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谁啊?”筠瞳的口气不是很友善,毕竟哪个被吵醒的人会客客气气的讲话。
“筠,是我。”彤瞳感到很抱歉,她居然忘了家里的人都是十分早睡的。
这会儿在台北的筠瞳一听见是姐姐后,精神马上就来了。“姐,你怎么会这么晚还打电话回来,不是昨天才和妈咪通过电话的吗,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她惊觉到若非姐姐发生什么天大的事,不然一向独立的她绝不会半夜三更的还打电话回家。
“没,是我忽然间想听听家里的声音。”她有点哽咽的说。
这是前所未有的怪事,姐姐会因为想家而冲动得打电话!筠瞳太了解自己的姐姐,所以语气急了。“你哭了,对不?姐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工作不顺利?”她就知道姐姐被留在日本工作是件行不通的事,日本人的好色是天下皆知的,她就这么一个姐姐,要是在那里被骗了该怎么办才好?“还是你被欺负了?”
“没有啦!真的只是想家而已。”她有点破涕为笑的感觉了,她这个宝贝妹妹凡事就爱往坏的方向想,不过筠瞳说得也没错,她是被骗了,被工藤宇治骗了,但是她是愿挨打的那个人。
“你说话!”筠瞳口气更急了,她清楚的知道姐姐一向都是报喜不报忧的。“是不是被人侵犯了不敢说!”她的脑袋瓜里就直直认定天下的乌鸦一般黑,没有一个日本男人不好色。
“你在说啥跟啥,我真的只是睡不着想家罢了,别想太多了。”她柔声的安慰妹妹,怕她一大早就跟父母报告说她被欺负的事。“别跟老妈他们说我又打电话回家。”她提醒道。
“为何?”筠瞳敏感的问,“如果你真的没事的话,何必怕我跟老妈说。”
“筠!你这样教我以后都不敢随便打电话回家了。”她警告的说,而且知道这招是最有效的。
一声小小声的开门声稍稍让她分了心,是工藤宇治!
“筠,我要挂电话了。”彤瞳赶紧抹掉脸上留下的泪痕,生怕他追问。“有空我再打电话回去。”快得连筠瞳来不及呼叫她,电话就被她切断。
工藤宇治原以为这时候彤瞳应该是睡着了,但是没想到一进门后,映入眼帘的第一眼会是她匆忙的挂掉电话。
彤瞳背着他,眼睛又开始无力的望向东京铁塔。
他带着内疚的心放下手上的公事包后,走到她后面搂住她。“还没睡?”
他的问话在她耳里听起来是句废话,倘若她睡着了还会坐在这儿吗?所以她不理会他,迳自将视线定在远处。
“生气了?”工藤宇治晓得她有权利对他发任何的火,但是她不言不语的对他,让他心里不安起来。
他的问话让她稍微迟疑了一下,顿了好一会后,她才缓缓的摇头。但还是不说话。
“BOBO!”他可以面对一个活蹦乱跳、朝气蓬勃的彤瞳,因为她的真性情好捉摸,但沉默的她却象只不动的猫儿般难测。他叹口气,无奈的说:“对不起,这几天冷落了你。”他单纯的认定是因为他的忽略才会造成她的闷气。
“我没在生气。”她悠悠的说, “我是在生自己的气。”是啊,她原来是在生自己的气才是,是自己的在乎所以她才会这么难受的,不是吗?
