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说词让她更加心寒,一个巴掌拍不响,若非他同意,夏小露怎么诱惑得了他?究竟他还要说多少谎来骗她?
「说到底妳也有责任,要不是妳不肯给,我也不会一时糊涂!如果妳肯的话,下个月十五日结婚的就是我们了。」再将过错怪到她身上,张志仁彻底表明自己的清白无辜,他是处于被动状态,他是被陷害的,他压根儿不想这样,可碍于形势比人强,唯有无奈向下沈沦。
直到此刻,柴若凝才真正看清他的真面目,她突然觉得很可笑,但又很想狠狠的痛哭一场!这算什么?该负的责任想推卸,一径儿的说自己有多无辜、多无助,说穿了,全是他的下半身在作祟。
「若凝,妳别伤心,其实我是爱妳的,我一点都不爱小露,所以我不希望这件事对妳我的感情有任何影响,妳明白吗?」张志仁打的如意算盘是继续脚踏两条船,他心想,以柴若凝对他的爱,只要他多加说服,再加上几句甜言蜜语,她不会拒绝的。
「好好对待夏小露吧!我祝福你们。」柴若凝话说完立刻将电话挂上,拒绝再听他舌粲莲花编造出连篇谎言。
她真正想做的是狠狠咒骂他一顿!怎么会有他这种人?她真的是瞎了眼才会爱上他,愈想愈难过,成串的泪珠再也控制不住宣泄而下。
他实在是个大烂人!竟然妄想一切如旧,他把女人当成什么他该庆幸此刻她人身在巴黎,若是在台湾,她绝对会大方送他一拳做为结婚贺礼。
「可恶的大烂人!」哦!该死!她干么为那个烂人流泪?
恨恨抹去粉颊上的泪珠,吸吸鼻子要自己坚强,别为那个烂人流泪,可泪水偏不受控制,拚命往下奔流。
天!看她闹出多大的笑话,路人都在看她了,真的是丢脸丢到国外来。
不要哭!没什么好哭的,事实上她该开开心心大笑三声才是,毕竟她看清了张志仁的真面目。幸好她没有嫁他,否则真的是要大哭一场,可是……可是一想到多年来的感情就这么结束,要她如何不伤心难过?
「该死!」她恨恨低咒了声,原有的好心情全被破坏殆尽。
含着泪,瞪着右手紧握的手机,它,正在响,由音乐可得知来电的人是谁,可她不想再听他的谎言与推托之词。
天晓得他和他的干妹妹夏小露暗通款曲多久了,就她像个白痴被他们两个蒙在鼓里、耍得团团转;难怪夏小露每次见到她总是带着胜利者的诡笑,她连现在回想起来,都觉得自己非常可笑。
「王八蛋!」负气的再骂了声,让心情好过些,但几声的咒骂并不能使她的心情好过些,她仍旧阴郁得像是天要塌下来般,心情恶劣到了极点。
本以为会接到他向她求婚的喜讯,她甚至傻气的说了「我愿意」三个字,天!她恨不得一道雷打下来狠狠将她劈昏算了,再不然也该劈昏那个烂人,让他忘记曾经听她说过「我愿意」。
他一定觉得很好笑,事实上,她也觉得很好笑,好笑到她拚命的哭,哭到无法自我克制。
在人来人往的街头,她头一回感到孤独,来来往往穿梭的人潮,看起来是如此开心、幸福,这一瞬间,她彷佛是和他们处于不同世界的人。
好孤独,好寂寞,好伤心。
好心情离她好远、好远,此刻,她的头顶一定罩满了乌云,漂亮的色彩离她远去,剩下的除了黑还是黑。
在她伤心欲绝的这一刻,在这没有知心朋友的异乡,有没有人能陪伴在她身边倾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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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漏偏逢连夜雨。
男友要结婚,新娘不是她,在她伤心痛泣、心力交瘁之际,她的皮夹在不知不觉中让扒手给扒走了,这下真的教她不知该哭抑或是该笑?还好手机一直被她掌握在手心,不然也会一并让扒手给扒走。
身无分文伫立于巴黎街头,打电话跟银行挂失信用卡之后,她竟不知该何去何从?独自在异乡,无人可以诉苦,茫茫然望着擦肩而过的人们,更觉孤寂。
今天的她很不幸,恶耗一个个接踵而来,就算接下来她发现自己不小心踩到「黄金」,都不会为此感到讶异,毕竟今天的她真的够倒楣了。
