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就成了!”依怜庭满脸不在乎地说:“爱钱又不可耻,是人都会爱钱的!”尤其是她。
“是喔!”可没人像她这样爱不释手的!
视线缓缓地拉回奕明黛身上,唐品辰意有所指的说:“男人不是好东西,别再傻傻的往下跳,知道吗?”否则,一旦陷了进去,她想再拉她一把救她脱困,都难上加难。像她,失了身还不是照样拍拍屁股潇洒走人,够性格吧!
“嗯。”奕明黛是个聪明人,当然听出她话里的涵义。
“唐品辰,你这女人真的是非常奇怪耶!人家的感情事你插什么手啊?再者,黛儿将来只是嫁给雷尔律一个人,又不是嫁给他全家人,既没难解的婆媳问题更没姑嫂之隙,你为什么就是要百般阻挠呢?”
天知道多金俊帅又无家累的男人,可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那又如何?”唐品辰不甘示弱的顶了回去,“他对黛儿不忠是事实,背叛她更是事实,不是吗?”
更重要的是,她由衷讨厌和“他”在一起的人!
美眸往上一翻,依怜庭气炸了。“都说了很可能是误会,你还煽风点火?”
“呐,你也说了是很可能,既然如此,也就是说雷尔律出轨率占了百分之九十是吧?”挑出依怜庭语病,唐品辰笑得可得意了。
“唐晶辰,你!”看来她非得私底下找个机会对这固执的女人洗洗脑不可。
“好了,你们别再为了我的事而争吵。”大气一叹,奕明黛有气无力地道:“这事我自有打算,工作吧!”
一个怕她二次伤害,一个怕她下辈子无依无靠,唉!她知道唐品辰和依怜庭都是为了她好。可是为了雷尔律让好友们一再地为她起争执,她实在是倦了。
“黛儿,你的决定是?”依怜庭忧心的问。
“全心投入工作岗位,期满走人。”奕明黛说得既坚决又肯定。
期满走人?
依怜庭顿时苦着一张小脸,“是吗?”唉,看来她的媒人礼是遥遥无期啰!
唐品辰则高兴的跳了起来,“太好了,我支持你!”
那高兴的模样看在依怜庭的眼中非常刺眼,凶狠的死瞪着她。
然而,唐品辰岂是畏惧胆小之人?不多说,她自是回以一抹挑衅又富含胜利意味的眼神。
见状,依怜庭气得牙关紧咬,怒火中烧。
很难想像,受了情伤的唐品辰还能火气十足地同人争执吧!
* * *
她……该不该冲进去救朋友呢? 一袭粉蓝色裸肩礼服,勾勒出唐品辰那匀称、白皙的好身段,水灵灵的大眼则在粉蓝色礼服的衬托下更显澄澈。
只是,水眸明显罩上了一层疑虑,她终究沉不住气地朝好友附耳问道:“黛儿,我们是不是该破门而入救怜庭呢?”
时间过得真快,一眨眼,她的两位好友都结婚了。
更教她惊愕的是,一分钟前新娘竟在众目睽睽下让作风大胆的新郎给扛进休息室“恩爱”去了。
想到这里,粉颊一阵滚烫,唐品辰为依怜庭感到不好意思起来。
“救她?”手指着紧闭的门板,也是一袭合身剪裁、粉紫色裸肩礼服的奕明黛没好气地揶擒:“唐品辰小姐,你是想冲进去看场免费的限制级表演吗?”
限、限制级?不!她才不想长针眼哩!
“但是……”眨眨美眸,吞吞口水,唐品辰半带谴责地低语:“光天化日之下,龙旭阳未免太Open了点?”
可恶的是,龙旭阳这恶劣的行径如何教走出这个门后的依怜庭抬头做人呢?
不羞死才怪!
“情趣,这叫‘情趣’,知道吗?”奕明黛不耐地翻翻白眼,转身一脸甜蜜地勾起老公的手,柔声的说:“律,咱们去喝下午茶。”
喝下午茶?那她呢?不会打算就这么丢下她一人吧?
唐品辰急忙上前扯住好友的手,急问:“我呢?”
“我们不想要电灯泡。”一直静默的雷尔律出声了。
“DYeBye!”夫妻俩极有默契地朝她笑了笑,随即相偕离去。
“你们?”唐品辰气忿不已地跺着脚。
是啦,是啦,她们最行,魅力无法挡好不好!
短短两三个月内,奕明黛和雷尔律旧情复燃,步入婚姻;接着是嗜钱如命的依怜庭竟然去了一趟日本行,连带赚回一张长期饭票,今日风光下嫁。
而她呢?唉!孤家寡人一个不说,还落得被人嫌弃是电灯泡,教她怎能不埋怨呢?
