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去。」她坚定的表示。
「不怕喝药了吗?」他挑眉确认她的心意。
「我怕……」哎,那个汤药真的不是人在喝的。「但我更想去骑马。」
他笑得很轻,似乎颇满意这种结果。粗厚的大掌牵起她娇嫩的小手,往房内走去。
重新温热黑褐色的汤药,热气氤氲中还可闻到药的苦涩,难怪她喝不下去,光气味就苦得吓人,遑论是尝到味了。
姚珞瑜始终垂着小脸,她知道斐浚桀在帮她重新热药,但她就是任性地故意不看他也不看药,心里头甚至暗忖着,希望药永远都热不好,不过这只是痴人妄想罢了。
「嘴巴张开。」他命令着。
她扁着嘴,做着垂死的挣扎,故意低垂着小脸,不看他就是不看他。
突然,浓重苦涩的液体透过他的薄唇,缓缓流进她小巧艳红的檀口中。
「嗯……」一声剧烈的咳嗽,她被呛得眼泪直流,像是要把残留在口中的苦味给咳掉。
还没做好心理准备时,他又喂上第二口,丝毫不给她喘息的机会。
一口气逼她喝完,总比拖上个老半天再让她喝上第二口的好,拖的时间越长,心里头的恐惧会越深。
诚如面对敌人一样,一刀刺死他反而是仁慈的做法,选择慢慢的凌迟,让敌人的恐惧到达了顶点再让他死亡,反而残忍。
因此他毫不犹豫地喂着第二口、第三口,第四口……直至汤药罄尽。
姚珞瑜眼角早已挂着泪珠,不断地轻吐着丁香小舌,生怕残留在舌上的苦味再度充塞满嘴。
心里头还不停暗骂着眼前的男人,竟然卑鄙到用嘴喂她,这本该是暧昧旖旎的画面,她理当该脸红心跳、胸口热烫,可是这些会令她心儿蹦跳的感觉都没出现,只有一口接着一口难以下咽的药汁,这份苦楚的刺激令她感到些微的昏眩。
「再把嘴张开。」斐浚桀再度命令着。
「不是喝完了吗?咳咳咳……」她还咳不止,泪珠因咳嗽的剧烈震动,滑落在惨白的两颊上。
突然,她的下颚被他以大掌箝制住,让他欺近的薄唇撬开了牙关。
只是滑入嘴中的下再是难咽的苦涩,而是芳香甜腻的甜汤,浓腻的杏仁香味重重地压过了先前的苦涩,芬芳的玫瑰花香,淡淡地自口腔中弥漫开来,甚至散漫到鼻腔里,红枣的甘甜让汤液更加滑顺入口,以及其他多种珍贵的中药材,有着独特的香味与气息。
当咽下最后一滴甜汤时,她才惊觉他们之间已然紧紧地贴近,紧密得没有一丝隙缝。
而两人的唇瓣像是被胶黏住,怎样也分不开,他的舌更是张扬地窜入她的檀口中热情的翻搅,时而轻挑、时而挑逗。
该说这是场他精心设计的阴谋,或是说误打误撞下的结果?他眼中满是深沉的情欲凝睇着她,总之他如愿地品尝着她如兰的香甜。
打从刚刚见到她伸着粉嫩的丁香小舌吐气时,一股属于男人的欲望便再也压抑不住。
思及此,强壮的双臂在她的腰间上又是一紧,似想将她娇柔的身躯狠狠地揉入身体中,像是她生来就该属于那儿。
灼热的唇再次封住她的口,吞没她准备开口吐出的一切文字。他的舌探入她的口中,纠缠着她口中的柔软湿润,直吻得她脑中一片空白。
斐浚桀的舌描绘着她的唇,双手探索着她的娇躯,一手揽抱她纤细的腰,另一手则攀上她胸前圆润的丰盈,揉握着那儿的柔软,显得格外地霸道和放肆。
姚珞瑜因为惊讶而喘息不已,但是酥软的快感很快地淹没了她的理智,她挣脱不开他的束缚,只能在他的攻势下束手就擒。
热烈的吻持续深入,她被吻得昏沉,只能倚靠着他,全身都被他的灼热体温熨烫着。蒙眬情迷之间,她完全没有想到要抵抗他。
就这样地紧紧倚靠着,彷佛就是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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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珞瑜揉揉惺忪的睡眼,有着刚自梦中清醒的娇气妩媚,两手高高举起地打了一个颇不雅观的呵欠。
「我们到哪里了?」她有些搞不清状况地问着。
睡到近中午才起床,斐浚桀立刻拉她上马,说昨日应允她的,他绝不会食言。