她好想仰天咆哮,也很想打电话痛骂张志仁一顿,但她什么都没做,像是失了魂般,坐在草地上发呆。
是可以回饭店好好休息,最好是泡个澡,什么都不想的躺在大床上逼自己入睡,可此刻她就是不想回饭店。一个人孤零零的待在饭店里,感觉上比孤零零的坐在草地上还要惨,是以她选择待在人多的地方,好让自己不至于那么寂寞。
周围一对对的情侣亲密的耳鬓厮磨,加上不时出现的亲昵小动作,看得她更加难受!旁边的人是如此幸福,笑容如此灿烂,连自身前奔跑而过的狗都显得神采奕奕,使她更加沮丧了。
她颓丧的转移阵地,往别的地方走去。正处于失恋伤痛的她,最受不了的是一对对恋人在她面前上演亲密戏码,那会令她不自觉的将一对对的恋人们,想象成是张志仁与夏小露,恨不得马上冲上前去狠踹他们几脚。
虽然她的皮包失窃了,可也不想在法国吃免钱的牢饭,唯有隐忍下来,告诉自己,她不能迁怒,这些人是无辜的,他们和张志仁与夏小露一点关系都没有,她怎么能将他们想象成是那对即将结婚的男女?这样是不公平的,这些人都没张志仁与夏小露的恶劣,她万万不能将他们与之比拟。
冷静点!其实失恋没什么大不了,全世界每一天不知有多少人都处于失恋状态,她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况且她不也藉此机会看清张志仁的真面目吗?说来她还是获得,并未有任何损失,她该感谢上苍的。
可她就是该死的为那个烂人感到难过!为何认真付出的情感得到的却是背叛?假如张志仁一开始就跟她说明,他对夏小露有意思,那么她会成全他们、祝福他们。
结果他不是,老是信誓旦旦的说他跟夏小露什么都没有,只是很单纯的干哥和干妹的关系,不断的编造出一个又一个的谎言来欺骗她,直到现在没有办法再隐瞒下去,只好打电话来跟她说他要结婚了,这算什么
可恶!不要再为这个烂人流泪了,不值得。
柴若凝恨恨的以手背擦拭颊畔冰晶泪珠,命令自己不要再想,想得愈多,只会受伤愈深。全世界不是只剩下他一个男人,失去了他,她可以找到一个更好、更爱她的男人来爱。
失恋并不代表世界末日将会来临,想想她身边有关心她的朋友与爱她的家人,以及等着她施展身手的事业,何必为一个不值得她爱的男人以泪洗面?
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人生不就是如此?
想归想,她仍是免不了会伤心难过,多年来的感情就这么付诸流水,要她如何不悲伤?本以为他们会天长地久,才发现事实竟如此伤人,教她想从打击中马上振作起来,简直是比登天还难。
漫无目的的走着,颓丧的低垂着头,细数着脚下的步伐,走累了,就随便找块空地坐下来休息。
沈寂已久的手机忽地又响起,柴若凝一怔,望着掌中的手机。
这铃声并不是张志仁打来的,而是另一个人,正当大脑还在想着接或不接时,手彷佛拥有自己的意识般,已将电话接起。
「喂。」声音哭得有些哑了,她尽量不动声色的小声清清喉咙,怕被对方发现她哭过。
「若凝,我是卫少泽。」低沈性感的男性嗓音由电话另一头传来。
「学长,你好。」面对卫少泽,她就是会不自觉的以有礼的态度对他,轻轻的吸了吸鼻子,再以手背擦拭未干的泪水,明明知道他看不见,她还是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没事的模样。
「妳在哪?」
「我在巴黎,学长,你有什么东西需要我帮你带的吗?」再次吸了吸鼻子,柴若凝问道。
卫少泽一直都对她很照顾,也常介绍客户给她,让她接了不少大Case,而在生活上,她若是有问题、有困难,只要跟他略提一声,他马上就会帮她解决,绝无二话。
像他这么好的学长是打着灯笼都找不着的,是以对他这个学长,她是打从心底感谢、尊敬的,也常常告诉自己,哪天只要学长有需要,只消一通电话,她绝对义不容辞赶到学长身边,为他两肋插刀在所不惜。
「在巴黎的哪里?」卫少泽再问。
「在……」她左右看了下,这才发现在不知不觉中,她竟走到了西堤岛,就坐在圣母院前。「我在西堤岛。」
「就妳一个人?」
「对。」就因为只有她一人,没有任何人陪伴在身边安慰,她才会感到孤独。