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冰块男真可恶,不仅脾气冷热异常,连行为都霸道的令人发指。
“强吻?”面对她的怒火,言昊笑了,那璀璨的笑容中首度没了锐利的冷意。“你说我是强吻?”双手往后一背,他态度悠闲地看着她。
“废话!”怒斥一声,小绿发觉这个冰块男得意时的模样,还真是惹人厌。
“如果是强吻,方才我怎么没看你推拒或反抗?”又是得意的一笑,言昊觉得心情大好,这种感觉似乎从来不曾有过。
“你……”小绿气得说不出话来,涨红着脸。
“别你呀、我的,反正我们彼此都没吃亏。” 她愈气,他就愈乐,然后灿烂的笑纹竟不知不觉就染上了他的唇线。
“谁说我没吃亏!”宗小绿气得用吼的。
不要脸的臭男人,她就知道有钱又一脸冷漠的男人最恶劣了!
“你吃了什么亏?”心情一愉悦,他眸底便跳耀着灿烂的光彩。
现在是男女平等的时代,当然接吻这种事也不会有哪方是吃亏、哪方是占便宜这种论调了。
“我当然吃亏了,因为那是我的初吻!”几乎是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因为那个男人看她的眸光似乎转烈,然后流转的眼波间闪过更浓的笑意。
天啊!她为什么要告诉他是初吻呢?
地洞、地洞……谁来帮帮她,赶快在地上打个洞,让羞窘的她将头埋进去!
“初吻!”言昊摇头一笑,将她的羞窘全看入眼里。
许久许久,他只是以一对炽烈的眸光紧盯着她,没再说出半句话,直到冗长的寂静仿佛一张无边的网,罩得两人难受,他才轻咳了一声,佯装冷硬的说。
“如果真是初吻,那你才更没吃亏。”为了避免她的尴尬,”话一说完,他就转身走回座位。
她实在不适合这副羞窘的模样!
“你说什么?”刷地,宗小绿一下子抬起头。
面对着她的是他的背影,他并没急着转回身来。“你当然没吃亏,因为我免费帮你上了一堂吻技课程。”
“言昊!”又吼了一声,宗小绿觉得自己的情绪已快失控。
这个得了便宜还卖乖的男人,可恶、可恶、真是可恶!
“说吧,你今天来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转回身来面对她,他的眸底没了平日的寒光,拉开座椅悠闲坐下,表明了不想再与她讨论初吻一事。
宗小绿实在很生气,她发觉几年来的修养,似乎于刹那间化为云烟。
“方甄不敢来跟你说,她今天整理不完要搬走的东西,希望明天再搬。”虽心不甘情不愿,但她却不忘小女孩托付的任务。
谁来告诉她,她到底还需要跟这个男人周旋多久?她的心里有着满满的哀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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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一早言昊就出现在花店门口,方甄的心里满是惊讶。
“早。”拉开花店的玻璃门,她怯怯地说着,站在门旁愣愣的看着他走近。
“嗯。”没给她任何话,言昊往内走,只在擦身而过时,看似不以为意的咕哝了一声。
关上门,方甄注意到了他手上持着的东西。“我、我将东西整理好了。”看着地上整理好的行李,她绞拧着双手,不安的揣测着。
他会生气吗?关于她没照着他的话在昨晚就收拾好行李。
“嗯。”只是轻轻应了一声,言昊的视线由地上的那堆杂物拉回,落在她脸上。“吃过早餐了没?”他忽然问。
方甄老实的摇头。“还没。”
别说是吃早餐,昨夜她甚至是没什么睡,因为要搬家,更因为心中的不安。
“那,拿去吧!”递出手上一直持着的肉饱豆浆,言昊脸上的神情并无多大改变。“赶快把东西吃完,我今天早上还要开会,可没什么时间等你。”
他的声音虽然是冷的,但方甄却可感受到他真正的心意,至少他还特地帮她带了早餐,绝对不是顺便。
颤抖着手,方甄接过言昊手里的餐点,被咬紧的红唇微微颤动,她红着眼,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
虽然这个哥哥对她来说是陌生的,但除了纪美妈妈和小绿姐姐之外,他是第三个对她好的人。
“谢、谢谢。”蠕动着唇瓣,许久之后,她好不容易挤出声来。
言昊看着她眸眶含泪的模样。“不用对我道谢,我只是‘顺便’而已。”他硬声说着,特别强调顺便两字。