把她硬扳过来面对自己,这才知道她刚抹掉的泪又布了满面了,工藤宇治心疼的将她搂进怀里,内疚更加深一层。“都是我不好。”他喃喃的道着歉。
“不干你的事,是我自个儿心情不好,想家,睡不着。”她否认着一切都是出在他身上,为他找借口开罪。
愧疚感徒生再加上她的一席话,他又把自己的罪名往上加了一笔。“对不起,要是我早点回来就好了。”他忍不住的道着他是不该留她一人独自在陌生的城市里,不该让她孤单的,就算他有千百个好理由都不足以让他自己释怀,他是该把她带在身旁的。
“没你的事,真的是我自己想家才会哭的,而且我又打了电话回台北,所以……”她知道他有看到她匆忙的挂掉电话,所以解释道。
“BOBO,明天陪我到北海道好吗?那里有你喜欢的樱桃园。”原先他是没准备带她一道去的,因为那儿的工人在闹罢工,他原是怕她会被波及到,但如今看来,他还是带着她会比较好。
他没想到偎在他怀里的彤瞳竟然会摇头。“你是去工作的,多了我,你会分心的。”她不愿让他背负因私忘公的罪名。
“工作用不着花到一天的时间,事悄处理完了,剩下的就是你的了。工藤宇治说服她道,怕就怕怀中的佳人又会因为寂寞而泪洒东京但他却无所知。
彤瞳还是坚定的摇头,不愿随他而去。“宇治,我好累了。有话我们明天再说好吗?”她发现自己像鸵鸟一样渐渐喜欢将头埋进沙里,不愿面对现实,她甚至怀疑过去果决的自己快被扼杀掉。
听到她疲惫的声音后工藤宇治也心软了,他晓得这些天她一定不怎么好受。
拦腰将她抱到床上后细心的替她盖上被子。“你快睡吧,我还没洗澡咧。”他为了可以节省所有的时间好让自己可以赶快回到她身边,所以连先回家吃饭换衣服都不愿意,一处理完总公司的事情后便要司机送他到大阪,以便赶上大阪——东京的最后班机。
彤瞳听话的闭上眼,工藤宇治心疼的看到她闭上的眼下黑了一圈,所以他等到她的呼吸逐渐平顺后才轻手轻脚的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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彤瞳是在睡梦中被工藤宇治抱上车的,她甚至连自己是什么时候上了日本国内线班机都不知道呢!
她一声嘤咛,身子自动的往热源的方向移动着,眼睛迷迷茫茫的张开,尚来不及问他,她是身在何方时,就被他小小声的哄诱着继续闭上眼。
“继续睡吧,时间还没到。”他甚至不在意是否被人指指点点着他们之间的亲密行为,现在对他而言,彤瞳才是最重要的人,其余的他全不在乎了。
睡梦中,她的嘴角沁着幸福的笑意继续睡着,全然不知自己娇憨的偎在工藤宇治怀里的模样被人给摄入镜头里。
他心细的用自己的大衣盖住她的脸,不想让她太早曝光在众人面前,但偏偏同机的有媒体记者在,一张贪婪的表情霎时跑到他的眼前。
“工藤先生,您可否解释一下身旁的佳人是谁?”记者敏感的认为这个被他呵护的女孩铁定不简单,才会让有冷狮之称的工藤宇治如此保护着。
“对不起,我无可奉告。”他明白记者全是一些吃人不吐骨头的家伙,得罪了他们日子也不好过,但是他还是不愿配合。
“别这样嘛,工藤先生。”这个工藤宇治愈是保护着她,他愈是感到兴趣,依他做记者多年来的经验推断,社交界的宠儿藤田静香还是被冷狮扫地出门了。“我们可以交换一下条件嘛,我呢不刊登刚刚拍摄到的相片,那您呢只要告诉我,那个女孩的身份如何,公平吧?”
心疑了好一会,工藤宇治才答应他的要求,但他还是怕被人出卖了。“我该如何相信你的话呢?”
记者失笑了。“我是何等的小人物,而您又是如何的大人物,我相信如果我有点不从,您铁定会拆了我们报社的招牌的。”
“她是我的未婚妻,从台湾来的。”工藤宇治简洁的告诉他就算完成这次的交易。
记者天生的警铃马上铃声大作,“台湾”未婚妻!天啊,这是何等的头条,他可以想像得到,他的老板脸上眉开眼笑的快乐表情了。
工藤宇治斜睨他一眼后,又用一句话让他的兴头更高。“如果你可以遵守我们的约定,那婚礼的独家就归你了,不过今天的对话你一个字也不准上报。”
这事儿对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记者而言是多么宝贵的承诺啊!想想,像工藤集团这么庞大的企业体,他们的婚礼几乎都是秘密不公开的,所以除了一家被临幸的媒体可以报导外,其余的只有干瞪眼的份,而偏偏这种“好康”的事都是如朝日或者富士电台才有能力得到,现在一诺千金的冷狮竟然同意他,想来自己的前途可以说一片光明坦荡了。
他连忙迭声的道谢着,至于手上相机里的底片嘛……他大方的取出来送给工藤宇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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彤瞳眨迷糊的眼,想怎么天花板会在一夜之间被换掉她却不知道呢?唯一认得的是工藤宇治那双黑色的眼。“宇治?”她小小声的叫他。
工藤宇治听到她起身的细微声音时就已经放下手上的报表,在她还没叫他之前就已细细的吻她。“你醒啦?肚子饿不饿?”他掀起被子走下床,取来一整盒的寿司,“你唷,睡了一天了。”他是又怜又爱的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