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庭芳小说 > 受诅咒的皇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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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您想想自个儿吧,都病成什么样了,还想着楠夫人。”小柱子不禁气恼。

  “她是本官最在乎的人,本宫怎能不念及她。”他愈发咳了起来。

  小柱子急忙上前拍打他的背。“思念她也不该不顾及自个儿的身子,您可是太子哪,身分何等重要,不能任意糟蹋身子。”

  他笑得凄苦。“太子又怎么样?还不是保不住心之所爱,倘若身分不是如此尊贵,我和楠儿在一起也许就不会这么艰难阻碍了。”

  “您错了,就算您不贵为太子,而楠夫人是真心爱您,她也一样会执意离开的。”

  “你是说本宫真的失去她了,今生再也见不到她的面了?”他又是一口鲜血涌上。

  小柱子急坏了。“奴才没这个意思,太子您保重啊!”

  他摇头。“本宫是明白的,她有心结,担心会害了我,但她有没有想过,失去了她,我一样活不下去。”他颓然。

  小柱子难过的看着这平日自持内敛的人中之龙,此刻为情神伤、积郁难平的模样。“太子……”他担心若真找不回楠夫人,太子恐怕也保不住了,这情宇何等伤人,这是身为小太监一辈子也不能明白的事。

  “太子!”珠儿突然踉蹭慌忙的跑进来。

  太子一见她,立刻面露喜色。“珠儿。”珠儿是和楠儿一道消失的,此时珠儿回来,那么代表楠儿她也--

  “不好了,太子,快救救楠夫人。”珠儿喘息的说。

  他脸色瞬间又变了。“楠儿发生什么事了?”他急切的问。

  “楠夫人地 她要削发为尼。”她总算喘口气说出口。

  他惊呆了。“削发为尼?”这震得他脑袋一片空白。

  “珠儿,这是怎么一回事?”小柱子心急的问。

  珠儿这才哭哭啼啼的说:“太子大婚那天晚上,楠夫人早早就打发我走,我觉得不对劲便躲在一旁偷偷注意她,不久便见她掩面奔出成虹殿出了东官,我急忙跟了上去,结果她竟到了白慈庵。她要削发为尼,我吓坏了,赶忙出面阻止,还好白慈庵的老尼姑说楠夫人尘缘未了,不肯帮她剃度,但楠夫人硬是哀求,在白慈庵外已经跪上了两天一夜,我担心老尼姑会被她感动,真的帮她剃度,所以才连忙赶来通知太子,求太子快前去阻止。”

  赵恒大受打击。“她竟敢这么做?白慈庵在哪里?你快说!”他紧张的问。若她当真敢剃了度,他一定把白慈庵拆成碎片,没有人可以夺走楠儿,就连菩萨也不能!

  “在京城的东郊上,离这约十里路。”

  不等珠儿说完,他已冲了出去,一路上他怒极攻心,又连吐了好几口血。楠儿,你究竟要折磨我到何等地步?他痛心疾首。

  第九章

  “你当真下定决心要从此木鱼青灯过一辈子?”白慈庵老尼姑受路梓楠感动,已答应要收她为徒,为她削发,但仍谨慎的再确定一次她的心意。

  路梓楠身着青衣,一脸平静的点头。“是的,梓楠心意已决。”舍弃尘俗是她唯一的选择,也是消除孽障的唯一方法。

  老尼姑额首。“既然想清楚了,老尼就动手了,从此尘俗事将与你绝缘,不再有情。”

  她的心抽搐了一下。闭上眼,轻点头,不再有情……

  老尼姑举起了剃刀,念了一段佛经便要下刀。

  “啪”一响门被撞开了,赵恒冲了进来,看见了脸色苍白震惊的路梓楠,再看向老尼姑手中刺目的剃刀,他一个剑步抢下剃刀推开老尼姑,怒火冲天的说:“你真要剃度?”握着手中的刹刀不住发颤。

  她见他摄人的神色,心惊的想逃,他抓住了她。“告诉我,为什么?”他大怒。

  她挣脱不开他。“放过我吧!”她潸然泪流,他总在她下定决心为自己做选择时!出现打乱了她的一切,紊乱了她的心思。

  “放过你?反过来你为何不放过我?”他激动的说。

  “是啊,楠夫人,他为了您心力交瘁,您看看他为了您已折磨得不成人形了。”小柱子赶来说。

  她看向他布满血丝的眼,里头的痛楚全是为了她吗?“不要,求您忘了我,我已经决定削发为尼,了却红尘了。”

  “不,我不会允许你这么做的。”他目皆尽裂。

  她挣扎的推开他。“您若再逼我,无非是要我死。”她激愤的说。

  “倘若说爱你便是逼你,那你何尝不是在逼你自己,你当真看破了红尘?当真忘得了我?”他咄咄逼人。

  她仓皇的摇著头。“忘得了,忘不了我就是死路一条!”

