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游移,她的眼盯着桌上的摺扇。
这摺扇魏千云总是不离手的,今日怎么会放在这里呢?大概他只是出去一会儿,马上就会回来吧!唉,她记得不凡有一柄铁摺扇,她把玩过几次,只觉得沉重异常。
沁竹忘神地伸手去抚摸那柄摺扇,指尖一阵冰凉,她不禁皱了皱眉。难道这扇并非普通摺扇?否则一般用竹纸制成的扇怎么会有这股沁凉之感?
她下意识地伸手取扇——好沉哪!就和不凡的一样……
不,不可能!沁竹抿嘴轻笑自己的胡思乱想。魏千云怎可与不凡相提并论?
“沁竹?”魏千云出现在门口,一见她的手正握着铁扇,他脸色微变,飞快地来到沁竹面前。
“你上哪去了?”沁竹看着他将还搁在桌上的扇子取走,帅气地在手中把玩一圈才插入腰间。
“找你们啊!你把逸凡丢给丫环后就不见影,我绕了几圈也不见人影,只好回来了,谁知道你就在这儿,真是白费了一些时间呢!”魏千云脸上带着微笑,额头却直冒汗,怕被沁竹瞧出端倪。
“瞧你,一头汗。”沁竹起身用手背替他拭汗。
魏千云只觉得她的手温暖细腻,给她这般轻抚也挺舒适的。两人身子贴近,沁竹天生的体香更是让他心口怦怦跳,许久的禁欲更是让他差点无法把持。
“行了,你别忙了。”他粗着嗓子避开她的手。
“我多事了。”见他背对她,沁竹以为他不开心了。
听见她颤抖的声音,他一怔,一时间不知所措。他怎么又伤她了呢?
“我还是别打扰你,我先走了。”沁竹垂首绕过他。
“别走!”他追上她,从后头紧紧搂住她的腰。
“沁竹,你多想了,我没有生气,我只是……”魏千云埋在沁竹颈间几次重喘,又吸进她的幽兰体香,扰得他浑身火热发烫。“你还是先走吧!,’他闭气调息,总算唤回一丝理智,才不至于对她做出不轨之举。
“你好怪啊!”沁竹不明所以地回头望他,见他面目潮红,才惊觉他原是想……认识他不短的时日了,却是第一次见他这模样,惊异之下也不自觉地多看了他一眼——就是多瞧了这一眼,她晚了一步离开他。
“不,别离开我。”魏千云又自相矛盾地唤了她一声。她明知该赶紧离开的,可听着他嗄哑的请求,她的脚步又停下了。她欠他已经太多,又怎可在他脆弱之时弃他于不顾?
“看你受苦,我也不好受啊……”她轻喃道。
“你愿意和我做真夫妻吗?”他心中的渴望岂是她能了解的?
沁竹被他这么直接一问给问傻了,几番思索她还是愧疚地垂首摇头。“我心中真正的丈夫只有不凡一人……”话未说完,她的肩便被紧紧抓住了,揪得她好疼。
“那我算什么?难道你一点都不喜欢我?你还要多久才会忘了那个没良心的混帐!”眼红她只记得不凡,不将他放在眼里,他气得大吼。
“别这样说他!你一点都比不上他!”沁竹猛力挣扎,嘴里还替不凡辩解,殊不知这么做只会更加激怒他。
“他是个烂驼子,他喜新厌旧,他存心不良,他卑鄙下流!”一般人是不会把自己骂成这样的,可是魏干云把另一个自己当成了情敌,连连贬低自己。
“就算如此,他也比你强上千百!”明知他说的是事实,沁竹仍旧不肯向他认输,怒声大喊。
“哦?你倒说清楚,他哪点比得上我了?”魏千云气得双颊火红,他今天非要弄清楚她究竟为何对不凡念念不忘!
“多了,不凡他功夫非凡,温文懦雅、博学多闻,对我体贴入微,还不时会送我贴心的小玩意,你哪点比得上他?”沁竹双手一叉,竟然当场和魏千云抬起扛来。
魏千云气呼呼地听完她替不凡的申辩,还真的很认真地想了想。“你说的我哪样没有?我从小习武,我就不信打不过他那驼子:我魏家乃书香世家,自幼琴书画一项少不得,会输他吗?我总是以你的想法为最先, 何时忤逆过你了?只要我出门,哪次没带自己挑选的小玩意送你?女人,说话要凭良心哪!”
