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劲苍望了他好一会儿,然后垂下头,“杰克,你不懂,这种家族的纷争……我无法对我的亲人下手,我硬不下那个心肠啊!”
“苍!人家根本就不把你当成亲人,‘他’只要你死,永远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你知不知道啊?”杰克真的生气了,他讨厌现在这个任人打杀不加以反击的易劲苍。
“那又如何?反正这次我不打算出手,也不打算反击,杰克,我只想逃开一切,远离一切……你就让我逃开吧!”
要他与亲人相残,这种事他做不来,也不想做。
杰克叹着气,“苍!你的慈悲心不应该用在那种人渣的身上……不过,既然你已经下了这种决定,我也不勉强你了,现在……你想怎么逃?要我怎么帮?”既然他心意已决,而自己也没有这个能力劝服牛脾气的他,只好任他去了“
易劲苍露出了一股温煦的微笑,“杰克,我交你这个朋友总算没白交,只是你放过我,那你怎么对‘他’交代?”他不想造成好友的困扰。
“我还需要交代吗?”杰克的唇角上扬,显露出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
“是不需要,不过……你不怕你的声名在这一行跌落吗?”他知道杰克在这见不得光的杀手圈中是赫赫有名的。
“声名?苍,我哪时注重那些乌有的虚名了?说实在的,我一点也不在意别人对我的评沦。”杰克的脸上写着“我永远都是最强”这几字。
自己还能说什么呢?杰克的自大、骄傲,让他的字典里永远没有失败这两宇。
“好吧!请你帮帮我,我这次想‘逃’到……”易劲苍接下来的声音逐渐变小。
杰克听着好友的逃亡大计,唇边不时浮现出暧昧的笑意,当他注视着易劲苍时,眼底闪过了一丝让人不易察觉到的诡异。
此刻正值夜深人静,而亦爱愤恨的盯着电脑,口中发出一连串的咒骂,“混蛋!这个死迪恩,烂迪恩!要写也不会自己一个人写个痛快,一篇论文也就算了,现在居然给我搞起报告来了,混帐、混帐!
虽然嘴里不停的辱骂,亦爱的“指”上作业仍是未停,书桌旁还多了好几本原文医书,好作为参考。
“唉——”她停下手上作业,稍事体息一下,移动座椅,她站起身来活动活动筋骨,看着窗外的月儿,她的脑海突地闪进了一个身影……
愣了一会儿,她甩甩头,将影像逐出脑海!“唉!看来我这几天中报告的毒太深了。”她边自嘲边走出房,下楼转到厨房拿出冷饮。
后门忽然传来唏嗦的树叶摩擦声,亦爱停下了手边的动作,专心的倾听这异样的唏嗦声,随后她听见了一连串踉跄的脚步声。
“该死的小偷,什么人不偷,居然敢偷到我这儿来了,不给你一点教训的话……我就不叫蓝亦爱!”她咬牙切齿的低喃着,边移动身子手边往冰箱旁摸去,摸到了一只铝制的球棒,这是她特地上街买的,为的就是好好教训这些不务正业的梁上“小人”。
随着脚步声愈近,亦爱更是抓紧球棒,守着门,然后她在心中默默倒数计时着。
五、四、三、二……一!默数到底,她瞄见了一只手摸进了门边,她不假思索的打开门,手上的球棒毫不留情向偷儿迎面痛击——“是我!”她的武器被来人抓个正着,一个虚弱的声音从他看不清的脸孔下传出。
这个声音……这个熟悉的声音亦爱的心波被撩拨起来,造成了一圈圈的涟漪。
“你?!是你?!”她万万没想到苍居然回来了。
“对,是我,很抱歉……我回来了……”易劲苍话一说完,整个人也倒向她的怀里,不省人事。
对于他突如其来的倒下,亦爱费劲的撑着他魁梧的身体,她差点尖叫出声,易劲苍的重量对她而言,实在是太重了,压得她快透不过气来。
可是当她瞥见他手臂上已染成一片红迹后,她的力气不知从哪儿衍生出来,拖着他笨重的身躯一步一步的走向客厅,将他丢进沙发后,她急急忙忙的跑下地下室,因为她所有的医疗用品全放在地下室那个小型的诊疗室里。
亦爱从地下室拿出一个小型的诊疗箱,里头什么都有,从手术刀到最基本的消毒酒,这应了一句话“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她拿出棉花,将伤口四周的血渍清除干净,然后仔细查看伤口大小。
