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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大概是他迟迟不肯正视自己情感的惩罚吧。

  "好气魄,我倒要看看你能忍受多久。"相较当初自己的窝囊相,杜保云更加地恼羞成怒,举枪便又朝神出的臂膀开了一枪。

  "别再伤害玉皇了,你这个混蛋!"风挣揪紧的心犹如刀割,泪水立即夺眶而出。

  一切都是她害的.若非是为了她,玉皇不会遭受到这么多的灾难。

  "心疼啦?"杜保云兴奋的开怀大笑,"那么,神差和玉皇你会比较心疼谁呢?"就他所见,他们两人似乎都对怪盗F有着谜样的情感,就让他当个裁判,替他们厘清一切。

  "如果你再伤了任何一个人.就别想得到那只高跟鞋。"此刻她只能祈祷她的威胁能奏效。

  "是吗?"那可不见得。"神差,该你上场了。"伴随着他的话声,一颗子弹朝神差疾射而出。

  鬼使眼尖地闪身替他挡下这一发子弹,"唔……"没想到枪伤是如此地灼痛难忍。

  "鬼使……"神差及时扶住他们两人,"你为什么要替我挡子弹?"他不懂。

  鬼使无谓地扬起微笑,不忘揶揄,"我只是不想听到你受伤时的鬼吼鬼叫,那样怪难看的。"

  "你--"他啐了声。都什么时候了,他还有心情开玩笑!

  "哟,你们还真是情同手足呢,放心好了,每个人都有份,慢慢来。"杜保云猥琐的眯起他的绿豆眼,伸手抚摸着风挣的睑庞,"你还是认为你不会把高跟鞋交给我吗?"

  别开脸避开他教人作呕的手,她忿恨地怒道:"你这么做不怕报应吗?"

  "笑话!几乎掌控了全世界的玉皇都已经是我的手下败将,我还会怕什么报应?"他故作一副无奈地吁了口气,"对了,我刚才仔细地想了想,好像还有一个人没到嘛。"

  "你是在等我吗?"神工的双手被阿健制住,出现在楼梯上方。

  "云……云哥,这个人鬼鬼祟祟的在门口徘徊,所以我就把他抓进来了。"阿健的神色里有一丝不自然。

  不过,浸淫在胜利的喜悦氛围里的杜保云显然没有察觉他的异状。

  他起身走上前去,"真是天助我也!这下子全员都到齐了,这出戏真是高潮迭起啊!阿健,拿掉他身上所有的武器,放他下来。"

  "是……是的。"阿健极其不愿地松开神工的手让他走入地下室。

  神工一步步地拾阶而下,眼角余光扫过众人。

  看来还真是灾情惨重。

  "欢迎、欢迎,好久不见了,神工。"杜保云老奸巨猾地笑着招呼,不知情的人还真会以为他们是久违了的好朋友呢!

  只是他的狼子野心任谁都知道。

  "想必你玩得正高兴。"他冷冷地瞅了他得意扬扬的脸一眼。

  双带笑桃花眼的俊美男人,虽然在他的左眼下方有着一道弯月形的伤疤,却无损他绝伦的容貌。

  "你……你们是谁?"杜保云仓皇地瞪着陌生人。

  男子的唇畔挑着笑,"本该是朋友,不过,现在是敌人。"他给了个谜样的回答。

  "神,没事吧?"男子优雅地走近神出,审视他的伤势。

  "还过得去,"神出伸出食指推开他凑得过近的脸庞,沾血的指头在他的额头上留下一个印子。"怎么会到台湾来?"。

  "当然是为了生计。"男子似假似真地道。

  神出挑挑眉,他的话只能信三分。

  "神差,你……"神工从头到尾将他检视了一遍,"没受伤就好。"

  神差来不及说话。

  "唉--"鬼使特意将淌血的臂膀在神工的面前晃动。

  受伤的人可是他耶!神工竟然视若无睹。

  "能够动就表示还有救。"神工瞥了他的手一眼,回复一贯的冷淡。

  "冷血动物!"一点同情心也没有。他转向立于身后的三名男子,"鬼斧,快来帮我包扎伤口,痛死人了!"

  往后,他想当英雄会先考虑清楚再行动,不过……他就是没有办法坐视神差受伤不管。

  被称作鬼斧的男子有一张漂亮的娃娃脸,"原来你也会英雄救美这一招!"

  神差闻言细致的脸上染上淡淡的红晕。

  "好哇!原来你们早就到了,那这一枪我不是白挨了吗?"鬼使蓦地察觉,忍不住发出怨言。

  "怪他好了,"鬼斧指向鬼魅,"紧要关头他才说要去方便一下。"

  "嘿嘿……我去照料漂亮的小姐。"鬼魅的脚底抹了油,闪一边去。"你叫什么名字?"他替她解开手上的绳索时不忘询问。

  "风挣。"她盯着他深邃的眸子、靠得极近的俊脸,不由自主地红了双颊。

  又是一个俊美的男子!