  他扼住她。“要死我陪你死!”

  她慌乱的挣脱他。“不,您走,我再也不要看到你。”她转向老尼姑,“师太,求您立即帮我剃度。”她捡起被他甩在地上的剃刀,颤抖的递给了老尼姑。

  他又上前抢下。“谁敢削你一根发,本官要谁的命!”他怒极了。

  “您太跋扈了,就算身为太子,也不能如此强迫人。”她生气的说。

  “我说话算话,谁敢动你,便是公然逆上。”他怒目看向老尼姑。

  老尼姑登时吓坏了,想不到此人便是威镇全国的太子,她吓得跪下直打哆嗦。“老尼不敢违逆。”

  “若你想保下这座尼姑庵,就立刻离开。”他指着老尼姑。

  这无妄之灾令老尼姑立刻惊慌失措的奔了出去。

  “您怎能对这么一个老人家说这种话?”她气极。

  他步履不稳的走向她。“楠儿,跟我回去吧,我要你在我身边。”他以一太子之尊恳求她。

  她动容,泪水滚滚而下,哭得凄怆。“我不能,如今您已立了太子妃,就该收心将心思放在新妃身上才是。”她仍是劝他。

  “你应该知道,立王氏为妃是被逼的,我心里只有你,也只容得下你。”他深情的说。

  “不要再说了。”她快受不了,好不容易武装的决心,又要一一瓦解了。

  “不,我要说,跟我回去,我要废了王氏改立你为妃。”他拖着她走。

  “不,您放手,我不会跟您回去的,我也不会允许您废了王柔水,她并没有做错什么--”

  “她错得可多,犯了心胸狭隘善妒失德之罪。”

  “您--她才新立为妃,是您存心为难。”她气结。

  “她确实如此,她心肠毒辣,你比我更清楚。”他扳住她的身子说。

  她别过脸。“我不想与您谈论她,她已是您的新妃,您该回去好好照顾她才是。”

  “不,我想照顾的人是你--”

  “我有菩萨照顾,您可以放心。”她神色断然坚定。

  他受打击。“你仍执意伴青灯?”

  她深吸一日气,坚绝的点头。

  他惊愕受创,身子不住晃了两下,一口气上来,当众喷出鲜血。

  “太子!”小柱子大惊,急忙上前。

  她见着他喷洒而出的鲜血,溅到了她身上,乍然变色。“太子……”她愕然之后奔向他。

  他不支半跪在地上。

  “您这是何苦?”她泪滴凄楚,为他心疼痛心。

  他颤抖的伸出手抚著她的长发。“我喜欢抚着这头青丝,多少个夜晚,我满足的抚着它闻香人睡……”他气虚,不住咳了起来。

  “我……”她该怎么做?

  “楠夫人,奴才求您,您若当真削了发,奴才担保不出三日,太子必失魂丧命。”小柱子说。

  他又用力咳了几下,鲜血淋漓。

  “太子,您需要的是太医啊!”她惊慌的为他拭血。

  他沉痛迫切的抓住她的手,“医药枉然,我需要的是你。”

  “是啊,太子是心病,心病需要心药医的。”小柱子为主子说。

  “可是……”她恐惧的事……

  小柱子知道她的担心。“楠夫人,您不离开,太子也许平安无事可多活些时候,但您这一离开,不出三日他便断了魂上……这全是一个路,您不如珍惜这一切,走一步算一步,反正冥冥之中老天自有安排。”他索性说个明白。

  心念一转,她悲喜交加,太子如此深情是她之幸,也是不幸,处在幸与不幸中间倍觉茫然,该怎么走?该怎么做?她已全然失了主张。

  “楠儿,若你执意为尼,我不再加以阻挠了。”他神色凄怆的说。

  她迷惘的看着他,心底毫无知觉。

  他已再无生气,由小柱子扶起。“我决定也削发为僧,与你心灵相伴。”

  他幽然由小柱子扶着,要步出白慈庵。

  “别走。”她由震惊中回神,追了出去。

  他凄楚的望向她不发一语。

  她知道他是说真的,他真会为她也削发为僧。这么尊贵的人,愿意为她抛却一切名利权位,她硬关上的心,又狠狠的被冲破。她抱住他,“我答应您,我不削发为尼,您也别为我做傻事了。”她哭得悲切。

  原本绝望的脸,露出欣喜,反手紧抱住她。“你是说真的?”他要再确定一遍。

  “是真的。”她哭着说。

  “楠儿。”他大大吁了一口气,他以为他们再也无缘。“我们回去。”他拉着她急着离开这个地方,怕多待一刻她会后悔不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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