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那小子,绝对不是作奸犯科的人。”凭她汪瑶瑶的眼光,看人可从来不曾失误过。
“他确实不是。”扳开母亲搂在肩上的手,予歆走向沙发。
“那就对了。”跟着走向沙发,她不死心地劝说着。“何况你们都已经那么亲密了,结婚只是早晚的事罢了。”
深吸了口气,予歆看着母亲。“你接下来是不是要问,聘金要多少?酒席要开几桌?场面要有多浩大?”
她的心里矛盾着、痛苦着,根本没注意到出口的话有多尖锐、多伤人。
汪瑶瑶被吓着了,整个人呆愣住。
“歆歆……”过了许久,她张开双臂抱紧她。“你有什么放在心里的话,可以统统告诉妈咪。”
她现在才知道女儿心里竟有那么多的压抑。
“妈咪。”雒予歆倚人了母亲的怀里,似在刹那间回到了小时候。“我承认喜欢上他了,但……”
“但怎么样?”江瑶瑶急于探出女儿的痛苦。
“但……我不能喜欢他。”困扰着她的正是心里的坚持,她长久以来赖以生存的理智和执着。
“为什么不能喜欢呢?”喜欢不就是喜欢吗?为何听她说得好像很复杂?
“他家在制造军械!”
哇——原来未来女婿是人中之龙,果然杰出呀!
汪瑶瑶伸出双手,捧起了女儿的脸。“你管他是做什么的,现在你只要老实告诉妈咪,如果这辈子不嫁他,你还会不会看上其他男人?”
看着母亲的眼睛,雒予歆认真地想了很久,然后摇了摇头。
“不会?”汪瑶瑶问。
雒予歆点了点头。
“那就对了。”在女儿的额头上亲了一下。“妈再教你一件事。我们女人呀,遇到自己喜欢的男人,绝对要快、狠、准,宁可错杀一百,也不可错放一人,免得最后后悔哭泣的是自己。”
女人的大好青春可是有限的,有人一辈子还未必能遇到一个相爱的人。
这是何其有幸,才能有的结果呀!
予歆被她的话和表情逗笑了。“你在说爸爸吗?”心头的死结顿时解了开来。
“死孩子。”汪瑶瑶眸了声,摆摆手。“不瞒你说,正是,否则哪来的你呀?”昂起胸膛,她甚至可说是自豪。“你可是我和你父亲最骄傲的结晶喔!”
“看你说得一点都不害羞。”
下一秒钟,她抱住了母亲,“妈咪,谢谢你。”在她的心里很久以前就想这么说了。
岳远平常上床前,总会在练剑室里要上一套八卦剑。
今晚也不例外,当他满头大汗离开剑室,正准备回房冲澡时,阿铁拿着电话走向他。
“白先生拨来的。”将电话递给了岳远,阿铁退下。
“喂,立威,睡不着吗?”接过电话,岳远开着玩笑。
但电话那端的人似乎半点玩笑的心情也没有。
“立莱什么时候离开你那儿的?”急切的语调不难让人听出他的紧张。
“立莱?八点多吧!怎么?她没回去吗?”岳远的心脏一紧。有了不好的预感。
“是啊,她从来没这样过。”电话那端的声音听来已很不安。
“会不会绕去找其他朋友?”毕竟八点还不晚,找朋友的话是有可能。
“立莱没什么朋友。”立威一口就否定了岳远的想法。
“同事呢?”他记得诊所里有其他护士。
“立莱平常很少跟她们往来。”
“需要报警吗?”岳远蹙起了眉。脸露忧色。
“先不要好了。我不是担心她被绑架。”他和妹妹的身份单纯,没有可让歹徒觊觎的条件。“我较担心的,是怕她会出了什么意外。”
现在台湾的治安不好,妹妹又长得不错。天啊,可千万别出事!
