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能失去玛琪雅朵的,没有住的地方、没有工作的地方,她这么多年来的努力,怎么可以就这样莫名其妙的没了?
什么都没有了,难道她真的要回台东,开始永无止境的相亲生活,直到她找到对象结婚为止,然后生一堆小孩吗?
“想开点,说不定这男的是个经商奇才,两三下就让玛琪雅朵起死回生。”
文海婧哭丧着脸,“就算他能让玛琪雅朵挂牌上市又有什么用?玛琪雅朵已经不是我的了,你懂不懂呀!”
“那你就赖皮嘛!一皮天下无难事。”她轻松的说:“你就说店你也有份,你不同意卖掉,一切等文海乔回来再说。”反正事不关己,帮人家出主意总比自己去做来得轻松、容易。
文海婧苦着一张脸,“可海乔已经卖掉啦。”
“所以叫你耍赖啊!你就是不搬走、不交出店里的钥匙,他能拿你怎么办?”
她相当实事求是的说:“他可以告我。”
“你总得冒个险吧?”再不然就是认命回老家去结婚生子,给她妈妈有机会证明她果然不适合城市生活。
“玛琪雅朵明明是我的,为什么我想要继续经营它,还得冒着挨告的危险,天底下哪有这种事!”
她越想越气,怒火从始作俑者文海乔身上,快速的延烧到那个臭男人身上。
这个城市里有那么多经营不善,贴出顶让牌子的咖啡屋,他为什么偏偏要买下她的玛琪雅朵呢?
“对啦,就是拿出这种气魄来。”袁艳雪赞许的说:“天塌下来都不交出经营权来,你可以的。”
“没错,我就要这么做!”
是的,她可以的。
就算要坐牢,她也不搬走。
原本来找艳雪之前,她就打定主意不离开玛琪雅朵,会来找她商量其实只是需要人支持自己的决定而已。
在离开雪艳的公寓时,文海婧猛然想到一件事。
他是真的买下她的玛琪雅朵,所以他没有理由捏造先前就认识她的鬼话。
也就是说,她真的对他做了一件很糟糕的事,更惨的是,她完全想不起来。
以他的态度看来,他似乎相当的介意。
唉,看样子这场咖啡战争她会打得很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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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海婧朝着公车站牌走去,手提袋里的手机突然发出讯息提示声响,她边走边把手伸到袋子里去摸索,好不容易才在一堆杂物之间捞到,一看——急事,怡杰。
“既然是急事就应该直接说嘛!”她忍不住抱怨了一下。
姜恰杰是大她三届的学长,现在是某周刊记者,他知道她不怎么喜欢人家为了鸡毛蒜皮的小事打扰她,所以他既然说是急事,就一定是不得了的大事。
最近一次他Coll她说是急事时,是海乔喝醉跑到人家顶楼吵着要跳楼。
她拨了他的手机号码,才响个两声他就接了。
“海婧吗?我刚刚经过玛琪雅朵,你今天没做生意?”
“恩,我有点事。”
别说今天没做生意,要是没弄好的话,以后也都不用做了。
“要动工,所以先休息一天吗?”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疑惑。
因为玛琪雅朵从装潢到摆设都是海婧亲力亲为,她喜欢、满意得不得了,多少都以自己的品味为傲,没事怎么会想拆掉呢?
“动什么工?”她立刻警觉了起来,“你在玛琪雅朵吗?”
她突然想到那个挑剔的臭男人,他昨天说这个不喜欢、那个不喜欢的……
想到这里,她有些毛骨悚然了。
“没有,我在采访。刚刚有经过看了一下,啧啧,工程浩大呀。”
“啊!”她尖叫着挂掉电话,慌慌张张的跑到路边拦了一部计程车,“到中山北路!快、快!”
天哪,千万不要是她想的那样。
第四章
“你欠我两百五十块。”元宁把皮包放回牛仔裤后侧的口袋里,提醒着失魂落魄的文海婧。
没钱还跟人家坐计程车?那是他今天心情好,才会在司机把她骂得焦头烂额时来个慷慨解囊。
哼,拜她所赐,他可是非常了解被计程车司机骂是什么心情。
“你、你——”气得无法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文海婧觉得如果自己能够昏倒,当作这一切都没发生,那该有多好呀。
她盯着堆在门外的桌椅和拆下来的摆饰,亲眼目睹了她最骄傲的心血变得跟垃圾没两样。
震惊和愤怒已经把刚刚因为付不出计程车钱的尴尬和羞愧都赶跑了。
“你拆了我的店!你这个混帐,太过分了,我恨你!”她气急败坏的怒吼着,抡起手提袋一古脑的往他身上一阵乱打。
“喂!你做什么?”元宁一边躲避,一边说道:“我刚刚帮你付了车钱,你看起来却不怎么感激!”
