欠了身,她负气的转身离去,足下的每一个脚印都像承载她满腔的怨气般,仿佛快 燃烧起来。
哼!加那利斯,算你狠,咱们走著瞧!
相对于她炽烈的怒火,加那利斯显得冷静多了,性感的唇仅是扬了扬,旋即又冷寂 下来,目光调向那无际的天边。虚无的蒙蒙景色竟将他的心攫住,令他宛如失落了些什 么似的……心头空空的,空荡得令人隐隐作痛。
不期然的,格楠雅纤瘦的身影跳入脑海中,加那利斯有一丝怔然。定睛一看,才发 觉那不是梦影,格楠雅确实在他的视线范围里。
心头仿佛注入些许生气,那隐约不明的痛楚也渐渐敛去,他不禁拧起眉。
这种不明朗的波动似乎时刻左右他的情绪,不断在体内盘旋,偶会出现,时又消失 ,在在扰乱了他。他厌恶这种感觉,却又甩不掉,脸色益发冷凝。
下一秒,他已像弦上之箭,凌空而行,朝他的猎物飞奔而去。
其冷冽的神情似足以撕裂她。
???他万万没想到他看到的会是此等景象。
也不过一眨眼的工夫而已,她竟然和其他的男人勾搭上了,隐约的,他可以感觉到 在她的唇边漾著一朵微笑。
体内有一股恼人的闷火蔓延著,双眸中著森寒的冷光化?利刃直直朝男人的身影劈 去,脚步如疾风般的行走,不消多少时间,他已立于他俩旁的大树边,冷眼望著眼前的 一切。
那该死的侍卫竟然扶著她的身躯,而她也没有躲避之意,反而还睁著双眸,大咧咧 的盯著他,从他这角度看过去,那简直是一对正在偷情的男女。
闷火愈烧愈旺,烧得他眉头纠结、双眸喷火。该死的狗男女!
“你们在做什么?”一道冷喝唤醒格楠雅。
不自在的神情闪了闪,格楠雅连忙移动身躯,腾出些许距离,??的道:“没有。 ”
她在说谎。从她闪烁的神情看来,令他更加确定她的不堪。
加那利斯的脸更冷了,他紧盯著她低垂的容颜,其冷冽的视线更不留情的冰灼人心 。
连侍卫也被波及到了,他吓得说不出话来,胆战心惊的愣在原地。
立在眼前的可是王哪!
“你说谎。”
加那利斯突地扣住她的手腕,手劲之大令她闷叫出声。
“你和他在此地做见不得人的事,对吧!”这是他的指控。
格楠雅先是愣了下,随后叫出来:“不!我没有。”
她不明白为何自己会被冠上如此不堪的罪名,如果是因侍卫在她扭伤脚踝之际扶她 一把,那她可真是百口莫辩,而侍卫也倒霉得紧。
“事实俱在,你还敢狡赖?”
“我没有,真的──”她急了,却也反驳得无力。“我真的没有,没有呀!”
“那我看到了什么?”他冷哼,也极?不屑。
格楠雅欲哭无泪的看向他。“我扭伤了脚踝,这位大哥好心的扶我一把,这就是你 所看到的。”
强力忽视她那漾著无邪的眸光,加那利斯选择不相信,他相信的只有她的背叛。
“多?可笑的谎言呀!格楠雅,你骗不了我的。”他几乎快捏碎她的手腕。
哀号了声,她疼得掉泪。
不理会她的痛楚,也丝毫没有松手的打算,加那利斯斜眼一瞪,冷道:“你──去 水牢报到。”
侍卫吓得腿都软了,直打哆嗦。水牢耶!那是一个虐待犯人的地狱,比起牢房是有 过之而无不及呀!他帮了忙,王却要他去水牢。
天理何在?却容不得他发愣,王冰冷的警告眼神让他夹著尾巴,连滚带爬的到水牢 报到,自始至终他都没胆说上一句话。
“你误会了,事实不是你所想的,你不该不明是非、冤枉好人。”她实在不想连累 他人,纵使要挑战他的权威。
“你敢指责本王的不是?”双眸危险的一眯,他一手掐住她的下巴。“你愈来愈放 肆了,就?他?”
“不……”要怎样才能让他明白?
