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叹了一声。「阿轻,我该拿妳怎么办?」
她才是那个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的人。这个卑鄙的男人,只要姿态一低下来,她就手足无措,他太奸诈了,怎么可以用这种方法。
如果他凶一点,如果他蛮横无理,或许她可以毫不在乎的忍耐;但是,他不是,他用温柔的声音,用无限的柔情对侍她时,她就没辙了,被困住的仓皇如潮水漫来。
「你放开,你压得我好难受。」
他细碎的吻落在她的颈间,轻囓着她的动脉,额上的汗黏腻的贴着她,他粗重的鼻息,皆宣示着他强悍的存在感。
整个意识晕晕陶陶的,她像踩在云端,又像置身于烈火,已不能自己。
他们是两团火,彼此渴求,彼此燃尽,一接触就是足以毁天灭地的火焰,任是沉沦,再也分不了。
最后,她的坚持也融化了,两个身体热切的寻找彼此,填满彼此。
置身在火焰之中,身体里的压力越激越高,直到一个临界点,她高声尖叫,指甲深深的掐进他的背,他粗喘着,像只野兽嘶吼。
久久,从云端缓缓落地的两人,呼吸也渐渐平息下来。
虽才刚刚起床,但此刻她不想动,只想再度沉沉的睡去。
他的声音又缠绵又温柔,一遍遍的在她耳边轻喊,说着不知道哪一国的话,那语言优美动听,他轻声说着,在此时听来,更像是催眠曲。
一整天,他紧紧的拥着她,只要她醒了,他就和她做爱,直到她累得睡着,而再醒来时,他又再度点燃她的欲望。
直到夜幕降了下来,她不知在第几次醒来,一身的仍是慵懒疲惫。她好困,她没有睡饱,想再睡一场。
但是,他眼里的欲望太明显,赤裸直接的占有欲太可怕,她已无力去招架,她将脸埋进枕头里。
「不要了,我好累。」她哀声求饶。
他低声笑了,有一种雄性的自得,她听了一时火起,是谁害她到现在还起不了床的!她手一抓,尖尖的指甲在他胸膛上划出几条血痕。
「妳这个泼妇。」他倒抽一口气,一把把她抱了起来。
她尖叫,但已无力去反抗,任由他把她抱到浴室。
水龙头的水哗啦啦的打开,淋得两人身上都湿了,动手脱了她的衣服,她狼狈的又是叫,又是反抗的推他,他居然重重的往后跌倒。
霎时,浴室里一片安静,他难以置信的瞪着她。
她试着庄重、谨慎的解释。「是你自己往后跌的。」
他还保持着跌坐的姿势,水龙头的水又当头淋下,他的黑眸微瞇的瞪着她。
她唇边的笑意已经忍不住了,只好说:「好吧!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妳要付出代价。」他低吼,爬起来也坐进浴池里。
他抓住她,往她的腰间搔去,她尖叫,又跳又扭,但他的手无处不在,她只好以牙还牙,也往他身上攻击。
哗啦啦的水声仍不断的流着,两人已是湿淋淋,浴室里充满两人的叫声和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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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那熟悉又陌生的高大身影走入她的视线,她有些惊讶,但又隐隐觉得理所当然。
「嗨!」翟浩潇洒的站在她面前和她打招呼?「和我走走。」
虽说是邀请,但他已理所当然的迈着长腿走了。
又是一个听不得别人拒绝的男人。柳轻暗骂,但也只能跟了上去,一直走到公园深处,一个很隐匿的地方。
这次再见到他,将他看得更清楚,这是一个黑暗的男人,他深沉神秘又带点孤独的萧瑟,即使行经地狱,也是一人任剑独行;但他又有着阳光的一面,他俊朗好看,笑起来清朗如蓝天白云。
翟律有一种王者的霸气肃杀,而翟浩和翟律是不同的,但本质上有相似之处,无论得罪其中哪一个人,都会生不如死。
「如果妳想离开他,我可以帮妳。」他一开口,就让她惊讶。
她仍是摸不清他的来意。「为什么你要这么做?」
「我对妳很有好感,或许,该说我很喜欢妳,所以我不忍心看妳被他吃得连骨头都不剩,当然,我还有一点小小的私心,如果妳为我动了芳心会更好。」他顽皮的一笑。
他坦白直接,不似翟律深沉迂回,这又是他们之间的差异。
「我值得你这么做吗?即使你会为此得罪翟律。」
他露齿而笑。「我是世界上少数敢得罪他的人,反正,我们从来都没看谁顺眼过。」
她更是惊异,问出了心中的疑问,「你们两个真是兄弟?」
「大家族里都是这样的,我们从小就被比来比去,从三岁起,我们两个就是死对头。」他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如果没有他,我的童年会愉快一点,人格也会有健全的发展。」
她瞪着他,辨不清他话中的真意。
「暗地里,他把我整得死去活来。」他魅惑的一笑。「当然,我也不会让他睡得安稳。」
她听得目瞪口呆,若非略知这两兄弟的性格,她会怀疑他的话。「你到底是什么人?」
翟浩这么一个出色的人,为什么甚少被注意?不像翟律本身就是个焦点,翟浩低调至极,几乎不被翟家人提及,更不被外界人所知晓。
「越强的阳光下,阴影也会越强。」他嘴角挂着一抹玩世不恭且漫不在乎的笑。「翟家也要有人去做一些骯脏龌龊、又见不得人的事。」
她震惊的睁大了眼,在刺眼的阳光下,他的五官竟显得模糊而不清。
这样一个权势熏天的大家族,必然有很多见不着、想象不到的丑恶,用明的方法解决不了,只好用暗的。
难怪,他的身上有最阳光的一面,也有黑暗阴沉的那一面,可是,为什么是由他来坐镇黑暗的那一方,他的心里可有不甘?
