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苍鹰对她傲的举止不怒反笑。“好有味道的姑娘,难怪她的名声会这么响亮。”
东方清蹙紧了双眉,“你真的对她有兴趣?”
姚苍鹰对他的话嗤笑一声,“对她有意思的应该是你吧!”他可没错过东方清直瞅着人家不放的眼。
东方清不急着否认,只冷冷的望着他。“何以见得?”
“光看你瞧着她的眼就知道了。恐怕是这个有味道的姑娘挑起了你平静的心吧!”没想到竟在苏州找到了让东方清凡心大动的女子。
“味道?你说的也没错,她是很有味道,不过是男人的味道。”可惜了这么迷人的姑娘,是什么样的际遇让她委身在这烟花之地?
姚苍鹰满脸的笑意,“大哥,你这么可就不对了。佟绛月虽说是青楼女子,不过她知道爱惜羽毛,还是个清官呢!”
东方清嘲弄一笑,“这不过是他们说的,你怎么知道这些不是谣言?还有,你下江南是奉皇上之命追宝珠的下落,难宝珠会在这醉星楼?”
“你对佟绛月的偏见非常深哦!”看来东方清是真的对佟绛月有着强烈的感觉。可惜啊!原本他对这苏州花魁有着浓厚的兴趣,照这样子看来,他得让贤了。
就算他是朝廷重臣之子,也没这胆子敢和东力争女人。两人从小一起长大,他看多了东方清修理人的狠劲。别看他平闲散的模样,当他的暴戾显现时,众人最好回避。
“明天要上哪访?”东方清突然觉得好烦躁。
“查看当铺里有没有我们要的东西。”一提起害他奔波的苦差事,一向乐天的姚苍鹰也笑不出来了。
东方清斜眼他一眼,“怎么,真的到了穷途末路,要上当铺去找?”
“不然怎么办?这两人行踪飘忽,好像是把我们两个人耍着玩。哎,不知道他们的目的是什么?”姚苍鹰无奈极了。
“但是线不能查到妓院来吧!”东方清取笑的望着他。这小子,有时还像个小孩似的,爱耍赖。
“你到底是来帮忙的,还是做监督的?”姚苍鹰猛一击掌,“明天我们再来。”
“为了刚才的妓——”
“你对她的偏见真不是普通的深。告诉我,你对她的兴趣有多大?”做他兄弟也不是一年两年的事了,东方清有什么想法,他虽然没法完全猜透,起码也可以猜个七、八分。依刚才东方清的宝珠子快掉出来的情况看来,这次他似乎拔不出自己陷下去的脚了。不过东方清虽然喜欢女人,却纳不容许自己被女子支配。
东方清知道自己骗不过拜把兄弟,微微的笑了。“她的确很美。老实说吧!她是这么久以来,第一个让我有感觉的女人。”
“就对了嘛!想要得到姑娘家的好感,就别老糨着脸。还有,别再说她是妓女了,你一定不知道她的初夜叫价有多高吧?”姚苍鹰说得口沫横飞,激动得好像当事人就是他一样。
东方清为他过于激动的模样皱起眉,“你怎么知道这件事?”外头究竟有多少人想要她?这个讯息让他的心情变得不怎么愉快。
“恐怕天底下除了你之外,每个男人都知道。”哈!瞧他吃醋的模样,还真像个妒夫呢!
不行!他怎么会想到这种淫邪的画面?东方清用力的摇摇头,殊不知他的蠢样已经尽如录像苍鹰的眼底。
光是一个眼,他竟然就被那女人迷上了。直在太让他意外了……
☆☆☆
“爷爷,我们到底要上哪去啊?我饿了。”一个瘦削的小男孩抓着走在他前方的老者问。
那白发老人回头赏了他记白眼,“你这个小饿死鬼,刚才不是才喂过你吗?”
小男孩嘟起红通通的嘴唇,“哼!又不是我要你养我的,是你自己要把我捡回家,还硬要我练一堆武功。一天到晚只会骂我,当心哪天我丢下你这个老头,你可别哭天拍地的哦!”
