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前离开聂宅了。
思及此;像是在一瞬间失去应有的飒飒英姿,聂劭钧颓废的
向后跌坐在沙发长椅上,把俊颜埋人双手间,万分痛心韩采惟竟
签下离婚协议书,让他彻底知道,什么叫做绝望。
那种绝望像是失去全世界的光明,远比他渴望母爱却一次次失望,坠落愤世嫉俗的黑暗谷底,还要沉痛几千、几万倍。
“该死的女人,我不允许……”
聂劭钧喑哑的嘶吼着,再多的悔恨和责怪,都无法扭转,韩采惟已离开他的事实。
如果三个月后,我还没有办法让你爱上我,我就签字离婚。
耳际像是回荡着韩采惟甜美的声音,聂劭钧自掌心抬起俊脸,原本沮丧、激愤的表情,有了拨云见日的决心。
一切都是韩采惟的错。
这个约定是她恣意妄为订下的,没有遵守的人是她,说谎的也是她,所以,他不允许三个月期限还没到之前,她就想违反约定逃走。
可恶,就算他用尽所有方法、门路,他也要扭转事实,把她绑回来,让她继续爱他不成!
谁教他已经无可救药的爱上她了……
“铃铃——”
突如其来的电话声响,在这过于紧绷的氛围中响起,显得格外诡异。
聂劭钧下意识认定是韩采惟打来的,于是在最快时间内接起,担心的在对方出声前,不禁唤出。
“采惟,你在哪里……”
“韩采惟在我手上。”
男人阴险、狡猾的一句话,截住聂劭钧唯一希望,也带给他晴天霹雳的冲击,再也无法如同先前,否认韩采惟对他的重要性般冷淡,速战速决地落下。
“李名彦,你到底想做什么?”
“交换条件。我要你旗下所有资产、不动产,股票和房地产。”
“我要你把采惟平平安安的还给我。”几乎没有迟疑,聂劭钧答允了李名彦无理、贪婪的要求。
在这一刻他才发现,原来他对韩采惟的爱恋,已经强烈到足以让他把最在乎的钱财、权位等身外之物,视为粪土。
“李名彦,你别妄想了,聂劭钧不可能会答应你这种过分的要求!”在亲耳听完李名彦向聂劭钧提出的要求后,韩采惟深感鄙夷道。
此时,她坐在长椅,双手被李名彦用绳索捆绑在背后,完全没有挣扎的余地,只能顽强的说着让李名彦死心的话。
她深知李名彦是铁下心绑架她的,好从聂劭钧身上得到利益,她绝不会让他的野心实现。
当然她更深知,聂劭钧不可能遵照李名彦的威胁,她只是不想在决心离开他之后,又替他带来麻烦。
“不,他答应了,他只要你。”
李名彦笑得狡猾、诡异极了,丝毫没料想到,聂劭钧会这么爽快的答应和他交易,想必,韩采惟对他非常重要……
闻言,韩采惟整个人瞬间傻住,矛盾万分的不知该感到喜悦或害怕。
聂劭钧不是口口声声说不爱她吗?
她实在想不透,他为什么为了一个不爱的女人,答应李名彦这种无理的威胁,他不怕即将失去他所辛苦建立的心血吗?
“我想也没想到,聂劭钧那个情场老手,会那么在乎你。”
李名彦深长意味的直盯着她瞧,突然发觉,被聂劭钧所保护的韩采惟;出奇的清丽灵秀,让他充满掠夺的快感……
既然要报复聂劾钧夺去他的一切,他理当不该这么轻易的放过韩采惟才对,或许,他该在聂劭钧失去一切后,再狠狠给他一个痛击……
“你想做什么?”
李名彦像是盯着上等猎物的龌龊眼光,让韩采惟反胃的想呕吐。
“我想做什么?美丽的采惟,你想,这个地方只有我俩独处,我那蠢蠢欲动的心,想要做什么呢?”
李名彦邪恶的暗示着。
“你别想!”
韩采惟几乎是毫不迟疑的大声喊出,想制造些声响,好让屋外的人意识到她的危机,前来救她。
“不知道当聂劭钧变得一无所有,又得知心爱女人被我玩过之后,他会不会崩溃……”说着,像是刻意想让她害怕,欲激起她的反抗,李名彦放肆、猥亵的当着韩采惟的面,解开他上衣的钮扣,想让即将而来的掠夺游戏更为刺激。
“李名彦,你疯了!”
韩采惟心惊惧骇的尖叫而出,被绳索捆在背后的双手,正不断努力的挣脱着。
她绝不能让这个无耻之徒碰她一根寒毛!
