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谁有此能耐,让阎罗的怒火蔓烧?
胆子够大,他一定要颁一块匾额给他。
「慕容,别将我的菁英们全吓死。」
一道调侃声从门外传入,慕容沇循声望去,就见郝天奎好整以暇地依在门边,睇着笑眼,一脸看戏地望着屋内。
一群安检人员从没有像现在这般感谢上帝,也从没这么期待过郝天奎的出现,简直令他们欣喜若狂呀!
「怎么见到我这么高兴?我几时变得这么有人缘?」啧啧!真是受宠若惊呐!
「你若还想活着走出去,我不介意你继续。」慕容沇微微牵动嘴角,那抹浮现在他唇边的微笑让所有的人看了直觉头皮发麻!
笑意没有到达他的眼底,此刻那双锐利的眼眸里燃烧着的是怒火,连恶魔都知道不该惹怒这个男人。
偏偏就有人不知死活,硬要在盛怒中的狮子身上拔毛,累得其他旁观者提心吊胆的。
「唷,干嘛发这么大的脾气,有事好好讲嘛!」
「他们把我的人给看丢了,你说我应该怎么跟他们的头家『沟通』才好?」指着在旁的一干人等,慕容沇露出残酷的笑容,让在场的所有人都能感受到他身上的怒气。
哇!代志大条了,看样子这「失踪人口」对慕容沇来说相当重要哩!
「要看这被弄丢的人重不重要喽!」两手一摊,郝天奎诡异的笑着。
嘿嘿!难得看慕容沇如此慌乱,不乘机搅和一下太对不起自己了。
「你说呢?」寒意四起,冷空气在室内流窜。
「你没说,我怎么知道?」郝天奎皮皮地说,对他的阎王脸一点都不放在心上。
慕容沇对女人向来是不假辞色,在他眼中,女人只是一种发泄的对象,跟妓女没什么两样。不能否认的,慕容沇是个极具魅力的男人,他的魅力不仅止于他手上握有不少家产,年纪轻轻就掌管庞大的企业,更多的女人痴迷的是他那种神秘感。
其实认真说起来,慕容沇的个性并不能称之为不好相处,只能说他较沉默寡言,不管在任何时候,他眼眸深处都是波澜不兴,让人无法猜测他的想法,就像现在。明明心里慌乱,却又让人无法得知他在意的程度有多深?这种个性真不讨喜。
「我的新娘。」慕容沇低沉的宣布,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郝天奎愣愣的说不出话来,要不是知道慕容沇从不开玩笑,他会以为这是他的一场恶作剧。
「你说,失踪的人是你的新娘?」老天,真是奇闻,女人?一个女人可以让自制力极佳的慕容沇变脸,真是天方夜谭呐!
等等!不对,他的新娘不是好好的在日本吗?前两天他还在东京遇到她呢,怎么可能失踪?
「呃……你说的新娘是古凝凝?」他小心求证,就怕搞错对象,到时闹笑话。
「我有说是她吗?」慕容沇挑起眉毛。
是没有,那……是谁?郝天奎抓抓头,纳闷地想着。
「殷捷安。」他吐出人名,回答郝天奎的疑问。
「你的新娘?」那古凝凝呢?他只能在心里问着,却没胆讲出来。
点点头,慕容沇表情未变。「一个星期内我要见到她。」他知道以郝天奎的背景要在台湾找一个人是易如反掌,一个星期的期限对他来说应该不成问题。
「没问题。」
「很好。」他满意一笑。
了解慕容沇无意继续交谈,郝天奎也不以为意,等找到人再从对方身上套消息不就得了。
郝天奎吆喝着一群看戏的安检人员离去,准备协寻殷捷安这名失踪人口,越早找到人,他就可以越早知道事情始末。
呵呵!窥探他人秘密是件多令人兴奋的事呀!
须臾……
一阵轻笑声从慕容沇口中逸出,他脚步轻快地踏进书房。
逃吧,你最好有本事逃得远远的让我找不着,一旦让我找到,迎接你的将是一场婚礼,我会永远把你绑在身边,一刻都不让你离开我的视线。
安儿,你逃不掉的,等婚礼过后,我会让你累得无法再逃。
第8章(2)
夜,很静……
如果没有这场雨,该是静的。
雨打乱了这份宁静……
殷捷安环抱双膝坐在窗户旁,淅沥哗啦的雨声从午间开始就不曾停歇,一向安静的红树林道这会儿更是半个人也没有,天气好的时候,隔壁的老爷爷、附近的婆婆、大婶一有空闲便会相偕在这儿坐下来泡茶聊天,她一直喜欢这种气氛。
一别三年,三年间造就了许多事,例如昔日好友都已成家立业,幸福快乐。
从来没想过有一天她会再踏进有「他」的地方,昔日的记忆太过深切,总在午夜时分扯心撕痛。自己该是恨他的,但又为何在昭蓉嘴里听到「他」死了的消息仍旧痛不欲生?