黑鬃骏马疾风似的穿过迷雾森林,狂风不断在耳边呼啸而过,狂烈的速度让她丝毫不敢轻心,只得紧抱着他,缩在他胸膛。
只是路程似乎有些遥远,问说目的地在哪,他也只是轻笑带过,「我相信妳会喜欢的。」
多奸诈的回答啊!可是驾驭者是他,她都上了「贼马」,想逃也逃不了,除非想摔个粉身碎骨。
斐浚桀一路上都不大说话,刚开始她还觉得兴奋好玩,可是路程中只有呼啸的风声,也没人陪她讲话,路边的风景又像速度失常的跑马灯,啥都看不清,百无聊赖之下,她的眼皮又如铅般沉重地阖下。
终于在她昏睡一会儿后,马儿停下了脚步。他将她抱下马,目的地到了。
屁股好痛喔!他们到底骑了多久的马啊?好像一路上都未曾歇息过,她浑圆的小屁股隐隐生疼。
「很疼吗?」温柔的询问中,其中一只手也抚上她的浑圆,细心地来回轻抚,亟欲为她抚去所有的疼痛。
「呃……不、不疼了……」猛然袭至的温柔令她万分错愕,连话都说得断断续续。
如此亲昵且暧昧的动作,让她柔嫩的心狂乱地跳动着,更有一些她不明白的东西,慢慢地从身体的最深处涌了上来。
她涨红着脸急忙躲开那魔力般的触摸,极力压抑住这股莫名的感觉,可是滚烫的双颊却是怎样也藏不住的。
「进去吧!」斐浚桀不在意她刻意的闪躲,嘴角扬起一抹邪佞的笑意。
他明白自己对她开始有着莫大的影响力,只是不急于一时,他要她也能深刻地感受到自己最深处的心意。
简陋的小屋,除了基本的家具外,壁上悬挂着猎刀跟捕网,想必此处应是猎户的住所,简单的摆设却整洁干净,似乎平日是有人居住的。
「我们不可以随便进到人家家里头的。」姚珞瑜轻声反对着。
「阿助最近不会上来打猎,无妨的。」
「阿助?」
「对啊!呃……他是我以前的邻居,打小就认识的哥儿们,他说平日我想来就来,不用忌讳太多的。」他撒着小谎。
「喔!你们感情真好。」她在讲这句话时,语气透露着丝丝的遗憾。
「怎么啦?为何突然变得闷闷不乐的?」
「我从小就没有兄弟姊妹,身边只有孟婆婆一个亲人,其实她待我甚好,可是我从未体会过那种兄弟姊妹间吵吵闹闹的感情。」她第一次向他提及那份深藏在心中的遗憾。
当她说到自己的身世时,斐浚桀赫然发觉这段日子的相处下来,他都快忘记自己入寨的目的为何,不就是要探听她的来历吗?
可是现在有机会可以继续打探下去,他却觉得有些不忍心,不忍看她小脸上有着不悦及失落,他只要她快乐就好,笑容才是她脸上该有的装饰品。
「妳现在有曦炎寨这一大家子,大家都是兄弟姊妹、都是一家人,妳过去的遗憾,现在有我们来为妳弥补。」
「嗯!」本来郁郁寡欢的愁容,闻言拨云见日了。
「妳去休息一下,遥远的路途一定让妳累坏了,我出去张罗一下食物,等等就可以吃到非常道地的山野菜肴喔!」
姚珞瑜趁他外出狩猎时,稍微打理了下小木屋,虽然这里还算干净,不过总是有几天没住人了,还是打扫一下,住得也舒适些。
晚餐则是斐浚桀将打来的猎物请附近的大娘代为料理,并且用山产换些新鲜的蔬果,再一起料理上桌。
「还吃得惯吗?」在月光洒迤之下,两人并肩聊着天。
「好吃啊!大娘的手艺超好的,可以自己去开餐厅了,我保证她的生意绝对好到没话说。」姚珞瑜夸张地说着。
「餐厅?」这小妮子又在说些他听不太懂的话了。
「就是……就是你们的客栈啦!」她很努力地想着不同时空中的名词。
「喔--」他其实越来越习惯她常说些自己不懂的事情,反正不懂就提出疑问,而她也总能说到他懂。
「我好喜欢这儿喔!」她衷心地发出赞叹。「你看满天的星光闪闪,我以前都很难得才能看到喔!」接着她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如此清新的空气,带着自然绿意的芳香,我从来不知道人也可以这样过生活耶!」
他又不懂她的话了,可是看她漾着笑容的小脸,他知道她很喜欢,这样就够了。「妳喜欢就好。」
「你有没有想过以后想要过什么样的人生啊?」
想过的人生?从未想过自己想过怎样的人生,只觉得自己会当捕头当一辈子,然后像他的父亲一样,娶妻生子,人的一生不就是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