沁竹被他数落得目瞪口呆,双眼再一转,心想他俩竟为了一名早已不见踪迹之人吵得天翻地覆,像孩童似的无理取闹,她突然觉得可笑至极,一时间竟忍不住,笑了起来。
肚子火气的魏千云被她这突然一笑给笑得傻眼了,他以为沁竹是在耻笑他。恼怒地一把将她拉进怀中,恶狠狠地说道:“你当真我为无物?否则你怎敢这般狂妄地取笑我?”他就不信凭他魏千云会治不了这名小女子!他一把抱起脸色惊慌的沁竹走到书房里面的卧榻,将她放在上头。
“我刚才是逗你的,你别当真啊!”沁竹见他失了控制。慌了起来,忙要跳下卧榻。
“你要敢将双足落地,我就撕光你的衣服!”魏千云狂吼着。果真吓了她一跳。她连忙收起脚缩在床上。
见她臣服了,魏千云满意地低哼一声。然后他狂霸的身子便覆上她的,吓得沁竹脸色苍白。
“不行啊!我的身子只属于一个人的。”她推着他的肩。
“没错,是只属于一个人,就是我魏千云!”不由得她反抗,他硬是吻住了她的樱唇。接着夺去了她的理智。
“现在是白日哪……”几番缠绵热吻后。她在他热吻的空隙竟是这般欲拒还迎地推托着。想要抗拒,又无能为力。
“他们绝不敢靠近的。”无暇理会下人,他眼前只有娇体横陈的沁竹。
“我怕你啊……”他对她施了什么法?为何她一沾上他这精壮的身子就酥了骨,总是挂在嘴边的守身之言也不知抛到哪去了?
“才不,你从没怕过我。”他悄悄褪去沁竹身上的衣服,着迷地看着柔和口光透映在她赛雪的肌肤。他曾在黑暗中抚过这玲珑身予,从未以眼光膜拜过,才会如此忘神。
沁竹被他看得不自在,轻吟了几声,更是害得他心口火热。他飞快除去身上衣物,伸手关了榻边的窗、挥下轻纱,挡住了无边春意。
“不怪我?”紧紧拥着沁竹,魏干云害怕地问。
“当然怪。”沁竹一抬眼就看见他眼中的黯然,她嫣然一笑,“怪你怎么不早疼我呢?”
一阵释然让他全身酥软,“你可也学会了捉弄我。”他惩罚地轻咬她的肩,这才发现她从颈间至胸前,全被他烙下了红印。
“别胡闹了。瞧你在外头一本正经,在家里可调皮得紧。你这模样要让外头人知道了,你的名声可要毁啦。”沁竹被他逗得咯咯发笑。
“我这模样只让我娘子欣赏,别人才无这福分呢!”魏千云在她颈间又吹又咬,她笑得越猛,他玩得越起劲。
“咦?”手中撞着了什么,沁竹探手一抓,竟是一把冰凉的扇子。这扇子可沉了,她一手竟拿不起来,和不凡的扇子相比,重量不相上下。
发觉沁竹的闪神,魏千云抬眼一看,惊见她正抓着他的扇子,连忙扣着她的腰一个翻身,带她远离摺扇。
“等会儿,我还没……”她娇吟着。
“没什么?”他无辜地望着她。
“没有……”她总不好在这缱绻之时再提起不凡之名,坏了这美好时光。
魏千云哪会看不出她眼中的怪异,只能长叹一声,大叹不凡真是他魏千云的死对头。
“你……你别这样啊!我又没说什么。”沁竹笨拙地想安抚他。
“可你的眼早将你心里的话说得一清二楚啦!”魏千云总是对她摆不起臭脸,没一会儿又嘻皮笑脸的。
“我真是不应该!明明心里想着一个男人,躺在另外一人的怀中偷尝甜蜜,我真是放浪啊!”她埋在他的怀中,羞惭说道。
“沁竹,我问你一句话,你可得老实回答。”他抬起沁竹的脸,正色望着她。
“什么啊?这么正经。”沁竹隐约知道他想问什么。想要蒙混过去,可是魏千云目光逼人,她吐吐舌,不敢再放肆。“你说便是。”
“我知道不凡在你心中有着极大的意义。可我们做夫妻也有不短的时日了,你是否对我有那么一些些好感?只要一点点。”他嘴里虽这么说,在心里大骂自己的不自量力。
“嗯……”沁竹为难地蹙着眉思索一会儿,然后豁然开朗,微笑地抱住他地脖子。“当然有啦!否则我怎会让你……”她脸一红,轻声道:“同房呢?”
她不说还好,越说他越伤心。“你还记得是我霸王硬止弓才得逞的吧?”反正他的心早被她伤透,习惯了。
“不一样啊!”发现自己只是让他的心情更低落。她慌了,“别瞧我纤纤弱弱的,要我不肯,谁都别想要我低头的。”
魏千云一听,心中大喜。“这么说,你早想要我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