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姑娘!这是哪儿的话。如果不介意,不如暂时先待在王府里,福晋才刚醒了过来,这几天还是麻烦你守着她,比较妥当。”毓善王爷在一旁说道。
“随便你。”
奕洹嫌恶地瞥了凤彩芯一眼,立即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
“奕儿!”奕洹的书房外,传来宣福晋慈祥的嗓音。
“额娘!这么晚有事吗?”
“额娘听你阿玛说,皇上将皇十四格格指给你了是吗?”
宣福晋在奕洹的搀扶下,缓缓坐在位子上。
“嗯!额娘应该知道我不喜欢这场婚事。”奕洹不愿多说让宣福晋耽忧的事。
“傻孩子,今天宛妃传来消息,十四格格很想见你,你应该去看看人家。”
“我明天自会跟她说清楚,也会请求皇上收回成命。”
“孩子啊,相信你阿玛都跟你说了很多,所以额娘也不多说了,额娘只希望你要对得起自己就可以了。”
“娶皇格格,咱家就可掌握更多权势是吗?”
奕洹冷着眸子,权势对一个人真是如此重要吗?他从来不介意那些,他只想过他的生活如此而己。
“你这副倔脾气跟你阿玛还真是一个样儿。算了,额娘今天来,还要跟你说说凤姑娘的事儿,额娘瞧她一个人也怪可怜的,不如将她留在府里吧!”
“这事儿我绝不答应!我不会让她留在府里。夜深了!额娘安歇吧!”
“好吧!”
奕洹看着宣福晋蹒跚的脚步,心头开始烦躁。
他明白额娘在打什么主意。他决计不会让那虚伪的女人待在这里,更不会娶皇十四。
此时,凤彩芯早躲在一旁,偷偷观察屋内的情况,嘴角扬起一抹狡狯的笑容。
隔天一早,奕洹决定要向乾隆表明自己的决心,却在行经御书房的时候,赫然听见几名宫女正在谈论着馨郁的情况,连忙躲在柱缘后头。
“听说十四格格现在又病又弱,是不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我天天在格格旁伺候.格格现在除了躺在床上掉眼泪外,什么事也不想做。”
“真可怜!皇上不是替格格指了婚吗?难道格格不想嫁人?”
“哪是啊,我听芽儿姐说,被指婚的额驸对格格可凶了,三天两头就骂人。”
“这也难怪,格格这么伤心!”
眼见宫女越走越远,奕洹这才探出身,心口满是复杂的心绪。没想到他已成了害馨郁以泪洗面的罪魁祸首。
“这女人还搞不懂我的意思吗?”奕洹相当恼怒,他不是已经把话说的够明白了,他不要她!
奕洹随即决定,今天不管结果怎样,也要把话踢馨郁说清楚,让她彻底绝望!
奕洹一踏进“凉心阁”,马上有宫女上前阻拦。
“奕世子!格格今天身体不舒服,可能不方便……”
“滚开!”奕洹不客气地推开宫女。
才刚起身喝粥的馨郁,瞧见了一抹熟悉的身影,他……来了?!
“虹儿,你跟其他人都先退下吧。”馨郁淡淡地出了声。
“是!”
待宫女全离开了,奕洹这才走进屋子里。
“你总算来了!”馨郁再见到奕洹,眼眶顿时一热,眼泪又落了下来。
“你玩够了吧?”奕洹冷沉的语调瞧不出任何端倪。
“皇阿玛是不是跟你说,娶了我之后你可以封官加爵,我知道你根本不会将这些看在眼里。皇阿玛这么说,确实有些伤人。你放心,我们之间的婚事,我会跟皇阿玛说清楚的。”
馨郁的眼神褪去了以往的天真,反而多了份成熟。这些日子,她想了很多,许多事情不是她一厢情愿就可以得到的。
“你想清楚也好,省得我还要浪费口舌。”
“嗯!那你……”
馨郁正准备起身送客,忽然感到胸口一阵气闷,头也有些晕眩,赶紧扶住一旁的灯台稳住自己的身子。
奕洹乍见这等情况,快速的起身扶住馨郁摇晃的身子。“怎么回事?”
“我没事……可能……我的头……好晕……”
馨郁话还来不及说清楚,眼前一黑,身子随即向后倾倒。
“喂……”奕洹一个手快,将馨郁的身子接往怀里。
“快传太医!快传太医!”奕洹大吼。
在馨郁意识完全消失之前,知道自己落在一个安全的怀抱里,耳里听到奕洹着急的呼唤,毫无血色的唇瓣淡淡地留下一抹笑痕。
第十章
馨郁格格再度昏倒的消息,立即传遍整个紫禁城。乾隆皇带着皇城内所有的太医,赶紧到“凉心阁”一探究竟。
“快瞧瞧,郁儿怎么回事?”
