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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这个名词消失十几要二十年,突然再出现,而且此刻就坐在眼前,张勤雅内心的冲击,绝对是可想而知的。
起居室中,一对据说是母女的两个人分据一头,气氛沉闷又尴尬得要命,身为不相干的路人,关芯芯直想溜之大吉。
她没想过会碰上这种事啊!
她不过是这个暑假过得太闲,刚好听张勤雅说起要回医院复诊,让她异想天开的想到,要是见证了同学被宣布完全治愈的那一刻,就可以拐同学亲自下厨做顿大餐来庆祝一下,所以兴匆匆的跑来,自愿肩负起伴护与司机的工作。
原本一切顺利,连菜都买了一大堆回来,哪里晓得会在傅园的大门口让人给拦了下来,然后上演起这场「冻人」的母女相会戏码。
她这是招谁惹谁了?
更荒谬的是,在前往起居室的路上,她曾偷偷的问:「丫丫……这真的是妳妈妈吗?」
张勤雅竟然回答不出来,只能苦恼的看着她,应了一声不知道。
什么跟什么啊?竟然连对方是不是自己的母亲都不知道,那么现在这种大眼对小眼的场面是为了什么而存在呢?
「如果不确定,那就不要让她进来嘛!」当时关芯芯问了。
「我是想,如果『是』的话,不让她进来也很奇怪吧!」张勤雅那时是这么说的。
虽然不能反驳,但关芯芯不管怎么想都觉得很奇怪,偏偏又没办法置那求救的目光不顾,只好硬着头皮参与这「冻人」的一刻。
「时间过得真快,妳已经长这么大了。」不请自来,自称是吴静芬的女士打破一室的沉默。
张勤雅摸摸鼻子,不知道该怎么接应这话题。
「我想,妳心里一定很怨我。」看着她的沉默,吴静芬叹气,只能如此想。
「其实……」想了想,张勤雅老实回答,「也还好啦!」
也不确定是先天的迟钝,还是后天培养的温厚性格,虽然自幼失亲,但她的个性一直就这样憨憨钝钝的,还不至于像电视上演的那样,偏激到愤恨这个世界什么的。
当然,以前的她确实是会想过「妈妈」这个人,也会疑问为什么她的妈妈会不要她,但那都是她小时候的事了。
已经这么多年过去,母亲这角色在她的记忆中随着她年纪的增长而逐年淡去,取代这角色的是她的亲爷爷跟傅家祖孙,一直以来,他们守护着她,给了她很多、很多的关爱,多到她没精神跟时问去追亿早从记忆中消失的「母亲」这号人物,
实话说,要不是因为身分证上母亲那一栏的名字写得正好是吴静芬三个字,让她不好意思表现出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要不然她实在很不想面对这种奇怪的场面,也想不出来一个消失这么久的人,为什么会突然出现?
「请问妳找我有什么事吗?」不擅长猜测,张勤雅只能直问。
「丫丫!」关芯芯觉得头昏,对于所听到的对话。
「怎样了?」突然被叫了一声,张勤雅吓了一跳。
「还『怎样』,妳是不是该问点别的?」试着压低声量做点提示。
「别的?」看她努力装没事的表情,张勤雅反应不过来,「例如?」
「例如这么久没见,为什么突然出现……」
「这跟我的问题有什么不一样吗?」太困惑,所以忍不住插嘴问:「为什么突然出现,也就是在问:『找我有什么事』不是一样吗?」
「这……」被问住,但这并不是关芯芯要表达的重点,只好改口道:「就算不是问出现的原因,妳都不想问一下当年她为什么丢着妳不管……」
「因为她改嫁啊!」张勤雅愣愣的接口,「我小时候,爷爷就跟我说过啦!是因为她要嫁给别人、当别人的太太,对方又不希望我跟过去,所以她就不能带着我改嫁,没办法之下,只好把我交给我爷爷,这些我都知道啊!」
关芯芯瞪着她,对她不可思议的平静,感到无法理解。
「好吧!就算妳没有什么疑问,好歹也要确认一下对方是不是真是妳妈吧?」最后一个问题,关芯芯提问得咬牙切齿。
「这倒也是。」张勤雅点头,还真的问了,「不好意思,因为有同名同姓的问题,想请问一下,妳怎么证明妳就是我妈?」
坐在她们面前的吴静芬,莫约四十多岁,衣着打扮入时,却显得有些憔悴,被她这一问,不由得愣了一下。
「证明?」吴静芬面有难色。
最初是因为一时冲动而找上门来,她还真没想过自我证明这回事。
「身分证可以吗?」想半天,吴静芬只想到这种身分证明,「我只有带身分证。」
「这位阿姨,身分证也只能证明妳跟丫丫的妈妈是同名同姓吧?」关芯芯第一个投反对票,「现在是要证实妳就是丫丫的妈妈,妳有没有其他的证明啊?」
吴静芬灵机一动,脱口道:「丫丫的左背上,大约心脏的地方有一块青色的胎记,大约五元铜板那么大。」
关芯芯看向张勤雅,后者没有回答是或不是,仅是一脸的无辜。
「我看不见自己的背啊!」张勤稚说。
关芯芯也不啰唆,一个箭步上前,也不顾她是同意还是反对,抓着衣领一拉,很认真的看起她的背。
「有,确实是有一个五元硬币那样大小的眙记。」特派员很迅速的回报。
能找上门来,同名同姓,加上还知道张勤雅的胎记位置,综合以上三点,吴静芬的身分是确定了,只是……她来做什么?
