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醉了。”天,谁来救她?
要不是在酒吧里,她真的想高声尖叫巽凯的名字,他怎么还不来救她?
“我……告诉你……我是个私家侦探,我要找人——”
“是,是。”他是侦探跟她有什么关系。“请放开我。”
“我要找的人……嗝,跟你好像……嗝,你说!你是不是……那个、那个女、女人——”
“哪个女人?”是吗?有人长得跟她很像?
“就是那个什……什么有钱……啊——”一声惨叫,醉汉缠上她的手被硬生生地址开来扭转。“痛痛痛——”手上传来的剧痛令他的神智顿时清醒了大半。
“你……你……”
“我怎样?”巽凯铁寒着脸,由上而下俯视这个讨厌的男人。“快滚!”
“我我我……”醉汉张口结舌,被他的气势骇得说不出话。
“你怎样?”该死!竟敢碰他的女人!
“我是客人!”
“那又怎样?”巽凯扬起眉斜睨他。他不走,他“请”他走总成吧!
被当成垃圾拎着走是什么滋味?他现在终于知道了。
砰!醉汉的屁股瞬时差点裂成四半,着地时还不小心撞到下巴,和人行道上的红砖相亲相爱了一下。痛呀——痛得他眼泪鼻涕直流。
“这里不欢迎你这种人。”
“巽凯!”管家羚跟着跑出来。
“没事。”不由分说的,他环上她的腰,准备将她带回店里。
‘等一下。”管家羚反而挣开他的手,跑向还坐在地上的醉汉。蹲下身,她关切地问:“还好吗?”粪凯那一下看起来不轻。
“他死不了。”哼!自找苦吃,她干嘛同情他?
“巽凯!”她出声制止他。
撇过脸,他不悦地哼了声。
“你没事吧?”
“晤……我没、没事。”果然,还是女孩子善良一点。
“那就好。”还好没事。
“你那么关心他干嘛?”不悦的情绪在心里从小浪转成大浪,虽不至于成为巨浪,但是差不多了。
“我不是关心他,我是担心你万一出手太重,他看起来只消你一根手指就捏死了。万一你就这样把他打死了那我怎么办?而且就算你不打死他好了,打得他残废也一样很惨——你想看看,如果他真的残废了,我们得养他一辈子,要负担他的医疗费用又要帮他做复健,很麻烦的。这样子比打死他还糟,我——”
“家羚。”唉!她还是死性不改。“我没打算打死他。”
“那你要把他打成残废吗?你要考虑清楚。”
是他的错觉吗?她是不是在建议他打死那个无端惹事的人?“你要我变成杀人犯?”
“才不要!”她抱住他。“我要你待在我身边。”一辈子。她在心里偷偷加了这一句。
暴戾之气瞬间销声匿迹,巽凯瞄了眼地上狼狈的男人,这才发现他被他们的对话给吓白了脸。胆小鬼!
“进去吧!”
“嗯。”管家羚回应他甜甜的一笑。
吓傻在地上的男人目瞪口呆地盯着他们,直到两人消失在酒吧门后。
他……他是不是看错了?那个、那个女人是——他要找的人吗?
那个很温柔、很令人怜惜的大家闺秀是刚才大谈要他死。
要他残废的女人?
不会吧!
☆☆☆
“混蛋!”贺航用力挂上电话,本来就难看的脸此刻用“狰狞”二字来形容还嫌太含蓄了些,左颊上一个长条的刀疤让他看来更加骇人,“这个王八蛋!”
“怎么了?”坐在一旁的杨金成,年迈的老脸上有着岁月的刻痕,用着精锐的老眼直盯住贺航。
“猴仔那一群人反悔了。”真该死!
“那种贪生怕死的小辈会逃也是意料中的事。”这么畏惧黑街,哼!无知。
“到目前为止已经有不少人拒绝了我的邀请。”混帐!一群怕事的人渣!
“没关系。”杨金成老神在在地啜了一口茶。
“没关系?”他竟然敢说没关系!
“只要有那个人站在我们这边,什么事都不需要担心。”
“那个人?谁?”
“我布下的暗桩。”
“有用吗?”
“要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这么有把握。”臭小子,敢质疑他杨金成!?等事情结束后他会拆了他的台子,看他还敢不敢在他面前呼来喝去!
“上次派人去杀帝昊不就没成功!”哼,老家伙,上回的行动失败了还有脸说大话。
“你这么想要帝昊死?”他不懂为什么。
“当然!”他一天不死,他风帮老大的位子就一天坐不安稳。对从来没见过面的“弟弟”,贺航深觉痛恨。
“他犯着你了?”真可惜,那家伙的能力他还挺看重的。
“我的事用不着你管,你只要遵守你的承诺替我杀了帝昊就行,其他的事没有你说话的份。”贺航冷冷地说。
‘往意你的态度,小子。”杨金成不悦地挑了挑灰白的眉毛。“你以为自己在和谁说话?”
