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用完她就把她扔下不管,这也只有她那毫无责任感的哥哥办得到。
既然如此,那她还是赶快离开吧。
但是天不从人愿,一个西装笔挺,满脸精明,看起来就像成功人士的男人注意到她,并且朝她走过来。
他手里拿着两杯香槟,微笑着递给她。“陈守义,小姐是?”
她礼貌的接过,勉强一笑,“文海婧。”
“你自己一个人来?”他已经注意她很久了。
如此美丽的女子很难让人忽略,尤其是身边又没有护花使者,他当然得发动攻势喽。
“我跟我哥哥来的。”她看了看四周,“他就在那边,等一下就过来了。”陈守义看她的眼光让文海婧浑身难过,好像她是困在陷阱里跑不掉的猎物似的。
她有点紧张的喝了一口香槟,却意外的发现很可口,于是干脆一口气喝光。
“你似乎很渴?这也给你。”他将没有喝过的香槟给她。
“不用了,谢谢你,我得去找我哥哥。”
“让我陪你。”他站到她旁边,“不要拒绝我的好意。”他扶着她带着长手套的手臂,非常殷勤的表示。
“呃,真的不用了。”
他强硬的说:“我很坚持。绅士不应该让淑女落单。”
文海婧在心里大叫恶心,不知道该如何摆脱他的纠缠,紧张之下,又把手里的香槟一饮而尽。
没什么酒量的她连续两杯香槟下肚,脸颊马上泛红,开始有点轻飘飘的感觉。
“你哥哥在这吗?应该没有吧!要不要去别的地方找?我看你好像累了,我在楼上有房间,要不要上去休息一下?”陈守义猜想那只是推托之词,她分明是单身赴会。
他的手指隔着手套轻轻的磨蹭着她,让她满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她得赶快闪人才行!
“不用了,谢谢,我过去那边找好了。”她赶紧一甩手,把空酒杯放在穿梭的侍者托盘上,闪身跑过舞池。
“文小姐、文小姐!”
不会吧,他还要追来?怎么这么讨厌呀?
“海婧,你在干么?”突然一个人拍了她的肩膀,把她吓了一跳。
“臭海乔,你吓死我了啦!”她连忙回身勾住他的手,用力的把自己往他身上黏。
那个姓陈的应该有看到吧?
“站这么近干么?”
文海乔有一张媲美偶像明星的酷脸,但却是个超级不负责任的男人,总是在换工作、找工作,换女朋友跟追女朋友中过日子。
“有个讨厌鬼一直跟着我。”
有哥哥在旁边,文海婧胆子也大了些,觉得香槟好喝,也敢放心多喝一些。
毕竟她这辈子可能没机会再参加这种盛会,所以还是把握机会,吃喝一顿。
“你别忙着吃呀,快点帮我找魏薇琪。”
“怎么,你还不死心呀?”
魏薇琪,纽约帝国交响乐团的首席小提琴手。
她是个美得惊人的多国混血儿,而且出身高贵,她的曾曾祖母是荷兰公主,而英国父系这边则是继承了塞吉公爵的头衔。
上个月文海乔在一个电视节目里看到她的专访,登时惊为天人,当场发誓娶妻当娶如此美女,因此开始对人家穷追不舍。
这也是他们现在会混入这个派对里的主因。
可是谁都知道魏薇琪不但是个出色的音乐家,而且还是身价惊人联合集团总裁的独生爱女。
文海乔若能追到她,那天八成是要塌下来了。
“当然不死心,我告诉你,就算是世界末日我都要追到她。”
“我才不管呢,我要回家了啦。”说这话的同时,她又从侍者那拿了杯香槟,转身又跟另一个侍者拿了鱼子酱。
“我看你又吃又喝挺开心的,干么急着走?”
“呃,反正都来了就多吃一点。”她身上这件礼服的租金都花了,多少得吃点东西回本呀。
“那你就多吃一点呀。”
“可是有讨厌的人一直跟着我。”
“躲起来不会?”