“我就算疯了,也要得到你……”李名彦卸下了衬衫,露出他那略瘦的上身,朝她走近,勾起她小巧的下巴,想一芳亲泽
不料,像是木棍砍向后脑勺的声音,砰地大声作响,李名彦倏地惨遭痛击,疼痛的几近快要昏眩,只能颠簸的回过身,带着责怪不解的眼神,瞪住罪魁祸首,然后两眼一翻,往后一倒,瘫痪在地。
“你……”
韩采惟被突来的状况吓了一跳,也松了口气,再见“救命恩人”下一个动作,就是向前解开她的绳索。
“她”,不就是那个在饭店内泼了她一杯酒,又在宴会上,狠狠瞪视她的女人吗?为什么身为李名彦女友的她,会在这个时候救她?
“你快走吧,要是彦醒来的话,连我都没办法救你了!”女人催促着,心有不甘,却又不得不这么做。
“我不懂,为什么你要……”救我两个字未出,韩采惟被女人截住了话。
“我不是救你,我爱彦,当然不会容许他碰其他女人,你快走吧!”
好不容易能自魔掌中逃离,韩采惟当然是恭敬不如从命,但在离开之际,仍忍不住多话的奉劝她道:“那种男人,不值得你留在他身边……”
“值不值得用不着你来评论,我只是爱他罢了!”无法接受任何人对男友的批评,女人忿忿的怒喊。
爱情让人盲目,恐怕这个女人也逃不过。
“你保重。”同是过来人,韩采惟知道无法为她做些什么,再落下沉重的一句话后,迫不及待地转身,走出了这个教她几乎要窒息的地方。
“啊——”
“该死的女人,你竟然敢自背后偷袭我,我要打死你这个贱女人!”
韩采惟在关上门之前,被屋里传来的哀嚎声音吓住了,僵了下,不愿多事的想拔腿就跑,但始终内疚要不是那个女人想救她,也不会被李名彦如此对待……
韩采惟又回到屋内,虽然恨死了她那不该有的善心,但仍是竭尽所能的,在李名彦持着棍棒,狠心追打着女人的同时,迅速拉了她一把,让她免于被击中要害的危险。
然而她却大意的忘了躲开,替代女人承受李名彦那一记攻来的疼痛,腰际像是被烈焰滚滚燃烧着,她疼痛得蹲下身,然后体力不支倒地……
“天呀,你为什么还要回来救我?你以为我会感谢你吗?”
女人的抽噎、自责声,韩采惟清楚的听见了,想微笑对她说没事,然而她的腹部强烈地碰击到地面,远比被击中的背还要疼痛,几乎快让她失去了呼吸的力气,爬不起身,更发不出一丝哀嚎,便陷入昏眩之中……
然而,她的意识是清楚的,她可以感觉到大量的血液自她体内涌出,溢满她腿间……她可以感觉到,她快要失去她的孩子了,不……
不要!
劭钧救我!
“不,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一看到韩采惟沾满裙摆、地面的鲜红血液,李名彦害怕的扔下凶器,像是恢复了理智,又像是陷入了疯狂之中,恐惧的窝在角落,歇斯底里地喊着一遍遍同样的话。
“你撑着点,我马上请救护车过来!”从韩采惟的出血状况,女人大概猜出她小产了,此时,她没有心思去担忧男友犯下的大错,着急的想打电话求救。
“李名彦,我把我所有的股权和财产,都依你的吩咐转人到你的账户了……”
聂劭钧像个局外人赶来,急忙丢下话,却在看清楚韩采惟正脆弱的横躺在地面上时,连忙飞奔至她身旁扶起她……
“采惟……”
聂劭钧极力呼喊着爱妻的名,没料韩采惟早在他到达之前陷入了昏迷,听不见他的声音。
他的心倏地降为冰冷……
她怎么了……该死的,这是怎么一回事?
“她为了救我,好像小产了……我刚打了电话,救护车马上就来了。”
女人微嚅地道,愧疚的掉着眼泪,也为男友的所做所为,感到抱歉极了。
“不,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李名彦似乎仍沉于罪恶感中,丝毫不知聂劭钧已来。
闻言,聂劭钧才愕然发现,屋里还有另外两个人的存在,但他无力去追究这前因后果,只知小产两个字,还有韩采惟自下身溢出愈来愈多的血液,让他面临着前所未有,失去孩子,也失去她的恐惧。
再也承受不住万分折磨,他沉痛的嘶吼而出。
“不——”
第十章
充满着消毒剂、药水味的医院,弥漫着哀伤的哭泣声,和病人久病的痛苦呻吟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