  她的视线越过他的肩膀朝不远处的一群男子瞧去,忍不住叹了一口气,他们站在一起就像是出自名家之手的完美作品,教人激赏,若真要挑出缺点来……恐怕就数花群中的绿叶--她的目光落在魍魉身上。

  他不算丑,只是平凡,在这群出色的男子中就显得不起眼,几乎会让人忘了他的存在。

  杜保云的一双贼眼不住地窥视所有人的动静。

  闲话家常的众人似乎不将他放在眼里,完全没了戒心,真是一群得意忘形的家伙!

  他悄然地移动步伐往地上的枪接近,他相信自己不会一直是个失败者,他才刚拿到台湾的主控权,还有很多荣华富贵等着他去享受呢!

  霎时,一颗子弹不偏不倚地穿透他的左心肺,他的世界就在刹那间静止,没有痛楚也没有多余的感觉,就此画下句点。

  "游戏结束。"神出把枪交回面前的男子,"鬼,我欠你一份人情。"

  "什么话,我们是兄弟耶,哪还需要分彼此!"鬼没勾人魂魄的桃花眼盈满笑意。

  神出似笑非笑,移动蹒跚的步伐朝风挣而去。

  他的确不该再闪躲下去了。

  "麻烦请躺好,否则我怎么帮你处理伤口!"神工一板一眼地要求。

  "我要鬼斧替我包礼啦!鬼使不满地抗议。

  鬼斧爱莫能助地投去一瞥,"我得仔细地替风挣小姐缝合伤口,女孩子的脸若是留下丑陋的疤痕就不好了,你说对吗?"

  "我可以等你弄好。"他倔强地宣称。

  "是这样吗?"神工微微挑起一道眉,漫不经心地道:"如果伤口受到细菌感染,严重的话可是要切除整条手臂,到时侯你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有这么严重?"鬼使狐疑地拧着眉头,犹豫着该不该让神工动手。

  他是法医耶!法医通常只会勘验或解剖尸体,他能相信他的技术吗?

  不过,依目前的情况来看,他好像别无选择。

  "你可不要借机公报私仇。"他乖乖地躺平在治疗床上,"咦!为什么我要躺着才行?我受伤的部位是手臂,没必要躺着吧!"

  拿起钳子夹了棉花沾了消毒水,他一本正经地回答,"少开口说话,你若装得越像尸体,我处理的速度跟效果就会越好。"

  尸体?"太过分了,你分明就是在诅咒我。"

  鬼斧露出会心地一笑,手上迅速敏捷的动作没有停顿。

  他早就耳闻过神工的怪僻,如今亲眼见识到,真让他庆幸自己不是是他手下的伤患。

  不过,基本上他手下的活口本来就不多。会有这种习惯也无可厚非。

  神工满意地瞟了闭上嘴不发一语的鬼使一眼,加快处理的速度。

  神出静静地倚在门边端详鬼斧及神工替两人处理伤口的情形。

  他内心牵挂的是风挣脸上的刀伤,杜保云那一刀不仅割伤了风挣的脸,连带也割舍了他仅存的生机。

  至于,那幕后的主使者他自然也不会轻易地饶恕。

  "玉皇,你的伤口还痛吗?"脱下手套,鬼斧抬手拭去额际的汗水。

  "没事。"他的眸光没有离开风挣贴着纱布的脸庞。

  "她没事的,等麻醉药效过了就会醒了。"隐约感受到神出关切的目光,他立即说明情形。

  拧着眉沉吟了好半晌,他终于开口问出他所担心的问题,"她脸上的伤会留下疤痕吗?"

  "这个……"他故意迟疑了会儿。

  玉皇似乎很在意这个女孩,打从他会为她不顾自身的安危赴约;打从他为了她竟然要放弃台湾的版图开始,他就觉得一切极不寻常。

  "我尽力了。"他决定和玉皇开个小玩笑。

  神出的心冷了半截,"没关系。"他该怎么面对她?

  他是可以让她避免受到这样的伤害,但是,他的犹豫却害她毁了容。"

  "玉皇,我得去和冥王他们会合,先走一步了。"他"一脸遗憾"地拍拍神出的肩膀,"黯然"离去。

  希望到时候玉皇别拿着刀子来追杀他。

  而包扎完的鬼使和神工也一同离去。

  神出拉了把椅子在床边坐下,薄唇里噙着淡淡的忧愁。

  这是他第二次看见她受伤的模样,不同之处是这回他的情绪显然受到不小影响。

  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在他的心里悄悄地占据了一角?假如他早些正视这份情感,是否就能够避免今天的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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