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冠轩将颜锦瑟置于自己的身下,雪白的娇躯横陈在眼前,加上她迷乱的呻吟声在耳边萦绕,任是柳下惠也无法坐怀不乱。
凌冠轩再也无法忍受,几个俐落的动作便将自己身上的衣裳除下,赤裸的两具躯体蜷伏在一起,他轻啄着她细嫩的肌肤,大手悄悄地在她身上移动,搓揉着她的热情。
“不要……”她破碎地逸出低语。
就算在最无助的时刻,她依然要为他的将来没想,就算有怨,也只是短暂的,等到将来海阔天空后,必然会转为感谢。他是她守候的人儿,为了他好,一切都不重要了。”
颜锦瑟知道,只要冠轩碰了她,今生要逃离他就是一种困难。
她原也不想逃的,但是奶奶的话教她认清了两人之间如云与泥的差异,注定是轻贱的泥,又怎肩邑污了高贵的云。
于是,拒绝就这样白她口中传出。“求求你,别再捉弄我。”
“我要你。”凌冠轩明白地说,不许她反抗。
颜锦瑟睨视他的星眸微张,迷离的眼神中有着哀求,急促的呼吸声不只来自于她,他也相同。
“冠轩,别傻了,我不值得的……”明明知道什么是最好的,偏偏他的眼中却是不容拒绝的笃定。
颜锦瑟的心受到撞击,那么痛、那么苦,却又那么甜,
“你是我的妻,唯一的妻!不管别人说什么,我只要你。”誓言自凌冠轩口中说出,今生今世,他只要她一人。
老天,这让她如何能再拒绝?他是她的夫、她的人,更是她的唯一啊!
就算没有将来,至少圉点回忆,让她还能在睡梦中慢慢回味。
她不会要求太多的,只要是属于他他的记忆,就算一晚也可以。
她再山无法逃避,她爱他呵!爱上这位小丈夫人,爱上她生命中最大的意外。
拉下他的头,颜锦瑟义无反顾地献上自己的唇,今夜就让她放纵吧!
芙蓉帐里一片春色,心许今夕是她生命中最笑的颜色:过了今天,就算往事成烟,就算此情已绝,她山心满意足了……
第四章
“啪!”
热辣辣的巴掌落在她的颊上,力道之大,让已跪在地上的颜锦瑟无法承受,顿时跌卧在地上。
大厅上,面容覆满冰霜的凌老夫人笔直地站立着,她对眼前娇弱的女子毫无怜惜之意,
她竟然敢污了凌家高贵的血统,好个无耻厚颜的颜锦瑟!
凌老夫人的龙头杖用力地蹬了下地,一大早当打扫的奴仆拿着占有血迹的床单出现时,她的脸色一片乌黑,怒焰早冲上了天,立刻召颜锦瑟前来。
该死的丫头,以为用身体可以换取稳坐凌家女主人的权利吧?别想!只要她在的一天,就绝不会让这等事情发生。
“哼,瞧你做的好事!”
“奶奶……”抚着热辣的脸,颜锦瑟呐呐地开口。
“谁准你叫我奶奶?认清自己的身分。在凌家,你只是只蝼蚁,不要脸的女子,你是听不懂我说的话,还是明知故犯?”凌老夫人满布皱纹的脸上,除了冷淡的怒焰之外,什么都没有。
“锦瑟不知奶奶指的是什么。”不明白自个儿又是做了哪件事触犯天条,她低低地回应。
似平她最近怎么做都不对,对冠轩也好,对奶奶也成,反正顺了姑心就逆了嫂意,两面不讨好,到最后,到底是委屈了谁啊!
“好个不知情,伪装柔弱在我的面前可不管用。”凌老夫人的眼尾扫过她,言词更是锋利如刀,“你竟敢勾搭冠轩,妄想利用他的纯真,稳固你在凌家的地位。颜锦瑟,我告诉你,这辈子不可能。”
“冠轩他……”她露出苦笑,在思想上他比谁都成熟,谁能利用得了?不被耍得团团转就好了。
“他是我的孙子,容不得你这样的女子砧污。”
玷污?!
她被这样的说法给刺伤了,就算是长辈,又凭什么资格对此多加责难?
“我不是……”原想否认,但颜锦瑟旋即低下头住了,不再多说。
选择沉默的原因并非默认,逆来顺受本是个性使然,只是她眼底隐隐透露着悲哀,人的出身差别真有如此大吗?
“你倒聪明,懂得利用冠轩反抗我,是嫌日子太好过吗?”
