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风火盟’!?”渐渐的,这个名词勾起了亦晶脑中深处的记忆,对了!她曾问过任仲毅有关于“风火盟” 的事,但是他和齐朗天都是三缄其口。
齐朗天点点头, “虽然我们是一同加入‘风火盟’,可是阿毅却很快的退出组织,不然以他的个性,能力,他一定可以坐上堂主之位,进而成为‘风火盟’中的重要干部,但是他舍弃了这一切,决心回头,打算一切从头,于是他回美国开始了他另一段的人生。”
“那你呢?你也加入了‘风火盟’,你退出了吗?”亦晶无法想像齐朗天这么温文的人,居然会加入这种属于“黑”色的组织?
“我?我退出了,因为我父亲的关系而退出了!”看见亦晶松了口气的表情,他不禁莞尔一笑, “别看我这个样子,我可是有个响叮当的‘银狐’名号。”发现亦晶脸上有着浓浓的不解,他好心的替她解惑, “基本上只有干部才会有此称号,而我们的称号都是跟金字有关,因为这是为了表达我们对龙头的尊敬。”他一点世不避讳,坦然说出。
亦晶听完了齐朗天所叙述的一切,虽然令她惊讶,可是她的接受度也很高,尤其是听完了任仲毅那一段过往的伤痛事迹,她在心里发了一个宏愿,她想要帮助他和他的父亲改善目前的关系。
“其实阿毅仍是很爱他的父亲。”齐朗天突然说了这句话。
“我看得出来,不然他也不会这么痛苦,重点是他父亲……他父亲仍然恨他吗?”她看着齐朗天问。
“你认为呢?”他反问。
“天下无不是的父母,我想,他应该是不恨仲毅了。”亦晶并未从任世华身上感觉到一点一丝的恨意。
“英雄所见略同,只是那个死脑筋的……”齐朗天指了指任仲毅的房间, “他不这么想。”他吐了口重 气。
“没关系,我会让他知道的。”亦晶浮现一个咱信满满的笑容。
“我知道他现在很重视你,因为他爱你,所以你对他的影响力远超过我,我想也应该只有你,才会让他们父子找回失去多年的亲情与爱。”齐朗天语重心长的道。
“你知道我会的。”她才不会坐视这件事不管,否则就不像是她蓝亦晶的作风了。
第九章
看着窗外景色快速的飞过,亦晶将眼光收起,望向坐在身旁的任仲毅问: “你究竟是要带我去哪里?”
“等一下你就知道了。”任仲毅双眼注视着前方,专心的开着车。
亦晶不服气的嘟着一张小嘴,不依的低叫: “等一下,等一下,我已经等了好多下了!”
“就快到了,你就忍耐一下嘛!”他轻声安抚着旁边的火爆佳人。
亦晶仍是嘟着嘴,怏怏不乐的别过脸,放任自己的眼光浏览外边的景色。
为什么好好的一个星期天她要陪任仲毅下高雄来呢!他们出门的时候,齐朗天还一脸神秘兮兮的对她说什么丑媳妇早晚都要见公婆,要她好自为之,听得她满头雾水,莫名其妙,一点也不懂他在说什么?
自齐朗天那儿知道了任仲毅过往的事后,亦晶的心一直平静不下来,她在想,她可以为他做些什么吗?想来想去只有替他们父子解开彼此的心结。
可是她要如何让他们父子俩合好呢?一个在台湾,一个在美国,光是见面就很难了,想要他们化解对彼此的心结,那真的是难上加难啊!
“到了。”任仲毅将她从冥想中唤回。
“到了?”怎么这么快?她还以为还要再等好多下呢!