“啧!你这个狼心狗肺的家伙,当年要不是我收留你,你早横死在街头。要是我没教你这些武功,你早命丧黄泉了,还怪我?那你不如现在就赶紧滚蛋,免得我看了生气!”白发老翰越走越快,那小男孩也加快脚步追上去。乍看之下没什么特别之处,但是与其他人比较起来,他们的速度实在快得人。
“还嫌我呢!要不是我,你这老头子还得自个儿砍柴烧饭洗衣打扫,这些事我全都替你揽下了,做了这么多年,就当是还你的人情了。”小男孩用手揉揉鼻尖,淘气之余又多了些许的秀气。
“说的轻松,你那一身的武功呢?要是一般人,送上万贯黄金都求不着呢,你还敢嫌弃!要不是当初看走了眼。我绝对不会收留你的。”老人又加快了脚步,而小男孩也不费力的追上他。
“是你自己眼力差,把我这可爱的女娃儿看作男孩,怨不得我。”原来这小男孩是女儿身,难怪另子骨不似男性的厚实,声音也轻柔脆亮了些。
“你非要提这档事吗?”老人家气极了,站住脚回头一吼,把周遭的人都吓了一跳。原来是他这么使劲一吼,强劲的内力让周遭的人被他给震着了。
想他秦不讳一生识人无数,年轻时更是纵横于花街柳巷,还有过情圣之对号,怎知一个心软收留了一个小鬼仿徒弟,还是个牙尖嘴利的女娃儿,害他这些年来耳根子不得清静。
“木已成舟,感叹也是无用,倒是赶紧帮我寻找我的亲人比较要紧。毕竟只要我找到了家人,你就不用再听我唠叨了,不是吗?”那女娃凑近秦不讳的面前,恶作剧的说道。
秦不讳一听她这么说,气得连垂至胸前的白胡须都抖动了起来,“你这个忘息负义的小鬼!亏我含辛茹苦把你养这么大,你居然……真是太伤我的心了!”说完,他像阵风似的掉头飞奔而去,快得连女娃想拉他一把都来不及。
“什么嘛!只不过是说说笑而已就当真了,这个精老头真是开不起玩笑。现在要我上哪去找他?”女娃喃喃自语着,望着穿流不息的人群,她只能退到一旁,等着气消的秦不讳回头找她了。
等着等着,她由站而蹲,最后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和绕在她身边的小狗玩了起来。
因为她听见了那个她以为今生再也不会再听见的名字——佟绛月。
“她”居然还活着,“她”居然流落于妓院,“她”居然就在跟前……
“喂!你们要做什么?”一阵吆喝声唤回因极度惊愕而闪神的女娃,她抬眼望去,见那红轿被人围了起来,就算那四名彪形大汉再加上扛轿的四名轿夫,恐怕还是打不过那群人。
她原想上前去解围,想想又觉得不妥,最后决定暂按兵不动,先瞧瞧再说。
“小兄弟,挂在外头会不会累啊?先进来喝口茶,歇歇脚吧?”身旁的茶客好心地邀请道。
“不了,我不累。”女娃专心观战,头也没回。
“坐坐吧!看戏就要坐着好好欣赏,而且这可是好戏一场呢!”
“怎么说?”女娃拨空看那人一眼。
“那些混混流氓是城南‘锦织楼’的小开赵方贵的手下,那赵方贵一直对佟绛月有非分之想,老想把佟绛月迎进门做小妾,也不问人家姑娘愿不愿意,结果弄得最后佟绛月连他的面都不愿意见。恼羞成怒的他早就放话说要把佟绛月截走,生米煮成熟饭之后,佟绛月也就不会说‘不’了。我看今天他就是来抢人的。”
“这么无法无天?官府不管的吗?”
“啧,李大人籼起宋心老交情了,他怎么可能得罪苏州首富呢?所以赵家才会这么嚣张的。”那人不屑地撇撇嘴,看来赵家在苏州极为不得人心。
“是?那她不就危险了!”眼见红轿就要被那车混混抬走,女娃再也按捺不住,脚下一蹬,飞了出去。
“咦,怎么了?”在红轿里被吃惊得花容失色的绛月原本以为今天难逃劫数,可是……在一阵摇晃后,外头怎么没声音了?她掀开红帘的一角偷窥外头的情况,却被突然凑近的一张脸蛋给吓得缩了回去。
“喂!别怕,那些人都被我制住了。”那女娃笑咪咪的站在轿子外头说。
“是吗?”绛月再次探头出来,她这么一探,让一旁有幸一睹绛月倾城容貌的人,都难以自己的发出赞叹之声。
那女娃一双眼直盯着绛月,几度想要开口,却还是硬生生的把话吞了回去。
绛月见那些混混全都被制伏,放心的吁了口气,转向面前的人,先是稍稍迟疑,才又浑然一笑,“谢谢你,‘小兄弟’。”
“你知道?”女娃见自己的伪装被识破,泄气的垮下小脸。
绛月对她天真的言语又是微微一笑,对这小女娃有一种莫名的好感。而缃月更是不住的偷瞄身旁的倾城佳人,不敢相信自己这么好运,竟然这么巧合的找到了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