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罗杰瞥了英臣一眼,似在说「该你了」。
「珍娜,」英臣直视着眼神闪烁的她,「我只能再等他一个礼拜,一个礼拜后,我只好另外找门路。」
「而且大家都熟,才介绍买主给他,这次有百分之五的佣金,就看他赚不赚了。」
珍娜低头暗忖了须臾,「我试着跟他联络看看吧!」
「拜托妳了。」英臣唇角一勾。
「我的朋友还在那边等我……」珍娜起身,「我先过去了。」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英臣低声地说:「她在说谎。」
罗杰点头,「我想也是。」
「现在就看拉斯提尔赚不赚这些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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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到英臣的住处,和希忍了一晚上的鸟气终于爆发。
「清川英臣,」她甩掉折磨她一晚上的高跟鞋,气极败坏地勺着:「你真是太过分了。」
英臣解开衬衫上的几颗钮扣,舒服地瘫在沙发里。「怎么了?」
「怎么了?」她冲到他前面,气呼呼地瞪着他,「你吃我豆腐!」
他挑挑眉,睇着她。「小姐,小心妳的措词,这可是很严厉的指控。」
「我冤枉你了吗?」她气愤地指责他,「你搭我肩膀也就算了,为什么还要拍我大腿?」
提起这件事,她倒是自己先羞红了脸。
他看着她,发现她脸涨红着,不禁觉得有趣。都几岁了,居然还因为这么一点小事就脸红!
「妳真是太不敬业了。」他说。
「什……」他占尽便宜,还反过来数落她不敬业?
「是妳自己要加入,也是妳自己说要配合、要服从的,不是吗?」
「配合服从?」她恼恨地瞪着他,「难道你要我上床,我也得……」
「如果有必要的话。」他撇唇一笑。当然,这是故意逗她、气她。
「你作梦!」她面红耳赤地大叫。
她如此激烈的反应,让他忍不住想笑。
过去为了执行任务,他也跟其他女探员合作过,不过从没有任何人像她的反应如此有趣。
「我警告你,以后不准再碰我。」她瞋视着他。
他睇着她,沉默了一会儿。
发亮的黑眸、高挺的鼻子、小巧的嘴巴、巴掌大的小脸……她真的很漂亮。
像她这么秀气而纤细的女人,为什么个性及脾气都如此的泼辣呢?
他从不喜欢泼辣的女人,但她的泼辣却带着点娇憨、带着点甜美……
发现他瞪着自己看,她心头一悸,羞恼地说:「你看什么?!」本能地,她低头检视自己胸前有没有走光。
看见她这个动作,英臣蹙眉一笑。「别担心,我对妳的幼儿身材没什么感觉。」
「你!」说她是「幼儿身材」?这……这实在是太侮辱人了。
虽然她的身材不像珍娜那么性感丰满,但也是小而美,他占她便宜不说,现在还嘲笑她的身材?
「这气,是妳自找的。」
他从来不是会无聊到去招惹别人的人,但不知为何,打从第一眼看见她时,他就兴起一种逗弄她的念头及冲动。
她的反应很直接、很有趣,而这让长期精神紧张,处在压力环境下的他,得到某种程度的释放。
「我早就提醒过妳,要妳别插手这件案子。」他说。
她一顿,神情严肃。
「我懂了。」她愠恼地看着他,「你想用这种方法逼我退出?」
「我没有。」他提议要她搬来跟他住,确实是为了让她知难而退,但逗弄她、惹毛她,却是为了乐趣。
她一脸「你骗谁」的表情,「我碍着你了吗?」
「原本跟我合作的是所罗队长他们,不是你。」她秀眉横陈地道着,「你以为我想跟你搭档?」
「这件案子,我和罗杰跟了很久,妳或所罗队长他们的介入,都可能使我们之前的努力功亏一篑。」他的神情转为严肃。
「你怎么知道我们会坏事?」她不服气。
干嘛?只有他是专业,其他人都是门外汉吗?