“是!臣等这就看看!”五六个太医围在馨郁的床畔,细心的查探着。
“启告皇上,格格并无大碍,除了气色较差之外,并没有什么异状。只是有一点让老臣看不透,格格的血气翻腾、脉象时强时弱,老臣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异状!”一名太医恭敬的向乾隆禀告。
“血气翻腾,脉象时强时弱?这是怎么回事?”
奕洹双手环胸,站在角落,在听到老太医的说明后,心头更加困惑了。
“既然知道有问题,还不快治!”
“是,老臣一时之间也不知道真正的原因,可能要再观察一阵子。”
“她在昏倒前,曾说过头很晕。”奕洹淡淡地出了声。
明知道可以放手不管,可是在她昏倒的刹那,他竟无法忽视她近乎诀别的惨白脸蛋。
“奕洹!只有将郁儿交给你,朕才能安心,如果你知道她这几天过得是什么样的日子,你应该也会有一点感觉吧。”
乾隆皇早耳闻了馨郁与奕洹的种种,不知道什么原因,两个人闹成这般地步,他这做父亲的也只能倾其全力帮助两人和好。
“皇上!格格的症状,老臣可能要回去参议参议,才能开出方子。”
太医适时插人话题,瞬时解了奕洹的尴尬。
“嗯!奕洹!你就好好照顾郁儿,朕先回宫了。”
乾隆皇对众人使了眼色,连忙带着一干人等离开了“凉心阁”。
“陈太医!这次你办得很好,郁儿应该只是睡了吧。”
乾隆皇兴冲冲地将太医拉至一旁。
“皇上!这个……格格……真的不太对劲!”
太医知道乾隆要他在奕洹面前,特意强调馨郁的病症相当严重,好让奕洹能够常来看看馨郁,只是……
“什么不太对,都到外头了,可以把话说开了,哈哈。”
乾隆皇一点也不为意,神情愉悦地走回御书房。
奕洹立在馨郁床边,仔细的看着她。已经过了两三个时辰,却还是没有清醒的迹象,他开始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
“郁儿!”奕洹索性俯下身子,试图将馨郁唤醒。
馨郁仍旧昏迷,可是嘴唇却开始发白,脸颊烧红,额前逐渐沁出冷汗。
“怎么回事?”
奕洹碰了碰馨郁的额头,发现一片冰凉,可是脸颊却是热得烫人,这种怪异的现象,他第一次见到。
馨郁的贴身婢女虹儿端着药汤走了来。“奕世子!陈太医吩咐,该让格格服药了。”
“嗯!”奕洹看了虹儿几眼,发现红儿的身子微微发着抖,眼角也依稀泛着泪光。
奕洹嗅出一丝诡异的气氛,狐疑地问道:“伺候格格不是芽儿吗?怎么换成了你?”
“啊……芽儿姐……芽儿姐她被罚去扫……御花园,所以这阵子……由奴婢来……伺候格格。”
“哦!这样啊!”奕洹怀疑地看着虹儿抖得越来越厉害,更是疑心大起。
“你别再抖了。你看,连药汁都沾上绣被了。”
奕洹冷然的眸光,让虹儿更加胆惧。“奴婢……奴婢……该死……下次一定会多注意。”
“好好照顾格格,如果格格有什么闪失,后果你应该很清楚。”
这实在是太诡异了,铁定事有蹊跷。看来,馨郁的病一定事出有因。奕洹决定先暂时回府再做打算。
奕洹躺在床榻上,翻来覆去依旧无法入眠,脑海里全充满馨郁惨无血色的脸,心头则是老是想着:她到底醒了没?
这些天他待在府里,一直往思索馨郁重病的原因。他知道其中有绝大部分的因素是因为他,可是其他的呢?
倏地,窗外传来细微的说话声,音量压得极低。“方衍,这次是最后一回,完事就成了。”
“凤彩芯?这么晚她还在做什么?”奕洹迅速起身,步至窗棂附近,想要听个仔细。
“可是用量过多,会有危险。”
“我才不管那么多,是她找死。我们今晚亲自跑一趟,把事情解决。”
她又在算计什么?
奕洹沉吟了半晌。难不成……奕洹心头闪过不祥的预感,这事情可能远比他所想还来得严重。
为免惊动府内的人,奕洹当下决定,翻墙离开。
夜已深沉,奕洹以急事面圣为由,顺利进了皇宫。立即马不停蹄地赶到“凉心阁”。
“奕世子……”守在馨郁床边的宫女虹儿,相当讶异会在这个时辰见到奕洹。
“你出去,不要作声。对了,格格有醒来过吗?”
“格格啊,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