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者是个女人。
只有女人出现时,瑾棠才会支开所有的护卫,只留她一人在他房中。
想起瑾棠与其他女子的纠缠,想起她总是隔着珠帘听闻女子的娇喘呻吟,心中蓦然一阵抽痛,她厌恶这样的情况,却又无力阻止……
等等,她凭什么感到嫉妒?她只是个小小的护卫,没有干涉主子的权利,更没有禁止的理由呵!
“嗯,天气真好,你既然有空,不如陪我过过招吧!”她忽然轻快地说,想借此抹去所有的念头。
“紫艺,你的身上还有伤……”黑念玑想拒绝。
“废话少说,来吧!”在他还没有说不之前,她已经出了手,掌风凌厉地直扑向他。
“你不能……”他下意识地出手挡住她的攻击,还来不及抽身,她又另出新招,直扑向他的门面。
“专心点,受伤的话我可不负责。”
虽然她心口仍感到疼痛,至少藉着练武能忘却许多烦忧,让自己好过许多。
“我要见瑾棠。”玉琛站在大门前,恶声恶气地说。
黄承淮奉命守在门外,阻挡所有人进出。
“回公主的话,殿下现在有客人,此刻不方便见公主。还是先请回吧,等殿下送客之后,属下自会转达。”
“说什么我现在都要见他,你这个奴才滚一边去!”
扬州那次,打从瑾棠走出她的房门后,就再也没有回去,她像个傻瓜痴痴地等了三天,结果还是别人告诉她,瑾棠早已回京。
风尘仆仆地回来之后,她还眼巴巴地希冀瑾棠匆匆回京只是忘了告知她,过不了多久就会想起她的存在,所以乖乖地等着,大门不出二门不适,谁知又听说近来他与永馨郡主走得挺近的。
这下她成了京里的新笑点,谁要当初瑾棠亲近她时,她早已经大肆宣扬,自己终会成为二皇子妃。
她气坏了,只好亲自找上门,她要瑾棠当面说个明白,给个清楚的交代,到底她哪点不如永馨郡主。
“公主,请恕属下无法从命。”黄承淮忍着气,还是坚守岗位。
“我不管,今天我非见到瑾棠不可!”玉琛听不进任何言词,伸手将他拨到一旁,大摇大摆地走入。
随着脚步缓缓逼近,刺耳的淫秽笑声不断地自房内传出,夹杂着男人的温柔低语和女人的撒娇呢喃,宛如在玉琛火烫的心头添油,怒火燃烧得更旺。
“殿下好坏,欺负永馨不懂事。”她爱娇地扑倒在瑾棠宽阔的胸膛,“人家都说你是个坏男人,今日一见,果真如此。”
“你不就是喜欢我这坏模样,今日才过府拜见。”瑾棠笑得猖狂,大手毫不避讳地停留在她雪白的胸前,缓慢地兜着圈子,逗得她喘息连连。
“殿下……”红潮满腮,永馨的呼吸更加急促,捉住他手腕的纤纤玉手欲迎还拒。
“喜欢就明说吧!我不爱那种调调。”收起笑脸,瑾棠的游戏到此为止,接下来的事,男欢女爱各取所需。
鼻息间全是他的气息,迷蒙的媚眼含春,永馨不禁伸出舌头舔舔干涸的红唇,眼中喷出的欲火逼着她将他的手往自己的衣内带,完全忘却自己的身份与矜持。
“我要你。”
瑾棠发出嗤笑,抚上她胸前的双峰,在红唇上印下狂烈的吻,丝毫没有温柔的意味。
玉琛推开门时,见到的就是这一幕。
“狐狸精,居然敢勾引我的男人,看我今天放不放过你!”她用力地推开永馨,狠狠赏她一个巴掌,然后将瑾棠的怀抱据为己有。“二皇子是我的,你没资格靠近。”
被扯开的永馨揭着发烫的脸颊,看清来人之后,立刻还击。
“真是笑话,二皇子又不是你的专有物,他爱跟谁在一起就跟谁在一起,凭什么归你所有?”
她不甘心地拉扯玉琛,怨这个女人出现坏事。好不容易才得到二皇子的青睐,没能手到擒来怎么对得起自己。
“全京城都知道二皇子的正妃之位属于我。”玉琛扭住永馨的头发大声道。
“二皇子妃?哈,痴人说梦!皇上下令了吗?二皇子提亲了吗?还是你在作白日梦?”永馨不甘示弱地想将她拉开,发狠的眼中冒出红丝,原来的温柔模样已不复见。
“我……反正这桩婚事皇上迟早会下旨。”
“当然,只怕到时候二皇子妃的名字不是你。”
“你……”玉琛为之语塞,旋又开骂,“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不请自来,纠缠不休!”