“我们只是合伙关系,老头子。”
“别忘了,我女儿是你老婆。”
贺航冷冷一笑。“她只不过是巽凯穿旧不要的破鞋。”平白无故的,要不是为了表示取信于他,他会捡巽凯的破鞋穿吗?死老头。
这一点杨金成自己也心里有数,表面上他是贺航的岳父,实际上他连安妮是不是他亲生的都不确定。唯一确定的是黑街的冷抉杀了他唯一的宝贝儿子。
苍老布满皱纹的双手握得死紧,情绪因思念爱子而有了波动——他的儿子啊!当初他是怎么辛苦拉拔他长大的,没想到全教冷抉给毁了。
该死的冷抉!他会杀了他为儿子报仇的!
“你又要干什么?”瞥见贺航又抓起电话,杨金成双眉又拢了起来。
“我要派其他兄弟再去探探巽凯的底。”他受不了了。
“太急躁会坏事。”啜了口茶,他突然发现贺航实在不是一个合作的好对象。
太急躁的人往往会坏事,太聪明的人往往不容易驾驭,而介乎这两者之间的人又太驾钝。唉,他不禁感叹可利用的人少得可怜。
不过……一抹奸邪的窃笑微微扬起,不再年轻的脸上有着莫名的兴奋,类似血气方刚的十来岁无知少年,对血腥的暴戾仍旧有着不容小觑的着迷,仿佛那是再正常也不过的事情,满脑子的血腥暴力成了勋章一般高贵。
幸好,还是有可利用的人。
除了那个人之外,还有另外一个。杨金成为自己老谋深算的头脑得意地笑着。
那一个……可能才是关键吧!他衷心期待对峙的场面早点到来。
他会让冷抉哭着向他求饶,到时他会将他捉到儿子坟前血祭。
呵呵,想来就高兴。
第七章
应了门,难得见面的人突然出现在面前,巽凯露出惊讶的表情。
“千桦!”好久没瞧见她的人了。
视线瞟到第二道人影,惊讶的神情突地转而成为一脸的不悦。
“你来干嘛?”没好气的口吻显然十分不满第二号客人。“黑街岂是你这个条子能来的。”
条子——没错,来者正是司徒鹰夫妻俩。
“妇唱夫随。”司徒鹰一手抵住巽凯乍见他就要合上的门板,让妻子走进去后才跟着进去。
巽凯顺手带上门。“男人要是做到像你这样干脆别做了。”真是丢尽他们男人的脸。
司徒鹰只是耸了耸肩,丝毫不以为意。
“巽凯,是谁来了?”在厨房听见客厅的声音,管家羚探头出来。“你们是——”二张生面孔,她从没见过。
“哇!”金屋藏娇耶!千桦飞快朝管家羚冲去,拉她出来。
“巽凯!你什么时候在房子里藏了这么漂亮的妹妹来服侍你了啊?太厉害了。”哇哇!看起来像个大家闺秀耶!巽凯真是好眼光!“你好,我叫千桦。”
管家羚点点头。“我叫管家羚。”
在一旁的司徒鹰闻言,皱了下眉头。
“我可以叫你家羚吗?”见对方点头,千桦笑得更开心。
“天啊,巽凯哪来的好运道找到你的?你是不是被他抓来当押寨夫人的?”她很好奇。
“千桦,闭上你的嘴!”这妮子结了婚以后还是没见她长大多少。“不要太过分!”
“注意你的口气。”身为条子又恰好是人家老公的司徒鹰理应为老婆“主持公道”。
“老婆奴。”巽凯在嘴里咕俄。
“想打架吗?”司徒鹰亮起拳头。
巽凯也开始卷起袖子。“来啊!”
“不行!”上回还打不够啊!千桦急叫道。“谁敢打架我就不理谁!”
“太好了!”巽凯立刻亮起拳头。他正巴望她闲事少管哩!“司徒鹰,这一架我打定了。”
“要打你自己去打。”他可受不了自己的老婆不理他,光是被养刁的胃就不能没有她了,更何况是其他“地方”。
“你真是男人之耻!”龚凯气得牙痒痒的。
“随你怎么说。”
他们好像是很熟的朋友。管家羚看着他们谈话的情形心想,同时也很羡慕。
她的朋友一向少,甚至可以说是没有,从小到大都是这样,所以很羡慕他们这样热闹的相处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