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底也无法再漠视、拒绝她积极的亲近,于是他不再待她冷漠,反而每天下班后,若没特别应酬就会准时回家吃饭,也不再和她分房,和她有着一般新婚夫妻亲密的性生活。
然而,聂劭钧一夕间迅速的转变,对韩采惟而言,仍太过于突然,且让她感到幸福的很不安定,但她还是情愿当作是聂劭钧接纳了她。
她相信,只要聂劭钧肯让她亲近,她就能这么怀有勇气爱着他,也有决心证明她和他心目中怀恨的母亲,是完完全全不同的。
她什么都不会,只会爱他而已。
“惟惟老师,上次那个帅帅的坏叔叔又在外面等你了。”正值下课时间,小女孩像是在学园门口发现什么,连忙跑回教室跟韩采惟打小报告。
“那不是坏叔叔,是老师的老公哦。”韩采惟微怔,为聂劭钧的出现感到不可思议,然后加快收拾着批改的作业,一边和蔼可亲的为小女孩解释,一边同她走出教室,微笑挥手的目送她和家长离去,也和其他小朋友愉快的道再见。
“你好像很喜欢小孩子。”没有来得及准备花束,聂劭钧仅是勾起俊笑,一边恣意的抛着车钥匙,走向她身旁。
之所以忽然来找她,是因为和客户谈完生意后,他突然顺着自己想多了解她的想望,跑来亲近她。
性不是义务,它是一种因为相爱而结合的行为。
我会让你彻底改观。
他无法忘怀,当她为他费心准备他爱吃的菜色,也积极想帮他过生日,还有说了这番话后,她脸蛋上泛着无比勇敢的光采。
他想,她是真的改变了他对性爱的观点。
至少,他很清楚,在亲近、要她的同时,是存在着珍惜她的心情。
那种珍惜,不再只是自以为对她感到内疚、同情,而是打从心底,被她的一颦一笑所吸引,被她的用心付出所感动,让他格外的想怜惜、爱护她。
会想主动卸下防备亲近她,也是他冲动的太想知道,她言语间的相爱是什么,也想知道,她会不会永远都这么温柔、无瑕的对着他笑?
和那个自小抛弃他,流连于男人间的淫荡母亲,到底有多么大的不同?
他该死的想赌赌看……
“我最喜欢小孩子了,他们可是最天真、可爱的天使呢。”与聂劭钧齐肩走出学园,韩采惟一提到小孩,就满是喜悦。
“我讨厌小孩。”聂劭钧冷冷打断她的甜笑。
他讨厌她为那些与他不相干的小孩,绽放只属于他的笑容。
“你想想看,一个长得像你或像我的小孩有多么可爱。”韩采惟有些失落,但仍是努力打起精神,想打消他讨厌小孩的念头。
因为,她多么想为他生下,像他这般俊俏的孩子……
他们之间不需要有第三者介入,小孩子也一样!
“别自以为是了,再两个月后,你就会自动想和我离婚。”聂劭钧满是莫名的妒意,没有经过修饰,抛下一句伤人的话,也抛下她迳自往前走。
韩采惟为他的话微微失神,停留在马路中央,连前方迎采二辆闯红灯的轿车,也不自知……
“你是故意的吧,试探我会不会去救你!”无法完完全全的把她抛下,聂劭钧又回头探望,险见她差点被车子撞到,焦急的把她拉到人行道上,咆哮道。
天呀,她在发什么呆,他的心跳快要停止了� �
试探?原来,她还能这么试探啊。
“你最近脾气好像变得很坏,我影响了你吗?”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韩采惟微笑的反问。
刚刚,她只不过为他残忍的话感到有些难过,失神了下,但只有一瞬间。
因为,他回头拉了她一把,也因为,不管面对什么事情,他都该是潇洒、从容不迫的,却对她气急败坏的低吼,意外的让她感觉到,自己是独一无二的。
“对,你的存在影响了我每天愉快的心情。”像是被说中了心事,聂劭钧嗤哼了声,又把她抛在后头,继续往停车的方向迈去。
没错,她该死的让他一向我行我素的情绪,随着她变化莫测!
聂劭钧带刺的言语是伤人的,但这次,韩采惟的反应,只是笑得自在、甜美,因为她发现他的脚程放慢了,像是刻意等候着她前进。
韩采惟也迫不及待地加快了脚步,追上聂劭钧,深怕他会拒绝或厌恶般,又羞又惧地握住了他带茧却温热无比的大手。
直到感觉到,他加重了握住她的力道,她才任由自己松了一口气,非常欣喜的确定,他没有拒绝她的亲近。
此时,甜蜜的氛围教韩采惟融化于,和聂劭钧一同牵手散步的幸福感觉,几乎让她没察觉两人世界外的怨恨眼光。
没错,在他俩的背后,有个男人把车停在路旁,目睹着这一切。
他的眸光是残暴的,拳头握紧着,像是眼前这对男女和他有不共戴天之仇,害得他计划已久的野心一夕间落空,在商业界也成为众人茶余饭后,新郎不是他的笑柄。
可恶!