哼,只会欺负她这单身的女人!
倏地,在嘈杂的人声中,一道低沉感性、略带深情的嗓音以着她仅能听得到的音量附耳探问:“她们都嫁了,那你呢?”
这声音……唐品辰不禁寒毛竖起,全身直打哆嗦。
“下辈子吧!”双手交缠,她声如蚊鸣地驳斥着。
要她结婚?哼!
第九章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转眼间人潮已散去,全身直打哆嗦的唐品辰不是因为惧婚,只因他的出现。
啐!怕什么呢?
他是龙旭阳的好友,会出席这场婚礼也是意料中之事,不是吗?
只是,她还是怕呀!
多日不见,她不仅失去独自面对他的勇气,就连他的声音也会教她不自觉地忆起那夜的缠绵,甚至想抬起头来看看他,问一声他好不好也不敢。
天呀,她发现自己变得好胆小喔,而且她真的好怕,好怕一旦正视他之后,满满的相思会无法控制地倾泻而出。
不,是他伤她在先,她不该对他再心存依恋的。
思及此,一向胆识过人的唐品辰再也顾不及面子问题,硬着头皮打算做出生平唯一一件令她觉得很没种的事——溜!
当她小脚轻抬起,浑厚嗓音随之响起——
“连打声招呼都不愿意?”孟熙飒识破她的逃意,揶揄道:“辰辰,遇见老朋友一声不吭,太无情喔!”他笑眸里尽是满满的深情。
老朋友?唐品辰先是一愣,而后撇头淡然道:“只是陌生人,何必!”她只想离他远远的,最好永远不要再见。
“一起用餐?”想当他是陌生人,也得他同意。
用餐?她都说了当他是陌生人了,耳聋啊?
低垂着头,她懒得搭腔的迈开脚步想从他身边绕开,不意教他高大的身形给横在前头,硬是挡住她的去路。
“陪我用餐。”他的口气强硬了许多,态度更是霸道。
“你!”怒急攻心的唐品辰倏地抬眸对上他。
“终于肯抬头了,嗯?”俊脸忽地泛上一层笑意,柔声地问:“赏脸吗?美丽的小姐。”他就是要逼她面对他,不许她再逃避。
“你……”她那不甚平静的心湖,在双目触及数月不见的俊容时,无法自主地震了一下,激起一波波的涟漪。
这、这是她印象中的孟熙飒吗?
看着风采依旧的他突地转为笑意的脸庞,瞬息万变的神情盛满算计与誓在必得的意味,不禁教她打从心底不安,恐惧极了。
没想到,多日不见的他竟变得如此狂狷、霸气,已不再是她印象中那一向温文儒雅、笑脸迎人的他了。
天知道,她根本不晓得他要做什么?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她想逃!
“请让开。”板起冷脸,企图掩饰心中不安的唐品辰,声音很轻、很淡,淡得好像根本不认识他似的。
让开?不,他已经足足让她离开两三个月了,这回他是不会再让开了!
孟熙飒薄唇一勾,修长的手指指着她狂跳不安的胸口道:“小驼鸟,也该是你正视自己感觉的时候了。”
话声一落,孟熙飒猛地攫住她的纤腰,轻轻的将她扯进温暖的胸膛。
呃?唐品辰先是一愣,而后才反应过来,美眸一瞪,斥喝:“马上放开我!”她才不是驼鸟咧!
放?抱着她的感觉何其美好,他打算一辈子不放哩!
回以坏心一笑,他缩紧手劲,强行将怀里那挣扎不休、怒声不断的可人儿一路连拖带拉地扯进车里。
男人啊,处理女人如同办公,就是需要一股冲动和狠劲儿。
就像结婚,冲动是必然的!
* * *
“附餐拿铁好吗?”孟熙飒柔声地问。
没想到他还记得她的喜好?一阵暖意窜过心房,唐品辰没来由的感动,但她仍撇头不语,对他的蛮横行径做无言的抗议。
“就两杯拿铁。”孟熙飒不以为然地转头对服务生说道,直到服务生填写好单子离去,他才倾身威吓:“再不开口,我要吻你喽!”
吻、吻她?
闻言,唐品辰吓得颈子往后一仰,气急败坏地斥道:“你不觉得咱们这一身打扮来这地方用餐太隆重了吗?”
惊骇过度,只想得出这个话题的她情不自禁地睨了他一眼。
嗯,男人穿西装去任何场所是还好啦,可看看她,四周纷纷朝她投射来的目光,有惊艳的、好奇的、窃笑的,在在让她浑身不对劲,怪别扭的。
最重要的是,她根本没那闲情逸致,也不愿陪他喝咖啡。
“很美!”笑眸忽地罩上深情,他由衷地赞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