“好过你连献身二皇子都被嫌弃吧!”永馨也不是省油的灯,要比骂人的本事,她可不会输。
望着扭打成一团,不停叫嚣的两个女人,瑾棠只能摇摇头,赏个白眼给跟着玉琛进门的黄承淮。
“不是要你别让任何人进来?”
黄承淮只能搔搔头,女人真是恐怖,前一刻是个端庄贤淑的女子,后一刻已经变成骂街的泼妇,两者之间的差距如天地之别,教人好生心寒啊!
“回殿下的话,玉琛公主硬要闯入,任凭属下怎么规劝都听不入耳,属下也无法阻止。”他苦着脸回覆。
公主乃金枝玉叶之身,他总不能真的动手阻挠吧!比起刺客,这个公主更令人伤脑筋。
要是紫艺在就好了,同为女人,就算出手相碰,也不会出问题。叹口气,黄承淮真的希望今天在门外守卫的人是紫艺。他终于知道为何二皇子老喜欢让紫艺守在房中,因为二皇子的问题绝大部份出在女人身上,当然得靠同是女人的紫艺摆平。
望着这两个女人撕破脸后丑态百出,瑾棠心里顿感烦闷。如果紫艺在的话,什么事都不会发生……
挥了下衣袖,他轻易地将两个女人分开。
“闹够了吧!”瑾棠眸中寒光一闪,嗓音里带着威严,冷冽的声音清楚地传入每个人耳中,顿时让原本吵闹不休的女子住了口。“你们把这里当什么地方?”
“殿下,都是这泼妇的错,才让我失态,你千万别生气。”首先回过神来的永馨小碎步跑到他身侧,换上小女孩似的无辜神情,小心翼翼地赔不是。
“恶人先告状!”玉琛冷哼,“我只不过几天没来,她马上以为有机可乘,瑾棠,你可得替人家做主啊!”她拼命地想将永馨给挤开。
“放手,二皇子不要你了,少往自己脸上贴金。”
“哈,别说我是全京城最美的女人,就算全天下的女人都死光,他也不可能要你的。”
永馨嗤笑,“你以为自己有多清高,我听说你不久前才跟镇远将军有过一段韵事,香艳火辣得让人听不入耳。”
“哼,要揭疮疤也成,宁王爷不时出入你的香闺,全京城的人统统知道……”
瑾棠气恼地将衣袖一甩,挣脱两个女人的拉扯,“放手,我谁都不要,两位请回吧!”
张开口,永馨还想说话,冷不防地被瑾棠的眼神震退,只好跺跺脚,“殿下今天心情不佳,我还是改日再来吧!”
望着她离开的背影,玉琛嗤之以鼻,“永远都别来了,这里根本没有你的容身之地。”她回过头对瑾棠展开如花笑靥,“瑾棠,别恼,有我陪着你已经足够。”
“滚!”他粗鲁地说。
“现在已经没有别人在,你不必伪装……”
他神色一凛,“还不走?好。”
在瑾棠冷酷的眼神示意下,黄承淮只得接下苦差事,一手轻易地拎起玉琛的衣领,把她给“请”出门外。
“瑾棠……”她话还没说完,门已当面关上。
“可恶,竟敢如此待我!”
玉琛咬着手上的帕子,也只得放弃。
回去后,受了一肚子窝囊气的玉琛坐在椅子上,拿起桌上的茶大口地喝下却被热茶烫着。
“哪个丫头搞的鬼,想烫死我啊!”
“公主……”负责今日倒茶的婢女珍珠颤巍巍地跪下,连大气也不敢喘。
“该死!”她用力地摔了下丫鬟的耳朵,一脸凶恶,“我今日不罚你的话,倒没了规矩。来人啊,拿家法来!”
“请公主原谅,奴婢再下去换杯茶。”珍珠如秋风中的落叶,身子不停地发抖,拼命地求饶。
“还换,真让你给烫死,要我跟阎王老子告状去吗?”
“公主饶命啊!”
“让你们毫无规矩,要传了出去还得了?”
“啪!”玉琛对哀求声恍若末闻,用力地赏个耳光,在珍珠的脸上留下五个鲜红的指印,随即送到的家法更在珍珠的身上留下无数伤痕,打到后来教她连哀号声都已发不出。
“玉妹妹可以停了。”硕祯笑着走进来,“要伤了你的玉手,我可会心疼的。”
有人来访终于让玉琛停了手,见到太子出现,她堆起笑容相迎。
“真是稀客,殿下怎么有空来此?”
“早想来拜访,都是玉妹妹太忙,才会拖延至今。”硕祯无视于倒在地上的丫鬟,依然笑容可掬。
“殿下怎么这么说,真要见玉琛,派人来说一声,玉琛马上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