离开他,她从不认为自己是孤独的,可能潜意识里知道这世上还有他一个亲人,所以不孤独。如今乍听他已不在这世上,寒意立即由四肢百骸涌来,冻得她直打颤。
她的父亲死了!
呵,不会有人比她更凄凉的了,同一天内,她失去了两个至爱的人,她还真是幸运哪!
听小青说父亲是病死的。自她离开后,父亲便开始酗酒,从早到晚酒瓶不离手,终日醉醺醺的,常常因为欠下赌债、酒钱而被赌场的保镖追着打,好几次差点被打死,有时候大伙儿实在看不过去,筹了钱帮他还清债务,可没几天他又欠下一堆,就这样一直恶性循环直到死去。
父亲是因肝硬化而逝世的,幸亏有这几位好友帮忙,父亲才得以入土为安,她十分感激她们为她所做的一切,由衷的感谢!
父亲的死讯并没有让她太伤心,如今只剩淡淡的愁。其实父亲走了也好,与其醉生梦死,不如重新来过。
她呢?这世上她已没有亲人了,亲情、爱情两失意,她……该何去何从?
她是该放下了,哭过、笑过、怨过、爱过、恨过;她想这样就够了,人一生中的大起大落她都经历过了,有谁比得过她?这样就够了。
她想离开,离开这个城市到另一个陌生的地方,一个所有人都不认识她的地方,重新开始,从前她都是为别人而活,现在她想真正的为自己而活。
起身收拾一些简单的行囊,再次环顾陪伴她多年的房子,想把它深深的印在脑海,虽然记忆不愉快,却是她唯一的所有。
打开门,殷捷安别过脸转身欲投进滂沱大雨中时,手腕却莫名被制住,讶异的抬头一看,脑内轰的一声,顿时脸色苍白如鬼。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他怎么找到自己的?殷捷安对他的行径感到不解,对于一个即将当新郎的人而言,这时候的他应该陪伴在古小姐身旁,而不应该出现在她家门口才对呀!
「总裁?」殷捷安青着一张脸,直往后退。
「很好,看来这几天短暂的分离并未让你忘了我。」慕容沇将花容失色的她锁进双臂里,不准她再次逃开。
「呃……你为什么……我是说你怎么会在这里?」殷捷安被他冷冽的口气吓得一句话讲得结结巴巴的。
他是来找她的?从遇见慕容沇的震撼中恢复过来,她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
她可以贪心的认为他是舍不下她所以寻她而来吗?他其实是爱她的……事情会不会如她所想?
眸光流转定在慕容沇的脸上,想从他身上找出她想要的答案,可是他的表情冷漠到让她完全无法看清他心里的想法。
时间像是过了一世纪之久,慕容沇迟迟没有动作,只是一迳地抓着她,两人之间所形成的紧张压力让她呼吸困难,不管他出现在这儿的动机为何,她都不该忘了他即将是别人丈夫的事实,她闭上眼睛一会儿,祈求上天给她力量。
「对不起,我赶时间。」
「你想去哪里?」他愠怒的质问。
「你没有权利知道,别忘了我已经离职了,就算我还是你的职员,我也不必向你报告我的去处。」她努力装作平淡的说。
「是吗?我若不准呢?」他冷酷的说。
殷捷安一僵。「你是什么意思?」
「行李都准备好了?」
他牛头不对马嘴的问话,让殷捷安倍感困惑,今天的他和以往有些不一样。
「为什么这么问?」好像他是特地来等她似的。
「因为你哪里也不能去。」
他的话很含糊,但他的语气却使她惊诧,殷捷安不安地看着他。「为什么?在我等候了这么多年后,你依然不会属于我,我不离开不行,我不想伤害另一个人,所以我必须走。」他的话让她瞬间爆发,她决定不再隐藏她对他与日俱增的爱恋,即使会被他唾弃也无所谓了。
「是的,你是必须走。」现在他的语气更加神秘了,强迫她跟他走,彷佛如果她不同意,或者只要有那么一点点不愿意,就可能导致他以暴力强迫她屈服。「但我们会一起离开,在我们婚礼以后,一起去渡蜜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