“锦瑟不敢。”
她淡漠的口气触怒了凌老夫人,凌老夫人说出口的活更加的伤人,“哈,真是嘴硬的丫头,光会在口中说不敢,颜锦瑟,当初我错看了你的老实,原来你只是表面如此,骨子里阳奉阴违倒是你的拿手本事,没关系,我倒要看看你还有哪等本事可以勾引冠轩。”
神色一凛,颜锦瑟的脸孔苍白,摇摇欲坠的身子晃了两下,终究是硬撑下来,她自认没有做错事,那又伺必受到屈辱?要说有错,当初凌家就不该娶她进门,如今才来后悔。
“我们是夫妻,为什么需要勾引?就算……冠轩要我……
那也是天经地义的事。”红着脸一口气说完,颜锦瑟有了反抗之心,她嫁到凌家是明媒正娶,没有见不得入。
“住口!”
龙头杖不留情地落在她身上,气极之下,凌老夫人下手的力道一点也没拿捏,几个重手打落,让她的嘴角渗出血丝。
鲜红色的血迹,颜锦瑟高高昂起头,肃穆的脸上全是自挣的庄重。不管别人怎么说,从头到尾,她都没有错。
“为什么要住口,我哪一点错了吗?古训有五,女子有七出之罪,头一条就是“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冠轩是男人,是我的丈夫,就算我们有亲密的行为,难道有错吗?”
被混中痛处,凌老夫人圆膛着愤怒的双眼,大声啐骂,“反了,反了,居然敢用这种口气对我说话,你眼中还有我的存在吗? ”
颜锦瑟淡淡地说:“我知道自己是高攀了,但不管如何,我都是凌家人,除了冠轩给我休书一纸。”
“来人啊,把她关到柴房中,饿个两三天,反省、反省!我看你还能不能嘴硬。”
恼羞成怒的凌老夫人颤抖着手指着犹跪在地上的她,“从今天开始,不容你再攀亲带故,不准叫我奶奶,也不准你与冠轩见面。我们凌家要不起你这种媳妇!”
颜锦瑟被一旁的奴仆扯出门,她没有呼天抡地,脸上尽是漠然。就如她的处境是无利用价值的废物,只会被弃置一旁。
刺痛溢满全身,冠轩已位于遥远的天边,和她位处两个不同的世界,打从今天开始,再无交集之日。
到昨夜,耳发厮磨的当会儿,他的身形已铸刻在她脑海中,他的味道也已烙印在她心底——
笑颜在颜锦瑟清丽的脸上绽放。她不后悔,因为在昨夜里已证明冠轩曾经属于她,身心皆然。
+ + +
等到颜锦瑟被放出柴房已经是八、九日后的事子,回到房间看着住了五年却被搬得一空的屋子,她只是轻轻地笑着。
“少夫人,他们……他们把东西部搬走了,连个椅子都不留。”小茹哭哭啼啼地诉苦,“我怎么也阻止不了咧!”
“没关系。”她说得云淡风轻,
凌家真的是她最后的避风港吗?在她被凌老夫人关到柴房之后,这样的念头就不存在了。
住在哪里又何妨,只要能栖身,就算是荒山野地都好。
“谁说没关系,大大有关系咧!”小茹叫苦连天,“我们要搬到罕无人迹的城东,只有我们两个那。”
“没问题的。”颜锦瑟轻轻拍拍小茹的肩,算是一点安慰。
她是个苦命人,打小就过着贫苦的生活,不过是回归从前的生活,她不会认输,也不会开口求援,宁愿咬着牙苦撑。
“你是凌家的少夫人,为什么要承受这种非人的待遇?”
小茹不平地说,“少爷也真是的,在这个节骨眼偏偏去了京城?”
“小茹,我特地缝给少爷的衣裳。你有没有……”颜锦瑟的眼中闪过一丝柔情,语气转为急促。
“放心吧,你千叮万嘱,小茹哪敢遗忘。我特地请人装在少爷的箱子里了。”小茹不以为然地撇撇嘴,“他对你那么无情,干啥还要为他没想?反正衣裳那么多,少一件衣裳山不会着凉受冻。”
颜锦瑟幽幽:叹口气,“你不会懂的。”
衣裳是她日夜赶制出来的成品,就算不起眼,至少代表做妻子的她唯一的心意,无关乎贵重与否。
“我当然不懂。”小茹血液中的侠义心肠抬头,“老夫人为什么要把你逐到城东?那里的冬天冷得紧,缺火少炕,依少夫人这种瘦弱的身子骨,只怕捱不到春天。”
对着空荡荡的屋子叹了口气,颜锦瑟看了最后一眼,过住五年的记忆都存于此地,还是要离开了。
她转而对小茹道:“如果你真受不了,我会告诉管家,要他替你找个工作,我一个人过活也无妨。”
“少夫人,我要跟着你。”小茹忙拒绝,在凌家从来没有人待她好,只有少夫人例外。如果有权选择主子,她打死也要跟着少夫人,就算口子苦一点,山好过让其他人糟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