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辣?”自立威挑起一眉,似不明白他的用词。
“像冬天里的辣椒一样够味。”岳远漫不经心地说着,双目仍旧凝注于玻璃门外的车子。“她是个谈判专家。”
“像辣椒一样的谈判专家?”立威眼里先有着惊愕,但很快地即让笑意所取代。
“看来。你碰到旗鼓相当的对手了!”他很快为自己的观察下了住解。
岳远只是挑唇一笑,不置可否。
“她知道你的身份吗?”似想到了什么,立威突然问。
岳远坦然地点头。“她在警政署上班,早将我的背景摸得一清二楚。”
“这样啊。”立威单手轻抚着下颚,摩掌着新长出来的胡渣。“她会肯跟一个军火商在一起吗?”
虽说军火商也仅是个商人,但对于一般人而言,提及了枪炮弹药,不免会往黑暗的一面想,何况她还是处于正义的一方?
他的话听来令人啼笑皆非。“我又不是个作奸犯科之辈。”瞧他的语气,说得他好似十恶不赦。
“我知道你不是。”白立威坦言。“但毕竟军火商的背景是挺复杂的。”
对他而言,岳远还是个恩人,想想他在美国求学时期,他对他和妹妹的照顾。
岳远笑了,笑意里有两人深知的交情。“我要定她了!”他说得很霸气、很笃定。
看着他灼亮的目光,白立威心里明白,现在能做的,也只有为雒予歆祈祷罢了。
被黑豹盯上的猎物,岂有逃掉的可能?
“你何时收假回美国?”他看似不搭地问。
岳远这假期未免也放得太久了吧?不过放长假。若是可以顺便追到一个美丽动人的女友,又何尝不是件额外的大收获?
“岳辕也在催了。”没有正面回答,他甚至只是微微对他点头,然后就朝外走了。
当然,在白立菜端着茶下楼时,便已见不到岳远的身影。
“岳大哥呢?”她很自然地问。
“走了。”立威答得干脆,当然他也瞥见了妹妹眼里一闪而逝的失望。
车子平稳地行进着,一向懂得分寸的阿铁,自然是无声地在前座开着车。
至于后座的一男一女,则是因为女方故意拉开彼此距离的关系,两人间空出了足以再坐下一个人的空间。
岳远看着她,而雒予钦则是紧盯着车窗外。
“你方才来找我时,不是说有事吗?”打破沉默,他先开口。
她的视线忽然由车窗外拉回。“我老板说,你最近最好小心一点,可能有人会对你不利。”
她一向是个尽职的员工,很少像今天的情况一样,在见了他之后,居然忘了来找他的主要目的。
虽然在心中,她不认为他会真的有危险,但总是尽到了告知之责。
“老板?”对于予歆的这个用词,岳远抛出了疑问的眸光。
“朗叔,我的主管。”她不在意为他解惑。
“原来我的存在,还真是会造成许多人的担忧。”闷哼一笑,他看着她。
对于偶有的跟踪者,他早已习以为常,毕竟他知道自己在这小岛上,可半点意外也出不得。
“知道你会造成许多人的麻烦,就请赶快离开台湾。”迎着他的视线,看着他唇畔的笑,予歆突然不客气的说。
不知为什么,她讨厌他现在的笑容,因为笑容里没有亲切感,更因为这样的笑容跟方才在诊所里的不同。
虽不想记住,但他对着那个护士所绽开的笑容,却已深植她的脑海。
“如果我要离开,你会跟我一起走吗?”他问得突然。
对她不悦的口吻和表情,他选择视而不见。
“跟你走?”他的话在她的心里绽开了一圈涟漪,但她却选择漠视。“我跟你什么关系都没有,干嘛跟你走?”
“没有关系……”岳远玩味着她的话。
不想理他,她再度将视线瞥向窗外。
“如果你想有关系,我不在乎制造。”他说得莫名其妙,让人很难听得懂。
“啊?”她转过头来看着他,柔美的脸蛋上有着浓浓的不解。
岳远不在乎车上还有第三者的存在,在她还没反应过来前,他就已伸手将她揽近,快、狠、准地吻上了她。
车子在公寓前停了下来,没等他下车来帮她开门,雒予歆就以飞快的速度径自开门,冲下车。
当然车子里的人依旧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岳远对着驾驶座上的阿铁一番交代后,才开门下车。
而阿铁自然是很识趣地开着车子离去。
“你今天收到玫瑰花了吗?”他在她进公寓前拉住了她。
她很想将门给狠狠地甩上,最好是能刚好将眼前这张狂狷的俊脸给打掉!
