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的那些对话内容,因为论调新鲜,他一直印象深刻。
“那是我不肯服输的理由,讲明白点就是自我安慰,你懂吗?”事实果真令人无地自容,原本教自己沾沾自喜的优势,一和曲线曼妙的模特儿一比,呜,画面残忍得不堪入目。
“男人是头,女人是脖子,脖子往哪弯,头就得往哪拐。”她孬种地逃避事实就算了,连他也说谎安慰她,然大部分的男人可非如此,他们的视线向来只跟著美女打转。
“没想到你竞说得出如此富有哲理的话。”尚霈顿了好半晌,才意会这句话的深层含义。
不过,这句话是否也能换个层面解读,例如她总是不著痕迹地让他照著她的意思做?
“少从门缝里看人,把我瞧扁了,身为一个少奶奶,或许我的学历不是很高,但至少不可以让外人觉得我是草包吧?”
她相信嫁入豪门是时下许多女人的心愿,但她们通常不懂得努力,当梦想只是一个口号,以为嚷个不停就会美梦成真,但她可实际了,不但充实自己,而且多方涉猎不同种类的书籍,以备不时之需。
“你可以静下来听听我的观点吧?”
两人在一起时常常她说他听,但恋爱是谈出来的,如果他想终止这些无谓的猜忌,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让她彻底相信他不若她想得那么肤浅。
“你用过洗润合一的洗发精吧?”
尚霈的问题教人如坠入五里雾中。温柔茫惑的点头,不明白他的意思。
“二合一洗发乳出现之初,大家趋之若骛,使用之後,才发现这种把洗发乳和润丝精合而为一的头发清洁用品,多用几次,容易滋生头皮层,有些人用了之後,更开始脱发……”
“四海也要开始兼卖清洁用品了?”她还是抓不著重点。
知道她天生缺乏耐性,尚霈赶忙继续往下说:“二合一、三合一、四合一等,不过是降低质素来迎合懒人或没有要求的人。很多人在寻求另一半时,不知不觉就列了一些很难并存的条件。”
盯著她,“这篇文章经由电子邮件转寄至我的信箱,它对我有很深的启发。”因为这篇文章,改变了他的一些人生态度,包括择友条件与标准。
随遇而安、顺其自然,还有相信直觉,成了生命中的十二字箴言。
“女人不要奢望找到一个二合一、三合一或四合一的男人,他富有又博学、英俊又专一、事业有成,同时又一往情深,那是非常不可能的。
相对的,聪明的男人往往也有一套独特的欣赏女人的标准,你不能偏激地用大部分男人的眼光,武断地说我是怎样、我会怎样,因为我不是他们,同名同姓叫尚霈的男人或许也有,但我是我,我这个尚霈相信自己的眼光,不受外人的牵引。”
温柔怔愕地望著他,双手恍似有著自己意识,不禁佩服鼓掌,对他这番说服力十足、又教人心湖荡漾、快乐甜蜜的说词感动不已。
只是,三秒钟後,她惊觉了不对——
“所以你也不是四合一的好男人了?”她眼睛可以看见也知道的是,他富有又博学,外表也英俊,事业有成,这些都是真的,令人置疑的就是专一和一往情深这两点了。
尚霈无力了,她还是改不了钻牛角尖、吹毛求疵的个性。
“你可以自己慢慢印证我符合与否;说自己好,不是老王卖瓜吗?即使我觉得自己各方面部好,但别人的感觉可能不是这样。
举例来说,你不就常抱怨我的个性太闷了吗?一个人再好,也难以迎合每一个人的个性与喜好。”
这一刻,温柔完全对他刮目相看了,原来真正深藏不露的人是他,他不光是虚有其表,脑子也很有料。
她真的愈来愈喜欢他了,这种男朋友、这样的老公带出去,就是众人目光焦点,好不风光。
“所以我不需要去隆乳了?”
尚霈霍地瞠圆了眼珠子,“不准!”这是她原本的计画吗?“干嘛隆乳?自然就好。”
“可是……人家的好小啊!”两掌负气地托高胸部,再用力一挤,胸前一对白玉嫩肉集中靠拢,画面变得挑逗诱人,空气间悄悄罩上情欲因子。
尚霈倒抽口气,心跳一凛。天真的她,一定不自觉自己做了怎样的勾引举动。
“倘若非要男人在一个全身上下都属‘真货’的女人和‘人造娇娃’之间择其一,通常,体内塞满了矽胶和盐水袋的‘塑胶美人’都会被直接跳过。”
“你到底有没有听清楚重点,我是‘真货’没错,可是货色不佳,谁晓得你会不会以瑕疵为由来退货?”温柔扬尖声调,对他生气大叫,彷似他是造成她的不完美的始作俑者。
“而且我完全不会勾引男人,罩杯不大的女人哪来的本钱穿透明衬衫和蕾丝胸罩?”