跟着任仲毅下车后,亦晶才发现自己来到了一个很不得了的地方,一座别苑,一座只会在三十多年前才会出现的复古别苑,而且光是站在门口,就可以嗅到阵阵的花香。
“这里是哪儿?”她眼睛打量着这座宅院,询问着身边的任仲毅。
“我妈住的地方。”他只是轻描淡写带过,然后牵起她的手,带着她走进了这栋宅院。
亦晶来不及知晓他话中的意思,眼睛即被四周围的花草所吸引住,她的双眼在顿时睁得如铜铃般大,一副不可置信样。
“怎么会有这么多花?”有许多花她还叫不出花名。
“他为我妈所种的。”又是淡淡的带过。
亦晶不赞同的转过头, “‘他’可是你父亲,你怎么老是叫他呀他的?”她听起来就有气。
“打从我懂事起,我就是这样叫他,想要我改过来……不太可能了。”
“只要你肯开口,没什么不可能的。”亦晶对于他的解释非常的不以为然。
“我们可以别谈他吗?”他今天带她来,并不是为了谈他的父亲。
“你想一直逃避下去吗?他终究是你的父亲,你们之间有斩不断的血缘……”
“亦晶!你想吵架吗?”任仲毅不耐烦的低吼。
“我不想跟你吵,是你逼我的!”谁喜欢跟他吵?一点也不想想姓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
叹了口气,任仲毅道: “我们暂时别谈这个问题好吗?”他拉着她的手,快速的走过庭园,来到了后院。
“少爷,你又来了,老爷前几天也有来喔!”一个头数斗笠的老人,一见到任仲毅即浮现出一个笑脸。
“是吗?”任仲毅轻淡的哼道。
“他是谁?”亦晶在任仲毅耳边低问。
“你看不出来吗?他就是照顾这栋大宅还有整理这片花圃的园了,他照顾花草及维护这间大宅已有三十年了。”任仲毅低声的向她说明。
“喔!”亦晶明白了,原来这栋大宅还有专人照料,难怪保持得很好。
任仲毅向老人微微点个头示意后,带着亦晶走上细长的红砖道,来到了他母亲长眠之地。
亦晶看着这片特意栽植的小竹林,才感受到任世华对妻子的爱是如此的深,如此的不悔,这样的爱情让她感动。
“这里是我母亲的故居,所以当她生下我去世后,他特她将她的骨灰运回台湾,替我母亲买了这块土地,然后在这儿造了这块墓地……”他边解说边走向竹林正中央的圆形墓地。
“看得出来你父亲有多爱你母亲,这里真是一处世外桃源。”亦晶忍不住的赞叹道。
“所以他我是应该的。”任仲毅在墓碑前席地而坐。
亦晶在他身边坐下,与他相依偎着, “你为什么一直认为你父亲还恨你?或许他早就原谅你了,只是你……”
“你别说傻话了,这是不可能的,尤其在我做出那么多损害任家声誉的事后。”他的眼神变得深邃起来,回想起那一段荒唐的青春年少,至今却成了他挥不去的恶梦。
“你是说十五岁以后你所做的一切?”亦晶从他的眼神中读出他些许的悲痛。
“阿天都告诉你了?”任仲毅瞅着她问。
“难道你不想让我知道吗?”亦晶不答反问。
“不是。只是那段往事让我不堪回首,我不愿去想,那已成了我的恶梦之一,不过或许也是我自作自受,我为了想肯定自己存在的值价,而做出了这么多侮辱任家声誉的事。”他真的很后悔。
亦晶握住了他的手, “仲毅,其实你一直都很在乎你的父亲,不然你不会做出那么多不该做的事,你一直都爱着他,你为什么不告诉他呢?”
“亦晶,你不了解,我和他之间的隔阂不是一、两天就可以解决的,从我出生到现在, 已经三十年了,他仍不时的提醒我,是我害死我的母亲的。”他凝望着墓碑,语气中尽是痛悲。
“你怎么会这么想呢?我相信你父亲他不会是那种人的。”任世华看起来不像,而她也不相信他会把自己的痛苦一再加诸在自己儿子的身上。
“你不了解,不了解……”任仲毅摇着头,否决掉亦晶所说的。
“我不了解?我哪里不了解?我知道如果你的母亲看到你们父子俩,为了她的离开而闹了这么多年的别扭,她就算在九泉之下也不会瞑目的!”亦晶生气了,为什么他这么冥顽不灵? “你和你的父亲都只会一味的逃避,为什么你们不好好谈谈呢?你们是父子啊!不是仇人。”
“谈谈?”他冷哼一声, “这种事我在十四岁的时候就做过了,结果呢?结果就是我被他踢出书房,而且还扬言他不想再见到我。”
他犹记得当时任世华的眼神,是多么清楚的写明着:“我恨你!”这令他还存有的一丝希望全都打碎了,他一直以为父亲是爱他的,只是母亲的去世更令其悲痛,所以才会对他漠视,冷淡,可是他错了,他太天真了,父亲恨他!一直恨着他,所有对父亲的希望和心思在这一瞬间已荡然无存,他知道父亲不会爱他,永远不会了,所以他选择了逃离。
“这就是你十五岁离家的原因?”原来他离家并不是没有理由的,而是心碎了,且碎得彻底。亦晶如此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