“你的犯上行?已足以让你人头落地。”掐住下巴的手游移至她的颈子,力道适中 的揉捏著。
她快喘不过气来了。喉上的压力今她快窒息,虽然扼住她的手并没有施予太大的力 道,可她就是觉得不舒服。
求生的本能让她?生一股挣脱的力量,她推开了他。一得到喘息的空间,她拚命顺 著气,补充体内的氧气。
“你敢抗命?”曾几何时,他的小猎物也学会反抗?愈来愈大胆了。
向前跨一大步,加那利斯欲抓住她的手腕,却意外的扑了个空。格楠雅像只受惊的 小兔,惊慌的往后退了去,不料脚踝传来的剧痛顿时令她失去重心,一头往后栽去。
这下,痛上加痛,疼得脚像要断掉般,直教她掉泪。
“痛……痛呀。”死命压住脚踝,以期减少传来的痛感,格楠雅疼得心仿佛要掉出 来般。
见她冷汗直冒,加那利斯的心不免紧缩了下,失常的,他蹲下来,在她身旁细看。
更教人意外的,他竟然执起她的脚踝,一看,他皱眉了。
“你扭伤了?!”
“你这不是废话吗?”她痛得口不择言,浑然忘记他贵?王的身份,也忘了去探究 他失常的举动。
“这下你该明白自己错怪他人了。”口气净是埋怨。
加那利斯不怒反笑,却低笑到令人毛骨悚然。
“我想我给了你得寸进尺的机会。”也让他明白她是会乘机占便宜的。啧,女人哪 ,就是这般不智。
淡淡的嘲弄犹如平地一声雷,轰得格楠雅立即清醒,心虚的小脸上闪著不安与失措 ……触怒王了。她懊悔的想咬掉舌头,益加惴惴不安,不知王会有何等的怒气?
“你老是会触犯我。”修长的指尖轻轻滑过她的脸颊,轻逸出的声音隐藏著起伏的 危险气息,此时的他看来无害,实则令人战栗不已。“格楠雅,我太小看你的柔顺了, 也许在你的骨子里全藏著叛逆。”
“奴婢……不敢。”感受到他体内跳动的狂野因子,格楠雅全身紧绷不敢乱动,生 怕一个不小心即挑起他的怒气。
低沉的笑声漾了开来,旋即又敛去,加那利斯冷冷的将格楠雅拎起来,几近粗暴的 将她抵在大树干上,双眸中邪肆的光芒直逼向她的脸庞。
“不敢?!这话里有几分真实?一分?或二分?”阴骛的脸庞益加冷凝。
格楠雅只能睁著惊慌不安的大眼,怯怯的迎向他难测的漂亮瞳眸。
好半晌,加那利斯不发一语,沉默的直盯著她看,冷硬的线条没有一丝缓和,寂静 的空气中流动著不安、浮躁、诡谲及窒息。
蓦地,他打破沉默──“我所憎恶的,我绝对会毁了它。”冷静无起伏的表情蒙上 一层森悚,加那利斯森罗阴寒的眸光闪烁著。“别让我毁了你。”
从来,他不会认真在乎过什么,天底下的一切只不过是他手中的玩物罢了!一旦兴 趣消逝,便随手可丢弃,绝然不予以留恋。
他睥睨一切,自负的以为用他的双手就可以操弄世上所有人的喜怒哀乐,以双脚即 足以踢翻尘世的平静,掀起狂乱的巨波……一切尽在他的掌握之中,任由他摆布。可, 他却迷惑了,虽然仅有一丝丝怅然,却也够他在意了。
总有一股说不上来的失落感在心中翻揽,他微微蹙眉了。
?自己无聊愚蠢的思绪嗤之以鼻。
然而,他还是破天荒的做了一件事会让自己生闷气的事──他抱起她,眼中还闪过 一丝连他自己都无法察觉的温柔。
???他在生气。
望著他骤然离去的背影,格楠雅的心霎时跌落到谷底,她不明白他突然的转变,令 她著实不解,尤其,她还被他丢在他的寝宫里。
硬生生的,她艰涩地开了口:“王……我……”
到嘴边的话儿及时又咽下去,只因他投来一记恶狠狠的白眼,令她顿时噤声。
“你歇息吧。”冷硬的丢下话,他已消失于纱帘中。
低垂螓首,她轻咬著下唇,因加那利斯的离开而显得有些恍惚失神,原本失落的心 悄悄的归位,却上下的怦跳不停。
他……在关心她吗?
这是她所听过最温柔的话了。一思及此,方才的经历全涌上脑海,如慢动作般一一 呈现在眼前,仔细品尝过后,双颊不自觉染红,眉梢间难掩窃喜之情,泄露她心底的娇 羞……他真的关心她?
一抹不确定此时却又杀风景的蹦出来,俏?稍稍垮下,愉悦的神色亦蒙上一层乌云 ,失去刚才的灿烂。
也许是自己自作多情吧!
高高在上,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王怎么可能会看上她一介平凡女子?更何况他已 经有位美艳如花的王后随侍在侧,哪容得下一株毫不起眼的小草。
别奢望了,他是个无心的人哪!自己怎么能有如此不切实际的梦呢?况且,自己还 怕他怕得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