“意外!”岳远的眼皮无端跟着跳了下。“你等我,我马上过去你那儿。”匆匆挂了电话,他飞奔上楼去换衣服。
站在铜雕花门前,雒予放不知已来来回回走了多少次,但她仍无法提起勇气来按门铃。
真是个笨蛋!她在心里忍不住地骂着。没想到她居然接受了母亲的建议,直接来找他。
目前的情况,比应付几十个歹徒还叫她困扰。
一阵踌躇后,正当她欲按下门铃时,车库的门却缓缓往上卷起,于是她收回了手。
岳远坐在车上,将车子开出车库。
“嗨。”予歆发现了他,走向前。
“怎么来了?”他将车子煞住,按下车窗。她的出现对他而言绝对是个意外。
“你要出去吗?”看他一脸焦急的模样。
“嗯,有一点事。”点点头,看了手表一眼后,岳远犹豫了一下,还是将车子给熄了火,下车来。
“你不是急着出门?”她抬起头来看他,发觉他眉间的结拧得很紧。
“我是有急事没错。”他伸出双手,将她给搂进怀里。“怎么突然想要来找我?”但对他来说,她更重要。
她会主动来找他,是不是意味着……
她这次没有挣扎,在他怀中倾听着他的心音,她感到心安。“我妈咪说,如果我错过你了,往后可能就没有其他男人敢要我了。”
她笑着说,尽一让话听来不肉麻。
“是吗?”岳远勾起唇角,微微地笑着。“所以,你急着赶来告诉我这些?”果然,在丈母娘身上下苦心是最有用的。
“不然呢?”她双手平放在他宽阔胸膛,抬起顿看着他。“你要我说出‘爱你’这种肉麻话?我可不要!”
话一脱口后她就后悔了。她干嘛不打自招,没事说什么爱、不爱的?
看着她,岳远的眼里有着浓浓的笑意。“是、是,我不逼你说这种肉麻话。”反正不用逼,她都已经说了,不是吗?
低下头,他在她唇上印下深深一吻。
“你不说,我说。”他的双手端着她的脸,深情地凝视着。“我承认我失心了,被你这个可怕的、强悍的、不服输的、倔强的、美艳的泼妇,给摄去了魂魄,我已无可救药的爱上你了!”
他说得很夸张,但奉承的话中却多半是毁谤。
“你说谁是泼妇?”她气愤地推开他,单指在他胸膛上戳刺着。
“你说,我能说谁呢?”他笑笑地说着,一把抓住她的手指,送到嘴边轻轻一咬。
“喔!”予歆气得翻眸瞪他,急于挣脱他的手掌。“你居然咬我!”空着的一手气愤地拍打着他的胸膛。
“嘘,别喊了。”抓住她行凶的手,他将她整个人抱住。“你再这样继续喊的话,方圆二、三公里的人都能被你给吵醒。”
“谁叫你咬我!”虽娇嗔地回嘴,但她还真是听话的没再吵闹。
“真的咬疼你了吗?”他让她倚在胸口,抓起她的手到眼前审视着。“没事的,只是有一排齿痕而已,这样才能让你永远记得我。”
他的唇落在她纤细葱白的指头上,轻轻地啄吻着。麻辣的火热由指端很快地蔓延到她的全身,她喘息着,慌得想抽回手指。
不能怀疑,也从不敢怀疑他挑情的功力。
他松开了手,端着她的脸,看着她因情欲而渐染绯红的脸,他猝然心动,低下头来,又重新攫住了她柔软的唇。
一阵吮吸,两人的情欲皆被点燃,直到一阵不识趣的手机铃声打断了两人的亲热。
离开了她的唇,他眷恋着,无奈地接起电话。
“喂,岳远。”他的口气听来冷硬中带着懊恼!
“哥,是我啦。”那端传来岳辕的声音。
“有什么事吗?”岳辕很少拨手机找他,何况电话那端的声音听来是雀跃愉快的。
“我现在要上飞机了。嘿嘿……”他大声的宣布着,还附上贼贼一笑。
“你要去哪?”不是说还要停留几天吗?
“回家。”岳辕说得直接简单。“喔,我只是临上机前告诉你一下,我带走了你心爱的宝贝喔!”
“宝贝?”岳远皱起了眉,不懂他的暗示。
“你想要白立莱,就乖乖地回家吧!”似在宣布什么重要的事,他将话说得很清楚,不过话一说完,就马上按断了通讯。
“喂、喂……”
岳远一怔,“立菜?这么说,立莱是被辕带走的!”他自言自语,恍然大悟。
听他的对话中提到了白立莱,雒予歆当然是竖耳聆听。
“乖,留在家里等我,我出去一下。”一回神,他在她的颊靥上轻轻一吻,转身就要上车。
“岳远。”予歆喊住了他。
岳远停下脚步,转过身来。
“是不是白小姐出事了?”她问。这就是今晚他急着外出的原因吗?
“嗯。”他点了下头。“等我,我很快回来。”他冲着她淡淡一笑,转身上了车。
直到车子的身影消失在巷道中,雒予歆仍旧深陷在漫无边际的沉思中。
不到半个小时,岳远就来到了白立威的小诊所。
才停好车,还没来得及伸手按门铃,门即让人由里头给拉了开来。
“立莱让岳辕给带走了。”见到开门的是立威,岳远直截了当地说。
“他带走立莱干嘛?”与岳远的弟弟只见过几次面,但立威对他的印象并不是很好,尤其在男女情感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