“收到了。”她的视线落在被他抓着的手上,心里激荡着。
方才的吻,如果再加上昨夜,他已吻了她两次,两次都令她措手不及,都同样的疯狂恣意;而更让她担心的还不是上述的情况,而是她的心。
对于他侵犯掠夺的吻,她居然半点也不觉得叽心,并且还有了回应。
“收到了?”他深邃的眸子里有着浓浓的询问味。
一句收到了,可不表示她是将花给收下了。
“不会又让它去吻垃圾桶了吧?”他记得前两次那些花的命运是如此没错。
“别再送我花了。”看着他的眼,那认真的神情,予歆虽想板起脸来,心里却冉生了不该有的罪恶感。
唉,真是的,不过就是几束花而已,她何时在乎过了呢?
“你真的又把它丢垃圾桶了?”岳远却执着在这问题上。
虽然相识不久,但她知道他是个追根究底的人,于是她很坦然地点头。
“是丢了没错。”
其实她今天留下了一朵花。
但她不知道为何要对他说谎,为何不肯让他知道真相,也许是不想由他的脸上看到得意的笑,因为他已经够自负了,不需要她再为他添加助燃剂,让他的自傲膨胀到漫无边际。
“卡片呢?”想想他的举动,疯狂到自己也无法相信。
一开始只是纯粹好玩逗逗她,所以他将小卡的文字写得煽情。但写着写着,他却真的放入了情感,因为他真的喜欢上她了。
“撕了,在垃圾桶里跟玫瑰一同亲吻着。”她想挥开他的手。径自往内走上楼去。
他没让她如愿,惊人的腕力,昨夜她已领教过。
“我不是轻易放弃的人。”他的眼里绽着如钻石般璀璨的光芒。
她是他首度看上,真的想拥有一辈子的女人。
“我也不是随随便便,就会让人哄到心软的女人。”明知他的眼神如魔咒般迷人,但一向不善示弱的她,还是昂起脸来与他对视。
“我自认为不是个会哄女人的男人。”唯独对你例外。但他没说出口。
“是吗?”予歆笑了,笑容里渗入了柔媚。“那你站在门口,是为了跟我对峙吗?”
她比任何人都擅于察言观色,因为那是她的专业,虽然有时会因为某些因素而有所失误,但那也是他出现之后的事。
看着她,看她眼里聪慧的光晕。“你明知道我为何会站在这里。”他自认他的表现已经够明显了。
“原来你不是在哄我呀?”用受伤的手掩嘴一笑,她拿他的话来堵他。
抓着她的一手猛力将她给拉近,她一时重心不稳,几乎倒在他的怀里。
“我说过你很特别,也承认我真的非常喜欢你。”他宽大的掌不容拒绝地、恣意地轻抚她的脸蛋。
他的手温总是能轻易地意起她的心颤,他温柔的肤触也总是能撩拨她的情愫,理智知道该压抑下一切的,但情感却率先背叛,不准她漠视。
她一向能掌控好一切,尤其是与人对谈间的情绪波动,但此刻,她的高傲面临着空前的考验。
“真的非常谢谢你的抬爱。”她脸上保持着灿烂的笑。
没甩开他抚触的手,因为经过昨夜之后,她知道,这个男人的身手绝对在她之上。
“就这样?”看着她的脸,岳远开始有些不耐。“我不相信你对我没感觉。”
他已吻过她两次,以她的性子,若对他没感觉,就算再难,都会想办法拿刀将他给劈了吧?
“我该有什么样的感觉?”她嘴硬的回问。
他的眼里闪过一簇邪恶的光芒。“这种事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他的手轻轻地抚摸着她细嫩的肌肤,顺着颈线,有一下没一下的抚触,挑逗意味相当浓厚。
“喂,你够了没,是不是该适可而止了?”浑身打起了莫名的颤栗,予歆抬起没受伤的手打掉了他的毛手,往后退了一步。
是她的默许,他才会越加过分吧?但她为何默许呢?只因为知道自己可能打不过他?
不,依她的性子,就算明知打不过,她也会狠狠地教训对方。
看着她,他懒懒地一笑,似乎不介意自己过分的举动,一倾身,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轻而易举地再度将她给搂回怀中。
雒予歆气极了,“你这个可恶的浑……”
她本想开骂的,但没来得及将话给骂完,他的头即压了下来,就如之前的吻一样,来得急且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