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她的恭维,工藤宇治挑高眉很不以为然的说:“难道贵国餐厅的服务真的差到让你不敢恭维?”
彤瞳闻言便知道这工藤宇治大概是不相信她的话了,谁教他们日本人做事不但一板一眼的,而且还恭敬得要命,不过在她的眼里看起来觉得他们的恭敬做多了反而就成做作的虚伪。
但她还是告诉工藤宇治她身为台湾人的感受。“你不是台湾人,所以不知道有时候受的窝囊气,像在你们这儿挑了东西不买的话,服务人员还会客气的说,希望下次有您满意的货品,但我们那里的服务人员可就不一样了,他们不但会白你一眼,有可能还会在背后骂人呢!”她老是受到这样的窝囊气,所以一点都没有胡说或夸大。
“哦,那改天我也要去瞧瞧是不是真的有这么严重。”凡是有关彤瞳家乡的事他都感兴趣。
“你?算了吧,我就不相信像你这种大老板会屈就到百货公司买东西。”皱起小鼻子,她总觉得像工藤宇治这种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人要买衣服一定都是设计师亲自到府量身订做。
“如果我说在我的衣橱里有好几条牛仔裤的话,你一定是不信喽。”他反问道。他没告诉她,他虽然真的是有几条牛仔裤,但是真正穿过的只有一、两次。
“真的?”
“是真的,欢迎你回家的时候可以去翻翻看,看我是不是骗你的。”工藤宇治真金不怕火炼,想当初他在剑桥念书的时候可还是划船队的一员呢。
“就这么说定了,如果真的有的话,小女子任凭你处置。”说穿了,这彤瞳还是不相信工藤宇治的话,所以才敢下此狂言。
一抹贼溜溜的笑悄悄溜上他帅气的脸庞,既然人家都说任凭处置了,那他也不必太客气。“如果可以证实我没骗你的话,那我要你当我的老婆。”
老婆?那到底是她占便宜了呢还是吃亏了,不过总之她是不会输的啦,于是她更陕西省莎力的说:“如果你不嫌弃我的出身,那当然没问题喽,但是……如果我赢了呢?”这可是要计较的,凡事有输有赢嘛,这是天底下的惯例。
“那就算我委屈点,当你老公好了。”奸诈狡滑的工藤宇治,利用她对日语是有听没有懂,所以他那句“老公”的名词用的是日语。
“喂,请你说英语好吗?”彤瞳觉得他的话有点不怀好意,因为哪有人会在英语里头掺进一个她听不懂的日语。
“好话不说第二遍。”他笑着用她以前说过的话丢回她的脸上,成功的堵住她张口反驳。
“哼,你是坏蛋!”
“随你怎么说,反正赌注我是赢定了。”
这儿餐厅的员工个个看见老板跟一个看似不是日本女孩的人有说有笑,外加打情骂俏的,每个人的反应都跟家里的仆佣一样——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 ★ ★
到日本的第四天,彤瞳正式上工的第一天,她还是不明白那场赌注她是怎么给输掉的。
她只记得她一回到工藤宇治的寝室后,便迫不及待的想直接冲到他的更衣处翻弄个那井然有序的衣橱,但只知道当她打开那扇厚重的木门后便被里头一件件,哦不,应该说一套套三件式的西装给吓呆了。
哪有一个大男人的衣橱里摆满了百件的西装,甚至还有一大堆西装上头的标签还尚未剪掉,奢侈也不是用这种方法,想想公司里的那些小小业务员们,他们几乎都是在“青山的洋服”买一两件可摆得上抬面的西装充场面,要订做一套真正合身、质料又不错的西装,那大概只有为了一生一次的大喜之日才会做的事,哪有人像他那样,真是浪费!
