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妳希望我像昨天晚上那样吻妳,妳可以继续坚持去上班,要不然,在我今天下班回来以前,妳都不许给我下床,所有的事情阿东会安排妥当,妳只有配合的选择。」
闻言,项蓓心果然没再坚持己见,乖乖的躲进被窝。
要命,她就是昨晚花太多心力思考他们的关系,才会休息不足的大病一场。
撂下狠话后,见她没再抗争,杨惟这才半悬着心出门,因为他知道唯一能让她放心休养的方法,就是每一件事情都能顺遂,而这就是他今天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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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芭杜里难得的团圆,单玺欢天喜地的围着汤镇权打转。
「爹地,你消失好久,我都快要忘了你长什么模样了。」她极尽所能的撒娇。
「然后呢?」这么夸张的说法,让他听得啼笑皆非。
「然后就觉得自己很可怜啊!每天都躲在被窝里哭,想说爹地是不是忘了我啦!」鬼灵精怪的小脸上满是戏剧的表演。
「躲被窝?」汤镇权挑起一道眉,「怎么我听妳妈咪说,妳最近老是在三更半夜躲在被窝里吃饼干,像只老鼠似的,喀滋喀滋……」
「啥?妈咪干么告诉你这种事情?」戏码被揭穿,深觉面子挂不住的单玺委屈的别过脸望着母亲。
「别看我,不知道谁强烈抗议说,如果不跟爹地提起妳,妳就会被遗忘,是妳自己要我多说说妳的近况的,所以后果自负。」单可薇嘴边噙着抹揶揄的笑,把责任推得一乾二净。
「可是我每天发生那么多事,为什么妳却只说这种可笑的事情?」单玺狠狠跺脚。
「就因为可笑我才记得住啊!」单可薇朝着女儿气呼呼的小脸拧了一把。
「喔--」她气得小嘴直嘀咕。
这对母女就是这样,平常一搭一唱的所向披靡,看到汤镇权就互相争宠,真叫人头疼。
「两位,我们还要不要吃晚餐?」汤镇权一手牵起单可薇,一手拉住单玺。
「当然要--」单玺强力的声明。
「那就别再跟妈咪斗嘴了。」
「是她啦!」她噘高嘴。
单可薇耸耸肩,一副不想管事的模样。
汤镇权只好弯下腰去抱起女儿,「好了宝贝,别呕气了。」
「可以啊!那今晚爹地要陪我说床边故事。」她趁机勒索。
「这……」他为难的看了单可薇一眼,「可是爹地的办公桌上还有小山似的工作还没完成呢!」
「交给马特叔叔啊!有马特叔叔在,坏人都会乖乖,所以爹地今天放假。」
汤镇权老觉得不对,单玺全力演出,可薇却像个没事人闪到一旁,这母女俩怎么好像有阴谋似的。
忽地,腰际的手机响了。「喂,汤镇权。」
「权,我是马特,一个多小时前,威廉斯堡路上发生一桩车祸,前座驾驶当场死亡,后座伤者目前被紧急送往医院,不过情况不大好。」
汤镇权觉得奇怪,「车祸?这不是由州警出面处理吗?」
「原本是,但是现在得由我们来接手了。」
「怎么说?」
「车子被冲撞后,驾驶是被近距离开枪射杀,车上有找到数个弹孔,目前拾获的弹头已经送交检验,州警请求协助,调查局暴力罪犯逮捕计划小组希望我们查清楚。」
「车上两人的身分查出来了吗?」
「后座伤者是杨氏科技的董事长杨惟,至于前座驾驶是他的管家司机杨东。」
「杨氏科技?」他低喃,「马特,你现在在哪里?我马上出发跟你会合。」
「我还在现场,一进入威廉斯堡路约莫十五公里处。」
看他结束通话,单可薇问:「发生什么事了?我听到你说杨氏科技。」
「嗯,杨氏科技董事长的座车疑似遭到攻击,目前已经被送往医院。怎么,妳认识他?」
「是惟叔叔,他曾经在潘芭杜工作过。」单玺仰高头抢话。
「杨惟怎么样?伤势很严重吗?」单可薇很担心。
「目前不清楚,我先去现场了解情形。可薇,我们保持连络。」
「你自己也要小心。」她紧紧的抱住他。
「嗯。」
饭还来不及吃,汤镇权又匆匆离开,留下母女俩对着眷恋的背影望而兴叹。
「妈咪,不是说这样就可以把爹地留下来吗?怎么又失败?」
「妳没听说过吗?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谁叫妳爹地是鼎鼎大名的汤警官。」
「咳,果然是人怕出名猪怕肥。」
她睨了女儿一眼,「这话又是谁教妳的?」
「派翠西亚。」
「以后不准妳跟她讲电话,走吧!这顿饭还是我们母女自己吃。」
这厢,闻讯赶来的项蓓心几乎要崩溃,怎么会在这种时候发生意外?一切都是那么顺利,不管是资金筹措、股份收购,甚至是和其他董事的合作计划,未来重新挂牌上市等等,都是处在极度顺利的进度下。
等等,那其他董事……一股灰黑色的阴霾紧紧笼罩她的思绪。
她不敢相信,早上他们还有过对话,杨东还热心的把秦医师带到公寓为她出诊,怎么一天不到的时间,杨东死了,杨惟却在病床上做着生死拉锯战?