是呀,怎么她都没想到,她可以躲起来吃个痛快呀。“对喔,你真聪明。”
“过奖了。”他调调领带,兴高采烈的说:“现在我要去夺得薇琪的芳心。”
“劝你一句,别浪费时间了吧。”天差地远的两个人是绝无可能的。
不过文海婧知道他是听不进去的。
喝了一肚子的香槟之后,她开始醉了,脚步也不稳了。
“好像喝太多了,赶快回家好了。”
她将身体靠向装饰着大红布幔的墙壁,这样才不会软倒,缓慢的走着,没想到这里居然没有墙壁了,于是她的身体穿过红布幔,跌到一个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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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宁一向讨厌记者拿他和魏薇琪之间的关系来作文章。
大概因为魏薇琪是个美女,而他又是个帅哥,他们在不同的领域中拥有极为崇高的地位,又都和绯闻绝缘,只跟对方亲近点,所以就被拿来作文章,说他们是众人最愿意祝福,但他们本身却不愿承认的情侣。
情侣?老天爷呀,他压根不想跟亲妹妹变成情侣呀。
不过这样也好,有了他这个男朋友,薇琪的确是少了许多骚扰者,所以她总是不澄清,并且非常乐意给媒体错误的联想。
反正他也不愿自己是联合集团继承人、下一任塞吉公爵的身分曝光。
在这一方面,势力庞大的魏斯顿家族给了他绝大的自由和保护。
他用母亲给他起的中文名字——元宁在外活动,除了几个亲近的友人之外,没人知道他出身于显赫的魏斯顿家族。
他来参加妹妹的庆功派对,却不想给媒体大作文章的机会,所以他干脆就在这个通往跳舞厅和餐厅的走廊坐下,反正这里摆了几张舒适的沙发椅。
所以当文海婧穿过红幔跌下来时,刚好一屁股跌到他的腿上。
这个突来的惊吓并没有让她的酒意清醒几分,又因为元宁动也不动,她还以为自己是跌坐在一尊雕像上。
“做得还真像。”她伸手触摸元宁的脸,“恩,软绵绵的、有点温温的,好奇怪的一尊雕像呀!”
“我不是雕像。”这女人很明显是醉了。
什么样的女人会放任自己在派对上喝醉呀?
但是很少女人在看到他的时候,眼睛没有立刻变成爱心,所以他觉得她虽然喝醉了却也不讨厌。
不过她若是清醒的,会不会正是他最避之唯恐不及的那种女人呢?
“咦……雕像会说话,好奇怪喔。”
她吃吃一笑,眼神有点涣散,像是很怒力的想在他脸上聚焦,但是酒精的效用让她一直失败。
“我不是雕像。”
身上虽然坐着一个喝醉的女人,但更让元宁惊讶的却是,他觉得她很面熟,可却搜寻不到对她的记忆。
“跟你说一个秘密喔。”她一手搂着他的脖子,把额头抵着他,“我以前不知道香槟那么好喝耶。”
“你大概喝了好几加仑吧。”
“没有、没有,我才喝了一点点而已。”她拚命的摇头,把拇指和食指分开一点点,“真的,才一点点而已。”
好奇怪呀,他一点都不想把这个酒品不好,醉了就拚命说话的女人推下去。
是对她似曾相识的关系吗?他发现自己对她颇有耐心。
“我最喜欢喝玛琪雅朵了,你知道怎么做吗?不知道对不对,嘻嘻,我自己开了间咖啡屋,就叫做玛琪雅朵。
“你知道玛琪雅朵有多么特别吗?她是我的,是独一无二的,是我最最宝贝的,可是,呜呜呜……都没有人要来光临,真的有那么糟糕吗?我的咖啡很、很好喝的,真的!真的好好喝喔……呃、呃,”
她打了一个酒嗝,摇摇晃晃的站起来,一手捣住了嘴巴,一副快吐的样子。
元宁赶紧站起来,把她安置在椅子上。“你真是令人难以置信!”
她无力的半瘫在椅子里,“我想喝水耶。”
他皱皱眉,“你等一下,我去帮你拿。”
文海婧突然坐起来,拉住他的手,一脸惊恐的说:“我不要等一下!你不会回来了对不对?你会骗我对不对?”
元宁知道跟一个喝醉的女人打交道是大大的失策,可是在这种情况下,他又不能放着她不管。
“我会回来的,你放手。”
“你不会。”她拚命的摇头,居然哭了。“你才不会回来呢,你骗我。你会死掉,你不可以死掉,不可以不回来,呜呜……”
“喂!谁会死掉呀!”这女人.,居然咒他死?
她抓着他的手,将泪痕斑斑的小脸放在他手背上,轻轻的磨蹭着。“不要死掉好不好?”
她那可怜兮兮的模样,让他一阵心软。
看样子她失去生命中一个很重要的人,所以才会在喝醉的时候,说出心里最害怕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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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就骗我,他死掉了,呜呜……”她泪流不止的表示,“我爸爸很棒喔,他是全世界最棒的爸爸……”
“好,你爸爸是全世界最棒的爸爸。”
“是真的喔。”她有些气愤莫名的又说:“可是他骗我,他说我一定是最漂亮的新娘子,他要看我当新娘子的模样,他骗我,你也会骗我,一定会死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