真是单纯的黄毛丫头,不过是份早餐,也可以让她感动到眸眶含泪,
“要搬走的,就地上这些吗?” 他将视线由她脸上移开,落在角落的那堆行李上。
手上拎着颇具分量的早点,方甄走向自己的行李。
“嗯,就是这些。”她以为言昊是要催她上车了,于是空出手来,准备去提行李。
“不用你动手。”言昊喊住了她。“你到一旁去将早餐吃完,行李我叫人进来搬就可以了。”又看了她一眼,他以眸光示意她退开,然后转身拉开门叫人。
看着他的背影,听着他冷冷的声音,但方甄的心里却有着满满的暖意。
这个哥哥,就像纪美妈妈说的,是个好人,只是他比一般人更懂得伪装自己,以冷漠的外表隐藏起一颗温柔的心。
言昊唤进为他开车的司机,转回身见到仍旧愣在一旁发呆的方甄,于是他拉下了脸。
“你还不赶快坐到一旁去吃早餐,是想害我连续两天的会议都延后是不是。”拧着眉,他动怒了,但这怒火却是为了刻意掩藏起不该有的关怀。
“喔,好。”他冷冽的嗓音迫使方甄倏地回神,听话的闪到一旁,坐在角落的一张椅子上,一口一口吃起了餐点。
看了她一眼,对于她的听话,言昊似乎很满意。
等着司机也走进花店,他脚步轻缓地走回那堆行李旁。“就这些,全要上车。一会儿我到车上等,你将东西搬完后,等她吃完早餐然后一同上车。”他的语调一如平常,让人听来冷冷的。
司机领命,开始一件件搬起了地上的行李。
只踌躇了几秒,言昊随即转身,想先上车去。“你吃快点。”他转向方甄,道出似是命令的话。
才一拉回视线,却不经意瞥见行李堆里的一只陶烧彩瓮,瓮的大小如篮球,色彩飞扬绚烂、美丽非常。
但,这并不是重点,重点是言昊觉得这个彩瓮异常的熟悉。
或许是因为他看彩瓮的神情吸引了方甄的注意,她吞下嘴里的食物,含糊的说着:“它看起来很美吧?”
收回视线,言昊转过头来看着她,没有开口回应。
“那是纪美妈妈的作品,她一共烧了两个。”她记得喜欢烧陶的纪美妈妈曾经说过,这只陶瓮,她共烧了两只。
只是不知为何,家里却只有这个,她从来没见过另一个。
“两个?” 言昊眯起了眼,精敏的脑中似乎在思考着某些事。“你吃快一点,否则我的司机不等你了!”半晌之后,他抛下这句话,径自转身就要往外走。
他不想将思绪浪费在这件事上,也不允许。
虽然他的口气冷硬,还是不改命令人的口吻,但已略微搞懂他性子的方甄,并没因此而生气,相反的,她已经开始庆幸纪美妈妈留给了她一个哥哥。
见他的脚步已快踏出花店,鼓足了勇气,方甄终于开口道谢。
“言昊哥哥,谢、谢谢你!”她的声音很小,由角落的方向传了过来。
言昊脚步略顿了下,只有一刹那的踌躇,然后他还是头也没回的朝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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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睡得不好、失眠了一夜的,不只有方甄一人。
当窗外的太阳以亮眼无比的姿态,撒下万丈光芒时,宗小绿已是第四次伸起颤抖的手,扫落床头柜上的闹钟。
“天啊,别虐待我了,谁来救救我呀!” 窝在被窝里,她蜷缩着身子,将被子拉高过头卷住身子。
由浴室里出来的睢予歆一见到这幕,差点笑弯了腰。
“小绿、小绿,你到底怎么了?” 见过毛毛虫结蛹、蚕宝宝破茧而出,但这是她头一次瞧见卷得像蛋卷一样的人。
“帮我把闹钟给砸了!” 宗小绿的声音由被窝里传来,听来闷闷的。
她将失眠、和心里焚烧的火,迁怒于那个可怜的闹钟。
平常都没见它那么准过,偏偏今日就响了三四次,她好不容易才阖眼,它就又响了。
“你要我把闹钟给砸了?” 坐在她的床沿,予歆暗暗为闹钟喊冤抱不平。
平日小绿几乎都是早起,还常抱怨闹钟不够准时呢!怎么今日小闹钟不罢工了,她大小姐反倒发起脾气来呢?
“对啦、对!”仍旧没由被窝中探出头来,宗小绿的声音听来闷沉沉的。
“小绿,你不舒服吗?” 予歆将她的行为解释为身体不适。
“没有啦!”她的声音听来更闷了。
“既然没有,那你要赶快起床喽,要不然上班要迟到了!”看了地上可怜的闹钟一眼,等到时针和分针交错时,小绿铁定要忙得在屋里打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