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孩是没记性,还是胆子够大,居然没锁门?!
门一打开,她几乎是跌进屋的,将手中的东西和行李放在地上,她挣扎地关上门,并确定上锁。
「要命,风这么大。」她嘴里嘀咕。
她试着摸索电灯开关,按下开关,灯是亮了,却一闪一闪的好似随时准备熄灭。这样恶劣的天气,她可不敢指望它会一直亮着,说不定一会儿就会停电。
突然间,她发现尽管屋外狂风呼呼地吹,屋里却没有一丝凉意,眼睛四下搜寻,才发现墙角边开着暖炉。可见这女孩不至于笨到受冻,还知道到储藏室里翻找电暖炉。
接着,她来到小小的厨房,炉子上有壶冷水,扭开炉火,将水壶里的水烧开,此时,她渴望喝一杯热呼呼的咖啡或是茶。
水烧开后,先为自己泡了一杯三合一的咖啡暖暖胃,全身凉意随着热腾腾的咖啡逐渐散去,放下手中的空杯,她爬上楼梯,站在卧室前,她不禁犹豫一下。
贸然闯进去,会不会吓到女孩?
她刻意放轻动作,轻轻地推开房门,卧室里一片漆黑,她必须再一次摸索电灯开关。
按下开关,瞬间,卧室里一片通明。
而在这剎那,她整个人冻住--
床上是有一个人,但不是女孩,而是一个上身赤裸的男人!
席友莉惊吓地扯嗓尖叫:「啊--」
趴在床上酣睡的男人动了一下,抽回垂在床边的手,半坐起来,睡眼惺忪地看着她。
「妳是谁?」
「你是谁?为什么跑到我的屋子里来?住在这里的女孩呢?」
突然,脑子里闪过惊悚电影的剧情,她心跳如雷,惊喘连连。
「什么女孩?」他不禁纳闷。
「我明明是借给一个女孩住--」
事情似乎有了一点眉目,徐御影冷静地凝视面前惊惶失措的女人。
「妳是说,这间度假屋是妳的?」
「当然是我的,要不然我会在这鬼天气跑来这里?」席友莉忍不住怒火地朝他咆哮,「倒是你,没经过主人的许可就私闯民宅。」
等等,她的口气--
徐御影似有顿悟,懒懒地举起右手阻止她的指控,「陈宗灿是妳表哥吧?」
席友莉不由地一怔,暂时抑制住怒气,「你认识我表哥?」
徐御影点头,「是他出面借这间度假屋让我暂住。」
席友莉所有的心神瞬间飞到十万八千里外,「不对--」
说时迟,那时快,电源偏偏挑在这节骨眼中断。
黑暗笼罩,让她胆怯、害怕,再次歇斯底里的尖叫。
不行,她还没摸清楚对方的底细,绝不能和他独处一室,万一他是杀人犯、强奸犯、抢劫犯,或是偷渡客……愈想愈害怕,继续滞留此地,岂不是变成送上门找死的人?
不不不不不--
她可不想年纪轻轻就葬送生命,她还没交过男朋友,更别说是结婚生子,她有一片光明前程,不能就此断送。
现在,她唯一的念头就是逃跑!
席友莉手忙脚乱旋身寻找房门,慌乱中却撞到梳妆台的硬角,痛得她哀号出声。
「拜托妳帮帮忙,站在原地别乱动。」纵使愤怒,那低沉、沙哑的声音却依然十分迷人。
接着,听到拉开抽屉的声音。
他好似在翻找东西,但好像不是很顺利,因为她听到一连串的低声诅咒。
嚓地一声,打火机燃起一簇火苗,下一秒,蜡烛绽放一簇微弱的火焰,室内幢幢黑影在烛光下舞动。
席友莉带着敌意瞪视着他,「你到底是谁?再不说实话,当心我通知警方,将你以私闯民宅的罪名逮捕。」
不愧是律师,咄咄逼人的口气让人没空喘气。
同样的问题,不友善的口气却惹火了徐御影,「我要说几遍,妳才听得懂?是陈宗灿让我住在这里的!」
「不对!表哥明明告诉我是个女孩要借住,难不成你想告诉我,你是女人而不是男人?」席友莉吼叫着。
徐御影立刻了解问题是出在陈宗灿身上,「我不知道他是怎么跟妳说的,不过确实是陈宗灿让我暂住在这间度假屋的。」
「他凭什么替我做主,将度假屋借给你?这是我的房子,我的度假屋。」席友莉不甘示弱,立即反击。
「是他说让我暂住一阵子,他表妹--」他瞥她一眼,「就是妳喽,不可能会来度假屋。」
「我不可能会来?!他说的是哪一国的屁话!度假屋是我的,我高兴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谁也管不着。」她泼辣地纠正他。
「听他说,自从妳买下这间度假屋,一直闲置没来。」
「那也不表示我不会来。」
他咧出一抹挖苦笑容,「敢情真是巧,妳竟然会心血来潮跑来度假,而且还是在这种鬼天气。」
席友莉愤慨地倒抽口气,「我要是能预测天气,也不会大老远跑来。」
摇曳的烛火照耀下,她实在很难忽视他赤裸宽阔的胸腔,席友莉面色尴尬,手指着他的胸前道:「你能不能先穿件衣服?」
令她火冒三丈的是,他竟然大笑出声?!