“该死的狗男女,我李名彦不会饶过你们的!”
第七章
与聂劭钧之间的进展,如同韩采惟所想望般美满、顺利,但她并不满于现况,进而要求自己成为聂劭钧的贤内助,以聂太太的身份,在聂劭钧不反对的情况下,积极的随着他,参与他在商业界的社交活动、应酬,努力融于占了他三分之一时间的事业。
但其实韩采惟很清楚,她只是存着想霸占,时时刻刻贴近聂劭钧,如此任性的私心罢了。
然而,她却忘了那些枯燥乏味的商务内容,不仅让她无从插上话,就连虚华不实的寒喧应对,她也无法和其他前来的政商夫人一样舌桀莲花。
和先前同李名彦赴宴相同的情景,此刻她只有被聂劭钧晾在一旁的分,有些失落,却又无可奈何,只好识趣的去吃点心,喝点鸡尾酒,再到露台透透气,好打发时间。
结果——
“喂,你瞧,那个男人长得真俊耶,你知道他是谁吗?”
“他叫聂劭钧,在商场中可是鼎鼎有名的房地产大亨,不过你别妄想了,因为他前不久才和韩氏的千金结婚了,现在可是有妇之夫……”
“那又如何,没听过野花远比家花香吗?”
“可是聂太太也来了呢!瞧,在那里!”
“长得小家碧玉的,不怎么样嘛!”
“唷,你真敢说,真行的话就当着聂太太的面,勾引她老公啊。”
“仔细看哕!”
忍耐、忍耐、忍耐!
韩采惟自角落旁,全把这一来一往鄙夷的对话听进耳里了,她气愤、难堪的想冲过去和那两个自以为是的女人评理,但是,她却不能有任何不宜的举止。
因为,她现在是聂劭钧的妻子,对外必须保持温柔大方的形象,所以,她必须有雅量容忍其他女人妄想她的丈夫…
但是,这个坚持在下一秒破灭了。
韩采惟没想到这个在她背后不把她当一回事,打扮妖娆的女人,对聂劭钧的野心不只是说说而已,当真拿了两杯鸡尾酒,主动朝聂劭钧搭讪,两人还很愉悦地聊了起来。
韩采惟虽然清楚,表面上多情是聂劭钧应酬的方式,但胸臆间的苦闷仍让她感到了酸楚,她干脆视而不见,端着一杯鸡尾酒,到露台透透风。
她明白,她在吃醋,她简直在自讨苦吃。
她其实一点都不适合出现在这种公开场合。
但是,她还是很想很想以聂太太的身份,站在聂劭钧的身旁,多融入、贴近对他极为重要的事业领域,也让他能为她这个表现得宜的妻子感到骄傲。
结果,却逼得自己快喘不过气来……
她到底在做什么,为什么要爱的那么辛苦?
为什么她的生活重心,只剩聂劭钧一个人而已?
以为已经可以过着想要的生活,她却像是又回到了险要、几乎看不到底的高塔中,无法挣脱……
“采惟,看来你结婚后,过的也不是很好嘛。”
曾经熟悉的男性嗓音,激发出韩采惟恐惧的颤栗。
她迟疑的转身,和走进露台的男人相对。
是他——李名彦,被她三振出局的未婚夫。
同样和聂劭钧邂逅的场景,却是面对不同的男人。
李名彦只会让她感到厌恶。
“你想做什么?”
韩采惟惊呼出,无法阻止心底对他的敌意。
她清楚李名彦的野心,当然也十分清楚,她嫁给聂劭钧,彻底破坏了他并吞韩氏的主意,造成他多么大的利益损失。
所以李名彦前来找她,肯定不怀好意。
“采惟,好久不见了,应该是我问你,为什么要背叛我,甚至不给我这个未婚夫反对的余地,和我最痛恨的对手聂劭钧结婚?”李名彦逼近她,没有掩饰自己对她的愤恨,咬牙切齿地低吼。
自他回到台湾后,已经阻止不了她和聂劭钧闪电结婚的事实,也因实力不足以和聂劭钧对抗,所以他就只能等,等时机好报复他们这一对狗男女!
李名彦失控疯狂的行径,让韩采惟不由地感到害怕,她深知现在再争辩什么,都会激怒他的,于是,她小心翼翼地找着逃出露台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