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女人的生命中都享有一段轰轰烈烈的疯狂恋曲,如今,属于她的部份已经烟消云散,痴狂与伤心也离她远去。这算是好事吧,反正男人只是可有可无的,没了也不觉损失。
她一直借着辛勤工作忘却柯晏升曾经存在的事实,分分秒秒规律的生活中,谁也无法再次骚扰她平静无波的心。
“既然无法克服,我选择遗忘。”
“若忘得掉,又岂会将曾有的温柔全数埋葬。”
祈水若忽地露出明媚的笑容,只手搭上他的肩,在耳畔轻轻地吐着气。“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的个性如何,谁会比我更清楚。吃美食、穿名牌、出入有进口车接送、连业绩都是一流,我很满足于现状呵。叶净,别把自己当菩萨,这样的生活,是我经过教训后终于找到的乐土。”
“你的心灵空虚。”
“听起来很类似追求的语言。”她咯咯轻笑,更向他靠近。“如果你有兴趣填补我空虚的心灵,无妨,放马过来,多一位不赚多呵。我的名声如何,大家心里都有数。”
柔若无骨的身子抵在他的胸前,软玉温香欺入怀中,香气侵入鼻端,引发人无限的想像力。蓦地,叶净白皙的脸庞转为红润,忙不迭地别开脸,退后一些,避过她的轻薄。
“别,这样不好。”
她不依地更往前倾,胸前的柔软紧紧地抵着,连不安分的脚也惹火地摩娑着。“不好吗?男人呵,有腥可偷好得很。”
可恶,男人最禁不起挑逗与挑衅,既然爱玩火,就得承担后果。转瞬间,漆黑深沉的目光望向算计的她,上掀的嘴角扬起诡谲的笑容,好吧,他就大方地奉陪一场。
“你自找的。”叶净的手牢牢地圈在小蛮腰的后方,在她来不及张口的惊呼中,印下惩戒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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怨气难消地进入办公室里,那个该死的吻,让她回家后擦了几千次的唇,他的触感依然残存,无法完全弄干净。
又失眠的痛苦让她在脸上涂了厚厚的妆,掩盖未睡好的痕迹。
还没进门前,就已经听到宁霏霏的笑声响彻云霄,间杂着于蝶舞低沉的应对声响。干嘛呀,又不是已经拿下群纪集团的订单,谈笑风生的气氛更让祈水若皱着眉头,感到厌恶。
不用看也知道,那个该死的男人已经先一步抵达,正逗得原本阴柔气息强烈的公关部成员花枝乱颤。呵,他连向来死忠的伙伴都收买了,难道雄性的魅力真的无远弗届?
“水若来了,快说说你昨天到底跑到哪里去。”于蝶舞眼尖地瞧见她,高声嚷着,引起众人的注意。
“对呀,我好想听听你的意见喔,听蝶舞说你和群纪的代表是旧识喔。”宁霏霏像飞舞的小粉蝶,飘到她身边。
“无可奉告。”用力拉开坐椅,她冷着脸。
“好无情喔。”宁霏霏委屈地嘟起小嘴,娇态百出地控诉着。“她总是这样,老以为我是小孩子。”
“别恼了,快回位子上吧。”叶净好心情地安抚着,“水若,你别老闹别扭呀,会伤了霏霏的心喔。”
“对不起,我不该发火的。”祈水若从善如流,却叛逆地延续着昨天的怒火,于是她直视着前方,坚持回绝对上宁霏霏的眼,对着空气道歉,“霏霏,回位子上,你别再问下去吧,与群纪集团间的仗才刚开始打,到现在我还没理出头绪与方向,才会无话可说。”
“哪里,哪里!”好神奇喔,水若居然会道歉,她受宠若惊地摆着手,“都是我不好,明知没结果却偏偏爱问,惹你心烦。”
“抱歉了,改天再补偿你。”
受不了空气中突来的沉闷与尴尬,祈水若唰地站起身来,走出办公室,希望给自己些许空间冷却情绪。
不置可否,叶净定定地望着她离去的方向,若有所思地打量着,原本飞扬的笑脸变得异常严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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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自站在茶水间,双手握着热烫的杯子,她一小口一小口地啜饮着热茶,波动的思绪早已经平和下来。
何需动怒?慢慢地思索着,祈水若摇摇头,搞不懂叶净哪来这么大的影响力,总是能激起她最恶劣的部份。