“感激?我感激得要命!”她用力的打他,眼眶因为愤怒而泛红了。
谁知道用力过度,那廉价的手提袋居然给她闹脾气,手提的地方断了,袋子里的东西飞得到处都是。
她蹲下来捡东西,紧绷的情绪终于溃堤,忍不住眼泪就流了下来。
她急忙的把零钱包、手机、面纸、笔什么的捡回来,愤愤的塞回提袋里,再用手背抹去那些眼泪。
元宁默不作声的蹲下来帮她捡东西,看到她这么难过,他有一点点过意不去,或许拆她心血前应该先打声招呼的。
“不用你帮忙!”她抢回他手上的那包蜡烛,梭巡着散在别处的打火机。
“是吗?”他手里握着一叠小小的方块,递给她。“我相信这也是你的。”
文海婧迅速的涨红了脸,一把夺了过来,胡乱的塞到提袋里,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我跟你没完没了,你最好记着!”
说完,她用力推开他,跑进满目疮痍的店里,气愤的从小厨房旁的楼梯回到她的小窝去。
元宁忍不住好笑,“她随身带那么多Condom做什么?有备无患吗?”
看不出来她是个这么开放的女人呢。
还有蜡烛呀,真搞不懂她带那个干么?
“啊!啊——”
连声尖叫吸引了他和工人的注意力,纷纷抬头把目光放到声源——通向二楼的楼梯。
一阵咚咚碰碰,横冲直撞下楼梯的脚步声响起,文海婧像支火箭的冲了下来,在元宁面前站定,一只手微微颤抖着往斜上方比,“那、那是什么?”
她被他气到浑身发抖,连说话都带着明显的抖音。
“什么东西是什么?”他莫名其妙的问。
“那些箱子!”她用力比画着,“大大小小、一个叠着一个的箱子!”
“当然是我的行李。”他可以理解她为什么这么惊讶,跟寻常人一比的确是多了一些。”但他只是随便拿一些必需品而已,其他的丢在饭店的总统套房里没动。
“我知道!”她都快疯掉了,“重点是,你的东西为什么会在我房里?”
“当然是因为现在拥有这栋房子的人是我。”他残酷的提醒她。
“我不会搬走的——”她用尽力气的大吼,拚命的跺脚,“死都不会!”
他笑咪咪的看着她,“我有一个很能干的律师。”
看着她如此生气,元宁不由得感到心情愉悦,前几天被她拖累的那口恶气,总算吐一些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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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文海婧用力的拍了拍元宁的头,“醒醒!”
他睁眼一看,睡意依旧不减,咕哝的说:“我以为你不会回来了。”他翻个身趴睡在她的床上,将头埋在柔软的枕头里。
“我有什么理由要走?”
原本就不大的屋子因为多了他的东西而显得更加的狭小。
文海婧坐在地板上,双手抱着膝。“不知道海乔有没有告诉过你,这家店我拥有一半。”
想着她宝贝的玛琪雅朵可能要就此易主,她露出一副欲哭无泪的可怜模样。
才一天而已,这里就被拆得像个废墟,至少本来,是像个资源回收场的。而她,连回自己家都像个鬼祟的小偷,还好他还没换锁,否则她就进不来了。
昨天的打击悲惨到让她没有勇气面对,选择了落荒而逃。
可是对玛琪雅朵付出的心血,和即将一无所有的恐惧鼓舞了她,她需要和这个臭男人好好的谈一谈。
“没有。”他敷衍的说,依然没把头从枕头上抬起来的意思。
她试着心平气和的说:“问题就出在这,你知道吗?这房子有一半是我的,玛琪雅朵有一半是我的。”
“现在都是我的了。”
元宁一向就不是早起的人,这和他的生理时钟不符。“你有三天的时间可以把东西都搬走。”
“我说过我不会搬。”手里把玩着一部数位相机,她将它扔到床上去,“你也不会希望我走的。”她露出一个威胁的笑容,“除非你希望你傲人的身材登上“真男人”的封面。”
元宁有些不明白,在她将数位相机扔给他的时候,他又翻个身顺势坐了起来,丝质的薄被滑到腰问,露出他精裸的上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