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也难以忍受我的存在不是吗?」她终于把目光放在他身上,不过由于房间内只有月光的照明,她根本看不清楚他此刻脸上的表情。
「若我难以忍受妳,何必急着找妳回来?」
「我跟你又不熟,哪知道为什么?」她有些逃避的转过身去,突然间她也搞不清楚自己心里为什么会冒出期待的感觉。
八成是被他阴阳怪气的样子给弄得神经错乱了吧?
「那么妳想知道为什么吗?」他扳过她的身子,抬起她的脸,让她清楚的看着自己。
隐约感觉得出来他的话会变成原子弹,现在的她才刚担心受怕完毕而已,根本禁不起他的原子弹轰炸。
「我累了,想睡觉。」
就保持现状吧!她也差不多习惯与他们相处的模式,一切照旧的话,对大家或许比较好,反正她再住在这里也真的没多久的时间,在最后的这段日子里,已经没必要改变了,不是吗?
「妳……好吧!妳好好休息,晚安。」他倾身在她嫩颊上印下一吻。
瞧她惊讶的模样,他只是很帅气的一笑,也不解释什么就这么离开,留下大感莫名其妙的她。
他刚刚那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气过头伤到脑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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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不是走了,还回来做什么?」原劭嬨正要去上课,一定出大门却看到原千茵抱着一束花站在门口。「妳居然剪了我的玫瑰!」
「妳的玫瑰?妳种的呀?」她这种千金小姐还会种玫瑰?
「她只是宣称那些是她的而已。」原劭延好心的帮忙回答。
比起原劭嬨排斥原千茵的行为,原劭延显得中立许多,不只不会加入讨伐原千茵的战局,还会适度的当个小小灭火器,感觉上他就好像是个懂事的哥哥,而原劭嬨是那个老爱无理取闹的妹妹。
「原劭延,你给我闭嘴!」这小子活得不耐烦了,居然胳臂往外弯帮起外人来。
「一大早就发这么大的火,对健康不太好。」在严子祈面前,原劭嬨就跟一个胡闹的小鬼没两样。
「妳还有脸说?也不想想这是谁害的!」她讨厌这种感觉,好像不管她说什么都伤不了原千茵。
「怪我?是我先跟妳说话的吗?」
「是妳惹我生气的!」居然还敢剪她的玫瑰,还剪这么多,她一定把花全剪光了!
「我惹妳生气?笑死人了,不要自己自制力差就怪别人对不起妳,都这么大个人了,还像个小毛头一样乱发脾气。」
一向让人捧在手心里的原劭嬨怎么受得了这种话,尤其说她的人还是她一向最看不起的原千茵。
「妳这个不要脸的女人,住在我家还敢比我大声?妳既然离开了,为什么还要再回来?妳当这里是什么地方,妳高兴回来就回来,不高兴就在某个不三不四的男人家过夜是不是?」
她说那是什么话?严子祈气炸了。
「没错,我当这里是宾馆,我想住就住,妳管得着吗?」无所谓,她才不会因这些话而难过,她本来就不喜欢这里。严子祈在心中这么对自己说。
「妳根本就是原家的耻辱,我绝对不承认妳是我们家的一份子!妳这个败类、没用的花痴——」
原劭嬨大吼大叫的嘴巴倏地被人捂住不放。
「好了,我们上课要迟到了。」原劭延看不下去也听不下去了,他这个小姐姐还真不是普通的迟钝,难道她都没注意到大姐异常冷静的样子?
这个大姐已经不是原来那个他们所熟悉、所厌恶的大姐,现在的她绝对不是小姐姐所对付得了的角色。
「会迟到还不都是她害的!」用力扯下原劭延的手,原劭嬨恶狠狠的瞪着仇人,恨不得将她脸上那令人讨厌的不屑给撕毁。
摇摇头,原劭延干脆先上车等她,他知道这么一来,她也会马上跟着上车。
「这笔帐我回来再跟妳算!」用力将原千茵推开后,原劭嬨立刻钻进车子里,而等待许久的司机一见她上车赶紧油门一踩,扬长而去。
「这个死小孩!」被原劭嬨这么一推,严子祈跌倒在地上,痛得眉头紧皱。
可恶,一定破皮了!
「大小姐,妳怎么会趴在地上呢?」突然出现的王妈满脸问号的将原千茵扶了起来。
「地上有金条。」希望啦!