「你们的缉捕行动只会打草惊蛇。」他说。
「追捕杀人犯有什么不对?」
他浓眉一叫,「妳就是不懂是吗?」
如果他们因为一条人命而打草惊蛇,那么未来将会祸及更多受毒品所害的人。
「我当然懂。」她直视着他,语带挑衅地说:「你不过是为了立功,怕别人抢了你的功劳。」
「什么?」他一震,懊恼地瞪视着她。
她倔强地迎上他像要杀人的目光,「我说错了吗?」
「我要妳收回妳的话。」他语带威胁。
她不甘示弱地回应:「绝不!」
「妳知道美国有多少青少年受到毒品的侵害吗?」他沉声地说着,「妳知道毒品毁了多少个家庭、伤了多少人的心吗?」
看见他眼底闪过的一抹痛心,她一怔。「我……」
「立功算什么?」他那锐利如鹰隼般的眼睛直视着她,「我不需要这种功劳来肯定自己。」
他的气势令她震慑,她说不出话,只是两眼瞪得大大地看着他。
「想以立功寻求别人肯定的是妳吧?」他不客气地质疑她,「女人不是弱者、女人可以比男人强、不想被人看扁,妳心里不是这么想的吗?」
是的,她如此积极的争取机会就是为了自我肯定,她一直好强,不管做什么事,不管在什么地方、什么人的地盘上,她都要努力做到最好。
但是……这样有错吗?
「要不是妳舅舅是我们副局长的旧识,妳以为妳能参与办案?」他一针见血,毫不留情地说道,「对我来说,妳只是个外行人,妳根本不了解这里的犯罪生态。」
他咄咄逼人的言辞,让她的情绪变得激动,她想反驳他的说法,但却没有立场。
是的,如果不是她舅舅出面,在LAPD都得退出侦办的情况下,她一个来自他国的刑警是不可能参与办案的。
但她事前并不知道舅舅跟DEA的副局长认识,更没有蓄意靠关系对他施压啊。
只是……她靠舅舅的关系参与此案是个不争的事实,即使那并非她的本意。
倔强的她想回嘴,可是却没有任何理由驳斥他的说法。
一急一慌,她忍不住鼻酸眼热--
发现她眼眶泛红微湿,他心头一震,他惹她哭了吗?
该死,他在干什么?何必跟她过不去?不是只想逗她吗?怎么却越说越不留情,越说越残酷……
「妳……」他有点歉疚,「妳别哭。」
她一咬唇,要强地回着:「谁在哭?!」她不哭,要哭也绝不在他面前哭。
这个自大狂、超级沙猪,她绝不让他有机会再嘲笑她。
「我告诉你,」她坚强地瞪视着他,「我绝不是外行人,也绝不会坏了你的事,我会让你对我的表现刮目相看,我……我会让你收回你刚才所说的那些话。」说罢,她愤怒地转过身子,快步地往房间走,
听见她砰地一声掼上房门,英臣不觉沉沉一叹。
他揉揉眉心,无限懊恼。「清川英臣,你又何必呢?」他喃喃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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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心里有点愧疚、有点心虚,英臣一大早就起来做早餐。当然,他也准备了和希的份。
独居多年,他早已练就一身好厨艺,简单的早餐根本难不倒他这个大男人。
做好一桌丰盛的早餐,他去敲了和希的门。
「ㄟ,起来吃早餐吧。」他敲敲门,低声地说着。
里面没有任何回应,他又敲了门。「起床了。」
房里仍旧没有半点声响,于是,他敲门的力道加重了些。
「末武,吃早餐了,末……」
话还没说完,门突然打开,探出了一张没有精神、十分怨怼的脸--
「哇……」他一怔,讷讷地说:「妳知不知道这样很像怨灵?」
她没有说话,似乎不解他的幽默。
「吃早餐。」他说,「我做了妳的份。」
「我不饿。」她说着,毫不考虑地就要关门。
「ㄟ!」他及时伸手抵住门板,「我做了很多。」
「不关我的事。」她不领情。
他挑挑眉,「怎么不关妳的事,妳不用吃早餐吗?」
「我没有吃早餐的习惯。」她说。
「根据研究,不吃早餐的人,情绪容易暴躁不稳定。」他睇着她,像在研究她似的,「难道妳的脾气不好就是因为……」
她板起脸,「我脾气不好是因为你。」
他自觉有点自讨没趣,要不是他昨晚说的话过火了一些,他才不会这么低声下气地「拜托」她吃早餐。
「别生气了,出来吃吧。」他说。
她睇着他,若有所思。
「无事献殷勤,其中必有诈。」她一脸怀疑的瞅着他。
「我们现在是室友,不是吗?」
「不,我不是你的室友。」她说,「我只是寄人篱下。」
他皱皱眉,「干嘛说成这样,真是……」该死,女人他碰多了,但像她这么难搞的还是头一个。
「我说真的,一起吃早餐吧?」他捺着性子。
看他的表情及他今早的态度,和希猜想他是想为昨晚的事向她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