垂着头说:“我以为在知道‘结果’之前,你都不想再见到我了。’”
他亲吻了一下她光洁的额,“你想太多了!老实说,你这几天想不想我?”
盼盼羞涩的点点头,小小声的说:“想。”
“那听到我去找你,为什么你叫你同事出来敷衍我?别否认,因为我亲眼看见你溜出来的那一幕了。”
她一脸愧疚地解释,“对不起,我真的没想到你会来找我,我以为是别人,所以,我才叫我同事这么说的。”
“你以为是谁来找你?”他好奇地追问,“是谁让你那么不想见他?”
“是‘御航贸易’的那个林董事长,你还记得吗?那次你带我去舞厅——”
“我记得,就是跟你跳过舞的那一个,他为什么要找你?”他明知故问。
盼盼老实的告诉他,“因为……他说他要追我。”
他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哦?那你喜欢他吗?”
盼盼抬头凝视他一眼,目光里有些哀怨。“你希望我说喜欢,省得我再缠你,是吗?”
阳谷望着她浅浅一笑,“你有缠过我吗?好像一直都是希薇自告奋勇代替你缠我吧?何况,我不是主动来找你了吗?你以为我会希望听你说你喜欢上了别的男人吗?”
他的一番话消解了盼盼心头的忧愁,蹙拢的双眉这才缓缓纤解。
“我喜欢的男人只有你。”她低着头,有些害臊地说。
阳谷温柔的勾起她的下巴,“你老实告诉我,在别墅那晚过后,你有没有跟别的男人睡过?”
盼盼怔住了,她傻傻的盯着他好几秒,一股备受屈辱的怒气油然而生。“你是怀疑我为了怀孕不惜和其它男人上床,好来骗你跟你结婚吗?好,就算我怀了孩子也不会赖你,有孩子我自己养,绝对不会要你负任何责任!”
她奋力推开他,又羞又气的想离开,却被他一把扣住手腕,拖回他的怀中。
“放开我!”她不断地挣扎,‘“既然我在你眼中是那么不知羞耻的女人,那一切就没什么好说的了!是我不好,明知道你不想要我还主动投怀送抱,是我不要脸……”
“别说了!”阳谷没想到自己的一句话就惹得她泪涟涟,“盼盼,你别哭了,是我不好,我不是那个意思,是林镜年说他看过你的睡相,所以,我才……”
他明明见多了女人哭的样子,早就已经练到无动于衷的境界,可是不晓得为什么,他就是舍不得她哭,还莫名其妙的跟着心痛。
“我知道你是个正经的好女人,在我眼中你简直就是完美无缺的,那晚不是你主动,是我们彼此都情不自禁,是我想要你!”他温柔的捧住她的双颊,轻轻吻于她脸上的两行泪。“不准你再贬低自己了,”他在她的唇边低语,“你这个傻瓜……你知不知道你多令人心动?”
多情的吻再度落在盼盼丰润的红唇上,而他劝慰她的一番甜言蜜语也的确起了效用,不但止住了她的泪,也让她温顺由着他狂热的索吻。
“呵……就是说嘛……”
窗外突然传来一群女学生的谈笑声,提醒了室内己欲火焚身的两人,他们立刻远离窗口,躲到门后阴暗的墙角。
阳谷低声自嘲,“我们两个好像在偷情,见不得光一样。”
“我爸生日那天,我在他办公室等他等到睡着了,刚好林镜年和我爸去看完产品制作流程后回办公室,他才会看见我睡着的模样。”一得空,盼盼便急着解释自己的清白。“我还是完完全全属于你的,真的!”
“我知道了,你别担心,我完全相信你。”阳谷语带歉疚地搂着她,“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乱吃醋,问你一些蠢问题了。”
“吃醋?”盼盼柔情似水的双眸凝睇着他,“你也会为我吃醋吗?”
“当然!因为你是我的。”
阳谷再度俯首吻住她嫣红的香唇,霸气地宣告自己的所有权。
第六章
暑假一到,盼盼便乖乖的收拾行李,准备回家当“孝女”。
远在德国攻读经济学博士学位的哥哥,明年才能取得学位归国,而她又长住外头以便去学校教课,平时只有一名菲佣在家里照料父亲的起居饮食,只有寒、暑假时,她才能回家长住一阵子,借此机会多陪陪父亲。
菲佣替她开门之后,她便拎着简便的行李直接上二楼卧室,开了冷气后,便从行李里拿出毛线和棒针,开始钩起毛衣来。
高中时盼盼曾试着要织一件毛衣给阳谷,借以表达爱意,但毛衣快完成时却被哥哥发现,她只好说是织给哥哥的,免得泄漏自己的单恋心事。
反正那时她巳料定就算织好也不敢送,让哥哥开心一下也好。但这回她可是勇气十足,一定要在圣诞节时把自己手工制的爱心毛衣亲手交给他。
“可是……’”她手抚着小腹,忧郁的自言自语。“如果我没有怀孕,他会不会就真的不理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