男人向来对她有意见,从行事到穿着打扮,能挑剔的绝对不宽容。也早已经习惯受到不合理的待遇,她总能一笑置之,反正听到的言词打在身上不痒也不痛,听过就算了,偏偏他……
唉,内心中最愧疚的该是对霏霏的恶劣回应,无辜的人总是受到最深的伤害,希望没造成任何打击才成。
“还要躲多久才回去?”于蝶舞从后头窜出。
背对着,她苦笑,“倒个水而已。”
“倒了二十分钟还赖在这里。”
“想事情嘛。你怎么会来?”印象中她们总会等她主动回去,今天反常了。
“叶净关心你的状况,怕性别的差异造成不便,特地要我来的。”于蝶舞叹口气,“你干嘛跟他闹脾气,他其实很不错呢。”
“什么时候他连你的心也收买了。”
于蝶舞皱着眉头,“别胡说,叶净真心替你设想。”
“好,替我谢谢他吧。”她一口喝光杯底的茶水,“我要出去一趟。”
“你……”
“若他有意见,直接打电话跟我说好了,或者请特休也行,总之不会让你为难的。”
别再逞口舌之快吧,反正两国交战,不杀使者,何况是自己的好搭档。她搭上于蝶舞的肩,用力地按了按后,干脆地走出门外,头也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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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街上晃了一整天,祈水若走到脚底发酸,心情也跟着Down到谷底。无处可去的她最后还是走到跃邦公司的门口。望着大楼的顶端,已是夜幕低垂时分,该回家的人都回去了,终究还是只剩自己。
做人失败呵,连想找个知心人聊聊亦无处可去。
当年与柯晏升交往时,成天只想腻在他的身边当个可人儿,所以宁愿断了所有的交谊,只乞怜于他偶尔的温柔与关怀,如今才会连朋友都少得可怜。回过头后,都太迟了,想拾回过去的情谊,却已经无法回到纯净的最初。后来再交往的朋友,少数还能谈心如于蝶舞者,还是有段距离,无法将真心如数释出,怕给她带来无谓的烦恼与困扰。
在路上徘徊时曾打过电话给蝶舞,终究强求说不出口,只好呐呐地说着自己不回去,要她别等了。
强烈地意识到落单的自己连个归处都缺乏,既不想回去独居的小窝中让伤心淹没情绪,也无力打起精神工作,于是只能在街上来回地走动着,企图让久藏的痛楚得到纾发的缺口。
背倚着墙,她感到好累、好累喔,再也走不动了,饶是脑海中如走马灯的念头犹未平息。能不能来个什么人,让她疲惫的情绪暂时得到依靠,别丢下她一人,独自面对孤寂的夜空。
“好巧,你在这里呀。”
蓦地,叶净那张带着笑意的面容出现在眼前,熟悉的面孔让她在松口气的同时又换上扑克脸。
“什么事?”
“肚子饿了吗?”他好心地问。
“不饿。”偏偏不争气的肚皮选在此刻响起抗议声,这才发现一整天下来,她居然连东西都没吃。
“第二次被我捉到小辫子,你很爱说谎喔。”叶净笑了,拉起她的手往前走。
“放开啦,你要带我去哪里?”她全身充满警戒,奈何力气不如人,只好不情不愿地被拉着走。
“吃饭啊。”他理所当然地回答,穿越大街小巷,最后停在一家不起眼的小吃店前方,“虽然小,但这里的东西很不错喔。”
“嗯。”点点头,她低应了声,由他点来满桌丰盛却经济实惠的菜肴,然后吃得不亦乐乎。
“你老看着盘子,难不成希望它再变出满满的一盘吗?”狐疑地抬起她始终低垂的脸颊,“或者是因为它可口得让你想一口吞下?不行喔,吃掉盘子的价钱比较贵,我可以再点一盘让你吃。”
拜托,耍宝到这种程度,简直……太好笑了!有点了解蝶舞与霏霏能在最短时间接受他的原因了,是因为他总是如此诚心诚意地笑吗?
“不是的。”她眼神迷惘地如同无家可归的小孩,“我……我很抱歉早上的行为,替大家带来困扰。”
“都过去了,没人怪你,她们反而很关心你会不会出问题。何况人要向前看,别老停留在过去,你就是这点不好。”他轻点了下她的鼻头,“听你说出口的话还以为是七老八十的老人家回忆往事,明明是二十来岁的俏姑娘,拜托你,有点年轻人的精神吧。”
“过去的累积才能造就现在的自己,怎么能忘记。”她一怔。 “是呀,想当初这家店的老板煮出的东西难吃,亏他肯努力改进,才造就今日的美食。”他转过头,对着皱眉头的胖老板咧出大大的笑容,“杨叔,别生气,我说的都是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