「现在才叫我穿上衣服,不会嫌太晚了吗?再说,妳都已经几岁了,居然怕看到男人裸露上身?!」
「我二十六!」席友莉宛如被蜜蜂螫到似的大叫。
「二十六?!」徐御影嗤之以鼻,顺手捞了一件衣服往身上套,「我已经穿衣服了。」
席友莉的脸颊莫名绯红,「你还说!你是谁?大表哥为什么会将我的度假屋借给你?最糟糕的是,他居然骗我是借给一个女孩。」
「我叫徐御影。」他报出自己的大名。
席友莉惊讶地睁大眼,手指着他,「你是徐御影?」
他很无奈地点了一下头,「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我是叫徐御影。」
他真的是飞腾集团的少东徐御影?
「啊--」席友莉惊叫一声,转身拔腿夺门而出。
徐御影望着她的慌张失措,不禁喃喃自语:「我的名字很吓人吗?」
「喂,妳别跑--」
「哎哟。」
该死,又撞到东西,不知道这回她撞到什么?
突地,一只大手抓住她的衣服,「找到。」
席友莉无趣地哼了哼,「不是找到,是被抓到、逮到。」
大手一松,她一时不察,身体失去平衡,又撞上不知名的东西。
「可恶!」伸腿就是一踹,听到东西倒地,还挟带类似瓷器碎裂的声音。
「完了,我又踢到什么东西?」席友莉惊愕地猛抽口气。
徐御影燃起打火机往地上一照,「是一只陶土花瓶。」
「陶土花瓶?!我的屋子里怎么会有这玩意儿?」
「是我在路上买的。」谜底揭晓。
「你还真是有够无聊,度假屋是我的又不是你的,还买花瓶?!」她摇摇头,语气充满挑衅。
「我当然知道这间度假屋是妳的,不是我的,再说,我买花瓶只是想让这屋子充满生气,到时我会带走。」徐御影顿时心头火起,「但现在也不必争了,花瓶已经碎了。」
说得也是,至少她的屋子里少了一件「垃圾」。
「既然你非常清楚这间屋子的主人是我,你现在可以离开了吧?」
「要我离开?」他气愤地手指着窗外,「要我在这种鬼天气离开?!」
席友莉才不管呢!
「我都能在这种鬼天气跑来,相信你也可以在这种鬼天气离开。」
好残忍、好狠毒的女人!
「这恐怕有困难。」
「为什么?」她冷哼出声。
「我没开车来。要不,妳的车让我开下山,还是说--」徐御影讥讽冷笑,「妳愿意开车送我下山?」
「要我开车送你下山?!」席友莉怒冲冲地尖叫。
这个人太狂妄,居然敢叫她开车送他下山?别以为他是飞腾集团的少东,就可以如此张狂!
「妳看起来一脸不愿意,算了,不如我委屈一点,留下来陪妳。」
席友莉双眼圆睁。他真是愈说愈不象话了,留下来陪她,还委屈了他吗?!
「你当初怎么来,就怎么回去。」
「当初是陈宗灿送我来的,除非妳再通知他来接我,否则我根本不知道下山的路。」
他理智的语气啃蚀着她,「你打电话叫他来接你下山!」
「我的电话刚好没电。」他紧抿着嘴回得好理所当然。
「充电!」席友莉横眉冷对。
他无奈的眼睛扫了屋子一圈,「问题是,现在好像正在停电。」
对唷,现在停电。
她被他气昏头,霎时哑口无言。
「不如妳的电话借我用。」这样总可以吧?
席友莉莫可奈何地回头搜寻她的皮包,但实在太暗,伸手抓住拿着打手机的手,「不照一下,我哪看得到我的皮包在哪。」
够强悍!够泼辣!
徐御影顺势帮她照亮方向,她大叫一声,手指着前方不远的椅子,「在那儿。」
放开他的手,小心翼翼地绕过茶几,来到搁放皮包的椅子,抓起皮包开始翻找,脸色却愈找愈暗沉,「咦?我的手机呢?」她蛾眉紧蹙。
「妳该不会没带手机出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