哇!一条长而粗的伤痕使他的手臂上不断的流出鲜血。下手的人真够狠,她暗暗思忖着。从医师角度来看,很明显的可以看出这是刀伤,而且这个伤口挺大的,难怪会血流不止,她也不多想了,按着程序一步一步的替他消毒、上药、包扎……大功告成后,亦爱又拿出一条湿毛巾,将他手臂上的血渍一一拭净。
最后,她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还好,体温正常,没有引起不必要的高烧或细菌感染。
看着易劲苍安详的睡脸,虽然他仍是一头乱发,让人窥视不出他的全貌,不过……亦爱的心中堆积起一股暖烘烘的暖流,奇怪的感觉、奇异的情绪,不过……她不在意,近一星期未见到他,她发现自己很欢迎他再次造访,只是如果他的身上不再带着伤就好了……
“今晚你就好好睡吧!”亦爱开大了屋内的冷气,同时在他身上加了一床被子,凝望着他几秒后,她转身上楼继续与报告奋斗去了。
亦爱完全没有注意到躺在沙发上的人儿在她转身之际,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
第三章
天大白,阳光缓吸洒进了房间的一角,趴在书桌上梦周公的亦爱在一双大手的碰触下惊醒,她半张着眼,一张有棱有角的刚毅下巴率先入了她的眼眸中o“你是……”她的脑筋还处于混浊状态,傻愣愣的发问。
“我是苍,昨夜突然来打扰你……”易劲苍话未说完,亦爱立刻张开她的大眼盯着眼前依旧不修边幅的男子看。
“你怎么……”她直接以行动表示,快速的抬起他的右臂仔细的查看。还好,并没有任何异状,她这才松了口气。
“谢谢!‘’易劲苍在她查看他手臂上的伤势之时,顺口道了谢。
亦爱不语,她放下他的手肾,脸色惭渐凝重起来,“你怎么又受伤了?上次是枪伤,这次是刀伤,你究竟是怎样在照顾自己的?”看到他旧伤未完全复原,又带着新伤,不知为何,她的心中盛满了不悦,她不喜欢看到他满身是伤、满身是血,这让她感到很难受……
“对不起……”看到她是真的在冒火,易劲苍愧疚的握住她的小手。
震撼!对亦爱而言,真是一大震撼,在易劲苍握住她手的瞬间,她感受到一股电流窜进了自己的身体,直逼自己的心窝……她不自在的甩掉地的掌握,自遇上他后,她就变得奇怪了,常常会有类似刚刚的奇异感出现……
易劲苍眯着双眼,看着自己的手,他的手曾几何时变成了导电体?刚才他感觉一股强烈的电流透过他的掌心直逼自己的心……难道……难道这溉是一般人所谓的来电吗?
再抬眼看看亦爱脸上有着不自在的微红,艰不成……
她也感受到了这股电流?这股紧系着他和她之间的亲密电流……
他的犀利眼神隐藏在一头乱发之下打量着亦爱,心也在这时下定了决心。
这一次,这一次他是百万、千万、亿万的笃定自己迷上了这位胆大冷静的女兽医了,不然他不会再一次“逃‘到这里,只是为了与她再见一面……
“肚子饿了?”亦爱将那股不自在逼到心之一角,板着脸询问。
“不是,是外边那三只狗一直在叫,我想……应该是它们肚子饿了。”他用手指了指庭院缓缓说道亦爱听他这么一说,才听到三只不同的狗吠声在叫喊着,她无可奈何的拍了一下额,“我的天啊!它们真的生来句我讨债的吗?我才刚睡不久呢!”这是实话,她边忙着打报告,边担心睡在楼下的他,以至于直到天微微泛白后,才不知不觉的趴在桌上睡着了。
她认命的从椅中站起,一股麻酥的电流从脚底流窟上身,她一个不稳,直直的往前倾去——“小心!‘’易劲苍眼明手快的抱住她迎面而倒的温软身躯,一股清香的沐浴精味飘进了他的感官内,让他的心痒痒的……
亦爱在他怀中涨红了脸,因为在他身上嗅到了不寻常的男人气息,她脑中所有的思绪顿时停摆了两秒,可是她随即从他怀中挣扎出来。
“呃……谢谢你,我想是因为我整夜都维持一个姿势睡的关系,所以脚麻”了。“她低着头,不敢瞧他一眼,深怕脸上的红晕被他瞧见,以借不断的用手按摩脚部的动作,来企图掩饰自己的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