来到病榻前,她强忍的泪再也囚禁不了的溃堤,扑簌簌的像场骤雨。
刚离开手术室的杨惟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的他抿着嘴巴说不出痛苦,然而纠结的眉头却还是泄漏了他的情绪。
她紧紧的握着他的手,试图让那曾经温暖的手掌再次暖和起来。
「阿东的伤势怎么样了?」他闭着眼睛虚弱的问。
蓦然,一丝哽咽脱口而出,她只有拚命的摇头,她说不出来,她说不出事情的真相,她知道宅心仁厚的杨惟听到后会有多难过。
没有听见她的回答,他再度闭上了嘴巴,在心里深深的叹息,回握她的手劲那么强,传递的是他的痛。
又在一夕之间,他再次尝到最不堪的人世变化,杨惟啊杨惟,你到底是怎么得罪了老天爷,是以招来这些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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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助理,龙德的人到了。」下班前,总机传来消息。
「让他们上来。」项蓓心尽管声音疲惫,仍得强打起精神。
医师说杨惟的伤势严重,得在医院住上一阵子,然而刚起步的杨氏科技却不能一日无首,她只好一肩扛起所有责任,坐镇在董事长办公室。
偏偏近日龙德三番两次主动接洽,她担心龙德是对杨氏科技虎视眈眈,为了厘清龙德的意图,是以她接受了今天的会面。
叩叩,敲门声响起。
「进来。」项蓓心抬起头,未料,却让面前的脸孔挑起了惊讶神色。
「蓓心,好久不见。」王志弘踌躇满志的走来。
「你就是龙德的代表?」她不可置信。
「没错,我是龙德董事长的新任特别助理,今天由我来拜会杨氏科技的杨董事长。」
「杨董事长目前正在休养中,所有事宜由我统筹代理。」
「休养中?」王志弘尾音略带嘲讽,「咳,那真是要命,竟然在凯尔董事会即将召开的时候发生意外,我听说这次车祸带给他很大的伤害,不晓得杨董事长目前状况如何?」探问的口吻不见真诚。
「一切安好,王特助今天来不会只是跟我讨论我们董事长的情况吧?」项蓓心竖起防备,冷冷一应。
昔日的恋人今日相见变成这种局面,她总觉得很可笑。
「当然不是,我是代表龙德董事长来洽谈商务的。」
「时间宝贵,请坐。」项蓓心往旁边的沙发一指。
「我知道杨氏科技积极的想重回凯尔的董事会,但是,我建议你们放手。」
「为什么?」
「因为凯尔董事会的龙头宝座非龙德莫属,目前我们手上有最多的持股,有最充裕的资金,还有最健全的企业体系为后盾,不像杨氏科技每一步都走得艰险,与其白费力气跟我们竞争,倒不如及早放弃让出股份,我们愿意以最优渥的价格收购持股。」
「会有多优渥?」
「高于市价两成。」
「两成?」项蓓心差点失笑,「王特助,如果只是高于两成,我不懂我为什么要放弃?」
「别小看这两成,杨氏科技岌岌可危,尽管只是一点蝇头小利,都对你们的营运状况产生莫大的影响,你们严重缺乏资金。」
「你也太小看杨氏科技了。」
「蓓心,这种时候逞强不是好事,识时务者为俊杰。」
「在事情未成定局前就盖棺论定,好像言之过早了,王特助。」
「我仍然诚心的希望妳能仔细考虑,要不然蛮着来,只怕杨氏科技也不会是龙德的对手,现在杨董事长伤势严重,杨氏科技重新挂牌上市的计划在即,妳怎么还有余力来争取董事席次?」
「谁告诉你董事长伤势严重?」
「在商场上,这已经不是新闻了,听说杨董事长还有瘫痪之虞,万一这消息传出去,我想杨氏科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