三个人大眼瞪小眼,因为吴静芬身分的证实,房里的气氛反而变得更加诡异。
「请问一下,妳今天来找我,有什么事吗?」一贯的个性,张勤雅等不到问题,自己就开口问了。
吴静芬看着十多年没见的女儿,心中百感交集,两个年轻的女孩就看着她挣扎,表情从犹豫不决,一直到壮士断腕般的坚定……
「丫丫,看在母女情分上,妳请傅先生放过我们吧!」
第十章
一头雾水都不足以形容张勤雅内心中的错愕。
「什么?」她只能愣愣的问。
「放过你们,什么意思?」军师一般的关芯芯同样丈二金刚,摸不着头绪。
「黄靖绘是我的继女。」吴静芬以为这么说她们就会知道了,却没想到……
「谁?」张勤雅一脸愣头愣脑的反问回去。
「哎哟!就是那个煮饭婆啊!」关芯芯倒是很快的进入状况,提点道:「妳脚受伤,刚打石膏那几天,傅先生不是带了个学妹回来当煮饭婆?很喜欢呛人,最后还把妳气哭的那一个啊!」
「我知道了。」张勤雅跟着进到状况当中,「就是想抢走我小哥哥,结果让小哥哥赶走的那个女人。」
「原来妳的妈妈嫁给妳情敌的爸爸,变成了妳情敌的继母耶!」关芯芯惊呼。
「那个不是情敌,她只是曾经当过我小哥哥的学妹。」直觉的皱起了眉头,因为情敌这两个字。
「好啦!不是情敌,是差一点要变成情敌,这样好不好?」关芯芯改口,一脸受不了的表情,提醒她,「现在问题又不是那个。」
张勤雅点点头,很认真的拉回注意力,问道:「然后呢?」
吴静芬被她的问题给问住,不知道这句然后是在然后什么。
这种处于状况外,听不出问题的心情,张勤雅很能体会,因为她也常常没办法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所以很好心的又问了一次,「妳刚刚说,要我小哥哥放过你们,为什么?」
「妳不知道吗?」吴静芬以她的反应来判断。
「知道什么?」
「傅总经理取消了合作案,这对我们公司的影响很大,结果他还放出风声,让业界的同行也不敢跟我们下订,但是我们之前为了准备合作,已经买了很多原料回来,这些原料都要付钱出去,但是却没有订单,再拖下去,我们公司一定会垮掉的。」忧心忡仲,一想到跟着丈夫苦拚出来的事业就要毁于一旦,吴静芬就心乱如麻。
「怎么……怎么会这样?」张大了嘴,张勤雅没想过会有这种事发生。
「现在出问题的还不只是公司,靖绘她更让我担心。」说起继女,吴静芬忍不住流露出为人母亲的担忧表情,「那孩子从小好胜心就很强,这次在她爸爸跟哥哥面前夸下海口,说要拿下升辉的订单,眼看着就差最后几个细节还没谈好,整个合作案说取消就取消了,还回头害自家公司面临倒闭的危机,她太自责,整个精神状态让我很担心。」
「她受了打击,觉得不甘心,所以就回去叫妳出面来说情?」关芯芯皱眉。
「不是、不是。」吴静芬赶紧解释,「靖绘并不知道我来,事实上,她也不晓得我跟丫丫的关系。」
「哦?」关芯芯摆明了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