气死了,理论和实际果然有段鸿沟般的距离,任她吸收再多知识,缺乏实际演练就是不行。
可是,矜持难道也是一种错吗?
尚霈一再调匀逐渐浓重的吸息,遇上这个小麻烦,让带女人上床这件他已不陌生的小事,突然变得棘手且麻烦,不晓得还得说上多少道理才可进行他的渴望。
她确定自己不擅长诱惑男人?那他体内现下逆流集中往同个部位的血液怎么说?
“我不否认透明衬衫与蕾丝胸罩容易让男人血脉债张,但迷惑男人绝非仅靠这些‘雕虫小技’就能成功。
男人是否想和某个女人约会,完全取决於对方是不是很麻烦;男人喜欢的女人大多数拥有随和的个性,不会小题大作以博取娇宠或关注,和异性相处时绝不惺惺作态。
此外,男人还欣赏爱打扮的女人——盛装时美艳,随便穿条牛仔裤、套件背心一样性感诱人,即使她清楚自己有颠倒众生的本领,对待餐厅服务生与男友的哥儿们依旧和颜悦色,好比对待自个儿的朋友。”
咦,好熟悉喔,这不是在说她吗?
“最後,我想澄清一件事。”这事不但非得澄清,而且还是燃眉之急,否则脑子里打的主意将难以执行。
“什么事?”
“我应该不曾说过对你没兴趣之类的话吧?”这个小女人其实比他还好面子,虽然不像他愿意坦白招认心底的情愫,但近来的表现却够明白了,明白得救他感受得到她对自己的喜欢。
宛如容易满足的小男孩,他因此而乐不可支,兴奋的程度像是初次表白得到回应的青涩初恋。
今天的这些谈话与她的一些无心举措,数他引擎持续发热,宣誓势必得要找到发泄的出口。
心猛地跃至喉间,温柔戒慎地看著他,“是我想太多了吗?我怎么觉得你的语气听起来不怀好意,眼神看起来又像带著某种企图……”
也许心底已经有了答案,她的臀部开始往沙发侧边挪栘,怕惊动什么似的缓慢站起,脚步开始後退。
尚霈噙著闷笑,跟著站了起来,“不,很多事情你确实想得太多,但这件事情你想得刚刚好,我真的不怀好意,的确也有企图。”
在她愕然惊慌地接收他的回答之时,他已走至她的面前,食指轻抚那张无助的脸部线条。
“你、你……你……”温柔惶然不安,可在她面前放大的那张男性脸孔是她不曾见过的邪肆,她不敢妄动。
尚霈加深笑痕,她的五官流露著可爱的讯息,令他更加难以自制,“给你心理准备好吗?”
温柔乱了,只能点头。
“现在我要抱你回我的房间,然後我会亲你的嘴、这里,还有这里……”
当他坚定却不失柔情的长指点上她的唇,温柔发现它居然自动张开,然後长指栘到了她的胸部,她的心跳停了,双腿一软,尚霈大气不喘地捞住她,抱她上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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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四时一刻,金色阳光穿透轻薄窗帘洒落地面,房间里,好安静。
温柔一被放至床上,连忙又弹起,垂脸站在床尾,看著她的手、他的脚,感觉内心畏惧不安。
她没看见他的眼神,但那烧灼的目光像要穿透她,教她皮肤发烫,纷扰的世界都像微尘静下,只听见自己心跳怦怦的声音。
尚霈被她搞得也很紧张,甚至忘了如何开始。
“温柔,放轻松……这是你期待的,不是吗?”
大手轻轻抓住她的臂膀,温柔的背脊立即呈现僵硬,全身的毛细孔和血管倏地债张。
他一低头,浊热的气息喷在脸上,像要将她催眠……不,任谁都无法将她催眠,此时此刻,她的胃紧张得痉挛了。
她知道他要做什么,一切若照计画来,如此亲密举动的发生显然迟了些,可是真的要做了,她却怯场了。
他的嘴贴过来了,迫近的男性气息如醇酒渗入皮肤……
他要吻她了,她又怕又兴奋,却不想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