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一时风平浪静。叶观云紧咬牙根,低垂下头,不去看那面目可憎的女人。
叶观云的委屈又揪得詹子权的心隐隐发疼,可自己却帮不了她,他虽是长子却无分量,他只是爸爸的傀儡,是琳姨的眼中钉,他的十句谏言永远比不上琳姨的一句谗言。
「爸,看在观云替你完成心愿,你就让她去吧。」詹子权满心的无奈只求为叶观云换得一线生机。
詹显盛的心愿就是透过葛庆祥的关系标得数十亿元的工程,而叶观云就成了双方订定契约的牺牲品。
詹子权的话明显的打动了詹显盛的心。「如果她就此一去不回呢?」这才是让他迟迟不肯点头的原因,否则观云爱上哪便上哪,也省得他天天看见这张哀怨的脸。
詹子权沉默了。他知道爸爸的顾忌不是没道理,也知道就算他和观云再三保证也没用。
「爸,如果我陪着观云,你总可以放心了吧?」只要爸爸点头一切好办,詹子权打着当七天隐形人的算盘。
「哈,让你陪就更加不能放心。」陈艾琳冷声嗤笑。
是哦!詹显盛眯眼注视儿子忽而转白的脸色,他知道儿子对观云已几近迷恋,若让他们两人独处七日难保不出乱子。
看着詹子权心急又心虚的表情,詹显盛马上作出决定,「观云又不是三岁小孩,需要人陪。」
「爸,你答应了。」詹子权小心翼翼的问,就怕会错意。
「嗯。」詹显盛点点头,转而对叶观云说:「让你出去散心可以,不过你得每天一通电话交代你的行踪。」
答应了!叔叔真的答应了。叶观云高兴的猛点头,暗朝詹子权表达为她说情之恩。
「显盛……」陈艾琳不满的娇唤,她才不信叶观云在七日后真会现身。
「放心。」詹显盛信心满满的拍着爱妻的手,他太了解观云了,他有十足把握她绝不会「落跑」。
陈艾琳还想再说些什么,但看到丈夫那不可一世的自信也就作罢,只是心中仍暗骂,哼,到时如果小丫头没回来,看你怎么跟葛老头交代?
☆
晚餐过后,叶观云提早回房,她怕再待下去会控制不住泛滥的笑意,让人瞧出了端倪。
坐在梳妆台前,她抚着镜中那眉开眼笑的自己。镜中那扬高唇角,露出娇美笑容的人真的是自己吗?抚着冰凉的镜子,叶观云不禁质疑起来。
她为何而笑,是因为蒙获七日大赦,还是觉飒夜?
分不清此时的迷惘究竟为何,她只知道自己脸上的笑意一直不断的持续着,教她想止也止不了。
她的手游移在镜中自己的每一寸,就像是觉飒夜的轻抚般,叶观云缓缓的阖上眼,浸淫在自己的幻想中。
她的陶醉,完全落入隐身在黑暗角落的碧绿里,觉飒夜无声的来到她身后,一手圈住她的腰一手摩挲着她细嫩的颊。
「嗄!」叶观云吓了一跳,猛地对上镜中闪着魔光,揶揄又暧昧的他。
「你来多久了?」火红烧上她的颊晕成一片瑰丽。
「你说呢?」聪明的她该知道这句话背后的意思。
不是吧?「你全看到了?」老天垂怜,让她保有丝微的尊严吧!