哎呀呀,让彤瞳瞧过一次后,她的震撼一直到了隔天一觉醒来还是处在那种不敢置信的情绪当中,直到工藤宇治真的穿了一条合身得不得了的牛仔裤,到她的床前吻醒她这位睡美人后,彤瞳才真正认命的承认自己输了,但是当他的老婆这种类似割地赔款的辱国约,她可是压根儿就不承认的。
但她一思及昨夜里,他那认真的表情问她相不相信一见钟情这事的时候,她像是被蛊惑般的点头称是。
是啊,她早在飞机上见到工藤宇治那张酷得像她偶像的脸时就被诱惑住了,更不用说这几天来他体贴的态度,但是这种恋曲通常都会在其中一个saybye—bye的时候便会画下休止符的,所以她真正想说的是,她不相信那种短短即止的爱恋,她相信细水长流的眷恋。
彤瞳趴在工藤宇治为她找来的梳妆台前,最后一次审视自己脸上的妆是否无瑕,今天是她到日本上班的首日,她非但不想丢了台湾人的脸,更重要的是她不想让他当她是个草包美人,她更想让那些瞧不起女人的日本沙猪们瞧瞧女人一旦卯起来是不会输给男人的。
“老婆你好了吗?”工藤宇治又开始用他腻死人不偿命的性感声音诱惑着彤瞳,从昨天开始他便紧黏住她寸步不离,美其名曰是说要带着她到处看看日本京都的美,事实上是拿她当挡箭牌,以免有个不识相的,像是藤田静香之类的女人又来纠缠不清。
“我不是你老婆,”彤瞳一掌拍掉他的毛手,但不敢看他那张薄唇一张一阖的诱惑她。“你的老婆是那位静香小姐。”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讲出藤田静香时的话里头掺了一点点的醋味。
她之所以会清楚藤田静香和他的关系全拜那位护主心切的馥橘。话说昨儿个因为工藤宇治在净身,那身为小女人的彤瞳不便待在他的房里,基本上她是怕再见到他拿他那锻炼得雄厚的胸膛诱她清纯的眼,所以便匆匆丢了话,说想去看看夜里的樱花便跑了。而那个不怕死的,敢冒着触怒红颜的馥橘便挨到她身边,添油加醋的告诉自己,她家主子的真命公主是来自伟大家族的藤田静香,而她,一个名不见经传,又没有大家闺秀应有礼节的外地女,应该早早识相的滚回自己的窝。
工藤宇治不以为意的更进一步的霸住她的腰。“是谁说我跟藤田有关系的?”其实他早猜出这事跟馥橘脱不了关系,改天非要她离开这儿不可,他不喜欢手底下的人嘴啐。
“是馥……唉哟,人家是猜的啦。”她差点说出馥橘的名字,如果她要是真的说出的话,那岂不是跟馥橘没啥两样了。
“你不说也无妨,我一样也知道的。”他低下头嗅嗅彤瞳刚洗过发的香气。“老婆你怎么一早就香喷喷的?”
“我早上才刚洗过头的。”她没察觉自己第一次被他唤作老婆却没回嘴否认,彤瞳一心只从镜子里瞧到他的大手溜啊溜的爬到她的胸脯的下缘。“你在做什么!”
“没,老婆你穿起正式套装来显得更加丰满唷。”他满意的发现居高临下的自己可以毫无阻碍的一窥她神秘的沟壑。
“色狼!”她的手肘不客气的向后用力顶去,弄得工藤宇治哀哀的惨叫。
“你还玩真的。”看来这小姐是吃不得豆腐的,跟她在一起久了身上铁定非伤即痛,老是爱动手动脚的,不过他就是喜欢有个性的女孩。
“废话。”她稍稍拧起眉,发现工藤宇治这位大男人居然连系条领带都系不好,还歪歪扭扭的。“你的领带都有人帮你打理好的吗?”她边说边把他的领带给拔下来。
“都是专人打好然后我再套上去就0K了。”他不明所以的回答。“有问题吗?”
“废话,不但歪歪扭扭的,这领结打得也不够好。弯下你的腰,我够不到你的脖子。”彤瞳熟练的指挥着。
工藤宇治稍带怀疑的眼光睨着她看,不相信她会打出比专门打理的人还要好看的领结出来,但是他还是听话的弯下腰好方便她做事。
果然,没三两下彤瞳便帮他换了一个更简单但是跟他衣服更搭配的领结出来。
“好看吧。”她得意洋洋的问。这可是从小帮老爸打领带打出来的好手艺呢!
“嗯,真的不赖,比起我那个仆人是好多了,以后我的领带只要靠你就好了,根本就不必再多请一个人打理我的衣服了。”他满意的点头称是。“但是老婆啊,你这本事是跟谁学的?他在乎的是,这本事有可能是另一个人给她的机会学习。
“我老爸啊,他啊也是跟你一样不会打领带,所以我很早以前就学会单手打出完美的领带。”她臭屁的说。
“少爷,您的时间到了。”外头的人打断他们两个欲进一步的交谈。
工藤宇治帮彤瞳穿好V字领开敞的小外套,以防她的春光被除了他以外的男人见着太多。
“以后不要穿这么露的衣服,都被看光光了。”他不满的指责道。
“会偷瞄的只有你而已,你以为每个人都像你一样色迷迷的吗?”她故意又将小外套往下拉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