翟浩轻轻拨开她一绺头发,如此细腻,如此温存,她竟拒绝不了他,只是愣愣的看着他。
「不要这样看一个男人,他会为妳卖命的。」他的声音磁性好听,一对黑眸灼亮逼人。
她往后退了一步。「我没有任何意思。」
他又笑,但此时看来竟有几分的孤独,翟律未曾在她面前流露过这样的神情,他们两人这么相似,翟律若孤独时,也是这样的表情吗?
翟浩掐紧了她的下巴。「若妳这样看我的话,我会想毁掉妳脑海里所想的东西。」
她苦笑着,忙敛起全部的心思。「希望我不是你们兄弟间的牺牲品。」
「事实上,为了女人而引起战争,妳是第一个。」
「这是荣幸吗?」但不知为什么,她竟遍体生寒,她上辈子做了什么得罪翟家祖宗?生了这几个子孙来折磨她。
「妳确实让我着迷。」他的笑意渐渐隐没,那曾是阳光俊朗的一面褪去,他深沉的那面极其黑暗。「妳聪明、坚强、漂亮,还有让我非常非常欣赏的胆量。柳轻,妳太耀眼。」
被另一个翟家人看上,只怕不是好事,她刨退一步,他又紧跟一步。
「妳不如跟我吧!妳会发现,我比他更好相处,更好说话。」他俯下身,那对黑眸像一张网,笼罩着她,令她无法动弹,他在她耳边轻语,「妳可以好好考虑,我的提议永远有效。」
他的视线突然被什么东西吸引,她疑惑的想转身,他却一手支着她的头,那双黑眸就在她面前,很温存,很性感,还有情动。
一股偾张的怒气,正在她的背后恣意燃烧,她苦笑,不用回头,也知道后面的人是谁。
「好了,我走了。」他真潇洒,挥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却把满天的乌云留给了她。
气恼的看着翟浩的背影,这个翟少爷,是唯恐天下不乱吗?
她叹口气,做好心理准备后,才敢慢吞吞的回身。
她几乎被骇人的怒意所吞噬,生平第一次,她有了想跑的冲动,但是,他的眸光警告着她,不准她妄动,谁能在饿狮面前抢了他的猎物。
她展开一个大大的笑脸,露出她的明眸皓齿。
「翟律。」知道他喜欢她的嗲声,刻意的嗓音听来更是娇嗲无限。
可是,紧绷的脸部线条,闭得死紧的薄唇,显然他是不赏脸的。
「想不到你们处那么好?」
他的怒气有了出口,她反而松了一口气,他怒得像火山爆发她不怕,气得天地变色她也不怕,就怕他压抑时的那种恐怖的低气压。
他的手握得死紧,有了最血腥暴力的冲动,想把这个女人的脖子给拧断。「有时,我真想把妳撕了。」
她聪明的不作声,不敢有一丝的妄动。
他的手一扫,一拳重重的击在一根铁柱上,发出嗡嗡的低响。
他是一个怎样绝顶聪明的人,感情的事,骗得了别人,骗不了自己,他的气恼更甚,只因她的不在乎。她清清雅雅的像株清莲站立着,他知道,只有他苦恼痛苦的不知如何是好;而她,美丽依旧,晶亮的眸子不曾有一丝的情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