「怕我看?」抬高她的下巴,他以吻代手。
哦,丢死人了!叶观云窘得连耳朵也红了。困窘的她想逃开却让他牢牢的锁住,被迫的再次迎上轻嘲的绿眸,难堪中混着丝娇羞。
觉飒夜带着轻笑在她耳边问说:「不好意思?」
一阵轻柔的暖风吹进耳里,飘进她的心里泛起一圈圈的涟漪。
觉飒夜的唇刷过她的红艳后,便松开对她箝制。
看着镜中交迭的身影,叶观云的红潮更甚。镜中的他们像是一对恋人,更像一对恩爱的夫妻。夫妻?恐怕今生无此缘。她悲观的自嘲。
瞥见镜中的她忽而扬起一朵凄迷的笑,觉飒夜不自觉的收紧手臂,将她紧紧嵌在身前。
他怎么啦?叶观云颦蹙柳眉,他的力道弄痛了她,压疼了她的胃,「好痛。」她实在不想出声打散这美好的气氛,但她真的好不舒服。
由镜中看到了她的痛苦,觉飒夜眯了眯眼,放松力道,抬手抚上那两道颦起的眉。
连句抱歉也没有!叶观云不满的瞪着镜子,却不知双眉在他的抚触下已舒展开来。
看着镜中含嗔带怨的娇人儿,觉飒夜忽地一笑。
那是什么笑?叶观云疑想着,这笑不同以往的阴寒森冷,却一样教人头皮发麻,那似乎是种不怀好意的邪笑。霎时,她倒抽一口气,瞪着镜中那只不安分的魔掌。
邪笑融入一种得逞的残酷,觉飒夜揉控着她的浑圆。
叶观云想阻止却全身酥软,只能无力的瘫靠着他,羞惭的看着他的挑弄。
残邪的笑加深,他解开她的衣衫,握住那两团真实,挑揉着已然挺立的粉红,他的唇吻上她的耳,随即一路下滑印上她的锁骨。
意乱情迷的她,尚不知上衣早已被他褪下掉落脚边,蒙眬的眼闪着欲望情潮看着眼前的模糊。
透过镜子他看到一只迷途小羔羊,迷惘在不知该抗拒还是要得更多。他的唇扬成一道讥笑的冷残弧度,转过她的身,低头含住一朵蓓蕾。
叶观云嘤咛一声,自然的弓身贴近他。
容易满足的小女人,她的呻吟加深他残邪的笑。轻啮着她的蓓蕾,他的手钻进她的裙下,探向那处尚无人造访过的幽谷。
私家重地遭人入侵,叶观云猛然自迷离中转醒,反射性的护住重地。
探测遭阻,觉飒夜也不恼,扬了下眉,乖乖的收回手,然后他直起身子,笑看她眼里的无措慌乱。
觉飒夜暗想,真好玩,前一秒她还陶醉得浑然忘我,下一秒竟马上自欲望里抽身。不错,她还能守住最后一道防线,虽然他早晚都会攻破那道防线,但太早攻破就失了这个游戏的意义。
七日之约在于他只不过是场男欢女爱的游戏。碧绿的两潭湖水瞬间冷沉,玩笑轻嘲不再,剩下的只有更阴鸷、更残厉的冰冷。
忙着遮羞的她正垂着头、抖着手扣着那不听话的暗扣。
真想挖个洞钻进去,叶观云好不容易扣上胸罩的扣子,这才弯身拾起地上的衣服穿上,这是什么鬼扣子这么难扣?她愈抱怨,手指愈不听指唤,一排六、七颗的钮扣搞得她满头大汗。
一件衣服有那么难穿吗?觉飒夜蹙着眉,实在看不下去她的笨手笨脚,索性动手替她扣上。「笨死了。」他忍不住的翻白眼。
「谢谢!」叶观云红着脸、鼓着颊,心不甘、情不愿的道谢。她哪儿笨了?会手脚发抖还不全是他害的。
无视她的嗔怒,觉飒夜走向沙发椅坐在老位子上,随手点上一根烟,「你叔叔答应了?」
提起这事,她又不自觉的想笑,「嗯,他答应了,只要我每天拨通电话,交代我的行踪。」
「现在要走?」她叔叔脑袋是浆糊做成的吗?不怕她就此机会跑得无影无踪。
「不,等天亮后,我得知会他们。」她如果就这样半夜失踪,叔叔准会急得跳脚。
觉飒夜心想,无所谓。「现在呢!想上哪?」
叶观云摇头,「哪都不去,坐在房里等天亮。」
「那我明早再来接你。」她要等自个儿去等,觉飒夜可不想当呆瓜坐着等天亮。
「你不能走。」她紧张的急忙起身拉着他。
为什么?他挑眉回视。
「陪我聊天。」她想多了解他。
聊天?多蠢的辞汇,而他不想当蠢人。觉飒夜踱到窗边,弹掉手中的烟,他反手撑着窗沿,虽然觉得聊天很蠢,但他还是开口问道:「聊什么?」他不知道和她有何话题好聊。
「你。」
「我?」他有什么好讲的。
叶观云兴奋又期待的点点头,「我只知道你是来自异空间,有个漂亮的未婚妻。」
知道这样还不够?「你想知道什么?」他拒绝的话到了嘴边还是改为询问。
「你的国家叫什么?」
「西方风之国。」觉飒夜绿眸冷冷的射进她兴奋的秋瞳。
西方?「东方呢?」风之国,多神话的名字。
烦!「东方火、西方风、南方雷、北方雨。」他干脆一次讲完,省得她啰嗦,至于她听不听得懂,那就是她的事喽。
他的介绍让叶观云听得一楞一楞的直眨眼。「在你们那里是不是每个人都有超能……灵力啊?」她记得他曾说他的能力非常人所言的超能力。
「与生俱来。」她的问题无聊得让人想睡。
「为什么来到这平凡的空间?」她想,人离乡背景总有其目的。
「为了一颗守护四方和平的天珠。」他的语气有丝无奈。
守护天珠?有守护两字表示此物非常重要,她好奇的问:「长什么样子?」
「圆形球状闪射着七彩光芒,没有实体。」就是没有实体,才会让他们找得这么辛苦。
叶观云眨了眨眼又好奇的问:「有形无体从何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