「金条?地上怎么会有——啊,妳受伤了!」她怎么会这么狼狈?刚刚她听到二小姐大吼大叫的声音,该不会……
「我没事,妳不用担心。」一点小伤罢了,不过还真的很痛。
「怎么会没事?妳的手都弄出这么大块的伤,而且两只手都有,连膝盖也是!」大少爷出门前还交代她要好奸照顾大小姐的,她不过是去整理厨房一会儿而已就发生这样的事,这下子她该怎么跟大少爷交代才奸?
不过现在最重要的事,还是先帮大小姐消毒包扎,瞧她疼得眉头都皱成一团,让她这老太婆看了好生心疼。
「来,慢慢走,门在这里。」
「王妈,我看得到啦,只是很模糊而已。」她又不是瞎子,不过王妈这副小心翼翼的样子让她觉得很温暖,她感觉得出来王妈是真心地对她好,跟那死小孩比起来,真是天差——地别。
「大小姐中午想吃什么?告诉王妈,王妈一定帮妳做。」王妈想藉此引开她的注意力,这样或许她就比较不那么疼了。
「都好,我不挑食。」她很好养的。
不挑食?王妈一愣,可是她记得……算了,这样子的大小姐很让人喜欢,这样子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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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靠半躺的窝在沙发上望着落地窗外的严子祈动也不动,手肘、手腕及膝盖全缠着雪白的绷带。
为了不让王妈担心,她正在很努力的「休息」。
唉,她快无聊死了!
突然一阵音乐声响起,她眼睛眨也不眨一下,伸手准确的摸到身边的手机。
「喂。」
(子祈?怎么这么没精神?)是严子枫,严子祈的哥哥。
她的精神一震。
「哥……」她好想他,好想回家。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她在哭?
「没发生什么事,你不用担心。」说出来的声音简直就在啜泣,而且是那种不想让人发觉的声音,一种很委屈的感觉。
(没发生什么事妳会哭?我的子祈不是不懂哭为何物的吗?)他的妹妹明明坚强得让他几度怀疑自个儿妈妈所生的是妹妹还是弟弟,现在她居然会哭?这要是没发生什么事,打死他都不会相信。
「没事啦,只不过是受伤的人会比较多愁善感。没什么啦,你不要想太多,你不是在工作吗?记得要带帛琉的特产回来给我,不然你就惨了!」她故作轻松的笑着说。
(是那家人害妳受伤的吗?)
「哥,你想做什么?」当了他二十几年的妹妹,她岂会不知道他这种语气代表什么?老哥一定是气炸了!
(若没发生什么事,妳怎会怕我做出什么事来?)她以为他不了解她吗?
「你尽管放一千两百个心,我没事,我真的没事,真的、真的没事!你不要想太多,努力工作,等你回台湾了,我们再一起吃个饭。」她只是想听听老哥的声音让自己补充一些能量而已,可没要他帮她报仇呀!
电话那端静默了一会儿。
(要不要找逐云陪陪妳?)既然她不想说,他也不会过分强逼。
「路路?好呀、好呀、好呀!我在这里快无聊死了!可是原劭尧不准我出门,本来他还要我陪他去公司上班的,我死拖活赖好不容易才让他打消了念头,可是他还是叫这里的所有人监视我,不让我出去。」
(那么叫逐云去接妳更不行了吧?)之前就是他带着她出来的,想必原家人更不想看到他。
「没错!」唉,难道她真的要在这里养蜘蛛吗?「对了,只要在原劭尧回来前就可以了嘛!找路路过来,只要不出门应该是没关系,只是不知道路路有没有空?」他可是医界有名的外科医生呢,而且人又长得超级帅的,要绊住他的人及事可多着呢!
(放心,他绝对有空。)
他严子枫说路逐云有空就一定有空,更何况是为了子祈,路逐云就算腿断了、生重病呕血了,也绝对有办法爬过去陪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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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说谁来过?」原劭尧瞪着原劭嬨问。
「一个长发帅哥,我们一回来就看到她跟一个帅哥有说有笑的。」原劭嬨颇不是滋味的据实以告。
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原千茵这么厉害,她是何时认识那个大帅哥的?听说他好像还是一个医生,那花痴怎么可能会认识那么好的男人?真不甘心。
又是他!
「路逐云来做什么?」原劭尧转而瞪向一旁默不作声的原千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